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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做,夏日气温合适冬季有暖气在沙发上睡可以,其他季节不行,夜里气温低,容易着凉,他说她不会听,他只能等人睡着,抱她回房间睡。

    行至楼梯,怀里的人动了下,脑袋往胸口的位置蹭去,似乎在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傅砚礼抬腿踩上楼梯,一只手忽然抵上腹部的位置,不是无意间的碰触,而是手掌贴上去,窸窸窣窣移动,甚至手指隔着布料,感受般捏了下。

    声音带着没睡醒的迷蒙,很小声:“让我摸摸。”

    “……”

    傅砚礼全身僵住。

    第14章

    林予墨做了个梦。

    春梦。

    是?夏夜,

    地点经常去度假的海边别墅,院子里的泳池刚换过水,干净的蓝色,

    她?穿着那套被说过于性感的泳衣,镜子前显摆臭屁完毕,走出来,站在泳池边,

    一头扎进?水里,

    像尾鱼潜入水底,

    跟着破开水面,

    往返游行。

    游泳的老师有两位,

    一个是?请来的教练,一个是?傅砚礼。

    傅砚礼比教练更耐心,教她?克服水带来的本能恐惧,呼气换气,纠正不规范的动作,

    一个夏天,她的泳技已经很不错。

    游完一圈,趴在池边,旁边多出一双腿来,

    她?歪过脑袋,是?坐着的傅砚礼。

    他身上是?湿的,

    也是?游过的。

    太阳明晃晃的,照在他身上,有什么东西?白得亮眼,

    她?被吸引,靠过去,

    跟他说话,他低下头,侧耳倾听。

    说什么不清楚,梦里的东西?既模糊又细碎。

    大部分时候是?林予墨在说,表情生?动丰富,傅砚礼在认真倾听。

    在此?之前,画风都?很正常,是?过往发生?过的事。

    直到?傅砚礼的手握住她?的下巴,她?被迫仰头,肩颈线条绷得紧紧的,她?睁着眼,看着他低头靠得越来越近,她?呆呆愣愣的,忘记反应,忘记挣脱,刚想叫他名字,唇被衔住,湿漉漉的,好似局部降雨。

    潮热,黏湿,她?无处可躲。

    明明是?在水面,林予墨却感觉人?在水底,没办法呼吸,胸腔里的氧气一点点耗尽,她?快要窒息溺毙。

    在临界点,傅砚礼放开她?,下一秒,两个人?一同坠入泳池,溅起水花拍在岸边,巨大的声响让林予墨的心跟着抖了抖。

    但接下来的发展,让她?无暇顾及。

    傅砚礼擒着她?的腰,像教她?以前游泳那样?,但这次,教的不是?游泳,而是?别的东西?,那套她?引以为傲的泳衣,像包装精致的礼物,捆绑的丝带轻而易举被拉开,小?块布料被揉成团,又放开手,自?己一点点展开,漂浮在水面。

    泳池很深,脚触不到?地面,她?只能环抱住他的肩,像海里寻觅到?好不容易能栖息驻足的小?岛。

    拥抱始终隔着层水,所有的碰触都?赋予了一种新奇体验,不太好,让欲念滋生?,总觉得抱得不够紧。

    沉入水底,再浮起,猛地吸一大口新鲜空气。

    她?在生?与?死的边缘。

    泳池里的水在沸腾翻滚,分不清是?温度原因,还是?别的,一圈一圈荡起的涟漪,一直泛到?水边。

    林予墨心里烧着团烈火,从?里到?外,被烧得口干舌燥。

    忽而画面一转,泳池变成房间,被动变成主导,她?撑着他的胸口跪坐着,傅砚礼恢复成平日里的样?子,脸色不太好,皱着眉,像是?下一秒就要教育她?要懂得男女有别。

    林予墨不以为意,心想男女之间不就那么回事。

    目光里,是?清晰的肌肉壁垒,线条像雕刻般,清晰分明,手指指尖跟着线条纹理走着,傅砚礼脸被烧红,像念经的和尚,说她?不该这样?。

    林予墨上下其手,自?得其乐,属实过了把瘾。

    “林予墨。”被占尽便宜的傅砚礼叫她?。

    她?抬眼,触及到?他漆黑的眼底,眼里清明,望向她?的眼神甚至有些失望,那一刻,他像是?褪去七情六欲的神明,高高在上,纤尘不染。

    “我们不该这样?的,记得吗,我们是?朋友。”

