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一直很担心他的情况,这段时间有你陪伴他,我很替他高兴。”听到安德烈的这句话,蒋萤有点疑惑,可陆之奚却突然打断他,转而用法语再次跟他交谈起来。
“留下来吃个午饭吗?”
“不了。”安德烈说,“我今晚的飞机回纽约,等你到纽约后我们再一起打球吧。”
陆之奚和他拥抱了下,“我安排车送你去机场。”
安德烈拍了拍他的后背,眼里似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只道:“孩子,对于去年的事情,我们都遗憾。你的伤已经恢复得很好,但你的右肩部仍然存在乏力的情况,轻微,但......我们都知道那对一个想走上顶峰的运动员意味着什么。你的人生还有很多条路,非常光明,要向前看。”
蒋萤听不懂法语,等安德烈走了,她才突然想起来:“他是安德烈·杜布瓦!是那个很有名的网球教练,带出过大满贯的网球运动员!”
陆之奚拉住她的手,带她往休息室走,“对,是他。”
蒋萤惊喜地说:“那你肯定也跟那些大满贯的运动员是一样的天才啦?”
休息室的门砰的关上,陆之奚没说话,直接把她压在了门背,狠狠地吻住了她。
他刚打完球,身上出了汗,但因为平时相当注重个人管理,饮食也很严格,就算出汗也并没有体味。他很高,就算蒋萤是一米六五的个子,被他压在门背也显得娇小。
向来在这种事情上温柔的陆之奚一反常态,在一开始就吻得很用力,强势地侵入她的口腔,唇舌纠缠在一起,许久,他低声问:“生理期结束了吗?”
蒋萤被他吻得脸红,在急促的心跳中点了点头。
没想到下一秒,陆之奚直接把她的身体翻过去。
蒋萤急忙要推开他,“之奚,别在这里.......”
她心中又惊又急。
陆之奚虽说不算是有洁癖,但对地方是挑剔的,他不喜欢在家以外的地方洗澡住宿,譬如出去旅游时,没有他选定酒店的地点就不会去,又或者像现在这样打球打了一身汗,他哪怕想做,也会第一时间回到家先洗澡,再把她拉到床上做。
他现在动作不疾不徐,但已经算得上很反常。
“这是我的私人休息室,没关系的。”
蒋萤顾不上心中的疑虑,连忙说:“可是没有套......”
话音落下,她感觉到腰间扣着的双手骤然收紧。
“之奚!”蒋萤着急地叫着,根本挣不开。
陆之奚亲了亲她的脸颊,安抚她:“不做。”
在休息室一耗就是两个小时,陆之奚中途专程去洗了个手。
陆之奚在这种事上面总是很照顾她的感受,但她经常觉得陆之奚也许本来也乐在其中,就譬如现在,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哭。
“萤萤,我的衣服都滴水了。”
他笑着说。
离开的时候,蒋萤走两步就差点儿跪在了地上,她怕别人看出端倪,坚决不要陆之奚抱。
网球馆离公寓还算近,全靠陆之奚揽在她腰上的力道走回去。
*
“在美国有很多青少年网球赛事,球员通过参加比赛提高UTR,也叫做通用网球评级,UTR高的球员可以借此进入很好的大学,包括藤校。”
回到家,洗过澡,两人坐在电影房里一边看电影,一边吃沙拉当午饭。
相比电影,她更好奇陆之奚的网球运动员身份。
她之前只知道陆之奚从小就开始打网球,学得很专业,这段时间训练似乎都是在准备比赛,但之前问他在准备什么比赛,他都说还在看情况。她还试过在网上搜陆之奚的名字,看看有没有他参加巡回赛、积分赛之类的视频,但都没有找到相关资料。
“那你的UTR一定很高吧?你又为什么回国上学呢?”
陆之奚笑着看她,“也许是为了遇见你吧。”
他将她拉到怀里,拉下她的肩带,询问:“对这部电影不感兴趣?”
“你什么时候会参加比赛?”
“不会参加了。”
“为什么?”
“肩伤恢复得不理想。”他说的云淡风轻。
被咬了一口,蒋萤有些吃痛地叫了一声。
陆之奚翻身把她压在沙发上,握住她的小腿,反问她:“我刚才舔得不好吗?你一直在走神。”
他的声音很温和,但语言却很直白,在床上总是一本正经地讲出这些话。
蒋萤脸颊发烫,声音磕磕绊绊:“我......我只是想多了解你。”
陆之奚忽然又说:“如果你想让多了解我,不如把在暑期喂猫的工作交给别人,搬来公寓多陪我一会儿。”
没想到话题竟然突然转移到喂猫上面了,蒋萤失笑:“一个暑假而已,以后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呀。”
他不说话了,忽然抽身,低下头去。
蒋萤吓了一跳,刚想往后躲,就被湿润的触感电软了身体,脑子也成了一片浆糊。
陆之奚再次起身的时候,鼻尖和嘴唇都是湿的,长长的睫毛上都沾了水珠,蒋萤想去拿抽纸去给他擦脸,一转身就被撞趴在沙发上。
她声音断断续续,像小狗发出惹人怜爱的呜咽。
陆之奚虚掐着她的脖颈,让她抬起头侧过脸和他接吻。
“萤萤,你怎么这么会叫?”他声音温柔,“我可以再用力一点吗?”
