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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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抱着她儿子,目露凶光。
她老公随声附和:“对,必须开除!”
“当时有人看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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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虹珊柔声问自己女儿,方果摇头,方虹珊彻底觉得无望,监控没有,人证也没有,这形势的确对她们不利。
见僵持不下,老师出来打圆场:“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嘛,两位妈妈,你们看,这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妇人:“凭什么算了?”
方虹珊:“不能算!”
妇人哼笑瞅她:“你还不能算了?你凭什么?你家女儿才是没教养!女儿跟你姓,怕不是未婚先孕的孩子吧?你果然就是别人老公包养在外面的小三儿,生的孩子没名没分,只能跟自己姓,你不觉得自己悲哀吗?”
“到底谁才是真正值得悲哀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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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虹珊已经出离愤怒了,她直视那妇人,字字诛心,“我生的孩子,跟我姓有什么不对吗?先不说我已经结过婚,就算没结婚,那又怎样?哪条法律规定过一定要结婚才能生孩子?我自己赚钱养自己和孩子,一不求人、二不用伺候人、三不仰仗人、四更不用受人白眼吃力不讨好,我懂礼识节,并把我的孩子教得同样知书达礼,我懂得做女人的不易,因为我从小就是那么过来的,我不会忘本,更不会急着脱离那个群体,好标榜自己是个人上人。”
“倘若我家果果是个男生,我定然会从小就教她如何尊重女孩子、如何与女孩子保持距离,绝不会任由雄性动物的劣根性在她体内生长,她如果是个男生,我有把握将她教成个谦谦君子,而不是猥琐小人。就拿眼下这件事,如果是我家果果作为男生摸了另一个女生,我的第一反应不会是护短,我会严厉教育我家孩子,以至于她下次再也不会对其她女生做出这种轻浮举动为止。”
“孩子生下来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善恶笨慧的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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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虹珊看着对面听得一愣一愣的夫妇,说,“有些人渣之所以成为人渣,说到底,大多还是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骂我们上梁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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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着老公在场,妇人二话不说扬手就要给方虹珊一巴掌。
“啪——!”
“哎呦!”
方虹珊愣在原地,妇人的巴掌并没有落到她脸上,而是半途转了个弯儿,拍在了她那猪头大耳的老公脸上。
“你要死啊?打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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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老公气急败坏地吼道。
“不准打我妈妈!你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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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果拦在方虹珊身前,怒目瞪着妇人,心中气不过,冲上去一口咬住妇人的大腿肉不放。
“啊!松开!你个小兔崽子,疼死我了,松开!”
妇人惨叫,老公咒骂,儿子哭喊,办公室里一下子热闹无比。这戏精彩,看戏的其他班老师故意磨蹭着收拾东西,不肯下班,就为一睹结局。
直到把妇人大腿咬出些血印子,方果才松开牙齿回到自己妈妈身边,挡在她身前,仇视地盯着那一家三口。
“这小学办公室里还养狗啊?我在门口老远就听见阵阵犬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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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危雪踩着红色高跟,身穿同色百褶连衣短裙,娇媚优雅地走进办公室,风情万种地如同模特在走秀。
她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走向方虹珊母女,矮身弯腰,伸手宠溺地刮了刮方果的小鼻子,笑着冲她眨眼:“小可爱,你妈妈真没白疼你,干得不错。”
“姐姐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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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果实话实说。
“小嘴儿真甜,等下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点心好不好?”
方果眼睛放光,猛力点头:“嗯嗯。”
“不好意思,让你看到这种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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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虹珊略带歉意的望着刘危雪,对方笑称没事,“剩下的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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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优柔一笑,方虹珊不自觉地信她能处理好一切。
“你是谁?穿得这么骚包,是她的朋友?这年头,连小三儿也成群结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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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大腿剧痛仍不忘恶言恶语。
“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有男朋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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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老公痴迷地问道,还在做着离谱的包养梦。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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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用胳膊肘捅了捅自己老公表示不满,后者闭嘴,眼神仍然放肆地在女人上下流连。
“时间也不早了,我没空浪费在你们身上,现在立马道歉,我还能既往不咎。”
“你既往不咎,你算老几?”
