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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月亮藏到了乌云里,好像在为这一场纠缠在年轻人心间的爱恨情仇落下帷幕,站在人群里的兽人看了看,他突然走过去抱住了那个看起来困极了的精灵。

    “回去,睡觉。”

    他突然开口,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说着话。乍一听,好像是小动物发出的呼噜声。

    裴初一愣,弯起眼笑了起来,应道:“好。”

    第58章

    西幻魔法·十四

    “苏珊·惠更斯?”

    空旷的地下室里传来脚步声,空气里的潮湿夹杂着魔药苦涩的味道萦绕在鼻间。裴初站在魔药架前拿药的手一顿,回头看向那个卷发遮眼,咬着烟头的男人向他走来。

    对方手里还拿着几张情报,裴初眼尖的看见了一张画像,画像上是一个女子,与伊莱·惠更斯的长相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裴初有些沉默,他放在魔药架上的手收了回来,转身面对着炼药师,缓缓开口,“你查到了。”

    他语气里藏着几分不悦和恼怒,那是一种不愿他人窥探自己过去的防备。

    安伯抵了抵烟头,突然觉得有几分可笑,他还以为这人永远都会是一副淡然闲散的模样呢。

    他将手里的资料随手扔在桌案上,那些纸张铺开,林林总总记录着精灵入狱前的事迹,最上面的是那张长发女子的画像,温婉娇妍,美若茶花。

    裴初的指尖动了动,伸手去抚摸那张画像。

    安伯撇了一眼,取下烟头弹了一下烟灰,“人都死了,你再看着这张画像有什么用?”

    他的语气冷淡,却难得的不含嘲讽。

    裴初嘴角勾了一下,心里却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放不下的从来不是他,而是阿佩尔。

    阿佩尔对着个贯穿了他半生的女子,怀有着深厚的眷慕与愧疚,所以在大罪之门见到与少女长得一模一样的伊莱后,他几乎在用自己一切在伊莱身上去弥补曾经未曾保护好少女的遗憾。

    他将伊莱当做了苏珊的幻影,就像要把月亮在水中的投影掬在手中,他几乎偏执的把这当成了自己的真月亮。

    所以在原剧情,看着与谢里斯越走越近的伊莱,他逐渐疯狂到迷失自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将那捧水月握紧,最后却也只是支离破碎的让他从手中流逝。

    裴初没做声,手指从画像中收了回来,目光又落在旁边的几页纸上,薄薄几页承载的却是阿佩尔和少女堪称不幸的过去。

    从他自幼被遗弃,到奴隶市场与少女相遇,再到十年的相伴相惜,直至后来一场堪称愚昧的献祭,少女被送上十字架,烈火将她焚烧成枯骨。

    然后精灵奋力相救,却被惠更斯家用契约反噬掉一身魔力后,又被卖到了拍卖场,等他不惜以生命换取力量从拍卖场逃出了后,一切已经为时已晚。

    少女终是香消玉殒,于是失控的精灵的将十字架的大火蔓延到整个村镇,几百条生命成为了少女的陪葬。

    最终精灵堕落成修罗,来到了大罪之门。

    裴初将那几张纸略略瞥过,又望向了安伯。

    男人倚在魔药架上,香烟上的火星在他指尖明明灭灭,安伯对上精灵的视线,看过一眼后又收回。他藏在卷发下的眼神落在了别处,淡淡道,“我对你的过去没什么兴趣。”

    “只是,”他嘴角扯起一个冷笑,卷发下的目光微敛,不知是劝诫还是警告的对精灵开口,“你可别被敌人抓住了把柄。”

    安伯能查到的,如今已是大罪之门一方雄主的谢里斯自然也能查到。

    此时此刻,谢里斯将手中的资料揉成纸团,接着扔进了照明的火盆。

    伊莱站在一旁,只是此刻的脸色比月光还要惨白。安德鲁觉得有趣,挑眉问他,“怎么,你没想到自己有个惨死的姐姐?”

