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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沈知梨为了合群,支吾道:“要命......也没有。”

    吃的七七八八了,沈知梨才问:“鹤承渊他们去哪了?”

    宋安捡着桌上为数不多的渣渣吃,摇头道:“不知道,早上起?来就没看到人。”

    沈知梨:“阿紫呢?”

    “也不知道。”

    江无期吃饱喝足让小二送了坛酒来,高高兴兴地灌他葫芦里,“他们去邪宗了。”

    沈知梨怔了下,“邪宗?不是都处理完了吗?”

    江无期:“除邪之后不需要让鹤承渊那小子主持大?局,分些赃物,庆祝什么的?”

    宋安一听怒了,免费的酒不叫他去,“那为什么没叫我啊!”

    江无期横他一眼,“我的酒你赔了吗?你还想去?”

    宋安:“......”

    沈知梨也有丝落寞,“那怎么也不叫我去......”

    阿紫都去了,也没人叫她,药谷的弟子不叫,君辞也不叫她,连鹤承渊都不叫。

    “你是药谷的人吗?你去做什么?”

    “我是啊......”沈知梨不确定的看向江无期,她做药谷弟子似乎只是君辞许了,她除了认识点草药,能熬熬药,剩下的什么都不会,一个空壳子头衔,“......我不是吗?”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犹犹豫豫的做什么。”

    沈知梨:“???”

    他不才是宗主吗?怎么她想就能是,不想就不是?

    她试探道:“是.....?”

    “是你不给?师父敬酒?”江无期敲击桌面,“愣着做什么,给?我敬酒啊,不然等着我给?你敬啊!”

    沈知梨反应过来,拿起?酒坛准备给?他敬酒,结果?发现酒坛空了,“空......空了。”

    江无期:“空了你不会再叫一坛?”

    原来打?得是这主意?。

    沈知梨又叫了一坛酒来给?他敬了,结果?满满一坛酒,就她手里的是她的了,其他的都被江无期捞走了。宋安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默默掏钱。

    她低垂的眸,一点喝酒的心情都没有,把?酒给?宋安后,她端起?茶又敬了一次。

    江无期瞧她那失落的样,还是如实说道:“他们是去收尸,一堆血腥气,你去凑什么热闹。

    “收尸?”

    “是啊,不收尸怎么分赃。”

    “不是庆宴?”

    “你想他们庆宴?”

    沈知梨:“那血腥之地,怎叫阿紫也去了。”

    “她?我让药谷的人送去枯草堂了。”江无期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昨夜灯亮了一宿,他们这不是给?你留了一个付钱陪吃饭的吗?”

    宋安:“原来我是这作?用!”

    江无期:“你还想有什么作?用。”

    沈知梨微扬起?唇,喝了口茶。

    原来他知道她昨晚在做什么,所以早晨才没扰她,让她多歇一会儿。

    她记起?来了,鹤承渊给?过她一个钱袋,沈知梨兴致冲冲离开醉仙楼去给?鹤承渊买东西。

    宋安:“喂,喂你去哪?!”

    江无期拎起?酒追上去,“等等为师。”

    沈知梨去衣裳店给?鹤承渊买了几件衣裳,里里外外几套,连睡袍都买上了,不止如此床幔、被褥,全都给?他买上。

    宋安嘴角抽搐,“你干嘛呢?床上用品都买上了......?你要搬过去和他住啊?”

    “不啊,这样他穿的用的,全都是我的,就能记住我啦。”

    “他咋了?杀个邪宗还把?脑子杀坏了,忘了你啊?”

    “......”沈知梨把?东西买好的东西往宋安手里丢,“拿好。”

    宋安抱在怀里蹭了蹭,一时不犯贱他就皮痒,阴阳怪气学着沈知梨娇滴滴的语气,“这样,就能记住我啦。”

    “宋安!!!不许蹭!”

    “就不就不!”宋安话都没说完。

    江无期喝完的酒坛子就扣上了他的脑袋,“出门在外,你代表的是我的颜面!丢人现眼的玩意?!”