“我不算老几,但我比起你们来说,好像更算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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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危雪葱指点着下巴,不慌不忙地看向那一直躲在家长身后的男孩儿,“小弟弟,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证据,别以为没监控没人看到,你就安全了,你拿得哪只手摸的她?嗯?告诉姐姐,姐姐把它剁下来好不好?”
刚消停的男生听到这话又哭起来。刘危雪乐得花枝乱颤,妇人见她威胁自己孩子,吵嚷着要将女孩开除,不然她就将这件事告诉媒体,让原城的家长圈都知道这所小学是什么样的学校,好为自己孩子避雷。
“看到没有,对付恶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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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危雪扭头看向方虹珊,象是在教她做事,“因为他们心里根本没有道德,你用对付人的办法去对付他们,非常不现实。”
“对待这些人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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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危雪认真叙述的样子好像真得想教会方虹珊一样,“不用对付人的方法对付他们就好了,打恶狗的时候知道怎么打吗?”
刘危雪转过头去,笑容满面:“说得对,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这事是得让媒体知道,不然有你这种护犊子的封建女奴,还指不定有多少女孩儿会遭受迫害呢,你自己愿意跟猥琐男穿一条裤子,没人拦着你,你伤害到别人的人身尊严,这我可不依,不是说没证据吗?证据就在这两个孩子身上。”
“你儿子摸了她,指纹肯定留在了她身上,只要去查查女孩儿裤子上有没有你宝贝儿子的指纹,所有的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这证据简单直接,你再想赖可不能说是我这朋友的女儿故意拉着你儿子的手去摸的吧?人再贱也不能像你这么个贱法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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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危雪好整以暇地吹了吹新换的美甲,美眸含威一瞪,“还不道歉?等什么呢?等着你儿子被开除还是上报纸?”
妇人彻底懵了,她完全没想到还有这茬,以为打死不认便能糊弄过去,她没料到对方竟是个硬茬儿,宁愿花钱花时间鉴定也要让她道歉。
妇人老公是个“识大局”的,他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东西,也知道事情闹大不好收场,忙拉着妇人赔笑道歉,他掏出一沓钞票,说:“是我们不对,我们没教好儿子,我们回去就把他好好打一顿!还望二位不要跟孩子一般见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点小意思权当赔罪了。”
“这么点儿也好意思往外掏,钱我不要,但你得给全校的学生备上齐全的学习用品,你要是拒绝,那这事儿就没得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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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危雪转头询问方虹珊的意见,对方点头后,她才松了口没再为难,眼神鄙夷地在夫妇二人身上扫过,叹气道,“有些女人呐,一嫁了人,生了个小屌子,她就好像也长了屌子似得,数典忘祖,惯会站在男人那边去为难女人,全然忘了是非对错,帮着男人去伤害女人,她们好像自认为还挺伟大似得,呵呵~这种自甘堕落还妄图拉别人下水的贱骨头,古往今来我见过不知多少了,可悲可笑。”
一同出去时,刘危雪的跑车着实吓到了暴发户一家,他们看刘危雪的打扮,顶多以为她就是个白领,出来见到那上千万的车后,妇人老公心想还好没有继续闹下去,对方的背景不简单,万一是哪个大老板的小秘,他那小公司可经不起打击。
刘危雪的车上,方果在后座滚来滚去,开心得不得了。“哦哦,去吃点心喽——!”
“你对孩子挺严苛啊,居然不让她吃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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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位上的刘危雪瞟了眼后视镜里欣喜若狂的小女孩儿,笑道。
“不让她吃甜食是为她好,她容易长蛀牙,吃多了拔牙的时候又疼得哭闹不止,我担心她坏了牙齿,就限制她一周只能吃一次甜食。”
“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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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危雪顿了顿,对女孩儿说,“果果听到没有,待会儿也不能吃多哦。”
“嗯嗯,我就吃一点点。”
方虹珊:“现在说得好听,等真吃到的时候,十头牛也拉不停。”
“不会的不会的!”
女孩拍拍她的小胸脯保证着,方虹珊摇头,余光瞥到正在憋笑的刘危雪,心中感激,对她说:“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谢我做什么,如果真想谢的话,以后帮我多盯着我妹妹的学习就好啦。”
“嗯,我会的。”
刘危雪瞧方虹珊真把她说的当回事了,微微摇头笑着:“方老师真是迂腐的可爱。”
“?”
