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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而在戏里,终究是萧穆打败了季修谨,那个厌恶战争,只爱饮酒寻欢的萧家公子终究成了战场上的一把染血刀,而那个一身如枪傲骨,战功赫赫的季大将军也终是折戟沉沙。

    城破国亡,大军入境,萧穆来到兵败的季修谨面前,翻身下马。面对昔日挚友,以及对方曾经放过自己一命的恩情,萧穆本想保住他的。正是因为惺惺相惜,他才不忍季修谨这颗将星陨落。

    “季修谨,我可以让你活下来。”

    他孤身一人走到国破家亡,身受重伤只用一杆长枪支撑的季修谨面前,两人的战甲上,都已沾了血。

    曾经的阳光和酒香终是远去,只有战火与硝烟的味道充斥鼻端。

    季修谨抬头看他,亦或是聂淮舜在抬头看他。

    这一刻,戏里的季修谨又何尝不是曾经的聂淮舜。

    戏里的一桩桩,一幕幕何曾不是在回溯聂淮舜的前半生。他命运的轨迹好似在戏里交集重叠,连戏里遇见萧穆的季修谨,也像是沦落异世以后遇见裴初的聂淮舜。

    曾经的聂淮舜在边城为国自刎,而山河破碎的季修谨,又怎会甘为俘虏,亦或独活。

    镜头里,萧穆与季修谨来了最后一场决战,就好像曾经他们还是挚友时,一起演武打斗,把臂相惜,如今的结局却是萧穆的剑斩断了季修谨的枪,长剑压在了季修谨的肩颈。

    他还是败了,可没人会觉得他败的屈辱,也没人会觉得萧穆赢得欣喜。命运好像在为两人哭泣,阴云密布的天空下起了雨。

    季修谨突然拉住萧穆的手,平静的用他手里的长剑割破了自己的脖颈。萧穆的剑染上了故人的血,季修谨最终还是选择了殉国,但他死在了萧穆怀里。

    就好像让聂淮舜选,他不会后悔当初在边城自刎,也不会后悔后来遇见了裴初。

    他视线里看见被片场的雨水打湿,神色感伤落魄的萧穆,笑了笑在衣袍的遮掩下握住了陆闲的手。

    他好像把命运握在了手中,又好像把命运交给了他。

    既然被他抓住了,那么能不能别再离开呢?

    *

    《双将》剧组正式杀青,明露演的皇后在季修谨死后亦是自尽,云国统一天下。做为功臣,云国君主给萧穆和云窈赐了婚。

    活到最后的主角好似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可实际上留下来的人往往比死去的人更加苦痛,因为他们将用一生去缅怀一个回忆。

    曾经纨绔旷达的公子成长为一代名将,可他虽不负国,却负了家,负了自己,也负了曾经一位知己挚友。

    杀青宴是在影视基地附近的酒馆举办的,剧组包了个场,所有成员都会参加。

    管鹤喝的有点高,拉着聂淮舜和裴初很兴奋,在他看来,这两人演得萧穆和季修谨,好像让两个本是虚构故事里的人物活了过来,有血有肉,爱恨纠葛。

    甚至有时候让他这个创造故事的人都分不清站在他面前的是戏里的两位将军,还是戏外的两个演员。

    他如此自豪于自己的眼光,选中这两人参演《双将》。

    “闲,淮舜,你们这部戏拍完有什么打算,咱们要不要考虑再合作一部戏?”

    光头导演手里拿着一瓶二锅头,满面通红兴致勃勃,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再把这两人拉上自己的大船,虽然现在他下一部剧要拍什么压根还没有着落。

    裴初抿了一口酒,十月底的天气已经有点冷了,然而两杯酒下肚身子却是开始变暖。他撑着下巴,又将酒杯倒满,随口答道:“没什么打算,先休息一阵子吧。”

    他已经和周谊请了假,明天一早就飞国外的机票,《双将》杀青。他在这个世界的剧情线其实也快结束,就是主角攻受之间的感情问题有些麻烦,他打算暂时避开,留出点空间看能不能等他们自行修复。

    他自认这段时间自己的渣男本色暴露无疑,不至于还会让人念念不忘。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聂淮舜竟然被管鹤拉着灌了两杯酒,不由微微抽了抽嘴角。

