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枯草堂可听过?”蓝衣弟子一听,这名字可不简单,从?中原到西域再到北疆,哪处不知枯草堂的?名声?!主以贸易来往,分散各地都有旁店。
“一药价值千金!可与他有什么干系。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人是有些眼熟,上次夺首也见过他,只不过是在猎林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不过一小屁孩,第一轮都没整出名堂。”
黄衣弟子冷哼一声?,“名堂,他名堂可大着呢!他就是枯草堂背后的?东家!宋安!”
“什么!枯草堂的?东家!”
“枯草堂奇珍异宝、诡药仙丹何来,不正是药谷!”
“你、你是说,这个不入眼的?千杯不倒宗,是是是......药谷!”
某种?意义上而言,这可也是尊大佛,避世不出,这次怎么连他们都请动了!
沈知梨盯着台上蹦个不停,似乎不太稳重的?人。枯草堂,这么想来倒也说的?通了,前世原书男主苏钰被?鹤承渊魔气所伤,危在旦夕,正是枯草堂的?出手搭救,救回口气。
当初还?在困惑,神秘且强大只认钱办事的?枯草堂,怎会救一个身?无分文?,苟延残喘之人。
如今这般看来便明白了,都是一路人。
忽然!一股雾团升起,不知是哪宗弟子甩了一抹烟雾用于暂脱危险。
沈知梨千算万算,觉得有人会毁掉鹤承渊的?眼绸,偏偏没想到这人是宋安。
“哪里跑!”
宋安追人,迷雾失向,瞧见一抹灰影,一棍拍下,随后雾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嗷叫。
而他拍打在地的?竹棍断成数瓣,一块炸地而飞,锋利的?边缘割断了鹤承渊遮光的?眼绸。
雾慢慢散去,宋安定睛一瞧,鹤承渊侧身?站在一边,眼神锐利如刀。
自己手里的?棍片还?打在太长宗弟子的?腹部,方才击打之地正是鹤承渊所站之处,要不是他敏捷闪得快,要遭猪队友开?瓢!
“师、师弟......误会、误会,天大的?误会。”
鹤承渊出手迅速,一刀拦腰斩断竹棍。
“诶诶诶!我的?武器啊!”
还?没等?宋安反应过来,腰间的?红带被?扯下,鹤承渊冷着张脸说:“你可以滚了。”
红艳如血的?赤带缠在鹤承渊泛白的?手指上。
宋安不敢惹他了,生怕自己变得跟棍一样?,拦腰两?半。
“师、师弟,那......那我先闪了,日后我们再......再一起......”
鹤承渊冷冷吐出一字,“滚。”
宋安麻溜的?滚远了,一场战绩为零,跑得比谁都快。
沈知梨瞧着地上的?黑绸,心?悬了起来,那绸缎碎片较短无法再用,雾彻底散尽,太阳刺眼,鹤承渊适应了一会儿光,竟真能将眼在光下睁开?了。
她的?心?这才放下,几日灌药到还?算有点用处。
鹤承渊取下太长宗三?人的?红带,三?个人被?宋安一棍敲得蜷缩在地,解了穴道都无法站立,得靠人抬下去。太长宗的?脸算是彻底丢大了,连带另一宗门,本是借着讨好太长宗之意,好不容易进了个弟子,这下可受了大罪,两?月起不来身?。
此时的?斗台上,也只剩两?方势力较量,一方为万剑宗,一方为千杯不倒宗。
鹤承渊一打三?。
台下一阵唏嘘,“三?个万剑宗弟子皆没淘汰,各大宗门真是一届不如一届了。”
“算了,不用看都知道这次又是苏钰夺首了。”
“千年不变,没啥看头。”
“这小宗门三?脚猫功法的?小弟子,要想夺首,唉,下辈子下辈子。”
言毕,台上平淡而出一句。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底下喧哗一下静如风止。
持刀少年勾起的?讥笑在阳光下极为晃眼,嚣张且胜券在握之势并发。
可他的?话并未得到嘲讽,沈知梨反倒已经从?旁人之举中感受出一股期待之意。
何人能一举夺魁,翻了这十年未变的?旧局!
沈知梨倒是早知结局,能翻天覆地的?少年,无论何时都不会败,只要他的?眼睛没事,她就能安心?。
这口气还?没松,就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扭过头去是个陌生面孔,身?着神似某宗的?黄衣校服可花纹却不同。
“怎么了?”
