鹧鸪哨/守婚如玉/ 第三十六章又不会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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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又不会吃了你

    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只知道自己太脆弱了,很想哭。

    “痛吗?”睡得警觉的阮瀚宇被她鼻子的抽吸声惊醒,听到她低低的哭泣声,慌忙问道,大手轻抚上了她的背。

    木清竹的心颤了下,她把头埋进了他宽阔的胸膛里,忍不住双肩发抖。

    她想或许以后他们就要分开了,此生此世再也不会见面,那就让这一刻久点吧。

    阮瀚宇摸到她后背发烫。

    皱了下眉,怀中女人的哭泣让他的心里更乱了。

    他把她的头轻轻从怀里托出来,扶着她的下额,直直地望着她,眼神复杂而深沉:“告诉我,为什么要救我?”

    他的话像铁捶狠狠敲打着她的心,为什么要救他?他能理解吗?他能懂吗?他爱的人又不是她,他当然不会理会为了心爱的人什么都愿意去做的心情,说了又有什么用?

    她不需要同情。

    阮瀚宇沉沉的呼着气,望着她,刚刚还弱不禁风的哭着的女人,此时听到他的问话后, 眼里的光渐渐蒙上一层阴影,是那么的绝望,落寞与委屈。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轻柔地覆上她的唇,轻轻辗转着,只是单纯的亲着她,不带任何杂念,亲着她脸上的泪,深深忝吸着,带着爱怜与柔情。

    这是阮瀚宇第一次主动亲她,绝不同于以往的索取,他的吻是那么的轻柔,出自肺腑的温柔,那么让她心醉。

    房里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隐约听到的清晰可辨的,都是他们的呼吸,他的粗沉,她的细润,却都是那样的喘急。

    她没有反抗,开始任他亲着,后来慢慢地回应着他。

    他的手托着她的背,紧而有力,得到了她的回应,他亲得更深了,病上的男女痴痴缠绕在一起。

    很久后,他才放开了她。

    木清竹体力不支,浑身都是汗,脸颊因为激动而发着虚弱的红光,阮瀚宇的手摸到了她浑身的汗,低沉的声音,带点愠怒:“是谁让你来救我的?我是男人,不需要女人的保护。”

    他的话带着怒气,心里更是心烦意乱。

    木清竹刚刚升起的幻想被他的话语击得粉碎,他如此狂燥不安,是担心自己救了她,给他背上包裹,怕自己从此就赖上了他吧。

    毕竟他爱的人是乔安柔,他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我不是特意救你的,我是怕你受伤后,完成不了模型的设计,我就没有办法离开阮氏集团,还有,我更怕找不到那二台车。”木清竹心底苦涩,咬咬牙,一口气说完,就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瘫软在阮瀚宇的怀里。

    阮瀚宇浑身颤了下,抬起了她的头。

    她的脸又白得像锡纸。

    “告诉我,你要那二台车干什么?”他的眼神阴兀,语气徒地降温,直直地紧逼着她。

    木清竹睁开了眼睛,静静地望着阮瀚宇身外的黑暗,默不出声。心里却像刀在割。

    阮瀚宇看着沉默的木清竹,她虚弱地趴着他的怀里,脸却如死灰,可眸子里却是孤勇坚决的光,那光让他感到害怕,甚至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为什么明明是这么虚弱的女人,眼里的光却是那么的倔强,他很想找块砂纸过来把她眼睛里的那里倔犟全都砂磨一次。

    或许她仅是对他这副德性罢了,对着另外一个男人却温顺亲昵得像只物,她不是不懂温柔的,只是不会对他罢了。

    心中又有隐隐的怒气冲上来。

    可他的手掌里附着的是她背后发烫的背部,还有她嘴里极力隐忍的痛苦的抽气声,想起了白天他在心里做过的决定。

    就算他们无缘做夫妻,也不应该像敌人一样。

    他把怒气强忍下去,重又搂紧了她。

    感到怀中的女人身上越来越多的冷汗,连身上的病服都湿透了!

    他叹了口气,又放下她,打来了一盆热水。

    木清竹软绵绵地趴在上,阮瀚宇拧干毛巾给她擦汗,最后又拿来一套干净的衣服要给她换上。

    木清竹不肯让他换。

    阮瀚宇却笑了,开着玩笑:“假正经啥,你这身上哪处地方我没有看过呢,我又不会吃了你,只不过换身衣服而已,你都这个样子了,我还能干啥,而且就你这德性倒我胃口呢!”

