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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裴初的思维发散,有些迷茫他沉睡的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没来得及仔细看贴在魔药架前的那两人,因而也没有发现那两人此刻的神情。

    安伯皱着眉,而主角受伊莱的眼神空洞茫然,呆呆愣愣的,像一个任人操纵的木偶娃娃,脸还被安伯捏在手里。

    安伯松开了钳制住伊莱的手,另一只手上是一只空掉的魔药试管。

    “你在想什么?”

    空荡寂静的地下室里,响起炼药师冷淡的询问。

    这时候的裴初也察觉到了哪里有些不太对,目光又重新落在了前面的两人身上,当看见安伯手中的试管时,眉头皱了皱。

    “你……”

    他喉咙一痒,滚出了一阵咳。

    安伯走过去想要为他顺顺后背,却被他反手按住了手臂,精灵一边咳着一边抬眸看他,那双柔如春水的绿眸罕见的有些锋锐,“你给他喂了什么?”

    安伯低头与那双绿眸对视,卷发下的眼神冷冽,他将精灵按在自己臂上的手拿开,嘲讽的扯了一下唇,“喂了什么?自然是让他听话的魔药。”

    他退后一步靠在了魔药架上,从衣兜里拿出火柴和香烟,只是摩挲了一下,却并没有点上。他扭头又看向那边安静痴愣的站在魔药架中间的伊莱,“你不是想让他做你的假月亮?”

    他指间夹着烟蒂转了转,淡淡道:“只要将人做成傀儡,你还怕他一辈子不听话的待在你身边吗?”

    裴初哑然,原剧情里其实有过这么一遭,攻四安伯对主角受爱而不得,曾经想过用魔药将主角受弄成傀儡永远的带在自己身边,然而因为心里的深情和隐忍到底没将这个想法付出实际,依旧只是在背后默默的陪伴和帮助伊莱。

    倒是阿佩尔,在得知安伯有这样的魔药后毫不犹豫的用在了主角受身上,当然最后还是被安伯解开了,两人也因此让他们的合作关系生出了些许嫌隙。

    没想到剧情兜兜转转,竟在以这样的方式进行着。

    裴初想说些什么,然而喉咙哽咽沙哑又咳了老半天才缓过来,他看了一眼懵懂无知的主角受,又侧过身背靠着魔药架与安伯对视。

    昏暗的光线里,他疲惫的垂下眼,嗓子暗哑的开了口,“放了他。”

    安伯冷笑的抬头,“你舍得?”

    手里的烟头被他捏的变了形,他开口道,“你不是宁愿耗费自己的精血也要孤身闯进魔法阵把人救出来?怎么这个时候又想着把人放回去了?”

    “懦夫。”他勾着嘴角嘲笑,“一个假月亮,你还怕他恨你吗?”

    裴初起身凑近,猝不及防的从安伯手里抽走了被他捏在手里的香烟和火柴。

    他将那根皱巴巴的香烟叼在嘴里,又用火柴点上,黑暗里亮起一点火光,隔着烟雾安伯凝望着那双绿色的,映着明黄色暖光的眼眸。

    直到裴初缓缓的将那根燃烧的火柴甩灭,安伯才又听见精灵开口,声音平缓得让人猜不透里面的情绪,“他不是她。”

    烟草的味道在两人之间弥漫,白发的精灵偏过了头,静静的注视着不远处那个容颜秀美温婉的茶发少年。

    “我知道她回不来了。”

    伊人已逝,那个美好又善良的女子不应该被替代,也没有人能够替代。裴初终究不是阿佩尔,他看得清,也没有那么深的执念。

    黑暗里安伯望着精灵,香烟上的火星明明灭灭的燃烧着,炼药师突然轻笑一声,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然而他却没有拿出火柴点上,而是低头凑近,借着精灵嘴里的香烟点上自己的。

