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不能撕破脸皮，百希只好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哦？怎么？亡灵小姐很了解我吗？”
尤利塞斯没有回答百希的问题，而是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看着她的眼神更加戏谑。
他如果是人类，那一定是很有爱心的人类，就算被小猫咪抓伤了手臂，还是会很有耐心的哄着它。
只不过他自以为是的包容，在百希眼里，就好像吃了一百只苍蝇那样难受。
“不了解。”
百希心中呵呵，表面面无表情的否认道。
她就这样一会儿，就已经暴露了两处细节，按照尤利塞斯的性格，她觉得她已经被认出来了，只是还没有完全确定，才在这里和她周旋。
关键她要是真的被认出来，被抓到，被杀掉反而可能是小事，也可以说她不会死。
但肯定会成为尤利塞斯的免费奴隶。
连打手都不是，就是奴隶。
之前他们做过交易，除了‘夜之血’以外，还有寻找‘梦魇月牙’，按照尤利塞斯的逻辑，他就算把她抓走，也是有正当性的。
更何况她还几乎知道所有‘夜之血’的坐标，感觉更好用了。
可百希一丁点都不想给他好处，只要想想就浑身难受。
“是这样最好。”
尤利塞斯模棱两可的笑了笑，转而把视线投向瑞莉莎，眼眸眯了眯。
“光明神殿的修女，我记得你。”
听到这句话，瑞莉莎也是当场僵硬成一片，显然她不认识尤利塞斯，但不知为何被尤利塞斯点破了身份。
“...”
百希心中一片凄凉，可能...如果尤利塞斯连瑞莉莎都认识的话，那她和掉马也没有区别了。
她与尤利塞斯四目相对，两只鬼都看穿了对方的想法。
聪明人之间不用太多交流，只是一个对视，就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亡灵小姐，或者说......小骗子。”
尤利塞斯没再戏弄百希，用意味深长的语气摊了牌，还用上了一个让百希差点鸡皮疙瘩起一身的称呼。
甚至能在其中听出几分暧昧缱绻的气息。
“始祖大人，您那么喜欢装绅士，为什么不能装到底呢？”
百希嘴角抽搐，心情绝望，不过既然都已经被认出来了，也没什么装傻的必要。
但不管怎么样，她嘴上的嘲讽是一点没少。
瑞莉莎在旁边呆了呆，不敢相信这个和痴汉一样跟踪圣女殿下的吸血鬼，居然是吸血鬼始祖。
第511章
你很像一个人
“那样对玛姬小姐岂不是不公平。”
尤利塞斯优雅的扯了扯衣角，上面依稀还残留着他血迹，还有破洞，但他就像没看见似的，淡定的说道。
“...”
百希沉默，她决定不解释，随便尤利塞斯爱叫她玛姬就叫。
至于她的真名，她不想说。
鉴于无论如何都赶不走尤利塞斯，百希也只能放弃挣扎，选择躺平。
不过很奇怪的是，她虽然掉马了，但尤利塞斯似乎并没有想让她去做什么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跟着她。
就好像.....
在观察她。
没错，就是在观察她，似乎对她的每个动作都很感兴趣。
像是个无时无刻都会转向她的摄像头。
搞得百希浑身难受，头皮发麻。
但她没有半点办法，只能忍。
一个人族，一个吸血鬼，一个亡灵和五个元素精灵的组合就这样组成了，放在整个西大陆都是十分炸裂的。
当然，只有玛姬一个人能看见元素精灵们，所以表面上看着就只有三个。
百希是真的很想杀那个白骨领主，但现在还要从长计议，或是等着通缉令过去，或是把白骨领主引诱出城，都是很不错的选择。
只是实际操作起来，需要具体一点的方法。
百希自认为她还算是个聪明人，但身边多了个‘庞然大物’，无时无刻都看着她，属实是占用了她的大脑，现在完完全全就是无法思考。
没办法，她只能转头看向尤利塞斯，用一种平静中带着疯感的语气说道。
“始祖大人，如果您再这样盯着我，我会觉得您暗恋我。”
尤利塞斯只是摸了摸下巴，又仔仔细细上下打量起了百希，半晌才悠悠开口。
“你现在的模样有点像一个消失了很久的人，也可能是神，时间很久，我已经记不清她的样子了，但在你身上，我感受到了和她很像的感觉。”
他说的模模糊糊，模棱两可，听的百希一头雾水。
“是吗？你的老相好？”
百希随口吐槽。
谁知尤利塞斯听见这话，居然没有反驳，而是蹙了蹙眉，像是在真的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
百希头顶冒出大问号。
她不会真的歪打正着，问到点子上了吧？
可她一点都不关心尤利塞斯的情感史好么！
百希在内心尖叫，表面不动声色地准备略过这个话题。
“如果她可以接受，我倒是很乐意。”
尤利塞斯想了半天，突然从嘴里蹦出来这句话。
“！”
百希感觉听到了很辣耳朵的话。
“停！我不想听，我对老年人的爱情故事不感兴趣。”
她义正言辞的制止了尤利塞斯继续发言的权力。
只是一句话，尤利塞斯脸上原本从容地神色瞬间变得僵硬，他这辈子还没被谁叫过‘老年人’，感觉被嘲讽了。
但如果非要对比现在玛姬的年龄，那可能......的确有点大。
不知为何，尤利塞斯居然感觉有点憋屈，明明他以前从来都不在意所谓的年纪，岁月对他而只是一条单行线，而他永远都在线的最前端，不会被时光甩掉尾巴。
一旁的瑞莉莎看着，在心底悄悄发出感叹。
虽然圣女殿下只在神殿胜任了两年的圣女职位，但圣女殿下的人脉居然会如此的广，前有魔王，后有吸血鬼始祖。
刺激。
对瑞莉莎来说，在生死边缘徘徊，会产生强烈的兴奋感，会让人上瘾。
不过前提是，威胁到她的不是什么强大到无法战胜的存在，所以当她面对魔王和尤利塞斯的时候，才会那么害怕，也那是那么的正常。
如今危机解除，还能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她决定晚上睡觉前祷告一遍，分享给她信仰的神明——黑暗神。
...