蒋萤误解了他的意思,轻轻点头,却没想到他的手骤然收紧。
肺部空气忽然紧缺,她睁大的眼睛里溢出泪水,陆之奚俊秀面容开始变得模糊。
第08章
小号
窒息和疼痛有时候会产生加强快感的作用,包括心理和生理上的快感。
陆之奚说这是他从周安宁运营的
在感情上遭遇重大挫折的周安宁同学为了打发时间,开了个,并且在创号时鼓动身边的同学朋友帮自己宣传,在风气自由的华大颇具盛名。那,花样之多,如果不是从性质上看属于学术型公众号,估计早就被封了。
“看来是真的,萤萤,你要成喷泉了。”
陆之奚拿着纸巾清理沙发和地面。
他说话有打趣的成分,但手里擦过地面的纸巾的确都被水浸透了。
蒋萤洗完澡腿还是软的,一从浴室走出来,恰好看见陆之奚正在把球拍收进柜子里。
他的神情很平静,但蒋萤猜测他心里应该是难过的。
简单想一想,他从四岁到十八岁都在努力训练,在这一年里也努力地尝试过复健,明明现在是最好的年纪,却因为伤病不能继续打球,蒋萤光是自己心里想想都觉得遗憾极了。
有时候,说不出口的情绪反而更深更重,难以消化又无处排解,就会久积成疾。
但陆之奚不想提,她也不好再问。
“之奚,今晚我来做饭吧。”
为免被保姆撞见,陆之奚还抽空给玲晶打了电话让她今天不用来了。
陆之奚有些意外:“你会做饭?我正打算订餐厅。”
“其实我爸爸就是开餐厅的,他教过我几道菜。”
蒋萤怕他预期过高,连忙又解释:“不是那种高级餐厅,只是小餐馆而已。”
她站在料理台前,将长发用发夹挽在脑后,将袖子卷到手肘处,说干就干,坚决拒绝陆之奚打下手,还榨了杯果蔬汁给他喝。
切菜切肉,烹煮炒菜,她上大学后很少做菜了,但手感还在,没一会儿动作就熟练起来。
陆之奚听她的要求,坐在岛台边上喝果蔬汁等开饭,也没玩手机,就撑着脸看她做饭,神情里有些略显稚气的乖巧。
简单鲜香的骨汤、蒜香煎牛肉和烤蔬菜逐盘出炉。
她看见他这幅样子,心变得软软的,脱下围裙,洗手擦干,走过去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他的鼻尖:“开饭啦,快去尝尝好不好吃。”
陆之奚盯着她看,轻轻应了一声。
“很好吃,像是一个很有经验的厨师做出来的菜。”
在蒋萤期待的目光下,他把每道菜都先尝了一口,脸上浮现出惊讶。
“你喜欢真是太好了,早知道我该早点儿露一手的。家人做的菜和其他人做的菜味道不一样,无论在外面遇到什么事,只要吃上家人做的饭,心情肯定能变好起来。”
她给陆之奚将骨汤盛进碗里,又将用现炸的辣椒油和生抽做的蘸料放进蘸料碟。
“不是我自卖自夸,我爸跟我妈离婚那阵子,整个人像是没了魂似的,他那个人有什么事都藏心里,难过得狠了就喝酒抽烟,连饭都不吃。我就给他做了餐饭,还真别说,我九岁第一次做饭,可有天赋了,我爸那晚吃得特别多,是端着盘子吃的。”
蒋萤将碗放在他手边,笑着说:“快吃吧,等会儿就凉了。”
陆之奚凝视了她片刻。
此前他从没听过蒋萤提起她的家庭,既没想到她的父母已经离婚,也没想到她可以云淡风轻地提起一段听起来十分灰暗的过去。
好像一切在她眼里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喝一口她做的汤,吃一口她做的饭,一切都会过去。
他用勺子喝了两口汤。
口味清甜,恰到好处,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充满着私密气息的温馨感。
“谢谢,我很喜欢。”
陆之奚低头看着面前的碗,清亮的骨汤里散发着鲜香的气息,微烫的温度透过瓷碗,散入空气,漫过他的手背。
*
周六一整天,蒋萤除了炒了一桌子菜,几乎就一直在被炒,吃完晚饭又没管住自己玩了会儿游戏,躺在床上时身体精神都累到极点,以至于第二天睡到了中午。
手机叮叮叮的消息通知声像□□一样把她闹醒,她着急忙慌地打开手机一看,脑子渐渐清醒过来,心里随即泛起一丝疑惑。
自从和陆之奚在一起后,有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就是只要她一遇到两难的问题,很快就会莫名其妙地出现转机。
譬如她还在纠结是否继续给晴晴当伴学,吴溪就先一步提出了结束上课。
又譬如这两天她有点儿遗憾因为提前报名了暑假喂猫而没法跟陆之奚暑假天天住在一起,现在就收到了一个学妹想要跟她换名额的消息。
学妹很急切,说是只要蒋萤愿意让出名额,她愿意发红包、请吃饭等等,还给出了一个让蒋萤不忍心拒绝的理由——她想追郑金平。
“你看,昨天吃了我做的饭,今天就有好事发生了吧。”
蒋萤在厨房里熟练地把牛肉切块,跟陆之奚提起这件事。
他在一旁洗菜,按照蒋萤的指导让清水漫过每一片叶面。
“那你答应她了吗?”
