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分卷阅读53

    男人又过来敬酒,葛苇靠在沙发背上,醉眼迷离,脸红得像擦了蔷薇色的胭脂,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葛苇摆摆手:“不喝了。”

    男人陪笑:“喝了嘛,咱难得凑一起。这酒好哇,路易十三,喝了不上头的……”

    苍蝇似的,嗡嗡嗡嗡,一直在耳边絮叨,吵得葛苇脑袋疼。

    葛苇不想继续听他劝酒,一仰头,干了。

    脖子拉优美的线条,纤长又脆弱,天鹅似的,看上去很容易折断。

    男人笑着去劝别人酒了,小曼又凑了过来:“苇姐……”

    葛苇皱眉,有些坐不住,摇摇晃晃站起来:“我……再去洗手间。”

    趴在马桶边上,想吐,又吐不来。干呕了两,吐了一水。勉强爬起来,撑在盥洗台边,用清水漱了,抬起头,看镜子里的己。

    眼妆有点花了,睫毛膏沾在眼,像浓重的黑眼圈。胡闹到深夜,脸颊都凹陷了去,骷髅似的。

    好丑。葛苇的心里更烦了。

    本来就是因为被顾晓池的事,闹得心里烦,才攒了这个局。

    叫顾晓池来,其实不是让顾晓池认清己的身份,而是葛苇为了提醒己,不要对顾晓池起什心。

    她做的过分,不留一丝余地,像是为了彻底绝了己的念头。

    韩菁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别沉迷。”

    “你和别人不一样。”

    “你知道乔羽……”

    葛苇烦躁的挥挥手,好像脑子里韩菁的声音有形状,挥一挥,就打破似的。

    她从牛仔裤袋里,摸刚进来的红,要补。

    不想看到己女鬼似的样子。

    显得年纪特大,真像三十了。不像顾晓池,素白着一张脸,什都没擦,熬到凌晨,还跟朵花似的,

    葛苇对着镜子补红,想起晚第一次看到顾晓池的样子。

    那裙子葛苇特意送的。工作服嘛,设计得别有心机,穿谁身上都显脏,媚得流油。

    没想到顾晓池来的时候,套了一件老太太棉服,还穿了一双好笑的运动鞋。奇奇怪怪,倒是一点没显得油腻。

    年轻的一张脸,素净的,眉眼间有一点倔。像是不想来,为了葛苇,还是来了。

    葛苇心里有一点暖,又被这一点点的暖,激得更躁。

    她叫顾晓池来,是干什来了?

    故意使着劲羞辱她,葛苇看顾晓池的窘迫。

    这样有什意义呢,显得己重新掌握了局势吗?往房间走得时候,葛苇扭屁股扭得特起劲,耀武扬威的。

    其实是因为她心虚。

    从顾晓池说“试试”的那一刻,葛苇觉得,己已经输了。

    后来顾晓池进来,看到贺淼的时候脸色不好看。葛苇叫贺淼来,也就是这个意思。

    没想到小孩挺忍,一直静静坐在沙发边。看上去不太高兴,但就忍着,偶尔看一看葛苇的方向。

    葛苇被她这副样子,激得又躁了起来。

    她倒希望顾晓池骂来,把她骂醒,骂她说葛苇你这个人渣!为什要对我做这过分的事!

    顾晓

    池什都没说。

    葛苇的心里,跟热火熬油似的。

    她叫小曼过来,跳舞。没想到会有喂草莓这一,那一瞬间,葛苇想起顾晓池给她洗的草莓,一颗颗水灵灵的,很清香。

    不像小曼嘴里着的草莓,一大股熏人的酒气,混着着劣质浓郁的香水味。

    葛苇没绷住,冲到洗手间,吐了。

    来的时候,看了一眼顾晓池,顾晓池没看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

    又是那样认真的侧脸,干净的,倔强的。看得葛苇的一颗心,跟胃里似的,翻江倒海。

    叫顾晓池过来跳舞,她不动,小曼把她拉过来了。

    葛苇倒在沙发上,从往上仰望顾晓池。睫毛好长,眼底里闪烁着氤氲的光。

    瘦长的手指很好看,捏紧了,就在葛苇面前,像是在定什决心。

    葛苇的心里,突然慌得一比,猛跳了两,跟心悸似的。

    她特别怕顾晓池开,问她要不要跟己一起走。

    她更怕她一张,就答应了。

    然而顾晓池的拳,又放松了,软绵绵的脱了力。

    顾晓池跌跌撞撞冲去,崴了脚,姿态难看,葛苇跟着一屋子的人一起哄笑,故意比她身边的贺淼笑得更欢。

    眼睛却一直盯着顾晓池推开的门,晃啊晃的。晃了十好几,才慢慢停来,不晃了。

    一句“玩不起”,不是说顾晓池,是说她己。

    她很想追着顾晓池,跟她说一句“对不起”。

    已经要起身了,却又缓缓坐了回去。

    她这样子的人,就算追去,给顾晓池什呢?

    不是顾晓池配不起她,是她根本就配不起顾晓池。

    晚,她是彻底把顾晓池伤了吧?顾晓池应该再也不会现在她面前了吧?

    那样也好,那样,葛苇的目的就达到了。那样,或许顾晓池就会更轻松,更安全。

    葛苇缓缓闭上了双眼,像是喝多了,其实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双眼通红,有泪光闪过。

    ******

    葛苇暂时从对晚的回忆中挣脱来,在洗手间里,补好了红,扶着墙,准备去。

    她觉得不太对劲。

    头晕归头晕,身体里的躁意,也越来越明显,压都压不住。

    跟有团火在烧似的。

    她本来就穿的,一件黑色丝绸衬衫,薄得跟没穿一样。此时还是热得受不住,全都汗湿了,皱的粘在身上,伸手去拨,一摸一把汗。

    牛仔裤也腻腻的黏在腿上。

    葛苇皱起了眉头。

    不是不太对劲,是很不对劲。虽然晚酒喝的杂,先喝红酒,又喝了啤的,后来不知是谁又开了一瓶路易十三。

    好像是那个总来给他敬酒的男的,一地产公司的老板吧?姓周,还是邹?忘了,好像特暴发的那种。

    葛苇对己的酒量有数。被媒体拍到烂醉如泥的那些场景,是她放纵己喝成那样。晚的局,都是些生面孔,葛苇在圈子里摸爬滚打多年,知道要留个心眼。

    特意给己留着量。没打算喝到烂醉。

    身体却越来越不受

    控制,烧得手掌心和脚板心都在发烫,恨不得把浑身的衣服都脱了,内k都不要的那种。

    葛苇强迫己清醒,拧开水龙头,用清水拍了拍脸,也不管水没过滤,鞠了一捧喝了,把体内的燥热略微压一压。

    强作镇定,走洗手间。

    “明天还有行程,我得先走。”

    状似无意,拎起己的包。

    没想到男人凑了过来:“都这个点了,别回去了,越睡越困,还不如硬刚着。”

    说着就要来拉葛苇的手腕。

    一屋子人,没一个动的,就是贺淼看着慌了,也不敢上来劝。毕竟太年轻,温室里的一朵花,从没见过这种局面。

    葛苇笑着推了那男人一把:“姐姐年纪大了,刚不住。”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