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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过瘾吗。”周京臣睁开眼,逮个现行,“你眼珠子不要了?”

    “哎,你一个当哥哥的——”沈承瀚抓耳挠腮,“我盯你女人,你管我,讲得通,我盯你妹妹,你管我干什么?她早晚嫁人啊。”

    周京臣用草药叶子搓磨胸膛,“现在没嫁,归我管。”

    “其实何必找别人呢。”沈承瀚嬉笑,“找我啊,我当你妹夫,咱自家妹妹,肥水不流外人田呗。”

    周京臣猛地起身,掀起一阵急剧的水浪,摁住沈承瀚肩膀,压下水,“不嫁你。”

    沈承瀚呜咽着大笑,从水里拽他的泳裤,抛出水面,“你他妈和我动真格的,我不客气了啊!”

    结果辨认反了方向,恰好降落在程禧头上,湿溻溻的,蒙得严严实实。

    她一僵,摸索着揭下来。

    周京臣的白色四角泳裤赫然映入眼帘。

    夹着零星卷曲的毛发。

    周夫人脸顿时绿了,“胡闹什么!”

    沈承瀚自知闯祸,老实了。

    程禧扔不是,攥住也不是,周夫人又在场,她硬着头皮蹚水过去,目不斜视,“还你。”

    周京臣一瞥她,整个人水汪汪的,碎发粘在额头,鼻尖一抹红,无数禁忌的画面在他脑海浮现。

    她埋在腿间的,跪在床上的,趴在浴缸的...

    周京臣下腹一紧。

    接过泳裤,手臂似有若无地贴着她。

    程禧一抬头。

    四目相撞,她仓皇回避。

    男人分明是温的,又仿佛火炉炙热。

    被他熨烫过的水珠悄无声息钻入心口,烫了个昏天黑地。

    留下一片回味的潮意。

    没多久,老中医进来诊脉。

    程禧搀扶周夫人上岸,倚着躺椅,轮流号脉。

    周夫人气血足,保养得格外好,倒是程禧,老中医蹙眉。

    “你一个月前有一次暗产。”

    程禧迷茫。

    老中医解释,“西医称作生化妊娠。”

    她瞳孔刹那一涨,惊慌失措,“您千万——”

    沈承瀚在窗前打电话,环境吵,周夫人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她身子有毛病?”

    程禧后半句哽住。

    “暗产之后,比较虚弱。”老中医仔细诊脉,“小姑娘睡眠不佳,神经衰弱,要调一调了。”

    周夫人生育过,自然懂得暗产的意思,“医生!”她面色骤变,“您诊脉可诊清楚了,姑娘才二十岁,没结婚,哪来的暗产?”

    程禧咬着唇,止不住的战栗。

    “我行医四十年,其他不保证,妇科方面我诊脉从无误差。”老中医得意,也笃定,“小姑娘确实暗产了,不超过二十九天。”

    是了。

    刚好二十九天。

    精准无误。

    程禧喘息着。

    周夫人看了一眼周京臣,又看了一眼程禧,缓缓定格在老中医的身上,“怎么调理呢?”

    老中医架上一副老花镜,翻开药箱里的单子,写了十多种药材,配量,“一日两碗煎了喝,连喝一疗程,七天。”

    “有劳了。”周夫人保持着雍容华贵的气度,“承瀚,你送一送医生。”

    沈承瀚嗅出气氛不对味儿了,带着老中医出去。

    偌大的汤泉宫,诡异的死寂。

    第127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

    好半晌,周夫人讥笑,“什么老中医?又不是正经医院的,十有八九是江湖骗子,三脚猫的医术到处坑蒙拐骗。”

    周京臣伫立在那,一动不动。

    斑驳的阳光洒在百叶窗,照得他面孔深沉,晦暗莫测。

    “禧儿,不生气啊,周阿姨为你做主。”周夫人握住她手,劝慰她,“周家的小姐清清白白的,岂是他污蔑得了的?”

