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小惜默默地松了一口气。呵呵，还好，莫慌，只是系安全带而已。
下一秒，他的食指弯曲，轻轻地在她的鼻尖上刮了一下。
“傻小惜。”他的笑声里带着明显的宠溺。
“……”白小惜。
呃？！她全身的神经立刻又紧绷起来，这、这……不带这么亲昵的好不好？
“你前面的抽屉里有零食。”萧哲一边开车一边说。
白小惜的大脑还在宕机，过了一秒，才应道：“哦。”
然后，她继续呆坐在那儿，看向窗外，怀疑人生。
萧哲抬手，调了调观后镜，好让自己能看见她的表情。
“小惜，麻烦帮我拿一下口香糖，谢谢。”
“嗯。”
她打开抽屉，从一袋零食里找出一罐口香糖，递给他。
“……”他对她眨了眨眼。
“？？”她把口香糖往前又递了递。
“……”他做出一副专心开车的样子。
“？？”她不明白地歪了歪头。
“我在开车呢。”他强调道，语气里还带着点委屈。
“？？”白小惜不解，师兄他什么意思？
随即，她一脸愕然，不、不是，师兄他不会是想让我喂他吧？啊？！
萧哲慢慢侧过脸，缓缓地点了点头。
嗯，对的，你猜对了。
“开车呢，没手。”他叹了口气，语气要多无奈就有多无奈。
白小惜嘴角抽了抽，可是，我怎么刚才好像看见你还腾出手来调整观后镜呢？
“谢谢。”他对她人畜无害地笑了笑。
白小惜叹了口气，倒出一粒糖，喂到他的嘴里。
“可以了吗？”她礼貌性地客套一句。
“还不可以，”萧哲笑得像个调皮任性的小男孩，“一般都是一次吃两颗的呢。”
“……”白小惜抖出第二颗，喂进他的嘴里。
算了，看在你今晚救了我的面子上，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呀。
“一个人吃多无聊呀，”他高兴得嘴角上扬，“有人一起分享就更好了。”
白小惜握着口香糖罐子的手用力捏了捏，过了一会儿，才无奈地往自己嘴里放了一颗糖，想了想，又吃了一颗。
萧哲从观后镜里看见她心不甘情不愿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小惜，”他温柔地哄道，“吃了糖，就不要和我那么生分了，好不好？”
白小惜怔了怔，然后，内心释然地望着他，甜甜地笑道，“嗯，好的呢。”
两人彼此看着对方，然后，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绚丽绽放的笑容。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甜甜的味道。
……
“小惜，你送的是什么礼物？”萧哲一边开车，一边问，“看包装像是相框之类的。”
“对，萧师兄，你猜对了，好眼力！”白小惜心情很好地奉承道，“确实是相框，上次跟孟佳一起逛街时看见的，她特别喜欢，那时她说等她有了男朋友，就买一个，放她们俩的照片。”
“哦，那时，她跟苏师兄还没好呢。”她乐呵呵地补充道。
“她还挺有先见之明。”萧哲笑着说。
“就是就是，你说，会不会在那个时候其实她已经与苏师兄暧昧不清了？”白小惜笑嘻嘻地说。
“嗯，很有可能，回头我问问苏傥。”
“对，回头我也严刑逼供一下孟佳。”白小惜淘气地笑着，“师兄，你知道苏师兄送的什么礼物吗？”
“不太清楚。”萧哲说。
“是一块苏师兄自己细心打磨的心形石头。”
“哦？苏傥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浪漫了？”萧哲笑了。
“可不是嘛，孟佳可喜欢可感动了，还说这是她收到的最难忘的礼物。”白小惜眉眼弯弯地笑着，“真好呢。”
“那小惜，你呢？从小到大，你收到的最难忘的礼物是什么？”萧哲问。
“最难忘的礼物啊？”白小惜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
然后，她的神情有一丝黯淡下来。
“最难忘的，是爸爸送的气球。”她深呼一口气，回忆道，“小时候，每年我生日的时候，爸爸都会送我一个气球，就是那种有根长长的绳子的会飞的氢气球。”
白小惜边说边比划着。
“爸爸会在上面用彩笔写上数字，代表我的年龄。”她侧过头微笑着看他，“萧师兄，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那时最想要的礼物是音乐盒，但是，我怕爸爸伤心，以为我不喜欢他送的气球，所以，我一直没有告诉他。”
她望向车窗外，内心一片黯然。可是，再也不会有生日气球了……
“我想，叔叔送你气球，是希望你快乐；如果你快乐，那叔叔的心愿就达成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白小惜宛然一笑，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般摄人心魄，“我很快乐。”