    宋安消停了,规规矩矩拎着东西,嘴中还是要出口恶气,“要我说干脆把?你睡过的给?他得了。”

    沈知梨思索片刻,“也不是不行。”

    宋安:“???”

    连江无期都滞了两秒,“嗯?”

    宋安:“那那那,你干脆和他住一屋算了。”

    沈知梨琢磨着,“似乎也可。”

    她还有一瓶夜鸣香,只要再接再厉,她就能上正数了......那身子......真?是好,要不办了......

    计划还没形成,就被人打?断,扼杀在了摇篮里。

    宋安瞧那人肉t?眼可见的面露红晕,“你脸红什么?”

    江无期咳了两声道:“我再说一遍啊,不可干苟且之事。”

    沈知梨:“......”

    ......

    沈知梨回去将鹤承渊的屋子布置了一遍,全换上了新?东西,又做了些饭菜等他回来。

    鹤承渊推开院门,蓝色的蝴蝶灯用细绳固定,悬飞在半空,她在地上点了许多烛,整个院子里烛光摇曳,一壶酒放在一旁。

    她招呼他过去,“你快来尝尝,我这才叫做饭。”

    鹤承渊:“......”

    他才坐下,面前那人就给?他添了一杯酒,酒色浑浊夹杂不对劲的淡香,只一眼就知道了她的鬼心思。

    沈知梨瞥了眼晃动的酒水,“......”

    手抖......料放多了......

    她慌忙用手心覆在杯口,挡住他的视线,把?酒挪过来,笑说:“哈哈......看来醉仙楼也有......浑酒,我没注意?......那要不还是不喝了......”

    趁其不注意?,酒往地上一泼销毁证据,这不泼还好,一泼,整个院子都是含有淡香的酒味......夜鸣香,不光吃了“遭殃”,这闻着也容易晕头。

    然而,这时的沈知梨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她还想把?壶里的一起?倒了,鹤承渊先她一步夺过了酒壶。

    一小杯酒只是少量,等一壶酒都洒出来,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事了。

    酒被没收,沈知梨就知道计划泡汤了,她还想给?他脱衣服丢澡堂子里给?他搓背呢,那背都搓了,好感?度能不涨吗!

    她撇嘴道:“那你吃饭吗?”

    “我吃过了,要下雨了,早些回屋。”鹤承渊拿起?酒壶走进屋中,省的她又干些不可控的事。

    沈知梨:“可是我......”

    她话都未说完,鹤承渊冷漠的把?门关了。

    怎么回事,这人今日为何突然对她这么冷淡,她又做什么惹他了。

    乌云密布,雷声轰鸣。

    她瞧了眼精心布置大?半天的院子,收起?蝴蝶灯系在手腕上,端起?菜回到自己屋子里。

    院门关上。

    鹤承渊入屋,扭头就见他的床上大?变样......原先普普通通的床铺,变成了玄色柔软的绸缎,连床幔都选挂上典雅的暗纹绣花......

    等他转身取衣,打?开衣柜,发现半遍都是她放上的新?衣裳。

    也不知是不是夜鸣香作?祟,他觉得好不容易压制下来的心,又开始乱蹦不止,令他略感?烦躁。

    一步错步步错,所以绝不能踏错。

    他取了自己的旧衫去向浴室,疲累的身子只想洗去血味。

    然而,窗外雨水渐下,开门刹那她的痕迹仍然存在,热气缭绕的房间,搭在浴桶边的蝴蝶绣纹的帕子,飘着月季花瓣的热水,以及颇有神?秘与温暖氛围在浴桶边摆了一圈的烛火。

    鹤承渊:“............”

    他手拎着睡衫沉默站在门前,一时半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屋外稀里哗啦的雨,似乎没有稀释她泼洒的酒味,反倒随着雨的冲刷,飘得到处都是。

    浴室里的热雾扑面而来,没过太久,浴室门关上,水声响起?。

    鹤承渊波动浮在水面的月季花瓣,花瓣倒是喜欢他,随水波动,才推开一会儿,又粘乎上来,勾搭他漂着的发。

    “...........”