    他手指抚摸着下巴,戏谑道,“还是说你没想到你这个惨死的姐姐是阿佩尔的主人。”

    伊莱撇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其实是知道自己有个姐姐的,只是他们从小就被分开了,一个养在了乡下,一个被带到了王都。

    惠更斯家族是魔法界一支实力不算强大的纯血贵族,一百年前就已经开始走向下坡路。

    在王都里,他们只能奋力的巴结那些权高势重的大贵族才能得以生存,哪怕他从小就被那些傲慢的大贵族少爷小姐们欺负,他的父母们也只会将他推过去,让那些少爷小姐们欺负得更开心些。

    从小到大,他唯一遇到的光,或许就是那一次他被伯爵家的少爷推下水,谢里斯少爷奋不顾身的跳下来救他,然后替他出头将伯爵家的少爷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的时候。

    那时候他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也想成为他那样阳光正直而又强大的人。

    所以后来他加入了王室的骑士团,而那一年也正是谢里斯被冤入狱,惠更斯家莫名遭受重创的时候。

    伊莱对惠更斯家为什么会遭到重创的原因其实并不清楚,只知道那一年他从小就没见过面的姐姐死了。惠更斯家的父母在这之前赶了回去,然后就再也没有回过王都。

    可现在随着谢里斯的调查,他才发现或许他姐姐的死和惠更斯家彻底没落的原因都没有那么简单。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重创惠更斯家的,就是精灵阿佩尔。

    而阿佩尔对他展露出的,那种沉重而又异样的感情,是来于自己的姐姐,那个与阿佩尔在惠更斯家领土的村镇上相依为命的少女,然后惠更斯家又无情的将她从精灵身边夺走了。

    伊莱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悲伤同情又觉得荒谬。他既震惊自己家族的凉薄与愚蠢,又觉得精灵将他当做姐姐的替身是如此的荒诞。

    他痛惜姐姐与精灵的遭遇,可他并不是苏珊,他是伊莱,他并不想去做任何人的替身或幻影,也无法承受那不是源于他的陌生的感情。

    他有自己想要追逐的人,即使他意识到他追逐的人,目光从未落到自己身上。

    谢里斯并没有管身边的安德鲁和伊莱,他的目光落在燃烧的火盆架上,垂在膝盖上的拳头微微握紧。

    他记得很久以前,他和精灵还未决裂的时候,他曾倚在白石廊柱上听精灵说起,他曾有过一个主人,那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姑娘。

    精灵提起这位姑娘时,那双碧绿眼眸里漾起的笑意,比四月春风里春水还要缱绻温柔。

    那时候谢里斯就知道,那一定是一位对阿佩尔极好,极重要的人。

    那时候他还想,虽然精灵失去了那位姑娘,但他以后还会有自己,他会去做另一个对精灵极好,极重要的人。直至精灵完全忘记那个姑娘,往后人生只记得他。

    可现在想来是多么可笑,那人宁愿望着一个幻影,也不会望向他。或许他的存在对于精灵来说,仅仅只是他在大罪之门站稳脚跟的一块踏脚石。

    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好留恋的,不如就这样将精灵和他的幻影一起捏碎好了。

    第59章

    西幻魔法·十五

    落日的斜阳从斑驳破旧的屋瓦移动到墙角生长的黄花蒿上,葱绿茂密的枝芽在清风中微微打着摆儿。兽人灵敏的鼻子嗅了嗅,对于这种植物散发出来的刺鼻的味道,不适的打了个喷嚏。

    裴初笑了一下,放下手中用来教识字的诗歌集,随手揉了揉兽人的耳朵,“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兽人开口说了话,这对裴初来说,是一个惊喜。即使兽人说话是还是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往外蹦,但这并不妨碍他教他识字的热忱。

    只是松弛有度,学了一下午总归要让兽人放松放松,他从口袋掏出一颗蜂蜜柠檬味的糖果,放在了兽人的手心。

    亚德剥开糖纸塞进了嘴,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一双红色的眼眸享受的眯了起来。那颗糖果在他嘴里左右滑动,脸颊上时不时鼓出一个小包。

