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溃不成军
看着那一滴泪，感受到指尖那一抹湿意，容倾眼如被灼，胀，痛，心窒息，透不过气……</p>“云珟！”开口，声音在颤。.</p>
仍无回应！</p>
一滴泪，依旧的沉默。心痛，心慌……</p>
“青安，麻雀，麻雀……”</p>
容倾那慌乱近乎无措的声音传入耳中，青语，麻雀心头猛然一跳，来不及多想，跑着走进内室！</p>
眼圈泛红，面色紧绷，声音颤抖，直直盯着王爷。容倾这模样，撞入眼中，青安，麻雀两人脸色不由一变。心里同一念，难道王爷有什么不好了？“王妃！”</p>
“小姐……”</p>
“去，快去叫凛五……叫凛五过来……”</p>
“属下这就去……”应着，飞身而去。王爷出状况了。</p>
这认知，心发沉，王爷可千万不能有事儿。不然……</p>
王府如何已不重要，关键是王妃该怎么办？</p>
王妃拼了命的去守护，若最后仍是失去……</p>
这样的结果，她一个奴婢都感承受不了，何况是容倾！</p>
青安抿嘴，不敢再想。</p>
***</p>
“也许，他本意真的是在护王妃。不过，他这一举终是多余。”</p>
事情原委，对于顾廷煜的作为，凛一一句话概括。</p>
凛五听了，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血染红衣，已陷入昏迷的的顾廷煜，神色寡淡。</p>
顾廷煜若是真有心护王妃，其实没必要用命来表现自己的诚意，只要他能看好他娘王氏就足够了。</p>
一个抹黑王妃，辱骂王妃的娘。</p>
一个优柔寡断，豁出命护王妃，生幺蛾子的儿子。</p>
如此母子，也真是够了！</p>
“凛护卫，顾大人来了！”</p>
“让他进来！”</p>
“是！”</p>
护卫领命走出，少时，顾振疾步走进来。</p>
进屋，入目的既是半身血红的顾廷煜。看到，心一紧，面色紧绷。</p>
“未伤及要害。不过，需静养一阵。”</p>
凛五开口，顾振听言，面色微缓，“谢凛护卫。”</p>
“顾大人言……”凛五话未说完，青安忽而出现眼前。</p>
匆忙，紧张，脸上尽显。凛五看到，心一沉，不待青安开口，遂问，“出什么事儿了？”</p>
“王妃让你即刻去正院儿一趟……”剩下的话青安没说完，凛五已闪身不见。</p>
即刻！</p>
这两个字，已证明出事儿了。</p>
凛一紧追其后，面色发沉。</p>
顾振默然走到顾廷煜身边，湛王府的动向不是他该问的。</p>
***</p>
“王……”</p>
“凛五，你过来看看云珟，他好像哪里不舒服……”</p>
凛五听言，疾步上前，手放在湛王手腕上。良久松开，看向容倾，“主子脉象还好。王妃是……”</p>
“若是还好，他为何流泪？”</p>
容倾话出，凛五一愣，一时不明，“王妃，您刚才说……流泪？谁？”</p>
“云珟，他刚才哭了。”容倾紧紧盯着凛五，“你再仔细给他探探脉，他一定是哪里不适，不然，他怎么会落泪……”</p>
“主子他……他哭了？”凛五问，转头直直看着湛王，感觉飘忽。</p>
主子会哭？这话……比说庄韫是忠臣，说太后是善人还让人感觉天方夜谭。</p>
“王妃，您真的没看……”</p>
“我没看错，我确定，确信……”容倾声音不稳，“坐在他身边，我从不会错漏他任何一点儿反应。因为眼睛不眨盯着他。我……我现在……连他有多少根睫毛，我都清楚的知道，他少一根睫毛，我都会知道……包括我出门时他心跳是多少，我回来他心跳可还好，我都会数着，对比着，就怕……”</p>
就怕他有一点儿不好。如鲠在喉，这一句，已说不出。</p>
看着从来坚强的容倾，此时泪水连连，因心里情绪不到位，难受的厉害，却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让她此刻焦灼，紧张，尽显无措，一如那受了委屈，却不知如何表达才能让你相信的孩子。</p>
“王妃恕罪，属下不该怀疑！”</p>