    朋友二字念出来,林予墨如遭电击,骤然睁眼醒过来,只是?脑子依然木讷,还没从?梦里的情绪抽离出来。

    林予墨转过身,碰触到?硬物,手立即被捉住,她?才意识到?自?己旁边有人?,她?不是?在楼下沙发,而是?在主卧的床上。

    傅砚礼这会儿才被她?吵醒。

    人?没完全醒时,就精准捉住她?的手,熟练得像是?有提前做过防护演练。

    林予墨抽回自?己的手,梦里的画面还没从?脑子里清除出去,再对上傅砚礼这张脸,虽然清楚他不会知情,但多少还是?会有些心虚。

    她?不是?没做过这种梦,多正常,但也都?是?浅尝辄止,有些甚至主角不是?她?,但确定的是?,以前没有出现过是?傅砚礼的情况。

    “醒了?”

    “嗯。”傅砚礼睁眼,抬手摁着眉心,缓解眼睛的干涩,回应是?从?喉咙里溢出的一声,有着许久没说话后的干哑。

    梦里也有过,他吻过来,贴在她?耳边,极力抑制,却还是?发出的声音。

    “……”

    她?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变态了。

    林予墨轻咳一声,将杂念摒除,又问?:“我什么时候回的房间,是?你抱我上来的吗?”

    “嗯,夜里天气转凉,容易感冒。”傅砚礼道,让她?以后少在沙发上睡,说完掀开被子起身,她?的视线跟着他,起来第一件事是?,先给自?己倒杯水喝。

    林予墨默默看了会,看出他脸上有显而易见的疲态,便问?他晚上是?不是?没睡好。

    傅砚礼喝完大杯水,视线看过来时,她?没来由的心虚,好像他没睡好是?自?己造成的,她?拉着他大做特做一整晚,那只是?个梦,梦里的伤害投射不到?现实。

    “是?有点。”他道。

    婚后几天都?是?晚睡,睡眠时间不足,昨晚更是?,想到?昨晚的情形,很折磨,很难熬,他不可避免地皱眉,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

    林予墨竖着耳朵,细微的声音都?被她?听见,心虚如她?,立刻听出这一声叹息似乎饱含深意,有些警觉小?声问?:“为什么没睡好?”

    她?很怕自?己睡着后没办法管束手脚,做了什么衣冠禽兽的事。

    唯一确定的是?,醒来时衣服是?穿得好好的,一颗扣子都?没有解开,应该没发生?什么不能过审的事情。

    但这不意味着不会发生?其他事,毕竟其中自?由发挥的空间很大。

    “是?因为我吗?”声音更小?。

    她?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如果是?,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傅砚礼神情无奈,点头说是?,说完抬腿进?洗手间,门跟着关上。

    林予墨从?床上炸起,鸡皮疙瘩瞬时冒出来,不甘心地爬起来,跟着走到?洗手间前,想也没想打开门,里面的人?回身看过来,两个人?对视。

    尴尬加剧,她?放下手,做了个吞咽的姿势,追问?为什么是?因为自?己,她?干什么了。

    问?出来后,双方?都?暂时沉默。

    傅砚礼先拧开水龙头,水流出来,有了些声响,洗过手,他吹着眼睫,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林予墨没他这么好的耐心,抓耳挠腮,想要听到?答案。

    她?揪住门边,弱小?无依:“我没对你做什么吧?”