    他放下酒瓶,想了想,开始起身。

    这会儿已经到了后半夜,参加杀青宴的人群已经走了不少,留下的不到一半。

    他们几位主演的被管鹤和制片拉着不让走,硬是被拖着陪到了现在,木清和明露两个女孩子倒是已经回去了。

    这一桌便只剩下了他们几个喝高了的大老爷们,本来聂淮舜先前是没喝酒的,只拿着瓶果汁格格不入的坐在一旁。这会儿一桌子人都有些醉,憋坏儿的导演将聂淮舜的果汁换成了烈酒,就这么给他灌下了。

    也算清楚聂淮舜酒量的裴初,不是很想和接下来的几个醉鬼扯上麻烦,他看了眼时间后就将手机揣进兜里,“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诶,别介啊,小闲。”管鹤喝的舌头都打结了还想拦着裴初,“再喝两杯。”

    “太晚了,明天还有事。”

    管鹤没拉住裴初,看着他往外走的背影有些恋恋不舍。酒馆这会儿其实还是挺热闹的,有些玩得嗨的在吧台上唱歌,醉言醉语,唱的却是婉转浪漫的情歌。

    店里的灯光烘人暖,他却是带着一身单薄的孤寂,逆着人群,离群索居。

    管鹤叹了一口气,抱着酒瓶,“陆闲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冷了,你说是不是啊,小舜?”

    管鹤扭头寻找知音,却发现原本坐在他左侧位置的聂淮舜也没了个人影,他眨了眨眼睛,不由委屈巴巴的‘靠’了一声。

    只能拉着快栽到桌子底下去的制片和总摄像一醉方休。

    *

    裴初这会儿其实也是有些醉了的,一身酒气很沉,头重脚轻,只是他哪怕喝醉了的时候也少能让人看出什么,内里潜藏的情绪和秘密不会露出了一点儿,好像无论如何都与平常无异。

    走出酒馆以后的夜风将裴初吹醒了些,他拿出电话便想打个车直接去机场,兜里的护照和签证却被衣袖带着掉了出来,裴初缓了一下,弯腰去捡。

    然而已经有人比他快了一步,聂淮舜捡起签证看了看,然后望向了裴初。

    “你要走?”

    他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什么起伏,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他一双眼睛幽黑透亮,像是一只藏在黑夜里伺机而动的野狼。

    裴初从他手里拿回签证和护照,闲散的‘嗯’了一声,只说了一句,“显而易见。”

    他拿着手机准备继续打车,聂淮舜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然后低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裴初嗤声发出一声笑,偏头看他,“与你何干呢?”

    “你不打算回来了,是吗?”

    聂淮舜像是没听见,他凑近一步,逼近裴初,抓着他的手腕举过头,将他按在了墙角。本来已经定好位就要叫车的手机猝不及防掉在了地上,手机的荧光屏幕摔出了裂痕。

    聂淮舜一手制住裴初的手腕,一手捏起他的下巴,就这么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

    两双黑眸相望,聂淮舜低语喃喃,“你又要走了。”

    “就像两年前一样。”

    或者说已经快过去三年了,当年夜下裴初找他喝酒,然后一觉醒来,聂淮舜便再也找不到他的人影,只留下一张纸条分道扬镳。

    聂淮舜当时喝醉了,如今的他也喝醉了。

    两人身上都盈着酒气,聂淮舜的指尖摩挲着裴初的下巴。裴初望着他一片混沌的眼底默了默,突然想起这人在喝醉时除了睡觉,也曾有过孤夜袭营,全胜而归的事迹。

    浅酌沉眠,深醉如狂。

    裴初动了动手腕,发现对方抓住他手腕的力道就好像铁钳一般让人无法动弹。他深吸一口气,心里生出点不太妙的预感,皱眉喊了一声,“聂……”

    话还没说完,裴初突然脖颈一痛,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

    等裴初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曾经陆家别墅的主卧。

    他正躺在床上,此时外面大概已经天亮,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一条光线,但整个房间除了窗帘透进来的那点光都显得很暗。

    裴初后脖酸痛,还带着点宿醉的头疼。等回忆起昨晚的杀青宴后,裴初皱了皱眉头,有些懊恼的坐起身。

    随着他的动作突然听见一串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他低头看去,便看见自己赤足的脚腕上还栓着一条细长的银链,链条延伸到床底下的地板,锁在了铁扣上。

    裴初:“……”

