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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项链归属周京臣。

    程禧第二次扭头瞧,俞薇的位置空空荡荡。

    礼仪小姐将桃木匣子送下台,里面的绿宝石晶莹剔透,散发出夺目的光泽,女人都无法抗拒珠宝的诱惑,程禧也不例外。

    不由自主多瞥了两眼。

    “喜欢?”周京臣扣上盒盖。

    第43章

    她选男人,我亲自把关

    程禧有自知之明,如此昂贵,必然不属于她。

    属于华家的小姐华菁菁。

    周京臣仿佛逗她,又仿佛是动真格的,“你结婚,给你作陪嫁怎样?”

    她心一揪。

    和耿家的瘸子结婚吗?

    程禧有一瞬间在想,他真舍得吗。

    养一只小猫,也培养出感情了。

    况且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二代子弟的丑闻内幕,长辈不一定清楚,同辈子弟却是门儿清的。

    就凭周京臣说耿家的公子可能有暴力倾向,大概率他是了解过。

    耿家夫妇对周家必然是报喜不报忧,千方百计瞒着儿子的问题,周淮康也总不至于闲得到处去打听一个小辈。

    周京臣系着西服扣,来来往往的宾客和他道别,他一一好脾气回应,甚至玩刺激上瘾了,抽空贴在她耳朵,磁性的嗓音一字一顿,“周家陪嫁这条项链,给足你底气,除了叶家,市里再没有第二户人家买得起。”

    灼热的气息朝脖颈内钻,程禧情不自禁一缩。

    他周身性感,但又不外露,藏得严严实实。

    拍卖仪式结束,主办方亲自送周京臣离场。

    周夫人已经从1号厅直接回周家了。

    坐上车,秘书递出手机,“关小姐的电话,她打不通您的,打我这里了。”

    周京臣一挥手。

    秘书又收回。

    昨日黄花。

    钟雯和那么多富二代打交道,她在寝室感慨最多的就是这个词。

    有钱的男人全部是三无产品,无良心,无道德,无情义。

    成为过去式的女人,和过期的产品一样。

    “你脑袋上戴的什么。”周京臣在宴厅里没仔细看,这会儿看到她的马尾辫。

    “花。”

    “我能不知道是花?”他发号施令,“过来。”

    程禧靠近他,他伸手拔下,搁在掌心掂了掂,“哪摘的?”

    “后院。”

    没有污染的美好年纪,无需华丽的珠宝,在头发里插一朵淡淡幽香的小花,清水出芙蓉的模样,最是令人怦然心动。

    “是黑嚏根草。”

    程禧抬头,“你也认识?”

    周京臣听出她今晚是单独去见过什么人了,“还有谁认识。”

    “叶家——”

    她猛然想起叶柏南找她谈话,被周夫人截住了,没谈成。

    “张秘,我下车。”程禧解了安全带,推车门。

    是锁住的。

    “叶家怎么了?”周京臣丢了那朵渐渐泛黄发蔫儿的白花,没帮她解门锁。

    车后面这时响起一声鸣笛。

    周京臣回头,注视那辆车。

    车灯大开,车牌号是逆光的,看不真切。

    秘书打双闪,那辆车接收到信号,熄了大灯。

    是叶家的车。

    叶柏南代表叶家出席慈善拍卖,开了叶家的车,没开私人座驾。

    周京臣看腕表,“太晚了,有事明天说。”

    他拍了一下驾驶椅,秘书立即调头。

    后视镜里,叶家的车也发动。

    路口拐弯的时候,叶家的司机变道追上,并排行驶。

    “周总工。”

    周京臣本来只降了半扇车窗,闻言全部降下,一副官方的笑意,“叶总工,飙车请改日约我。”

    “我不找你。”叶柏南视线落在他旁边的程禧,“我找程禧解释一个误会。”

    “哦。”周京臣很配合,身体后仰。

    没了阻碍,叶柏南和程禧四目相对,但中间隔着周京臣,气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违和,叶柏南向来是含蓄寡言的男人,最终也没解释出口。

    “程禧,你等我电话。”

    叶柏南讲完这句,车减慢了速度,没再追。

    周京臣重新升起车窗,“他有你电话吗。”

    程禧摇头。

    估计是打到乔尔的秘书部。

    不会贸然惊动周家老宅。

    ......