    好在傅砚礼也没有过于折磨她?此?刻细弱的神经,手洗净擦干,他看着她?道:“这么多年,你睡相还是?那么差。”

    “……”

    所有的纠结慌张都?在这一句里散开,她?松了好大一口气。

    林予墨禁不住笑,笑里有难掩的庆幸,庆幸完又有那么点不好意思道:“哦,我睡相是?挺差的,抱歉抱歉。”

    “你要用洗手间吗?”傅砚礼问?。

    “不,不用,你用,不用管我。”林予墨退出去,捎带手将门给带上。

    门内傅砚礼撑着洗手台揉捏眉心,抬眼,镜中照出自?己的身形,眉宇间尽是?倦意,呼气更像是?叹息。

    昨晚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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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予墨决定去探云杉的班。

    她?人?在横店,进?组后日夜颠倒,跟她?有时差,通常是?白天发的消息,她?晚上才会回。

    现在情况紧急,林予墨等不及,打包些行李,让陈丝丝定最快的航班,当天飞过去,顺带着以云杉的名义,给剧组所有工作人?员包括当天龙套演员都?买了奶茶,让云杉的助理安排发下去。

    他们这剧制作不小?,人?员众多,一杯奶茶不算什么,每人?一杯就不少了。

    云杉拍戏时对自?己体重管理严格,对这种东西?是?坚决不会碰的,看着闺蜜的阔气手笔,是?服气的。

    “花点钱积攒点好人?缘,你拍起戏来能轻松一点是?一点。”林予墨不计较这些。

    云杉困倦得不行,但还有几场戏,抱着她?缓了会儿,道:“你不知道我这几天过得有多痛苦,你来了好像又给我渡了口气,你能不能在这陪我几天?”

    “我也是?这样?想的,衣服都?带好了。”

    “好的,我高兴,看来林女士结完婚也没有忘记朋友。”

    这会儿,助理来叫云杉,下一场戏到?她?,她?让林予墨等会自?己,横店逛逛,她?争取在下午六点前下工。

    “去吧。”

    云杉跟林予墨不一样?,她?家境一般,父母都?是?正常上班,家里有个弟弟,父母将所有心血都?倾注在弟弟身上,她?凡事只能靠自?己,因此?个性好强,总憋着一股劲想着证明自?己,想做出点成绩,给父母看,给所有看轻她?的人?看。

    所以混到?现在,不缺流量也不缺钱后,开始静下心研磨演技,挑好的剧本跟制作班底,宁愿钱少些,也要一点点拓宽自?己的舒适圈。

    云杉拍戏时,林予墨就跟着她?的小?助理瞎转悠,五点多,她?发消息说收工,先找地方?吃饭,然后回酒店房间。

    女明星回来第一件事是?卸妆护肤,毕竟靠脸吃饭,镜头里,任何瑕疵都?会被放大。

    林予墨脱掉鞋,将自?己瘫在沙发里,看着她?捣鼓,眼下无人?足够私密,她?才将自?己晚上做过的梦和盘托出,隐去细节,只说自?己可能少女怀春,对象竟是?傅砚礼。

    信息量有些大。

    毕竟结婚前,抛下婚后都?要戴发修行的话还没几天,现在就已经春心荡漾,梦里干坏事去了。

    林予墨也自?知有那么点丢脸,抿着唇,眼神迷惘,准备接受批判。

    云杉从?洗手间出来,揭掉脸上的面膜,对视好半会,才镇定道:“正常。”

    “正常吗?”

    “嗯,你单了二十六年,突然旁边多了一个正当壮年的小?伙子,血气方?刚的年纪,你能不馋人?家身子吗?”