    裴初扯了扯银链确定了它的牢固程度后气笑了,他竟然不知道分开两年,聂淮舜这个看上去老实巴交,正人君子的家伙竟然还会买这些东西了。

    玩得还挺花。

    他正这么想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他以为是聂淮舜,侧眸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是端着早餐盘进来的苏台。

    苏台依旧是一身人模狗样的衬衫西裤,看上去就是个一本正经的总裁。他站在门口看了看裴初,又看了看他脚上的银链,视线有一瞬间的飘忽,然后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关上房门走向裴初。

    “我刚做了早餐,一起吃吧。”

    裴初:“……”

    裴初眉心跳了跳,反应过来,这竟然是团伙作案。

    第118章

    古穿今娱乐圈·二十五

    苏台其实也没想到聂淮舜会将陆闲绑回来,虽然这样的念头一直徘徊在苏台脑子里脑补过很多遍,但奈何一直有贼心没贼胆。

    昨晚《双将》杀青宴的时候,苏台其实还在和他妈吵了一架,苏母质问他是不是一直在拿聂淮舜做幌子,心里其实还没有放下过陆闲,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内心苦闷烦躁,他想说自己没有放不下,可也知道,那是欺骗和撒谎。

    他可以一次次骗说家人自己早就不在乎了,毕竟陆闲是个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和在乎过自己,对他仅仅只是利用的渣男,这样的人,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可越是这么说,心中的郁火便烧得更盛,以至于后来再遭受家人质问时,他心中堆积着烦闷,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说自己真的放下,他再也不会自取其辱般与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有什么纠缠。

    好在他和苏母吵到一半,聂淮舜来了电话,说《双将》剧组的杀青宴已经结束,问他能不能去接他。

    虽然苏台也不知道聂淮舜为什么打电话要自己去接而不是叫助理,但苏台还是过去了,或许他还可笑的抱了点会不会见到陆闲念想。

    但苏母并不知道,或许觉得聂淮舜半夜喝醉打电话叫自己儿子过去接他的举动,应该是属于关系亲密的人之间才会有的互动,之前还以为他们两人只是在打幌子做戏的疑虑消了些。

    于是大发慈悲的将苏台放走了。

    然而等苏台开车过去看见被聂淮舜打晕的陆闲时,却是有些惊住了。大概也不需要交流什么,两人相视的一刹那便已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聂淮舜为主力做了苏台之前一直在想,却不敢付出行动的事情。而苏台用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熟悉和手段为聂淮舜的行为进行了掩护和善后。

    在拿着陆闲的护照和签证成功制造出他出国的假象时,苏台对自己的冷静和熟练都感到惊讶。

    虽说如此,两人却是默契的完成了一次团伙作案,完美的让陆闲消失在众人的眼前,使他被困在这里,一个只有他们才能的看到的地方。

    苏台心里的郁火,好像因此被浇灭了一些。

    裴初这会儿脑子有点沉,他坐在床上,手里扯着那条拴在脚腕上的银链,发现扯不动后便干脆松了手,看着苏台端着早餐走进屋来。

    屋子里因为被窗帘挡住了光而显得很暗,苏台进来以后走过去将窗帘拉开,等到强光照进了这处屋内,裴初才发现日头高升,看着已经到了上午。

    灿烂到有些耀目的阳光刺得裴初眼睛有些痛,他偏开视线,抬手按了按眉心。

    他现在整个人都带着点懒散的颓,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皱巴巴的带着刚起床的凌乱,屈膝盘着长腿的坐在黑色的床褥之间,脚腕上还拴着一根银链,一直延伸垂落到床底。

    秋日的阳光照进来一半,在整个房间里打出一条斜斜的光影分割线。他半身笼在光里,像一只被禁足的金丝雀。

    苏台转身看着这一幕,心口不受控制的撞了撞,转而又有点酸。与裴初对上视线,没等他说什么就去拿先前放在一边的早餐。

    “你刚醒来,吃点东西吧,我做了三明治,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还有蜂蜜水,你昨晚喝了酒,喝点蜂蜜水正好解解酒。”