    回到家,周夫人也刚进门。

    周淮康坐在客厅,鼻梁上架着老花镜,看新闻重播。

    保姆端了一壶茶出来,程禧洗了手接过,轻轻放在茶几上。

    茶碗太烫,她蜷了蜷烫红的指尖。

    周淮康不爱用茶具,爱用老式的大茶碗,一碗能喝饱,他不讲究生活品质,衣食是小康水平,因为周老太爷留下的家训:严于律己,勤俭光荣。

    无奈周夫人太讲究了,到底是娘家有资本,老宅原本挺陈旧,是她住不惯,老太爷下葬一个月后,里里外外豪装了一番,周淮康私下埋怨过她,事实上周夫人很收敛了,李氏家族在南方的祖宅,那才是顶奢气派。

    周淮康盯着周京臣,“出风头了?”

    “京臣和叶柏南抢压轴,他抢赢了。”周夫人挨着周淮康落座,“那条项链寓意好,祝贺新婚夫妇百年好合的。”

    周淮康笑,“耿家去了吗?”

    “耿家在政府主办的1号厅,没来2号厅,捐了3辆救护车。”周夫人亲手给周淮康削了一个苹果皮,“孙太太带头起哄,禧儿和耿家的公子还没见面呢。”

    程禧搓弄着两只手。

    “耿世清的背景没得挑,和禧儿年岁相仿,而且耿家是文化部门的,在文娱界和教育界的人脉广,孙辈长大了搞搞文艺,入行很容易。耿世清的大姐二姐经济实力强,十分宠弟弟,禧儿一辈子享不完的福。”

    周淮康喝了一口茶,一锤定音的语气。

    “禧儿,你表个态。”周夫人谨慎,不希望程禧嫁了瘸子,有风言风语揣测周家,要她一句顺心如意的话。

    “耿世清在本市吗?”始终一言不发的周京臣忽然开口。

    “不在本市,他在外地的医院做治疗,后天回来。”周淮康明白周京臣有异议,“你什么想法。”

    “我见一见。”周京臣云淡风轻,又有一股不容反驳的气势。

    “见一面倒是应当的。”周夫人说,“禧儿也见一见。”

    周淮康眉头拧得紧,好半晌,否决了周京臣的提议,“你不必出面了,我和你母亲在老宅招待耿家。”

    “那不行,男人最懂男人。”周京臣翘起腿,手臂懒懒地搭在沙发靠背的边缘,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表面随和,内里的气势却更足了,“程禧也算周家的小姐,她选男人,我要把关。”

    第44章

    我在外面养个女人

    周淮康夫妇对视一眼,周夫人好笑,“你以前不太搭理禧儿,她也怕你,现在倒是挺亲近。”

    “以前她年纪小,我烦。”周京臣光明正大的打量程禧,有几分哥哥待妹妹的温和教导,“现在她长大了,不烦了。”

    周夫人一听,心凉了半截,“你烦小孩子,我哪辈子抱孙子?菁菁岁数不小了,你再拖三年五年,她是高龄产妇了。一个孙子,一个孙女,最晚三十五岁,你们必须完成任务。”

    周淮康的茶碗空了,程禧弯着腰,又续了一碗。

    “五年抱俩,任务不难。”周京臣放下翘起的腿,掸了掸裤脚,“我娶了她,外面养女人,行吗?”

    程禧手一抖,茶水洒出杯口,溅在手背上。

    她忍着没叫,不声不响地斟满茶,退到一旁。

    “你养谁?”

    “女人。”

    “关家的小姐?”周夫人冷了脸,“还是那个女大学生?”