“老师结过婚?”
刘危雪话题转得飞快,让方虹珊几乎跟不上。
“嗯。”
“怎么离得?”
“抱歉,我不想说。”
刘危雪见她看了眼后视镜的女儿,面色不是很好。她也不是勉强的人,对方不想说她就没继续问下去。
从甜品店出来,刘危雪把母女二人送到家门口才回去。
“,小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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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危雪摸了摸女孩儿头顶,方果眼眶一热,双臂张开抱住她,头埋在她肚子上,瓮声说着,“漂亮姐姐,你要是我的妈妈就好了,反正我也不想要爸爸,你来代替他当我妈妈好不好,这样我就有两个妈妈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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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虹珊难得严肃斥声。
刘危雪瞧见,一手摸着方果后脑,一面笑道:“你有点贪心哦,一个妈妈你就这么幸福了,再多一个,你岂不是要幸福死啦?这样,乖乖去洗澡睡觉,看你以后的表现,如果你表现的好,我就考虑你的要求好不好?”
方果甜甜一笑,伸出小手:“那拉钩!”
刘危雪微笑伸手,女孩儿得到保证后开心地跑去卫生间自己准备洗澡的东西。
“童言无忌,你不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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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虹珊有些难为情。
“小孩子的愿望,怎么能随意拒绝呢,况且,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呢?”
方虹珊惊讶地抬头看她。
“这么可爱聪敏的女孩子,没有人会不喜欢吧,虽然我看着年纪轻了点,不过如果是给她当妈妈,我很乐意。”
“你……”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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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危雪故意凑到她耳边说着,“我们下次再见,方老师。”
温热的气息犹在耳上缭绕,回过神,那人已经走到电梯口按着下去的键,等待的期间,方虹珊让自己的脑袋缓冲了一会儿,去努力理清自己心里情感的到底是感激还是觉得新鲜。
电梯门开,刘危雪右腿迈进去,转眼另一条腿也要踏进去,然后她的全身会消失在关合的电梯门后,她会看不到她,方虹珊预想到那刻时心中惆怅万分,等对方另一只脚真正动起来时,她忍不住出声挽留。
“哎——”
刘危雪回头。
方虹珊无措四顾,她掐着手心,强说着:“太晚了,你要不要,留下来住一夜……”
刘危雪当然不会拒绝,她笑眸弯弯,心道:鱼儿终于上钩了。
深夜,吃过方虹珊做的饭,方果就早早上床睡觉去了。刘危雪帮她一起收拾餐具、清洗碗筷,眼看最后一个盘子擦完就全部结束,刘危雪盯着方虹珊的背影,心里为这成熟的人妻气质所沉迷。
女人真是个神奇的生物,每个阶段的样子都能引人入胜。可爱的,活泼的,甜美的,清冷的,青涩的,成熟的……
方虹珊身上那为人母的魅力深深吸引着刘危雪,她身为变温动物,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冷血动物,一生下来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她从蛋中破壳而出,一出生就要面临着大自然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她彷徨、恐惧却必须要靠自己的能力生存下去,她羡慕人类有母亲教养呵护,那种无条件的出于本能的爱,是她永远奢求不到的东西。
方虹珊只觉周遭突然安静下来,刚要转头去看刘危雪在做什么,一抹温热躯体就从身后抱过来。
刘危雪双手圈着她的腰身,下巴搁在她的右肩上,如溺水之人抱着救命稻草一样将她抱得死紧。
方虹珊身子一僵:“刘,刘危雪……”
“我可以亲吻你吗?”
方虹珊手中的盘子险些拿不稳,“你,你别乱来……”
“可以吗?”
方虹珊沉默了,她不想拒绝,又觉得真答应她的话就太过羞耻,在她的思维里,她如果答应了对方亲吻的要求,便是也接受了她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包括做爱。心中的真实想法让她不想拒绝,长久以来的世俗伦常却压抑着她,让她不敢真到那种地步。
“只限于亲吻,其它的事情,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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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方虹珊最大的让步。
“好。”
刘危雪爽快答应,她的唇轻啄着她的脖颈,在上面留下一道道口红印子。方虹珊手中的盘子滑落水池中,与水相触,激出一圈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