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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池点头。索性把导航关了,遇到路,就选人的那一边。
这样七弯八拐的,竟真的越开越偏僻,周围的楼房,变得低矮破旧起来,密度也遍地,路边开始现一人高的荒草,还有田。
直到一人牵着一只羊走过。
顾晓池终于红着脸停车:“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
葛苇哈哈大笑:“哎哟你是想笑死我,继承我六位数的QQ号吗?”
顾晓池生怕葛苇以为,她开到这偏僻的地方来,是想趁月黑风高,人烟稀,对葛苇做什令人害羞的事。
葛苇笑得收不住:“你都开到这了,就继续往前开吧。”
顾晓池重新发动车子,心想再往前开,楼都快没了,去哪啊?
又开了一阵,还真有东西。
一个小小的路边摊,昏黄的灯光,塑料棚围着的那种,顾晓池在家乡的小镇看过,没想到沙城这种省会城市也有。
见她开到多偏的地方来了。
葛苇说:“停车。”
顾晓池疑惑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葛苇说:“不是来吃饭的?”
顾晓池有些不敢相信。
停了车,葛苇真的跟她一起车,向着那塑料棚走去。
沙城属于南方,走在这样的夜风里,也没有觉得很冷了。
葛苇帽子压得很低,跟顾晓池一起走进那塑料棚围成的路边摊。
一阵廉价的香气传来。
老板娘黑皮肤,红脸蛋,透着一股勤劳朴实的风采。
她挺热情、也没有过分热情的问:“吃点斯喏?”
顾晓池一愣,倒是葛苇听懂了,摘罩,低着头,用样音调的方言回答:“我先看看。”
老板娘麻利的干着手中的活:“随便看。”
她是在把一块块香菇,穿到竹签上。
这是一个小小的麻辣烫店。
跟邶城的麻辣烫店不一样,不是你己挑了菜老板给你现煮,而是所有的菜都已煮在一红油大锅里,想吃什直接拿,按竹签算钱。
葛苇带着顾晓池坐了。
煤烟味很重,小桌上也泛着油腻的光,她坐着的椅子,是那种很不牢固的塑料小马扎,有些上面还裂了一条缝,成年人坐上去,腿都要蜷着。
顾晓池悄悄看了葛苇一眼,怕她不习惯。
葛苇神色如常,上手就拿了一根香肠。
进嘴里,腮帮子都鼓起来,顾晓池看着她,偷偷的笑。
葛苇瞥了她一眼:“怎?”
顾晓池笑着摇摇头。
衡量一个人是不是大美女的标准,就是看她做夸张的表情丑不丑。
此时葛苇腮帮子得满满的嚼香肠,怎说呢,居然也美得人神共愤。
顾晓池很服气。
葛苇拿了一串五花肉,又拿了一串肉圆子,又拿了一串五花肉。
顾晓池说:“你悠着点。”
后来还让老板娘了粉,细的,圆的,跟邶城的米线米粉都不一样。
煮来,用小小的不锈钢碗盛着,满满一碗,淋上红油
,老板娘说:“这种粉,除了这里吃不到。”
葛苇把满满一碗都给吃了,还喝了一汤,辣得龇牙咧嘴。
顾晓池咬着一串黄花菜,挺开心的。
她觉得心里有一种执念,吃了当地特色小吃,就好像两人完成了一起旅行的打卡任务似的。
才算真正的一起旅行。
葛苇扯了一截卷筒纸,擦擦嘴,问老板:“好多钱?”
她全程低着头,昏黄的灯光,帽子压得又低,这小棚里只有她俩和老板娘三个人,没有人认她。
实际上老板娘一直忙着手上的活,根本没正眼看过她。
葛苇掏手机准备扫二维码,顾晓池坚持:“我来。”
葛苇看了看她,想说点什。
顾晓池的脸涨红了。
葛苇是顾晓池的资助人,当然知道顾晓池家境的窘迫,顾晓池就是很不想葛苇怜她,跟她抢单。
她想对葛苇好,想照顾葛苇。
哪怕她现在的力,跟葛苇天差地别。
此时她的心里很焦躁,她觉得如果葛苇说那句“还是我来”的话,她会窘迫到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结果葛苇舔舔嘴唇说:“我打包一点?”
顾晓池一愣,舒一大气。
葛苇又要了香肠和圆子,香菇和藕,装在一个塑料盒里,又用一个塑料袋装了。
顾晓池付了钱,葛苇就拎着走,小拇指勾着,一晃一晃的。
顾晓池跟在葛苇的身后。
昏黄的路灯,灯柱很高,遥远的洒来,把两人的影子拖得长长的。
身后路边摊的一盏小灯,越来越远。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静得奇。
只有路边一人高的荒草丛里,发阵阵唧唧的声音。
这早就有虫鸣了?顾晓池想。也不知道是不是己听错了。
还有就是葛苇手里晃着的塑料袋,窸窸窣窣的。
顾晓池快走两步,从葛苇的手里接过袋子:“我来吧。”
又很然的,把袋子从右手换到了左手。
靠近葛苇的右手空着。两人变成了并排走。
葛苇刚才勾着塑料袋的小拇指,还弯着,伸过来,勾住顾晓池的小拇指。
就这勾着,还一晃一晃的。
顾晓池左手里拎着的塑料袋,也跟着她的节奏晃。
就这走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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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的时候都快一点了,葛苇问顾晓池:“送我回房间?”
顾晓池点点头。
电梯里,葛苇说:“待会我先走,你在电梯这边站一会,再过来。”
她怕走廊里有摄像头。
顾晓池说“好”。
结果两人刚一电梯就撞见了韩菁,她走消防楼梯,像是刚从楼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