    近距离中,裴初好像看见了那双总是藏着卷发下的眼,色若琥珀,光彩潋滟。

    香烟点燃后安伯便起了身退开,黑暗里他低头对着精灵轻笑,“你最好不要忘记你今天说的话。”

    裴初撤后一步拉开了距离,香烟的味道呛得他喉咙不太舒服,毕竟这精灵的身子也是第一次抽烟,于是他拿下香烟扔在地上,用脚辗灭火星后走出了地下室。

    临走前只道,“把他放回去。”

    安伯吐出一个烟圈,看着离开的精灵无有不可的点了点头。既然精灵能够放下,那么傀儡也就没有了价值。

    裴初出来的时候,外面星河灿烂,前几天的那一场暴雨,到底没使大罪之门重覆阴霾。

    夜色里的神像废墟上,坐着一个红发兽人的身影,他抬头仰望,广阔的星空将兽人的背影映衬得有些单薄寂寥。

    夜晚的清风透着点凉,香烟本就将他干哑疼痛的喉咙刺激的更加难受,此刻晚风一抚,让裴初几度压抑都没有压住那几声咳。

    于是兽人戒备的回头,看见夜色里站着的精灵时愣了愣,然而少见的没有立刻冲着精灵扑上来,而是踟躇的坐在神像上没有下去。

    裴初咳完后抬起了头,他并不是什么娇贵虚弱的人,纵使身体未愈,此刻在他脸上除了觉得脸色有些苍白,并不会让人看出他有任何破绽与不适。

    他站在废墟之下,抬头望着神像上的少年,微微笑着,“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亚德没有吭声也没有回话,只是垂下眼眸,双手抓了神像的石壁,指甲锋利的在神像上留下了几道划痕。

    裴初好像看出了什么,他踏着神像废墟,一步步走近兽人,兽人随着他的走近下意识的挺直了腰背,好像想要跑又忍住了。

    于是裴初顺利的抚上了兽人的头顶,“这不怪你。”他微笑的揉了揉兽人的耳朵,“是我自己要去的。”

    兽人咬住了嘴唇,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呜声,裴初又摸了摸兽人的脸,轻叹道,“对不起。”

    他从口袋里掏出之前和魔药放在一起的另一颗枫糖,剥开后塞进了兽人的嘴里。

    他知道兽人在自责这次魔法阵没有跟着他保护好自己,也在生气他没有通知兽人就擅自的闯入魔法阵,他轻声哄着亚德,张了张嘴,“下次……”

    下次什么呢?

    下一次再入魔法阵的话,恐怕就是他们一起越狱的时候了吧。想要做出的承诺哽在喉咙里,被裴初化作一声低笑,他毫无滞涩的揉着兽人的脑袋,“下次我让安伯给你带些巧克力。”

    亚德皱着眉头从他的手掌下抬起了头,他好像并没有被轻易的糊弄住。然而星空下,精灵还是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亚德也有十八岁了呢。”

    他揉着兽人的脑袋欣慰的眯了眯眼,“再过两年,亚德就可以去追自己喜欢的姑娘了。”

    原剧情里亚德并没有对主角受,以及身边的几个男子动过心,想来应该是喜欢姑娘的。裴初怀着一颗老父亲的心,好像看到了什么美好的畅想。

    “到时候,你就可以带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在舞池里跳舞。”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忘了你还不会跳舞呢。”

    于是满天星河璀璨,精灵从废墟上跳了下去,回身又伸出一只手对着兽人邀请,“那么要不要和我跳一支舞呢?亚德。”

    亚德看着他,不明所以的歪了一下头,然而看着精灵伸出的手,他还是起身一跃,跃下了神像,牵住了精灵。

    晴朗的夜晚,满天星斗闪烁着光芒,像无数银珠,密密麻麻镶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中。