此人慌张万分着急喘气,“你可是千杯不t?倒宗的?沈姑娘。”
“是我。”
“有人让我给你传信,你的?药草被?毁了。”
沈知梨神色大变,“什么!”
她带出来的?草药可不多!这次没打算在谷外久待,夺完仙首后就该计划回程了,这时出差错,路上的?药可怎么办!
鹤承渊今日眼见烈阳现在是看着无大事,可必须要调理回来才行!没有药的?控制,在百宗眼皮子底下毒发可就完了!
弟子招呼道:“快!快随我来。”
第051章
淬毒(16)
鹤承渊一个人持有五条红带,
已然占据上风。
宋安这个蠢货,阴谋诡计多得很,说是与万剑宗携手对抗其他宗门弟子,
扭头就背叛了人家,追着人家两个弟子直敲棍,
吓得人一个弹雾甩出来脱身。
万剑宗被他坑了个遍,
这两弟子摆脱不了这泼猴,苏钰一人脱不开身一对三,烟雾升空,
傻猴还差点把?队友敲死。
一场斗局,人人提心吊胆,就他没头没脑耍了个痛快。
此时,宋安在人群里冒出一声,
扯着他那嘶哑的猴嗓,呐喊助威。
鹤承渊五条红带,
苏钰四条,
另外两个万剑宗弟子各持一条自己的。
苏钰对他礼貌作揖,
“鹤公子,一打三对你实属不公,
不如你与我对打,
赢了,
万剑宗自动?认输,奉上所有红带。”
听宋安所言,
药谷新?来的师弟功夫了得,
宋安都不是对手,
他或许能与自己相斗,但若三对一,
药谷夺首怕是胜率不大,所以一对一才能令其顺理成章的赢。
苏钰将目光移到鹤承渊手里的红带上,张狂的少年甚至没将夺来的红带别于?腰际,腰上只别了那条脏带,剩余握于?手中?,占了一只手。一手持刀一手握带,还能抽出手来打上几?个汇合?
从行动?上而言他就没将这斗局放在眼中?。
苏钰望了眼万剑宗宗主的方?向,他正和其他宗主交谈甚欢,于?是他转头对两个弟子,“取了。”
弟子犹豫,“师兄......这.....从前没这规矩啊.....”
鹤承渊:“一起?上你们也没胜算。”
苏钰凝起?眉头,“鹤公子胜券在握?”
万剑宗弟子道:“师兄多说无益,上!”
两个万剑宗弟子如满弓之箭拔剑而出,攻势迅猛,鹤承渊一步未退起?刀拦剑,手腕一番就将人掀了出去,随后一名弟子又冲上前来,他在剑劈头而下的瞬间?侧身半步,展臂一挥,这名弟子的脸与鹤承渊满手红带插肩而过,极具羞辱。
这次是遛狗还是逗鸟......
鹤承渊在这名弟子倒下前,刀尖一挑,斩开弟子的腰带,别在腰上的红带登时像墙头草脑袋一歪换人投靠。
宋安惊呼道:“师弟!师弟!打死他们!!!”
他恨不得拿个大喇叭躁上几?句。
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苏钰眉头锁紧,神情?凝重,他看清了鹤承渊的刀法,而这也是他刻意展露出来的锋芒,方?才若是刀刃未收,这一刀挑的可不是腰带,是脖子!
他与仅剩的师弟一并杀前,专注行剑,倒是想试试他的身手。
这时的鹤承渊才能算开始逗鸟。
仅剩的弟子如同一只呆头鸟似的,企图捕捉鹤承渊虚实难辨的刀影。
此刀下一次会落在何?处?!
他溜起?的不止对手的心,还有台下紧绷的氛围。
在一次交锋时,少年手里的红带竟失了一条!正是方?才从万剑宗弟子夺来那条,这一举动?,让顺利夺走?的另一弟子压力倍增,未有半点喜悦与轻松,他用尽全力夺来之物?,是别人施舍附送。
三人疾如闪电,刀剑莫测,灵气汇聚,剑光破空,金属激烈相撞。
苏钰在短暂的交锋中?,已不知不觉落了下风,愈发吃力,于?是想赌一把?,鹤承渊的真实实力!