    木清竹听得更生气了,侧过脸去不理他,可又强不过他,只得让他把衣服换了,后来阮瀚宇又搂着她沉沉睡去了。

    木清竹再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

    有一缕艳阳从窗户外斜射进来,暖暖的,给病房的白色镀上了一层金光。

    病房里不再那么冷了,木清竹感到背上的痛越来越重,痛得她每动一下就能让她直呼气。

    阮瀚宇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修长的背影如青松,挺拔而苍翠,他微微昂着头,笔挺的西装衬得他如同修罗般让人不忍移目。

    不一会儿有敲门声。

    祝建章走了进来,神态有些着急。

    “说吧。”阮瀚宇走进来,声音如铁,冷冷地吩咐道。

    祝建章看了眼躺在病上的木清竹,声音有些沉重地说道:“那个行凶的男子是青山县的当地居民,因为原本的垃圾焚烧场就建在他家旁边,他家里的亲人相继患了癌症死去了,有专家说这一切都与垃圾焚烧场有关,近几天,青山县居民有听说垃圾焚烧场不能搬走,更不能移到青山去,就因为有香樟别墅群在那里,他便把一切都怪到我们阮氏头上了,发怒了,把狠劲用在您身上了,据他说这样做可以引起政府部门的注意。”

    阮瀚宇沉默着,脸色有些晦暗,挥了挥手,祝建章退了下去。

    他点燃了根雪茄,走到阳台上吞云吐雾,木清竹注视着他的背影,艳阳照在他的身上怎么看都显得落寞。

    一支烟抽完了,他走了进来。

    “你饿了吧,我叫人送吃的来,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不要上班了。”他轻声细语,笑容满面,完全看不到刚才的那点颓势。

    木清竹心中哽阻,却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谢谢。”很久后,她垂眸,微仰了下脸,浅浅一笑,轻声说道。

    阮瀚宇脸上错愣。

    似乎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她的真笑,不同于以往那种强装的假笑,至少表情自然真实,只是这么浅浅一笑,梨涡颊起,万媚丛生。

    他瞬间唇角微翘,这个女人终于会说句谢谢了,虽然看上去并不是很情愿。

    原来她并不是不会笑。

    “你为我受伤,照顾你理所当然的。”阮瀚宇嘴角噙着一抹微浅的笑意,口气却很是平淡,望着木清竹背后的包着的伤口,曈仁微缩,剑眉微微皱起。

    他站在她的前面,尔后在她的前坐了下来,望着她晶亮的眼神,心思微动,这个女人既使受伤了,甚至半夜还在他怀里哭泣着,可此时的她眼神仍然是那么清澈明亮如昔。

    这么多年看着她在阮氏公馆被妈妈冷落,甚至连工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他也故意不去管她,更不会为她出面袒护。因为对她的憎恨,他采取的完全是不闻不问的态度,甚至连钱都没有给她一分,她到底还是熬过来了,而且还很成功。

    她的眼眸仍然清澈,这是最让他感到欣慰的。

    “好好养伤,再过些日子就是奶奶生日了,希望你能参加生日宴会,奶奶,她一直对你都不错的。”阮瀚宇想了想,带着几分诚意温声说道。

    木清竹的心瞬间被一阵酸涩取代,垂眸想了想,幽幽问道:“奶奶,她老人家身子可好?”

    “还好。”阮瀚宇墨瞳泛着一丝不明的亮光,认真答道。

    木清竹低下眼帘,一会儿后,轻声说道,“好吧,我答应你。”

    阮瀚宇嘴角微翘,如果没有记错,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们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话。

    “我先上班了,有时间就会来看你。”阮瀚宇望了望手机,站了起来,对她笑了笑,长腿迈开往外面走去。

    阮瀚宇匆匆走了,直到他修长的背影再也看不到,木清竹才收回了目光。

    上午阮瀚宇不时会派人送来各种吃的,水果之类,木清竹伤口很痛,没胃口,只是睡了一觉。

    再醒来时已经是上午11点了,木清竹懒懒躺在病上看着电视。

    电视的新闻里到处都在讲着昨天发生在青山的事,木清竹忽然心中发一凛,想起了什么,打电话回家。

    如果妈妈看到这则新闻该有多么伤心,又该要如何着急?心惊胆颤的拨了电话,还好,李姨今天推着妈妈出门锻炼了,还不知道这则新闻。

    木清竹赶紧把事情的经过跟李姨大致讲了下,让她不要告诉妈妈,李姨听了担心得不得了,又是问又是抹眼泪,直到木清竹发誓说没什么事,这放下心去,许久后又听到她在那边眉飞色舞地说道:“小姐,今天你妈妈可高兴了,有个风度翩翩的男人,非常帅气高贵,他说是你在美国的朋友,一直陪着你妈妈说笑,我第一次看到你妈妈笑得这么灿烂。”

    李姨在电话里兴趣盎然地说着,木清竹却听得一惊一乍的。

    美国的朋友?谁?她眼前迅速闪现了景成瑞高大的身影,难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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