    大罪之门的广场上,精灵带着兽人翩翩起舞,于是漫天繁星也成了他们的点缀。晚风吹起两人的衣角,又拂过两人的发丝,兽人跟着精灵的步伐腾转慢移。

    亚德看着裴初,耳边听着他细碎轻缓的教导他所谓舞步的诀窍,他舌尖卷了一下嘴里那颗渐渐融化的枫糖,他凝望着精灵淡粉色的唇,突然踮起脚尖凑了过去。

    裴初这些年被兽人各种舔咬,弄出了条件反射,看着兽人微微露出尖牙凑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向后一仰避开了兽人的动作,同时抬手往兽人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笑道,“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咬人。”

    他这套动作好像在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子,带着宠溺,又带着疏离。

    兽人被他拍的低下了头,被精灵牵着引导自己的舞步,半响才闷闷的出了声,“没想……咬人。”

    他声音里含着的委屈让裴初不解,而不远处的长廊中,朦胧的月光照出了几道人影。

    炼药师倚靠在走廊石柱上,指间的香烟被风吹散了烟雾,他的身后是沉默不语的伊莱。而与他们遥遥对立的,是另一边走廊里出来寻找伊莱的谢里斯与吸血鬼。

    在这静谧的夜晚,他们不约而同的驻足,望向了那个温柔教导着兽人跳舞的精灵,白带般的银河,好像自梦里倾泻而来。

    第63章

    西幻魔法·十九

    “你……刮胡子了?”

    外面朝阳艳艳,透过地下室里那灰蒙蒙的半扇窗户照进来,在监房的老旧地砖上照出一小块光影。

    地下室里的昏暗被这片光影驱散了些,然而依旧带着挥之不散的阴沉与湿冷,就好像这里是一片阳光照不透的阴影。

    而往常这片阴影里总是游荡着一个常年穿着驼色旧风衣,卷发遮眼胡子拉扎的男人。对方一身不修边幅的颓废和沧桑,早已和这个装满魔药的阴暗地下室融为一体,裴初从未觉得那里有什么不对。

    只是今天早上他窝在沙发上给红发小兽人梳头发时,看着迎面走过来的帅哥有些迟疑的叫了一声,“安伯?”

    “嗯。”

    炼药师一手插兜,带上了监房洗浴室的门。他依旧是一脸颓废的神情,只是往日里总乱糟糟遮住眼睛的卷发被他用皮绳扎成一个小揪,下巴的胡子也被刮了干净。

    这让他那张平日里总是半遮半掩的脸彻底露出了真容,成熟而又沧桑,颓废而富有魅力。那双琥珀色眼睛看人的时候,仿佛总是摻了点深情与温柔在里面。

    裴初默了默,视线在他和亚德的头发上扫了扫,心想要不要也给小兽人整个发型。该说不愧是攻四么,只要拾掇起来颜值还是杠杠的。

    不过这突然转变形象应该不会没有缘由,他想到昨伯与伊莱的那一遭,所以在他走后安伯还是与主角受看对眼了吧。

    安伯走出门后眼角余光就一直在扫视着裴初,见他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后就收回视线重新给小兽人梳起了头,不由皱了皱眉头。

    “你就不想说些什么?”

    说什么?

    裴初又抬头看了安伯一眼,“……挺帅的。”

    炼药师满意的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收拾的快点,一会儿一起去吃早饭。”

    乖巧的盘腿坐在裴初面前让他给自己梳头的兽人抬了一下头,他红色竖瞳映着今天突然转变形象,又反常的要和他们一起去吃早饭的炼药师,嘴里的尖牙呲了呲。

    野兽的直觉总是敏锐的,他好像已经察觉到了炼药师变化的原因。

    与之相比,裴初就要迟钝多了。他最终放弃了给兽人扎个麻花辫的想法,将这一头红色的长发梳顺后点了点头,“好。”