    他们正在一处高高的废墟上,是当年那座伫立在广场前,后来又在谢里斯与亚德的战斗中被毁成废墟的半天使半恶魔神像。

    这尊神像在打斗中被折断,横跨了大半个广场摔成一片废墟,于是这里又成了裴初用来晒太阳睡午觉的地方,半点没有对这片场所出自于他敌人手中的介怀。

    此刻夕阳西下,红霞满天,傍晚的微风卷着海水的湿咸飘荡在这个大罪之门里,空旷的广场上没什么人,多半是踩着点去往了食堂就餐。

    饭点的食堂总是大罪之门的囚徒们最齐聚的时候,经过那一晚的对峙,裴初暂时不想去直接面对主角攻受。

    况且此刻的晚霞之景实在令人心生眷念不舍离去,于是他揉了揉兽人的脑袋,道,“不如你去打点饭过来,咱们在这里吃?”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又笑道,“或许还可以把安伯叫出来。”

    亚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天边的晚霞,只是点了点头,却很难看出他会不会听话的叫来炼药师。

    兽人顺着神像的石坡滑了下去,眨眼间就从广场消失前往了食堂。裴初看着兽人的身影离去,转头又看向了天边的云霞。

    那阵源自身体里的困意来的有些猝不及防,让裴初的眼皮一点一点的耷拉着,终是支撑不住的靠着石像沉沉的睡了过去。

    啊……

    今天好像忘记喝药了啊。

    沉睡前最后一缕清醒的意识让他模模糊糊的想着,却不知石像之下有一个人已经驻足望向了这边。

    大罪之门里的人都知道裴初有个习惯,那就是在海风微凉,晴空碧玺的时候,跑到广场前这座已成废墟的雕像头上睡觉晒太阳。

    毕竟当时他挥散因魔法阵笼罩在大罪之门上雾霭的主要原因,也只是希望有个地方让他晒晒太阳。

    一般这个时候,不会有什么人去打扰他,因为他身边总是形影不离的守着一个兽人。

    然而现在,兽人却不在他身边。

    而谢里斯也不是刻意来找裴初的,他也只是想有个地方晒晒太阳。

    落日余晖将天边的云彩烧得有点红,谢里斯发现那个躺在石雕上的身影时,目光一顿。

    谢里斯站在雕像下的长廊上,仰望着那个睡在天使与恶魔雕像上的人影。他看起来毫无防备,身体舒展着,背靠着雕像的发鬓。

    于是谢里斯一步一步走近,从长廊出来,踩着雕像走到了沉睡的精灵面前。发现他手里还拿着一本游吟诗人的诗歌集,似乎是因为读书读累了而陷入沉睡。

    他只有一个人。

    谢里斯的手指动了动,他蹲下身,阳光从他身后洒下,他的阴影覆盖住了精灵。

    谢里斯深蓝色的眼眸半敛,目光落在精灵的脸上,从他被夕阳染成一片薄红的白发,到他阖上的眼眸。从他挺翘的鼻子,再到他粉白色的嘴唇。

    他还是三年前那副令他初见便着迷的长相,而再往下,白衬衫被解开了两颗扣子,松松散散的衣领露出他纤细脆弱的脖子。

    于是谢里斯伸出手,用自己宽厚的手掌覆住了对方脆弱的脖颈。他感受着精灵的脉搏在他掌间一下一下的跳动着,鲜活明快,只要他微微一用力,这条生命便会被他收割走。

    然后他会终于实现三年前被这人推下禁闭室时发下的誓言,将这条困住他不得解脱的枷锁彻底斩断。

    谢里斯的手指一点点的收紧,似乎感受到了窒息的痛苦,睡梦中的精灵渐渐皱起了眉头。

    谢里斯看着看着,在即将彻底扭断精灵脖子的那一刻,突然轻笑一声,松开了手。

    他的手从精灵的脖子抚上了对方精致的脸庞,一边细细摩挲着,一边弯下腰凑到对方的耳畔,呢喃道,“我怎么会让你这么容易死去呢?”