    程禧强颜欢笑。

    周夫人这个态度,一是不完全相信老中医,毕竟没名没姓的,周家只信任名医,大是大非上,周夫人是会谨慎求证的;二是维护周家名声,就算她和周京臣发生了肌肤之亲,周夫人可以挑明,可以打骂,唯独肚子里有过动静,甚至差点结了果子,周夫人绝不敢戳破,也永远不能戳破。

    必须装糊涂。

    对外,对内,一律掩盖到底。

    泡完药浴,吃了特色的红酒虾宴,周夫人得知沈承瀚安排去蔚湖泛舟,也一起同行。

    程禧在更衣室换衣服,周夫人不知去哪了,她等了一会儿,先下楼去停车坪。

    车门敞开,周京臣在副驾驶,播音乐。

    沈承瀚今天负责开车,本来上车了,他忘了带手机,又返回房间拿。

    程禧低着头,坐在后座。

    酒店位于蔚江桥畔,一座贯穿全市的大桥,习习江风拂过车,拂乱了发丝,她撩开。

    忽然,周京臣关了音乐。

    透过后视镜,凝视她。

    “母亲单独去见那个老中医了。”

    程禧心脏狂跳。

    周夫人果然去求证了。

    “哥哥...”

    周京臣拉开置物柜,取出沈承瀚的手机,“沈承瀚借口上楼拿手机,抢先她一步,收买了中医封口。中医会说,你月经不调,导致脉象紊乱,不排除是误诊。”

    程禧松口气。

    “回去以后,大概率让你复诊。”他摩挲着手机壳,目光悠长,“我会提前打点,没什么可怕的。”

    她嗯了声。

    周京臣微微侧身,从驾驶椅和副驾驶椅之间,前倾,探臂,动作利落扣住她的头。

    程禧视线一黑。

    他吻得强悍,深入,手背的血管盘错着,根根膨胀凸起。

    眼底烈火翻涌。

    焚化一切的蛮力。

    车厢太安静了,听得到唇舌搅拌的水啧响。

    周京臣舌头是醇厚的红酒味。

    像这场禁忌的,隐秘的关系。

    令人醉,也令人碎。

    程禧推他,“周阿姨出来了...”

    周京臣手抵在她胸口,捏得紧紧地。

    茧子捻在上面,她受不了刺激,扭动着。

    周夫人走出酒店大堂,直奔这辆车。

    最后的惊险一刻,周京臣抽离,转回身。

    程禧迅速整理好裙子,神色如常望向窗外。

    ......

    蔚湖在南郊的大湿地保护区。

    是老式的码头,老式的手摇船,周夫人没兴致划,选择了观景游轮。

    周京臣和沈承瀚昨晚就相约赛船,选择了手摇船。

    碍于周夫人,程禧不好跟周京臣同乘一艘,按道理兄妹同船是理所应当,只不过现在太敏感,程禧不愿再火上浇油。

    她主动迈上沈承瀚的船。

    周京臣挑了一柄重量适中的手摇木桨,又挑船,“叶柏南上个月在射箭场输了我一块宝玑传世腕表,你赢了给你,我赢了你手上这块给我。”

    男人三大门面:名表,豪车,牌子鞋。

    公子哥尤其嗜好。

    沈承瀚在国外佩戴的是二十万的积家,低调不显眼,防止绑架,回国一直住酒店,也没换款,这笔赌注他赚大发了。

    “报价400万的传世经典!陀飞轮那款?”他出其不意甩开船桨,瞬间划出一米多,“成交!”

    “你耍赖...”程禧舀了湖水泼他,“周京臣没穿完救生衣呢。”

    “闭嘴。”沈承瀚吓唬她,“再闹丢你下水。”

    他自己先乐了,“你哥哥说你是旱鸭子。”

    “我会游泳。”

    “一米二的儿童池。”沈承瀚损得很。

    程禧抢他手里的桨,他站着,船一晃,失去了平衡,破音大吼,“歪了!”

    这时周京臣的船追上,伸出木桨一顶船尾,颤颤颠颠地稳住了。

    他臂力强悍,屈膝,弓背,全力划,赶超了。

    沈承瀚胜负欲爆发,喊着口号,“宝玑!宝玑!”

    船桨砸在湖面,踩了风火轮似的,浪花飞溅。

    程禧一边笑,一边捂住脑袋,“我头发湿了!不比了,承瀚哥哥认输——”

    “凭什么!”沈承瀚瞪眼,“我卖力你享受,你还拖累我,有良心吗?”