    没办法,他懒得再理会,扬起?头靠在浴桶边,朦胧的雾气游走在眼前,如丝纱边勾人,一寸寸触摸他的肌肤,他下意?识指腹抹过浸在水中腰际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伤口愈合......

    但脑海里那诡异的一幕,却挥之不去,甚至随着雾气缭绕越来越清晰。

    ‘当?然是牺牲自我帮你吸出蛇毒。’

    ‘鹤承渊!若是脏兮兮的刀碰到你了,我绝对不会再碰你。’

    ‘衣服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那个......我从哪下嘴?’

    ‘我是想帮你疗伤,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可来的那条路,谁都不确定会不会出现意?外,可她还是来了。一刻不止,赶在他毒发身份暴露前。路上该是摔了一觉,她的衣裳有泥印。从死人手里抽剑,扯下碎布,把?捡来的剑缠在手心......

    踏过孤山一步踏错万劫不复的陷阵。

    炸阵时不是转身逃走,而是向他奔来,就连滚落山坡时,也不忘护紧怀中的药壶......

    他曾问过她是不是怕把?他推入深渊。

    可从来,她都在竭尽全力的救他......幻雾中也没停止......

    鹤承渊蹙紧眉头,闭起?眼来,隔绝一切雾气,慢慢往水中沉了些,水波晃动,掀起?小浪拍打?在他身上。

    肯定是夜鸣香作?祟。

    舞动不止的烛光,她点的太多,闭着眼也能感?受到,于是他抬指一挥,水花飞溅。

    院子的烛光被雨浇灭,屋子里的被他浇灭。

    很快他便融入了一片黑暗。

    ......沈知梨望着紧闭的房门闷闷不乐,想不明白。

    她坐在屋子里,盯着窗外倾盆大?雨,吃着已经凉了的饭菜实在不知为何,蓝翼蝴蝶灯亮着光陪在一旁。

    懊恼不已。

    早知道不放酒水里了,他那么厉害肯定一眼揭穿,她就应该给?他撒浴桶里,或者是放烛里,随光散发,再或者......床上?床幔上?

    不对,她应该对着他泼过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沈知梨很认可这个方?案,凉了的饭菜顿时又可口了。

    第078章

    挂星(12)

    这几日不?知怎么回事,

    鹤承渊总是避着她,早出晚归根本见?不?到人,今日邪宗那些事也该处理完了。

    沈知梨蹑手蹑脚,

    去开他的院门,发现门又锁了!

    她蹲在?门前?又拽又撬折腾了半天,

    硬是打不?开。

    “......”

    至于吗,

    防她防到这个地步,从那天用夜鸣香被他发现后,防她和防贼似的。

    没过太久,

    越战越勇的沈知梨拖来个梯子往墙上一架,拎起裙摆爬上屋顶。院子里的一切没有?动过,就是遭雨水冲的有?些混乱,烛灯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在?屋里的鹤承渊,

    早便听见?院子传来一阵鬼鬼祟祟的窸窣声,随后门锁被拽响,

    她琢磨了半天没打开,

    最后泄气,

    对着院门踹了一脚,安静一会儿后,

    以为这人识好歹,

    离开了,

    结果她偷偷摸摸的声音再次出现了。

    “咯吱。”

    屋门打开,鹤承渊站在?门前?,

    抬头一瞧,

    就见?院子墙檐上趴着一个人。

    两个人四目相对。

    鹤承渊:“......”

    沈知梨:“......”

    她还没翻下?去潜入房中呢。不?过也总算是逮着他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

    “鹤承渊。”她全然?没有?做坏事的脸红心跳,反倒笑嘻嘻给他热情打了声招呼。

    结果这人不?领情,

    淡淡扫她一眼,打开院门,当着她面从门洞走了出去。

    “诶诶诶,等等,鹤承渊。”沈知梨目睹他头也不?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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