    他目光from

    fable落在精灵脸上,暗蓝色的眼眸就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海渊,“我说过我会将你拉下地狱的啊。”

    由我所主导的地狱,那里再也不会有你的月亮。你只能凝望着我,就如凝望着一片深渊。

    “你现在不杀了他,恐怕以后会后悔。”

    废墟之上,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这道声音带着低沉的磁性,沙哑又颓废。

    谢里斯转头望去,只见穿着一件驼色旧风衣的炼药师站在神像被折断的手边,他手里提着一瓶药剂,从嘴里漫不经心的吐出一个烟圈。

    他这副烟不离手的样子和三年前他们在食堂见面那次很像。只是谁也没想到,当时那个被他小心护在身后的精灵,如今会光明正大站在炼药师身边。

    谢里斯眼睛眯了眯,手从精灵的脸上一点点的移开,当指腹顺着精灵的脸庞渐渐脱离,他的声音也愈加显得冰冷,“后悔?不,后悔的从来不应该是我。”

    男人听见他的话嗤笑一声,不置可否,他扔下烟头用脚辗灭,然后将药剂揣进了自己的衣兜,一步步走近那边距离近得危险的两人。

    “既然你现在不打算杀他,那么可不可以请你从我的人身边离开呢?”

    “你的?”

    谢里斯听见这话,一双蓝眸更显冰冷,带着不加掩饰的杀意。

    然而安伯却是置若罔闻,他走了过去将躺在石像上睡着的精灵打横抱了起来。这人看着高挑,实际上却是轻得很,安伯抱起他时几乎不费什么力气。

    他将精灵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对方白皙的脖颈上还带着青紫的手印,瞧着有些触目惊心。安伯抱着人起身,卷发下的眼角瞥向旁边的恶龙。

    “没错。”他笑了一声,点头道,“废了我这么多魔药,这家伙后半生已经是我的了。”

    “所以,”男人嘴角的笑容收敛了下来,抱着精灵与恶龙擦肩而过,顺着这尊庞大而破败的神像越走越远,只有晚风带来了他的声音,“你今天不杀他,以后就再也夺不走他了。”

    谢里斯凝视着炼药师带走精灵的背影,浓稠细密的睫毛遮住他深蓝色的眼睛,他嘴角嘲弄的勾出一个笑,不以为意的心想着,有什么夺不走的呢?

    到时候将他身边的人一个个杀掉,那么他不就只能属于我了吗?

    安伯带着精灵走下废墟之时,兽人正好端着两个餐盘赶了回来。他兴致勃勃的奔跑着,猛地看见夕阳下抱着精灵回来的炼药师还有些疑惑。

    一个纵跃凑近,待看到精灵脖颈上青紫的手印时,红色的眼眸瞳孔一缩。下一刻,餐盘落在地上,兽人两耳竖起,露出尖锐的獠牙,冷艳的面容瞬间显得狰狞起来,他从喉咙里发出低吼,似乎在询问发生了什么。

    同时手指怯怯的颤栗着,伸手去探安伯怀里熟睡得好似没有声息的精灵。

    “放心,没死。”

    安伯转了个身避开了兽人的手指,向着地下室走去,“不过是忘记喝药睡着了。”

    兽人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去把精灵从炼药师手里抢回来,就听见那个讨厌的家伙继续说道,“你把晚饭给扔了,是想让这家伙醒了饿死吗?”

    兽人看了看地上掉了的餐盘,又看了看已经拐进地下室的炼药师。他的尖牙呲了又呲,最终还是妥协的捡起餐盘重新返回了食堂。

    只是炼药师的那份晚饭注定是没有了的。

    安伯也没在意,他从阿佩尔的过去里得知了精灵身体残废的病因,自然也能更好的对症下药。

    不管精灵对于伊莱的执念是多么愚蠢,总归只有这人活着才对他最有价值。

    裴初从沉睡中醒来的时候,觉得嗓子有点疼,轻轻在脖颈上一碰,更疼了。

    裴初:……?