“回到人鱼聚落这么久，还是没有留下的心思，看来只能放你走了。”
人鱼族长依旧那么的老态龙钟，和蔼慈祥，然而他现在脸上却是挂着愁色，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无奈。
可惜他这招以退为进，在修看来完全没有作用。
“我弄丢了我族的至宝，自然要追回。”
修低着头站在族长面前，语气平静的说道。
“唉，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想法。”
人鱼族长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仿佛修这样做，就是在牺牲自己的前途。
“你那是去找海洋之心吗？你自己问问自己。”
人鱼族长又换了套说辞，苦口婆心地劝阻。
“你是个非常优秀的水系魔法师，足可以强大到保护整个族群，族长之位我一直给你留着，如今你却不想要了。”
修抬起头，看着养大他的爷爷，抿了抿唇，还是没有答应。
“抱歉，爷爷，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两年他离开神殿以后，选择回到了海底，再次寻找失落的人鱼王城，虽然重新开启花了很长时间，研究了很久的机关。
但对修而言，他每次进入那片被折叠起来的空间，出来以后都会变得愈发强大。
原来当初见过他的海神残影，一直都没有消失。
或者应该说是那残像还在，但已经没有太多的智慧可言，只会简单的重复一些原版身体的行为。
这点恰恰对修很重要。
让他对海神越来越了解，直到前段时间。
他原本死寂的胸膛，居然重新拥有了温度，在这漆黑的深海里，竟然在微微发烫。
虽然依旧没有心跳，但这非常明显的说明了一个事。
那就是......那个女人还没死，或者是以某种形态存在在这片大陆上。
他甚至不需要夺取海神的主导权，彻底掌控海神的神格，不用轮回，只靠这一条命，就能重新见到玛姬。
还是那个拥有所有记忆的玛姬。
这个认知一出，瞬间修的胸膛比往日里更加炙热几分，他的决心连人鱼族长都能感觉得一清二楚。
“罢了罢了，孩子长大了，随你去做吧。”
最后，还是族长向修妥协，同意他离开深海，去寻找一个死了整整两年的圣女。
起码这在人鱼族长的眼里，应该被称之为恋爱脑。
第512章
渴望
“你打算返回人类的领地？”
尤利塞斯跟着百希整整五天，才堪堪摸清她准备做什么，但在得知她想干什么以后，还是感觉有些惊讶。
如果百希是打算回去扩张亡灵势力，倒也情有可原。
毕竟亡灵们都有类似的渴望。
如果他心情好的话，甚至可以出手帮帮忙，亲手培养另一个能和康格里夫相衬的，第二个亡灵天灾制造者，也是个很有趣的事情。
起码对没什么善恶观，还喜欢见血的尤利塞斯来说，是非常有趣的。
但百希的目的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她居然是想要回去伪装成人类，也不想制造杀戮，只是单纯的想回去，想做一些事情。
也许是完成之前活着的时候没完成的事情，也或许是什么别的。
但不管从哪方面想，都让他很意外。
“没错。”
百希点点头。
她也没有隐瞒过，反正就算被发现了也无所谓。
“你还真是个很神奇.....”
尤利塞斯见过很多变成亡灵以后的人族，但像眼前这个女人一样，会愿意克制本能的亡灵太少太少，几乎没见过。
“我只是还残留着人性。”
百希语调淡淡的，没有过的情绪。
她经常觉得自己情绪正在慢慢消失，从很早很早以前，但真正遇到她能做到的事情的时候，她还是会下意识做出被定为‘正义’，‘善良’的举动。
“是吗....”
尤利塞斯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摩挲着指尖，露出若有所思地表情。
“说起来，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们吸血鬼，到底是怎么存在的。”
百希一直都记得自己在那场幻境里看到的画面，尤利塞斯就像一个异类，像生化危机里的行尸走肉，但偏偏他存有意识。
可意识本应该和灵魂绑定，没有灵魂也就没有意识可言，只能是一个没有反应的空壳，就算是有生命也一样。
所以百希一直都觉得吸血鬼这种生物很神奇。
尤利塞斯甚至没办法杀死，还能感染其他生物，让其他生物和他变成一样的存在。
怎么不算是个病原体呢？
“你想研究我？”
尤利塞斯很轻松就接受到了百希奇异的目光，他清清楚楚的能看清百希眼底的探究。
“暂时不能。”
百希这样回答。
潜在意思就是，如果她有能力，一定会尝试一下，只可惜现在还不行。
“？”
尤利塞斯虽然早见识过百希的胆子，但敢这么和他说话的，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她一个。
哪怕是顶着他强大的威压，也从来没怂过。
就算打不过，也要嘴上占占便宜。
“总之，如果始祖大人很闲的话，也可以帮我点小忙。”
忽地，百希露出发现什么了似的表情，转头对尤利塞斯一脸认真地说道。
“嗯？什么？”
尤利塞斯这几天一直被百希当做空气，冷不丁听见她这样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有乌鸦，实力还很强大，刚好可以做我的陪练。”
紧接着，百希还一一列举了她说的这个方案有多不错，其中的优点和实行难度。
“你.....还真是....”
从来没被当成过工具人的尤利塞斯，心中生出一股微妙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