    他以为安伯是想要去见伊莱了,毕竟他与安伯天天在地下室里相见,而伊莱只会在饭点时出现在食堂。昨晚和安伯说明后,他已经不打算去干涉主角受和几个攻们之间的感情线了。

    毕竟他就是一个把人当替身的大反派,和他们也算不上情敌。

    *

    然而大罪之门还算是一片平静的时候,远在王都的教廷却是已经暗流涌动。

    裴初三年里对魔法阵的改造或许还可以隐秘周到得不被教廷察觉,然而几天前那一场波动,到底还是让教廷里的老家伙们或多或少感到了些许异样。

    希伯莱家如今的当家人奥里,以及加入教廷成为神官的菲斯都站在教廷的主事厅里,都在等待着教廷大主教的命令与吩咐。

    毫无疑问,他们对于至今还好端端活在的大罪之门里的谢里斯耿耿于怀。

    纵使知道对方不可能逃出那个牢笼,但谢里斯活着本身就是对他们的一个威胁。

    “你们确定你们选中的那个精灵是把好刀?”

    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基督神像下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对方看上去年已过百,可依旧精神矍铄,一脸白色的胡须也让他显得更庄严稳重。

    就像一个再让人尊敬不过的神父。

    菲斯犹豫了一会儿到底从奥里身边站了出来,抚胸行礼,恭敬的道,“我想暂时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虽然这三年里对方都没有为他们解决掉谢里斯,可他也的确牵制住了谢里斯在监狱里的发展,是那个最接近能够毁灭掉谢里斯的人。

    大主教只是似笑非笑的扯了一下唇,这个动作在他茂密的白色胡须遮掩下并不明显,因而他看上去还是那么庄严慈蔼,即使他说出来的话并不友好,“可是菲斯,他从禁闭室里带走了我原本为你准备的祭品——那个兽人。”

    菲斯低下了头,这时候奥里又站了出来,为他侧身挡住了大主教看向菲斯的目光。

    或许他们对同父异母,身具异族血脉的谢里斯是真的厌恶憎恨,可是对于自己的亲兄弟,他们也是真的做到了相互扶持友爱。

    奥里淡漠的道,“虽说如此,可那精灵也说过是要利用兽人牵制住谢里斯。”

    他顿了顿,直视大主教,“更何况您也说过,没了兽人,用有龙族血脉的谢里斯来做菲斯的祭品更好。”

    希伯莱家的骄傲与实力支撑着他,到底让他无法做到对任何人低头。

    大主教看着这个年轻气盛的希伯莱家家主,宽容的笑了笑,“当然,确实如此。”

    他走下台阶缓缓抚上两个年轻人的肩膀,笑道,“可是前提时,你们得杀了谢里斯,或者将他引到祭台上。”

    “我最近感到魔法阵的能量越来越弱了,绝对是有人做了什么,你们的精灵手下就没有告诉你们什么消息吗?”

    他注视着两人的脸色,轻缓的道,“看来你们对他的控制力还不够大,那么得让他抓紧了,毕竟……”

    他拍了拍菲斯的肩,“菲斯的继任典礼马上就要举行了呢,到时候没有足够力量,你可对付不了那些虎视眈眈的王权。”

    菲斯在大主教的掌下低下了头,眼神晦暗道,“是,我会加强对那边的控制。”

    *

    大罪之门的上空好像掠过了一只飞鸟,阳光照射下,它的阴影透过破碎的花窗投射在裴初几人的餐桌上。正在食堂用餐的裴初抬了一下头,望向那只飞向远空不知是什么品种的鸟。

    大罪之门除了迫不得已被关进来的囚徒们,没有任何生物能够闯进,也没有任何生物能够停留。

    理所当然,那应该是一只南渡过冬的候鸟。

    “快冬天了。”

    裴初眯了眯眼,纵使现在阳光还算明媚,但实际上也已到了十月,空气里还是混了些萧瑟与寒冷。

    安伯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他突然道,“你上次那么大动静,教廷那边不可能没有察觉。”

    他说的是精灵为了救伊莱闯入魔法阵,又在最后引出一道天上雷霆的事,纵使他那时也在决定哪怕惊动教廷提前暴露了他们的计划,也要和谢里斯他们合作破坏魔法阵。

    裴初端起手边的黄油啤酒喝了一口,不紧不慢的开了口,“他们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过也确实会引起那边的警觉。”