    语气如老僧坐定一般肯定。

    林予墨感觉自?己像是?绝境中的病人?,在医生?看过检查结果后,淡定告诉她?肿瘤是?良性,顿时如释重负。

    这一趟飞来很是?值得。

    林予墨盘腿坐正一些,捧着杯子喝水:“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是?正常的,这只是?生?理上的喜欢。”

    “不然能是?什么?”云杉又进?去,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是?沉闷的,“难不成还真喜欢了?”

    当了小?半辈子朋友,结婚几天就喜欢,可能吗?

    “不可能。”

    林予墨坚定回答。

    “放心,谁没做过点乱七八糟的梦?这没什么,只证明你是?正常人?,有七情六欲。”

    林予墨下意识想,傅砚礼也会有吗?

    都?梦见过什么,梦里的对象又是?谁,初吻对象?

    这不是?她?该关心的问?题。

    云杉护肤出来,脸上带着个面罩,照着红光,像低配版钢铁侠头盔,林予墨好奇问?:“那你呢,拍戏这么多年,尤其是?亲密戏的时候,有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

    “没有。”

    她?答得很快。

    “回答这么快干什么,又不是?在玩抢答游戏。”

    带着面具看不清脸,也看不到?表情,云杉在她?旁边坐下,说:“以免你乱发挥。”

    “发挥什么?你有对象让我发挥,是?白天来跟我打招呼的那位,他是?这部戏的男主角吗,你们俩有感情线吗?”林予墨来兴趣,推推她?的肩。

    问?题太多,云杉都?不知道从?何答起。

    “神经!你别给我乱点鸳鸯。”

    “我说什么了?”

    “想都?不可以想。”

    林予墨在横店只住两天,云杉大部分时间在拍戏,一个人?没什么意思,她?回京北,这一趟收获颇丰,更重要是?这两天里,没再做不该做的梦,更加坚定她?想要分床的想法,一人?住一个房间,互不打扰。

    飞机落地在白天,她?回去一趟放东西?,卧室里被收过,她?当时急着要走弄乱的地方?被重新规整放好。

    请的钟点工不会进?卧室,应当是?傅砚礼整理的。

    到?晚上,白依又发来消息问?她?来不来玩,她?想到?那天晚上玩那么野又喝多酒,才造成现在局面,推说不用了。

    “没玩上次那么夸张,就在常去的会所,几个朋友喝点东西?聊聊天。”

    “行,我待会过来。”

    林予墨重新换套衣服,补了个妆,开车过去。

    过去才知道不止几个朋友,人?还挺多,认识几个,但也有几个不认识,男生?,应该是?白依男友那边的朋友。

    结婚的事林予墨告诉白依时还挺别扭,毕竟她?之前是?给她?跟傅砚礼搭线的,但两个人?没成,最后他们倒结婚,从?事情发展来看谁都?没错,但情理上还是?可能会介意。

    但白依倒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甚至挺高兴,认识这样?是?最好的安排。

    高岭之花么,谁都?得不到?才是?最好的结局,月亮就该永远高悬,月光照在她?身上,也照在其他人?身上。

    至于这场婚姻,不过是?名义上的,如果一定要有一个傅太太,林予墨反而是?最佳人?选。

    里面的人?抬手跟林予墨打招呼,她?回应,在特意给她?空出的中间位置坐下。

    “这是?婚后第一次见?”有人?问?。

    立刻就有人?打趣起来,说婚前天天都?能碰见,约出来人?,在婚后就销声匿迹,是?不是?结婚后都?回归家庭,跟以前的生?活挥手告别。

    “夸张,这才几天,再说结婚事多,忙一点很正常。”林予墨道。

    “别人?正常,但你不正常,但说结婚的事自?然有人?鞍前马后,你什么时候要亲自?动手,我们这所有人?,还是?林大小?姐最令人?羡慕。”

    “想让我买单可以直说,这种话就不必说了。”

    “林总早说,酒都?不敢点贵的。”说来叫来服务生?,点酒的单子直接从?最后翻,往贵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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