    程禧双手垂下,十指虚握。

    “女大学生?”周淮康显然不知情。

    “你忙公务,这件事我没告诉你,京臣在酒店养着一名二十岁的女大学生。”周夫人和盘托出,“有一天早晨我找他,他在酒店过夜的。”

    周淮康瞪着周京臣,“华家清楚吗。”

    “哪个男人不瞒着正牌女友?”周京臣重新倚回沙发,他衬衫的扣子全部解开,又扯松了皮带,仰头活泛肩颈,“我肯定也瞒了华菁菁。”

    “禧儿,你和周阿姨讲实话。”周夫人忽然拉住程禧,语气严肃。

    她吓得苍白。

    周京臣表情也凝重凛冽,整个人一动不动,眼神晦暗到极点。

    “他养的女大学生是不是你班里的,你替他打掩护了?”

    程禧心跳有一瞬间停止了。

    周淮康夫妇很快会发现真相的。

    她接触太太圈的次数越多,和周京臣同场合的次数越多,越会暴露猫腻。

    女人们最敏感。

    官太、阔太阶层的女人,更是成了精。

    他们相处的气氛已经很不对劲了。

    只是外界从未怀疑过周家矜贵的公子和司机的女儿突破了禁忌,上了床。

    连程禧自己都无法置信。

    和他疯狂到了这一步。

    “不是我班里的...”她手心全是汗,低着头。

    周夫人了解周京臣,北航集团是他的命根子,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工作,除了程禧的学校,没空去其他学校,能在哪里认识女大学生?

    “校庆勾搭上的,对吗?”

    程禧的五脏六腑几乎要炸碎了。

    真是校庆发生的。

    “禧儿的同学跟了京臣,你们之间有秘密了,所以关系亲近了。”周夫人胸有成竹。

    周京臣原本绷直的脊背,彻底松懈了。

    他又恢复那副骄矜不羁的模样,似是而非答了一句,“您猜。”

    “华家眼中不揉沙子,菁菁的父亲虽然死了,大伯和舅舅还活着,在部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周淮康隐隐愠怒,威严发话,“你一向沉稳,我最后警告你,结了婚,该断的,了断干净。”

    今夜的阵仗太悬了,周京臣一直没顾上喝水,声音略哑,“知道了。”

    周淮康九点接到一个临时通知,下基层督办,他匆匆穿上外套赶去现场,周夫人不放心,也陪着去了。

    保姆清理了茶几,在厨房炖燕窝。

    周京臣上楼洗澡。

    偌大的宅子清静下来,旷得人心头也空落落的。

    他下午在办公室没尽兴,生生憋回了那股火。

    趁着周淮康夫妇出门,百分百要折腾的。

    她有些禁不住周京臣折腾,而且他有未婚妻了,越早悬崖勒马,对彼此越安全。

    程禧简单收拾了洗漱用品,在宿舍熄灯前回学校了。

    钟雯不在寝室,安然和另一个室友正在煮小火锅。

    “外语系的女生不如艺术系的漂亮,但符合好嫁风,专门培养几年,嫁豪门,嫁官家子弟,她们专业也高级,会德语,日语,很唬人的。”

    室友是学霸,大女人主义,瞧不惯图钱嫁人的,“凭什么自己不能追求真爱,然后共同奋斗?”

    “咱们当然能追求真爱了,传统豪门是不允许的,花了家里的钱,享受了特权和资源,就要服从安排,家族前期的投资是为了换取后期的成果,那群公子哥和小姐继承了十亿、百亿的家产,联姻是责任,也是代价。”

    程禧盯着空荡荡的书桌,默不作声。

    投资。

    成果。

    周家在她身上投资了八年,财力,人力,精力,如今是收获成果的时候了。

    “程禧是好嫁风哎!”安然趴在椅背上,晃悠着腿,“练舞蹈的身材好,皮肤又白,那种外表有缺陷的公子哥,瞄准了这类平民女孩改善基因。”

    程禧回过神,“你嘴开光了?”

    耿家娶她,一则是和周家攀亲,二则的确有改善基因的想法。

    她是跳舞的,四肢柔韧,利索。

    耿家的公子先天残疾。

    一好一坏一调和,大概率孩子健全正常。

    反正耿家夫妇是病急乱投医了。

    程禧爬到上铺,“借我一床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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