    他叹了口气,“我们大概要有麻烦了。”

    安伯睨了他一眼,似乎再说——麻烦也是你自找的。

    裴初自知理亏,没有回话,视线在食堂扫了扫,却没有看见谢里斯和伊莱,倒是目光触到角落里的吸血鬼时,对方遥遥举杯与他致了个敬。

    他好像有了些许察觉,回头对安伯道,“一会儿,我们再去魔法阵看看。”

    餐桌旁的亚德抬了一下眼,牵住了裴初的手,裴初在他脑袋上揉了揉,笑道,“不会丢下你的。”

    安伯看了两人一眼,啧了一声,放下叉子点了一根烟。

    年纪小确实挺占便宜的。

    他望着广场,又想起了昨晚精灵星空下的一舞。或许出去以后,他也能在冬夜的舞池里邀请一下精灵?

    细碎的阳光没了卷发的遮挡照进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他的眼里映着白云,可是视线下落,他又忍不住看向那个正在揉着兽人耳朵的白发精灵。

    可是真的等冬夜过去的时候,带着兽人站在星空下的安伯,茫然回顾,却再也找不到那个他想要邀请一舞的对象了。

    第64章

    西幻魔法·二十

    黄油啤酒入到口中的味道十分香甜,焦糖和奶油搭配着啤酒的清香在口腔里弥漫。

    安德鲁仔细品尝了一番,依旧觉得这味道不如鲜血给吸血鬼带来的愉悦和美妙。

    吸血鬼贪求人类的血液和温暖,对待猎物的态度也总是矛盾又暧昧,这一点监狱里的龙族和他很像。

    就像这三年里,他都在背后看着谢里斯陷入对精灵越来越深的憎恨当中,可安德鲁也同样知道,这憎恨的背后,更多的是龙族的精灵求而不得的爱。

    以及对精灵身边那些被他温和以待的人的嫉妒。

    这很有趣,尤其是安德鲁清楚的知道三年前的禁闭室里,谢里斯究竟是怎么出来的之后。

    可是他却不打算告诉龙族真相,这无关精灵的约定和威胁,他只是想看看,这场盛大的剧目最后,演员们究竟会有着什么样的结局。

    一个看戏人,总不想做一个扫兴的剧透人的。

    只是可惜,他是真的喜欢伊莱这个人类,就像身处黑暗里的生物,没有谁是不向往光,哪怕他清楚的知道,光明不会为他停留。

    他与精灵遥遥敬酒,心里却并没有为这点遗憾感到忧伤。

    不过,他看着身边空荡荡餐桌苦下眉眼,龙族和少年对他这么排挤可真是让人感到难过。

    太过分了,明明他才是那个最先加入团队的人呢。

    *

    裴初带着亚德和安伯来到大罪之门的魔法阵探查的时候,果不其然在那里发现了谢里斯和伊莱。

    上次魔法阵探查的发现,伊莱自然会告知谢里斯知晓。关于那座阵法中央令人不安的祭台,谢里斯和伊莱也都有自己的猜想。

    或许,那里就是逃脱大罪之门的关键,整个魔法阵的阵眼。

    两方人马甫一见面,气氛算不得友好,毕竟怎么说他们也是大罪之门里,最敌对的两方势力。

    但要说立马打起来,倒也没有。即使身边的亚德一见谢里斯就蠢蠢欲动,但到底还是被裴初揉着脑袋安抚下来。

    那边的谢里斯看见裴初,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后,又看向了走廊外的魔法阵。他半边身子都笼在阴影里,背靠着走廊的石壁。

    走廊外伊莱正在描摹阵法,对于突然过来的裴初几人,不知怎么的身体一僵,他的视线落在安伯身上,待要触及裴初的时候,又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

    好像有点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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