“你哥呢，他有没有送你生日气球？”
“我哥不知道，我没告诉他。”白小惜摇了摇头，“我哥为我付出得太多了，太不容易了，我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而让他担心呢。”
其实，关于生日气球和音乐盒，除了萧哲师兄，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或许，他在她心里，确实是有一些不一样的。
可是，到底怎么不一样，她自己也不太明白。
萧哲抬起手，轻轻地按在她的脑袋上。
“你跟你哥的感情真好！”
“嗯，是的。我哥是我的亲人，是我最最重要的人！”白小惜天真无邪地笑着。
萧哲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
小惜，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成为你最最重要的人！
“萧师兄，你呢？最难忘的礼物是什么？”白小惜歪着脑袋，可爱地看着他。
“……”萧哲目视前方，平静地说，“一条项链，我妈妈送的。”
“哦，”白小惜微笑着，“那肯定是很有意义的一条项链。”
“对，很有意义！”萧哲轻轻地点了点头。
小惜，在我心里，这是一条属于你的项链。
第35章
悬崖勒马
每年的圣诞、元旦期间，都是大学中最繁忙最精彩的时候。
每当这个时期，各个大学都会举办各种各样的圣诞舞会、元旦晚会或双旦晚会，各种活动络绎不绝、精彩纷呈！
当然，在这段特殊的时间里，大学生们心绪浮动、心波荡漾，各种暗恋开始浮出水面，各式表白热闹进行，大学校园里每天上演着几家欢喜几家愁。
每年这段时期，萧哲都会收到许多表白心意的礼物和情书，有些女生是鼓起勇气亲手给他，有些是拜托身边的同学朋友转交，而他一如既往地礼貌拒绝，从不接受。
苏傥和王成恺每当这时就会痛心疾首地说他不近人情，在感情上有精神洁癖。
这天，圣诞节前两天，萧哲正在客厅里看着笔记本电脑。
苏傥来了，从沙发背后直接跳过来，一脸神秘地看着萧哲，嘿嘿笑着。
“中奖啦？这么高兴。”王成恺瞥了他一眼。
“嗯，是有人中奖了，不过不是我。”苏傥神秘兮兮地说。
“有话快说，有屁不许放。”王成恺急不可待地说。
苏傥朝王成恺屁股上踢了一脚，“你急什么？好不容易有机会逗萧少，你配合点行不行？”
王成恺坐在沙发扶手上：“说吧，又有什么小道消息？”
“什么小道消息，我可是有第一目击证人的。”苏傥作出一副自尊心受伤的样子，然后凑近萧哲，讨好地问，“萧少，是关于小惜师妹的，想不想知道？”
“切，你的第一目击证人不就是孟佳师妹嘛。萧少，咱不理他，我帮你打电话直接问孟佳师妹，咱让他把话憋在心里，气死他……”王成恺故意给苏傥拆台。
“想知道。”萧哲从电脑里抬起头，看着苏傥认真地说。
“……”王成恺目瞪口呆，然后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
“王兄，怎么样？还是我比你了解萧少吧。”苏傥得意地向王成恺直挑眉毛。
苏傥挨着萧哲坐好，笑嘻嘻地说：“据可靠消息，小惜师妹最近在织手套，你猜她是织给谁的？”
“织给谁的？”王成恺好奇地问。
“你是榆木疙瘩的脑袋啊？不用想也知道是要送给萧少的啊？”苏傥没好气地说。
“你怎么知道，那要是送给王逸……”王成恺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生生地把“轩”字话给憋了回去。
“我说，你跟我抬杠上瘾了，是吧？”苏傥瞪了他一眼。
“你想想啊，圣诞节送礼物，一般都是送给自己喜欢的人。孟佳明里暗里地问了小惜师妹很多次了，王逸轩是她哥哥最好的朋友，所以，不可能是送给他的。”苏傥兴高采烈地分析道[，“那还能送给谁？当然非萧少莫属了！”
萧哲想了想，说：“也可能，是给她哥哥的。”
“怎么可能？谁圣诞节会给自己哥哥送礼物的？”苏傥好笑道。
“小惜会。”萧哲微笑道。
……
萧哲走进房间，关上房门，仰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
几分钟后，他从床上起来，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大袋子，抽出里面的纸盒，打开盒盖，里面是一件崭新的漂亮的粉黄蓝三色拼接的修身薄款羽绒外套。
把它作为节日礼物送给她，她会拒绝吗？
萧哲想起昨天在校园里远远看到小惜，一个斯斯文文的眼镜男鼓足勇气递给她一份礼物，小惜一开始有些错愕，接着她摇了摇头，微笑着道谢，然后低下头快步走开了。