而鹤承渊应对的游刃有余,鸟逗得正起?劲,他余光往轰然的台下一扫,人群里原先沈知梨所站之处早没了人影,不由蹙眉。
下一刻鹤承渊衣袍削风,反手一刺,万剑宗弟子红带失手,被风鼓动?,潇扬于?空,鹤承渊手心一展红带便乖乖飘落他手。
身后剑影夹杂强大的灵气而来!
“轰——!”
他回头顺手一刀拦下苏钰的剑。
气波波及甚远,坚硬的斗台破裂,十里内的树轰然倒塌,却只掀起?鹤承渊的长摆与墨发。
红带舞动?,他眼底散漫褪去,不耐道:“说了,没有胜算。”
苏钰一向沉稳的心竟生起?浮躁,汗液滴下。
台下之人被掀得四脚朝天,冷静下来后,炸开了锅!
“游龙剑!他居然拦下了苏钰的游龙剑?!!!”
“还......还是这么轻松。”
“这、这剑别说拦下,就是站在十里外都能震上两震。”
远处的树,接二?连三倾倒。
苏钰这招自悟而来,灵波似翻卷银龙呼啸威震,破山万河,金丹裂损,放眼百年千宗也无人能敌,否则那些宗主怎会甘愿听个小辈的安排。
他的脸色一寸寸白了下去,他唯一会的致命杀招,也是最后的绝招。
至少用了八分出力,对鹤承渊而言,也不过掀起?阵稍大点的风罢了。
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江湖百家之事就如翻涌浪潮,无人能在巅峰立的太久。
今日倒真是败了彻底。
鹤承渊一刀将人击飞,苏钰一口血雾喷洒而出,重重倒地,腰侧的红带一条未剩。
“我说过,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苏钰愈想起?身,胸口一阵疼痛,血又涌了出来,由于?动?了内力又遭反打,仅三成力差点废了他的丹。
宋安激动?地揪起?旁人的领子就说:“看到了吗!那是我师弟!”
这人本?就被气波晃匀了脑浆,又被宋安这一晃,两眼冒影,宋安摁着他的头转向台上,在他耳边一阵吼。
“我师弟!我师弟!!!他可厉害了!!!我教出来的!!!!哈哈哈哈哈,我是他师父!怎么样怎么样!我厉害吧!”
“......”
“这位兄台我与你是素不相识,能不能放开我,我要......呕......”
“真不文明。”宋安嫌弃捏着鼻子走?了,去祸害另一个仙僚。
观台塌了半边。
江无期神情?淡定在满地狼藉中?稳稳坐于?椅上,闷了口酒,欣慰望着斗台上的人。
少年耸立于?耀眼的万芒之下,气势磅礴,背影不屑与洒脱,胜利紧攥在手,红带随风而扬。
这一刻,走?向灰暗的路已不复存在,仅有璀璨与光明,是沈知梨为他选来的路。
江无期瞥见慌乱整理衣裳强装镇定的万剑宗主。
“胜负已分,宣布吧。”
万剑宗主脸色青一阵紫一阵,肿大得像个冒热气的茄子。
硬是挤出一抹僵硬的笑来,“拜见,仙首。”
江无期葫芦敲响木扶手,“诶诶,大声一点,你不带头拜首做个表率,其他小辈怎么弯腰啊,快快快,再来一遍。”
万剑宗十多年来都是受人敬拜,这一次和把?面子摔地上碾有何?区别!
但规矩是此,更何?况苏钰杀招皆出,都未赢过!
他百不情?愿把?腰弯了下去。
“百家,拜见,仙首!”
台下弟子俯首拜礼。
“万剑宗拜见仙首。”
“玄天宗拜见仙首。”
“太长宗拜见仙首。”
“......拜见仙首。”
鹤承渊下意识地在人群里翻那道身影,忽然脑海白光一闪,猛然回头望向观台,几?个宗主低头拜首,唯有太长宗主观位已空不见人影!
他弃下红带,在飞扬的赤色中?翻下斗台,涌入人群。
宋安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师弟,我就知道,你肯定要和我庆祝一番,来的好,来的好。”
“这是我师弟,我师弟!”
鹤承渊甩开他,宋安像个狗屁膏药,又黏糊上来,“师弟,我们今夜去偷师父酒喝。”
他一掌将其推开,“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