容倾摇头，摆手，“你不用道歉，你怀疑是正常……你先帮我看看云珟……帮我看看他……”</p>
只要他好就好。什么规矩，什么细节都是狗屁！</p>
“好！”</p>
顾家</p>
顾氏因在宫中殿内，公然挑衅羞辱容倾——死了！</p>
刀光剑影，寒箭来袭，顾廷煜奋不顾身保护容倾——伤了！</p>
这一死，一伤……围观之人，心各有感觉，各有所思。</p>
而这其中，受伤最深的莫过一人，那就是吴欣儿。</p>
自己的母亲死于容倾之手，而自己的相公，却奋不顾身救了她杀母的仇人。.呵呵……</p>
这已不是难堪，赤裸裸的就是羞辱，简直是欺人太甚！</p>
如此，如吴欣儿那种本就骄纵，经历丑事之后又分外暴躁和敏感的人，如何能受得了这个？</p>
当事情传入耳中，吴欣儿一言不发，二话不说，抄起一个火把，就把自己的院儿给点着了！</p>
幸而身边下人看的紧，在火起时，就赶紧召集府中下人把火给扑灭了，这才没造成大祸。不然，看吴欣儿那凶狠的架势，似要把整个顾家都给烧了。</p>
不过，火扑灭了。但吴欣儿心头那起火，却是烧的更炙了。</p>
“你们有本事，最好是能日夜不停，寸步不离的看着我。不然，我早晚烧了这顾家！”</p>
“还有顾廷煜，他最好也是死了的好。这样，他可算是清净了，总算是不用看到我这个碍眼的了……”</p>
“该死的东西，明明他自己也是个肮脏的，又有什么资格嫌弃我！”</p>
“怪不得京城的人都说顾廷煜跟湛王妃不清不楚，不干不净的。这话果然一点儿都不假……两个恶心的东西，男的就该立即死，女的该浸猪笼……”</p>
顾廷灿站在不远处，看着吴欣儿站在院中，比市井泼妇还不如的在哪里指天指地的，恶言不断！</p>
“沐连！”</p>
“小的在！”</p>
“点了她的穴，送她回吴家。”</p>
“是！”</p>
沐连应，垂首。吴夫人死了，吴欣儿作为女儿回去奔丧也最是应该。</p>
沐连疾步上前，对着正在叫骂吴欣儿利索出手。无视她愤然，要吃人的目光，干脆把人带离。</p>
吴欣儿被带走，院中的下人大大松了一口气。</p>
在之前，她们还曾觉得，吴欣儿一个清白女儿家，被顾婷害的落到这种地步，也是挺可怜的。可是，经过今天的事，这种怜悯瞬时无踪了。</p>
一个得知母丧，只见愤怒不见伤心的女儿，看着也是令人寒心，替顾氏不值。</p>
顾氏虽非好人，可对吴欣儿这个女儿却是没的说，尽其所能的护着。然，得到的又是什么呢？不见回报也就罢了，连眼泪都没有。对此……</p>
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p>
府内静下，顾廷灿坐在院中，眸色沉沉，起起伏伏。是因为顾家的犹豫不决，未曾干脆的选择站队，已令太子不耐和不满。所以，才有了这一次强硬的警告，迫使顾家臣服吗？</p>
利用他的母亲（王氏），以辱骂羞辱湛王妃为引子，惹怒湛王府的人，迫使顾家跟湛王府决裂吗？</p>
顾廷灿垂眸，这问题，已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太子这次的作为就是最佳证明。</p>
想保持中立，果然是不可能的。</p>
只是，太子用这等手段威迫顾家，是否太过卑鄙了些！</p>
就湛王府从来行事无所顾忌的作风，还有容倾现在乖张暴戾的性子。一个弄不好，顾氏就是王氏的前车之鉴。祸从口出，最后都是以送命结束。</p>
如此，顾家和湛王府的关系，定会进一步恶化。顾府想保全自己，就必须投靠太子。然……</p>
现在，顾廷煜突然的不受控……将事情的发展变得不确定。</p>
顾廷灿想着，抬头望天，后续将如何，容倾的态度成了关键！</p>
她会因王氏，彻底厌了顾家？还是，会因顾廷煜那不要命的举动，而再次接受顾家呢？</p>
若是在太子和湛王府，必须选一个为主的话，顾廷灿倒是情愿选择湛王府。</p>
这样的选择，不是因为容倾是他的表妹。而是因为……无论成败，太子最后都容不下顾家。</p>
