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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8

    顾晓池顺着树干,轻轻往滑。

    快要落地的时候,猛然一跳,穿上鞋,连鞋带都系得乱七八糟。

    又开始在夜风中狂跑。

    这一次,不是跑向葛苇,但也是为了葛苇。

    韩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的时候,吓了一跳。

    她没想到到了这个点,公司除了她这位“灭绝师太”,竟还有别的人在。

    韩菁抬头,更惊讶了。

    门竟然站着顾晓池,一头长长的黑发凌乱的披在肩头,像打了结,她也没管。

    嘴里呼哧呼哧喘着气,冷白皮肤的脸颊上,泛起一阵身处高原一般的红。

    像是一路跑过来的。

    “菁姐,不好意思,打扰你。”顾晓池喘着气说:“我就猜你应该还在办公室。”

    “进来吧。”韩菁说。

    顾晓池走进去,关上门。

    “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她说。

    韩菁点了点头:“你问。”

    “你为什怕乔羽?”顾晓池开。

    韩菁猛然一愣。

    ******

    第二天葛苇醒来的时候,觉得神清气爽。

    这几天,她在医院里面睡得特别好。

    本来一开始是睡不好的。近十年,她本来就有很严重的睡眠问题,要睡不着,要睡着了,总是做着一个噩梦。

    所以喜欢己酒,叫一堆男男女女小鲜肉去酒店陪聊。

    放纵己,闹一堆荒唐的新闻。

    进了医院,当乔羽发现她还是睡不好以后,去找医生说了些什。

    从第二天开始,葛苇开始拥有了很久未曾有过的深度睡眠。

    她发现己总是困得很早,半开玩笑的问乔羽:“你不会给我药了吧?”

    乔羽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不会害你。”

    葛苇一愣。

    “当然。”她说。真心实意的。

    早餐是乔羽命人送来的。

    有机牛奶,鲜榨橙汁,司康,青提。比医院好得多。

    葛苇掰着司康,把奶油涂在上面,一边不经意的问道:“昨晚有人来过?”

    乔羽说:“韩菁来过,但她太忙,我告诉她你没事,劝她回去休息了。”

    葛苇点点头。

    乔羽笑了:“我好久没这好好相处过了,就我和你。”

    葛苇跟着笑:“是啊,从你去好莱坞发展开始?”

    “只靠打电话。”乔羽撇撇嘴:“电话费都不知花了多。”

    “还回好莱坞?”葛苇问她。

    乔羽歪了歪头:“再说吧。”也拿起一个司康开始吃。

    一阵短暂的沉默。一时之间,只听得到轻轻咀嚼的声音。

    乔羽想起了什:“我上午还有个活动,等会让要先走,中午再来接你院。”

    葛苇点头:“好啊。”

    乔羽又摸手机,在微博上搜索己的名字,很快,关于昨晚时尚夜的新闻跳了来。

    她把手机递给葛苇:“好看?”

    葛苇接过仔细看了看:“红很衬你的礼服。”

    “蔷

    薇玫瑰粉,你发现了。”乔羽眨眨眼睛:“我回国后我第一次正式见面时,你用的那只。”

    “倒谢谢你给我提供灵感。”收回手机时乔羽笑得开心。

    葛苇跟着笑。

    在乔羽面前,她难得温柔,难得沉默。

    乔羽看着她,叹了气。

    伸手握住葛苇的手。在掌心里攥了攥。

    “小苇。”乔羽说:“小苇,看着我。”

    葛苇抬头。

    “不好的事情都过去了。”乔羽说:“不会再发生了。我会好好在这里,陪着你,好吗?”

    “好。”葛苇点点头。

    她回握住了乔羽的手。

    只是相较于乔羽过分明朗的笑,葛苇的笑容即便在阳光,也显得有点苍白。

    像蒙了一层灰,清晨的阳光都照不透。

    “我中午再过来。”

    乔羽走了。

    葛苇掀开被子,看了看己的小腿。

    好得差不多了,烧伤的痕迹已经开始变淡。

    她稍微伸展,活动了一,翻身床,走到窗边。

    春天来得又猛又急,才住院几天,窗外的树枝上,已经发了密密麻麻的绿芽。

    葛苇望着窗外的树发呆。

    她昨晚做梦了。梦见有人爬着窗外的树,翻进她的病房。

    简直像莎士比亚笔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有点言情,有点好笑。

    是顾晓池。

    葛苇抿了抿嘴。

    这个梦境,她当然不对乔羽提起。

    呆看了一会窗外的树,觉得乏了,葛苇回到病床上躺,拉开床头柜,去取里面的剧本。

    韩菁送来了一大堆。让她趁着住院无事的时候,看看挑挑,有没有想挑战的角色。

    这个女人,连己受伤了都不放过,葛苇扯起嘴角笑了笑。

    伸进床头柜摸剧本的手,触到一阵冰凉。

    葛苇一愣。

    她看了看病房门,一片安静,不会有人来的样子。

    葛苇把床头柜里的东西取了来。

    一罐小小的药膏。药罐很旧,不知哪里寻来的,玻璃都是浑浊,药膏呈现一种诡异的灰绿色。

    凑到鼻子边闻了闻,总觉得有一股土腥味。

    葛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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