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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1

    顾晓池看着葛苇,说:“我不会。”

    音乐很吵,还有人在玩骰子。贺淼靠在葛苇身边,正在给葛苇喂一块哈密瓜,葛苇伸嘴接了,嚼得嘎嘣嘎嘣的,伸尖,把嘴边的果汁舔了,问:“你说什?听不清。”

    整个人的神情,语气,姿态,总觉得带着很多的不屑,和轻视。

    顾晓池喊:“我不会!”

    本来想压过音乐声和骰子声,没想到用力过猛,音量特别大,有一点点破音,在密闭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尖锐。

    一屋子人都愣了,看向顾晓池。贺淼也看着顾晓池。

    顾晓池刚才那一嗓子,带着真情实感的哀怨,在这种声色场合,就显得格外突兀。大家一时语,不知该如何应对。

    倒是葛苇,愣了一瞬,轻佻的笑容又爬上脸庞:“不会唱啊,也行。跳舞总会吧?跟着节奏瞎扭呗。”

    又轻笑了一声:“要S一点。”

    顾晓池默默坐在原处,望着葛苇。

    葛苇故作体贴:“还不会啊?等着啊,我找人给你示范。小曼。”

    一个年轻的女孩站起来,穿着和顾晓池一样的黑裙,腿也很长,向着葛苇走过去。

    顾晓池坐的地方正对着她,看到随着她的步子,大腿露了来,很刺眼。

    小曼看起来与葛苇很熟,走到她身边,甜笑一:“苇姐,《爱得得体》行不行?”

    葛苇又给己了一酒,笑道:“行啊。”

    另一个穿黑裙的女孩起身,在点唱机上按了两。前奏响起,电吉他加架子鼓,躁得很。

    小曼跟着节奏,轻轻的扭动起身子,向葛苇靠近。

    “从额头到脚,我会爱你爱得dirty。”

    小曼挤到葛苇的双腿之间,水蛇一样扭动着身子,假睫毛贴了两层,又厚又长,蛾子翅膀一样。她靠得太近,假睫毛扫在葛苇的额头上,痒得葛苇发一阵娇笑声。

    “从晚上到早,我会爱你爱得dirty。”

    小曼转过身,背对葛苇,翘着屁股。X又大,迎合着音乐的节奏。

    两个男人哈哈大笑:“这小S货。”

    顾晓池想吐。

    歌词还在唱:“你的晚礼服,我会帮你洗。”

    小曼从桌上拿起一颗草莓,己把草莓蒂那一端进嘴里,重新转身面向葛苇,往葛苇唇边凑,要喂她。

    顾晓池想起己给葛苇买的草莓,一盒一百,是她生平买过最贵的水果。在厨房水龙头的清水,一颗一颗,洗得好干净。

    不染纤尘。

    顾晓池看着眼前的一幕,胃里翻江倒海。

    众人起哄:“吃草莓!吃草莓!”

    葛苇伸手捂住嘴,推开小曼。

    众人一愣,眼看着葛苇匆匆进了洗手间。

    葛苇从洗手间来的时候,音乐已经停止了。葛苇的脸稍微有一些肿,唇边沾着水珠,眼睛红通通的,像是哭过。

    众人知道葛苇肯定没哭,看这样子,应该是喝多了,吐了。

    果然,葛苇跌跌撞撞坐回沙发的原位,扯起一边嘴角,带着醉意的笑:“小曼,喝多了,不好意思啊。”

    房间气氛,一

    子松快起来。

    贺淼问她:“葛苇姐,没事吧?喝水吗?”

    葛苇摆摆手,带着醉意的双眼望向顾晓池,有些迷离:“到你了。”

    顾晓池坐着不动,小曼笑着过去拉她:“别害羞嘛。”

    又低声问顾晓池:“你跟哪位姐的?我怎没见过你?”

    顾晓池没回答,被扯到葛苇面前,葛苇醉得厉害,抬眼看了顾晓池一眼:“哟,大腿挺白。”

    满屋哄笑。

    小曼身上刺鼻的香水味传来,劣质的,廉价的,过分浓郁,遮过了葛苇身上清酒和茉莉茶的香气。

    葛苇睁着红通通的双眼,看着顾晓池,像在哭,嘴又在笑:“你倒是跳啊。”

    顾晓池的手握成拳,嘴无声的张了张,像条垂死的鱼,什都没说来,也没呼吸到什氧气。

    接着,她垂头,看上去很颓。握紧的拳头,重新放松了。

    快步向门走去。走得太快,忘了己穿着高跟鞋,猛地崴了一,身子一歪,特别狼狈。

    众人又一阵哄笑声。

    在这样的哄笑声中,顾晓池推门推得也急,用了很大的力气,直到顾晓池冲了去,门弹回来,还一晃一晃的。

    葛苇轻蔑又戏谑的声音,就从这一晃一晃的门缝里飘来:“嘁,玩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葛苇:心里乱,骚操作一把。

    (作者:这时葛苇其实已经对顾晓池有特别的感觉了,骚操作是她的一种逃避,也是想把顾晓池推开。至于原因,后文会解释

    第29章 对不起

    顾晓池跌跌撞撞冲去,刚崴过的脚生疼,也不敢停来看。

    冲到大堂,刚才的侍者已经换了班,一副生面孔。看见顾晓池过来,目不斜视,仿若无睹。

    顾晓池犹豫了一,走过去:“不好意思,我的衣服和鞋子……”

    侍者开,机器人一般,礼貌而冰冷:“小姐,请问您的衣服和鞋子是哪一款?”

    顾晓池脸红了。

    “黑色棉服……还有一双很旧的白色运动鞋。”

    声音压得低,但尽量吐字清楚。不想再说第二次。

    “好的,您请稍等。”

    侍者还是彬彬有礼,像一个没有任何情绪的机器人。

    旧旧的黑色棉服和白色运动鞋递过来的时候,顾晓池抢一样一把接过,脱高跟鞋,扔在原地,也不管那侍者会如何处理。

    穿上鞋,跌跌撞撞的冲了去。

    一气跑到大马路上才停。

    夜晚的风,到了零,吹在半透不透的黑色裙子上,无孔不入,顾晓池却这会才觉得凉。

    找了一个路边的公交车站坐,吸着鼻子,哆哆嗦嗦裹紧棉服。

    她觉得夜特别冷,冷得她牙齿打缠。没有纸巾,只好一一的吸着鼻子,眼睛被夜风吹得通红。

    应该是冷的。并没有哭。

    顾晓池哆哆嗦嗦把棉服裹的更紧,鼓劲似的,捏了捏己的双臂。

    好像好那一点了。

    她望着空旷的马路发愣。

    此时大概凌晨三点,正是最静的时候。顾晓池从没见

    过这空的邶城,偶尔有一辆车经过,轮胎摩擦柏油马路的声音都听到。

    呼啸而过。

    公交车站也没什人。除了顾晓池,只有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看着比葛苇大个一两岁的样子。

    黑色羽绒服,格子衬衫的领子露来,背着双肩电脑包,应该是刚班的程序员。

    他看到顾晓池了。一个穿着奇怪裙子的女孩,横冲直撞的跑过来,坐在公交车站,不停吸着鼻子,望着大马路发呆。

    但他很有礼貌,刻意回避开了目光。

    顾晓池拽着己的棉服,望着马路发愣,只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男人也许觉得尴尬,掏一支烟来,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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