萧哲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树叶已全部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在寒风中萧瑟，可能快要下雪了吧。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衣着单薄的白小惜往手心呵气的模样，心里又是一紧……
萧哲坐到书桌边，想起还有一份重要的电子邮件需要查收。
点开邮箱，他突然看到有一封主题为“白小惜档案”的邮件。
他想了想，然后点开。
这是一份白小惜大学入学档案的图片资料，上面有一张她扎着马尾、浅浅微笑的照片，纯静得如一朵洁白的玉兰花。
还有她的出生年月、籍贯、家庭住址等资料。
在家庭关系一栏中，没有她父母的记录，上面写的是“兄妹”、“杨晋立”。
在邮件正文里，发信人还写了一封留言。
萧哲：
偶然机会，看见白小惜的档案。
她的家庭关系中没有父母记录，而且她哥居然姓杨，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些人或许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单纯！
悬崖勒马，为时不晚，三思！
……
***
“小惜，你圣诞节和元旦有什么安排没有？”
孟佳和白小惜手挽手去食堂吃饭，她受男朋友苏傥委托，打探白小惜的节日安排。
白小惜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怎么了？你想和我共度双节吗？那你的苏哥哥怎么办？”
“哎呀，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孟佳摇着她的手说，“当然，如果你需要我的话，我一定义不容辞地陪你。”
“说得很仗义，到时肯定重色轻友。”白小惜笑着说，“嘻嘻，不让你为难了，我有安排了。”
“什么安排？跟谁啊？”孟佳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当然是跟我哥哥和轩哥哥啦，”白小惜一脸兴奋地说，“圣诞节的时候，我哥哥过来找我们；元旦的时候，我和轩哥哥去我哥学校，想想就开心！”
“啊？那萧男神怎么办？”孟佳皱着眉头，心疼男神三秒。
“萧师兄？”白小惜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又来了，什么怎么办呀？”
“男神他，没约你？”孟佳吃惊地问。
“没有啊，”白小惜摇摇头，“再说了，师兄为什么要约我？”
“啊——受不了你们俩了，你们的大脑那么复杂干什么！？”孟佳崩溃地直揪头发，“这萧男神怎么回事儿啊？明明心里都已经火烧燎原了呀。”
“还有你……”她恨铁不成钢地指着白小惜，“唉，我跟苏傥怎么这么倒霉，摊上你们这两个朋友，还不够给你们俩操心的呢。”
第36章
他想见她
很快，圣诞节来临了。
这天上午，萧哲、苏傥和王成恺一起在校园走着，快经过图书馆附近的花坛时，萧哲忽然停了下来，看向前方不远处。
苏傥和王成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白小惜蹦蹦跳跳地向两个人跑了过去，脸上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而那两个人正一脸宠爱地看着她，其中一个人甚至还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苏傥和王成恺紧张地看着萧哲，看他还算平静淡然，不由地都松了一口气。
萧哲看着白小惜，看见了她望向她哥哥时明媚的笑容，也看到了她哥哥溺爱地对她微笑、抚摸她的头。
“小惜师妹的哥哥来了，王逸轩在，也很正常。”苏傥全然不懂萧哲的心思。
那边，白小惜高兴地从小挎包里拿出一些什么东西，递了一份给杨晋立，另一份给王逸轩。
他们俩很有默契地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接着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开心地把小惜送的礼物戴在手上。
白小惜不好意思地用手捂住脸，也笑了起来。
“是……织的手套？”苏傥和王成恺面面相觑，尴尬地看着萧哲。
果然，正如萧少所说的，小惜师妹织的手套真的是送给她哥哥的，而且王逸轩也有份。
虽然之前有心理预期，可是此刻，萧哲的内心仍是有些微的失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