    远处的湖中央,一艘船慢悠悠的,不划桨,只荡漾,偶尔船头斜了,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摇一下桨,摆正了船头,再继续飘。

    是男人的手,修长结实,雪白的衬衫卷绕着,腕骨有一件饰品,依稀是红绳系的楠木珠,只一颗,不像一大串那样繁琐老气,精致又干练。

    湖上有十余艘船,只有男人的船是木筏的,有遮雨的船篷,棚子的两端张灯结彩,挂了喜庆的粉皮灯笼。

    “哥哥。”程禧指着,“是客人的船吗?”

    周京臣眺望那艘船,“是花船,每年七夕夜,演员扮上牛郎织女的造型,游湖娱乐。”

    “我也要坐。”

    “花船贵,一小时300,这船120。”沈承瀚逗她,“没钱坐,败家子。”

    程禧被逗笑,“我记得你是二代子弟圈中的‘头号败家子’。”

    “圈内的败家子们抬爱我,给了我第一的美誉。”沈承瀚面不改色。

    渐渐逼近花船,男人的轮廓也显露。

    程禧终于看清了。

    是叶柏南。

    他面前一张四四方方的小木桌,一手捧书,一手喝茶。

    湖光潋滟十里春色,绚丽的灯笼彩花在风里浮动,他白衣黑裤飒飒烈烈,越是清简素雅,越是夺人耳目。

    “周总工,北航集团已经火烧眉毛了,你倒有雅兴。”叶柏南恣意悠哉,没有回头,专注翻了一页书。

    他的船又斜了,这次,他没动。

    任由船头朝向周京臣。

    第128章

    叶柏南堵上门-男人的天性

    “叶总工费尽心机陷害我,也辛苦了。”周京臣撂下船桨,倚在船头,似笑不笑打量他,“我来外省避风头,图个清静,叶总工不让我清静,亲自堵心我了。”

    “周总工认为我陷害你,有证据吗?”叶柏南斜目睥睨,神色镇定,“你自己愿意交易,何况我是付出方,你是获取方,你并无资格埋怨。任何生意都存在风险,5个亿的利润,风险加倍很正常。”

    “我不如叶总工高明,中计了。不过,风险转移,你听过吗?”周京臣不骄不躁,伸长手臂,拨弄着花船的灯笼穗,“你发现MK合作是一个陷阱,引诱我接盘,本该你承担的风险,转移给了我,而我又悄悄转移给叶总工了。”

    周京臣噙着一丝笑,“风险到谁头上,别太早下结论。”

    “周总工真是大煞风景。”叶柏南合上书,皱眉头,“游船,喝茶,多么美好,谈公事太败兴。”

    他扫了一眼沈承瀚,“沈小公子。”

    沈承瀚划船到另一头,与周京臣的船左右夹击,围住叶柏南的花船,“叶大公子,多年不见了。”

    “你长高了。”叶柏南一副长辈的口吻,“你早产,先天不足,七岁没戒奶,你母亲为你雇了三个乳母,奶没白吃,有一米七八了。”

    程禧愕然,盯着沈承瀚,“你七岁还吃母乳啊。”

    沈承瀚面颊涨红,“叶柏南...我他妈敬你岁数大,你倚老卖老啊!”

    “补营养有什么错,爱吃多吃,成年男人不也吃吗?”他难得说荤话,端起茶杯,隔空举杯示意,“男人的天性,对吗,周总工。”

    程禧触电似的,胸口一阵酥麻。

    周京臣确实有这个天性。

    那几次,他是爱不释口,变着花样。

    她没经验,不晓得唇舌和牙齿有那样多的方式挑逗,吸,吮,咬,吞,又畏惧周京臣醉酒的生猛,初次的体验感不太舒服,第二次才有感觉。

    叶柏南视线这时又掠过程禧。

    大约是湖面折射的粼白波光太刺目,她瞳孔一颤,不知如何开口,等他开口。

    叶柏南凝望她片刻,一言未发,移开了视线。

    “周总工,喝一杯吗。”

    “什么茶?”

    “极品猴魁。”

    “名茶。”周京臣扬眉,“什么茶具?”

    叶柏南略微一侧身,露出小方桌摆着的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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