“当然了,成人之美嘛,她一定要给我发红包,我没要,小事儿一桩。”
“那她一定很感谢你。”
“其实我也有点儿庆幸,这样我刚好可以在暑假搬过来跟你住。”
蒋萤接过他洗好的菜,笑眼盈盈地对他说,“希望那个学妹也能顺利追到那个学弟,追到喜欢的人可是天大的幸福。”
陆之奚一怔,等蒋萤已经转过头去继续处理食材,他还没收回目光。
蒋萤总是这样,表现得很单纯,甚至有一点不合年纪的天真,但他知道其实她很聪明,心里什么都明白。
她毕竟是个人,不管看上去多单纯,人都是复杂的。他想。
陆之奚既喜欢她现在的样子,却又常常忍不住揣测她什么时候能展现一点失控的人性。
他陷入沉思,在洗手池前洗了很久的手,清凉的水哗啦啦地流着,漫过手背,顺着指间淌下。
啪地一声,水龙头被关上。
蒋萤忽然凑到他身边,又用那种哄人的语气对他说:“你去休息吧,饭好了我叫你。”
他盯着她,忽然想起来了。
在有那种时刻,蒋萤会摆脱那干干净净的样子。
华大校园的湖里养了一池的荷花,她很像那里面的荷花,性感藏在骨子里,风一吹才会半遮半掩地露出娇娆的花蕊。
她的花瓣打开时,枝叶之下的池塘里装的全是她流出来的水。
手腕被突然握住,切肉的刀撞在了砧板上,滑出去和大理石板做的台面转出清脆的声响。
蒋萤惊叫一声,“之奚,我......啊——”
尾椎骨一路麻到了天灵盖,她身体一软,被陆之奚从后接住了身体,只来得及用最后一点理智扯下套在手上的手套,就被他从后抱起来,放在岛台另一边的干净台面上。
灯光太亮了,岛台有些凉,膝盖跪得有点疼,蒋萤往前爬会被抓回去,只好向后倒,靠在他结实的怀里。
“腿疼。”她说话带着哭腔。
陆之奚双手分别扣住她的膝窝,将她直接抱了起来。
“不去镜子前......”蒋萤连忙说。
“那去哪儿?”他耐心地听取她的意见。
“床上,去床上。”
垃圾桶里装着三个打着结的避孕套,鼓鼓囊囊的。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CBD里林立的高楼格子窗里纷纷亮起了灯,与粉紫色的天际线交相辉映。
床上一片狼藉,床单上有一大片深色水渍,像有人往上头倒了好一整杯水,香薰蜡烛也暂时无法掩盖住卧室内暧昧的气息。
玲晶已经被叫来收拾房间,但蒋萤坚持在她进卧室前自己把床单被罩拆卸下来。不过这种行为颇有点儿掩耳盗铃的意味,因为床垫也湿了。
床垫很贵很贵。
陆之奚正在给她榨西瓜汁补水,她一脸歉疚地走到他背后,抱住他的腰跟他道歉。
“没关系,你尿床也很可爱。”
“那不是尿床。”她小声解释。
“可你那时候明明说你想上厕所。”
说到这里,蒋萤难得有些气愤:“那你应该放开我,不是让我在床上解决。”
陆之奚见她羞恼的样子,忽然笑出了声,将西瓜汁倒进她的马克杯里递给她,温声说:“好,下次让你去洗手间。”
虽然陆之奚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但在床上却有一点强势,每到那时候她都有点儿想逃,但又总是哆嗦着被逼上高点。
在和陆之奚在一起之前,蒋萤以为自己对性这种事是不敏感的,但陆之奚让她重新认识了自我。
甚至有些食髓知味。
本来打算做的饭自然是吃不成了,玲晶把蒋萤处理好的食材炒成小菜,蒋萤吃饱后就回了学校。
陆之奚陪她一起坐车,送她到宿舍楼下。他不住校,期末季除了要现场考试的课会到场外,基本不在学校出现,但还有不少人认识他,就算不认识的也因为他长得好看而频频回头。
“你快回去吧,那些女生看着你都要眼睛冒火了。”
蒋萤眼带笑意,又有些神秘兮兮地说:“接下来你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陆之奚见她煞有介事的样子,也笑着应了声好,心里没真的在意。
等回到车上,他打开手机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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