现在拉拢顾家，不过是因所需，才不得如此。待到太子大事成，就算太子想重用顾家，庄家也绝不容许。</p>
一山不容二虎，只要庄家不倒，顾家就难有立足之地。</p>
倒是湛王府，不管太子最后是否称帝，湛王府都不会轻易倒掉。顾家或还能得一个残喘苟活。</p>
所以……</p>
容倾，你将会怎样定位顾家呢？</p>
湛王府</p>
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给湛王检查了几遍，结果……除了依旧昏迷，身体情况并未有什么起伏。</p>
至于湛王为什么会流泪……</p>
“主子定然是能听到王妃说话。会流泪，或是因为高兴，也或是因为担心，也或是因为有心却无力太焦灼……”</p>
容倾坐在床边，握着湛王的手，静静听凛五说。理由貌似有很多，不过……</p>
“只要他还好就好！”说着，垂首头依在湛王大手上，缓缓闭上眼睛，不再说话。</p>
凛五，凛一，齐瑄，青安，麻雀看此，轻步走出。</p>
走出，凛五转头看向青安，麻雀，“你们好好守在这里。”</p>
“是！”</p>
凛五走到院中，停下脚步，看着凛一，齐瑄道，“主子那一滴泪把王妃吓坏了。所以，我要守在这里，哪里都不再去。余下的事，你们两个看着定夺吧！”</p>
齐瑄点头，“你护好正院儿就好，其他事我们会斟酌着办。”</p>
凛一盯着凛五道，“主子他是真的还好，对不对？”</p>
凛五颔首，肃穆道，“我以性命保证。”</p>
“那就好！”</p>
若是凛五因顾忌容倾的情绪，而选择说谎。那，于湛王是绝对的不利。不过……</p>
面对太子刁难，庄家的不断寻恶，从来都从容淡定，不曾慌乱的王妃。却因为湛王那一滴泪，瞬时慌乱无措，被吓到溃不成军的程度……</p>
对此，心里翻涌的除了酸涩，动容之外，就剩信任。</p>
信任容倾，不过最后结果如何，都绝对的信任她，绝对的拥护她。</p>
“邢虎是太子的人，你知道了吗？”凛一看着凛五道。</p>
凛五点头，眸色阴沉，心里却很平静，因为有些事儿太正常。</p>
皇宫，太子府，庄家，湛王府，包括三皇子府，二皇子府，甚至是每个高门大户之中，没有谁的府坩是完全干净，都潜藏着各种眼线。只是，邢虎在湛王府潜伏的够久的。</p>
不过，潜伏的再久又能如何？不得主子重用，对于湛王府的事，所知也是有限。</p>
“他跟王妃说，主子之所以会昏倒，都是因为王妃的原因。”</p>
凛一这话出，凛五脸色登时沉了下来，齐瑄皱眉。</p>
凛一肃然道，“刚因主子突然的反应，王妃慌乱心神，把这件事儿暂时给忘记了。等下回过神来，定会向你询问这件事儿的因由。该怎么回答，你自己斟酌。”</p>
“嗯！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p>
凛一听了，正色道，“我建议实话实说。因为对主子，王妃太紧张。你若说谎，不小心被王妃察觉出，只会让王妃更担心。而且，主子会倒下的根本原因，从来不在王妃身上。所以，没必要隐瞒。”</p>
凛一说完，看向齐瑄，“你以为呢？”</p>
齐瑄点头，“我也是同样意思。凡是关乎王爷的，王妃都太过敏感，说谎很容易被拆穿，反而适得其反。”</p>
凛五扯了扯嘴角，“我也没想过对王妃说谎。本来就跟王妃无太大的关系。邢虎会那样说，潜在的不过是在给王妃的心理上施压，意图让王妃乱了心神，企图看王妃自乱阵脚罢了。”</p>
“嗯！”颔首，随看向齐瑄问，“沈妃是什么情况，可问清楚了？”</p>
齐瑄淡淡道，“沈家倒了，皇上失踪了，沈妃所依靠的，所能依仗的都没了。如此，在宫中，她若是想保命就只能依附皇后。所以，在宫中巧遇王妃，不过是早有安排罢了。”</p>
“要用她肚子里的孩子来谋算王妃！”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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