    他疑惑的转头看向了安伯,然后对方给他扔来了一面镜子,裴初接过之后,看见镜子里的人脖子上多了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裴初沉默了一会儿,嘶哑着嗓子打趣,“我不过是浪费了你一点魔药,至于想要掐死我吗?”

    地下室里的炼药师嗤笑一声,指尖的香烟弥漫着烟雾,从衣兜里掏出一瓶魔药扔给了在床上的精灵,“掐死你对我可没任何好处。”

    “以后出门记得喝药,别哪天死在外面都不知道自己被谁杀死的。”

    第60章

    西幻魔法·十六

    男人从衣兜里掏出的药被扔进了裴初怀里,和以往的不太一样,散发着莹蓝色的幽光。

    裴初看了看,却也没有多问的拔掉木塞喝了下去,入口依旧是难言的苦涩古怪,然而药剂对身体修复的感觉却是很明显。

    他握着药剂瓶的手一顿,抬头看向了安伯,卷发的颓废男人已经从倚靠着的魔药架上起了身,走向了自己的炼药台,他将烟头顺手捻灭在烟灰缸,淡淡道:“只是不想让你死得太早。”

    他微微偏头,卷发下他的眼神让人看不真切,仿佛随口一说般道,“出去以后,你就给我偿一辈子的债吧。”

    这三年对魔法阵的研究让他们看到了出去的希望,或者说能不能出去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在安伯心里他们迟早有一天会逃出这个限制他们自由的大罪之门,这个‘他们’自然也包括了精灵。

    然而安伯的话却迟迟没有得到精灵的回复,他转头看了一眼,只见夜色中精灵背靠着墙,笨重的煤油灯在玻璃罩里缓缓燃烧着,火光暗淡中,精灵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应不出一个好字。

    安伯在心里啧了一声,转开视线,摩挲了一下空荡荡的没有夹着烟头的指间。

    他无端又想起了那游荡在天边悠闲散漫让人琢不透的浮云。

    真的很碍眼啊。

    他什么时候才能让那云化作一场倾盆大雨,坠落人间呢。

    *

    伊莱和谢里斯最近走得很近,形影不离的,有几分像当年精灵与贵族初识之际,形影相随的样子。

    事实上谢里斯确实是对新入狱的伊莱很照顾,大罪之门传的有板有眼八卦里,都说这是谢里斯最喜爱的一个男宠。

    也是这么多年来,谢里斯唯一的一个男宠。

    至于三年前那个好像与谢里斯是一对落难鸳鸯的精灵,现在不仅有了死敌的身份,似乎还成了谢里斯的情敌。

    精灵的势力对于夺走伊莱的执着并没有消退,他依旧在不遗余力的和谢里斯的势力作对着,好像疯了一般,一下子打破原本还算平静的局面,让大罪之门的局势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可实际上,大概只有当局者们才知道这一场争端的原因,不过是源于精灵对于一个幻影可笑的执念。

    或者说是一场虚伪的自我救赎。

    然而不管别人怎么想,当裴初对着镜子摸着自己脖颈上的指痕时,不得不感叹自己的命大,差一点这个世界的任务没完成就要领便当了。

    只是……主角攻是不是太心慈手软了一些?

    还是说他想把自己养肥了再杀?

    得知自己颈间指痕的始作俑者之后,裴初就一直在想自己逃过一劫的原因。

    当然直到最后他也没想出什么,而现在他正面临着一段重要剧情。

    原剧情里主角受到来大罪之门,不仅是作为卧底来调查教廷在这个魔法界最大的监狱里隐藏的秘密,还有伊莱自己本身就是破解监狱魔法阵的关键。

    当年教廷为什么要选择献祭苏珊·惠更斯,原因就是惠更斯家族本身就有着不一样的魔法血脉。

    虽然惠更斯家现在在魔法界的一众贵族里面并不出众,但是他们却是罕见的光之魔法的继承者,天生便会使用光魔法,是黑暗魔法生物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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