    他说的平常而又絮叨,从头到尾却没有半点提及裴初怎么被关在这里,并且脚上还多了一条银链子的原因。

    他好像无视了裴初现在明显不合常理的状态,如同对待一个普通的早晨,细致体贴为他准备了早餐和解酒的蜂蜜水。

    裴初听着他的话,目光看着他的动作,半响突然笑了一声。他垂着眼眸从床上起身,向着苏台走了过去。

    陆闲的卧室是布置简洁的黑色系,卧室里没有沙发,只在飘窗阳台上铺了毛毯和坐垫,再放了一张矮桌做成一个榻榻米。

    裴初赤着脚踩在暗色的木地板上,裤脚下若隐若现的银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又零碎的声响,一步一动荡人心魂。

    偏他自己还没有察觉,走到苏台面前后斜倚着墙,用一双黑玉般的眼眸低头笑看着他,嗓音微哑的开了口,“非法拘禁三年起步,我想苏总不至于不知道这些。”

    苏台的手一顿,目光划过他的眼睛,又落在他的足腕上,心跳得很快也很慌,但开口却是很镇静,他说:“陆闲。”

    “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里的,不是吗?”

    这栋别墅当初被裴初过了户,早就不在陆闲名下,而聂淮舜这些年进入了娱乐圈,也很少回来住。

    这栋房子和曾经那些好像对他而言无足轻重的过往一样,蒙上了旧尘,无人问津。

    而在外人眼里已经出国的陆闲,也不会有人想到他回了这里。

    至少在短时间以内,外界是不可能发现陆闲失踪的,而如果苏台和聂淮舜真的铁了心,让他就这么永远消失在公众视野也不是不能。

    只是裴初有些不明白,他或许能够清楚聂淮舜将他打晕带回这里的理由,但他却是想不通苏台参与进来的原因。

    毕竟他之前还以为,苏台单恋聂淮舜,他想哪怕主角攻的感情线已经崩得一塌糊涂,至少还有个苏台,只要他出国避开,说不定聂淮舜回头就会发现那段属于自己真正的良缘。

    然而如今,裴初就算再傻也能够察觉苏台对他的态度不对劲了。

    他甚至不清楚这种不对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毕竟他与苏台的交集不算多,在他面前所维持的,也一直都是自己那见利忘义,自私无情的渣男形象。

    裴初从靠墙上的动作起身,大概也清楚了苏台不会放自己离开的态度,干脆顺其自然的在榻榻米上坐下,抬脚的时候银链再次碰撞出一声轻响,裴初低头看了一眼,有些似笑非笑的开口:“苏总的链子买的挺别致。”

    裴初原本以为这东西是聂淮舜买的,但打苏台进来的时候下意识瞥了瞥他的脚链以后,他便知道这是这位苏总的手笔。

    看起来为了防止他逃跑也是煞费苦心了。

    苏台听着裴初的话脸有点红,轻咳一声后,一本正经的回了他一句,“你喜欢就好。”

    裴初:“……”

    并没有在夸你啊。

    裴初拿起桌上的三明治,抬眼看了看眼前的苏台,突然发现他和陆闲记忆里的那个亚华总裁有些不太一样。

    在陆闲的印象里,苏台永远都是一个清贵矜傲,精金美玉般的模样,仿佛一个上天的宠儿,无论想要什么都轻而易举。

    站在这样的人面前,原本的陆闲总是有些自惭形秽,他用自己的温和与伪装去讨好接近这个金主,在和苏台交往的那段时间,竭尽全力的扮演对方喜欢的模样。

    这样的关系当然算不上真正的交往,陆闲心里总是敏感自卑又嫉妒,所以在苏台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以后,便一脚踹开了苏台。

    他对苏台没有感情,可后来看见光明正大的站在苏台身边聂淮舜时,他心里的阴暗又在增长,他莫名其妙的对苏台生出了占有欲,嫉恨被那个高高在上的娱乐圈总裁,一路呵护捧爱的聂淮舜。

    他离开了苏台,又不希望苏台对别人好,因而在后面才会一路与两人作对,或许也是希望这个曾经被他毫不犹豫离弃的人,能再将目光注视在自己身上。

    矛盾阴暗又扭曲的心理。

    真正的陆闲,从来没有认识过真正的苏台。

    而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苏台,大抵也是把他当做了曾经的陆闲。裴初垂着眼睫,一口一口将苏台准备的三明治吃完,闲散淡定的样子倒是像回了自己家一般自然。

    虽然这里曾经的确是他的家。

    苏台坐在裴初对面,一边用餐一边观察着他。他其实一直做好了被陆闲质问或者迎接他冷脸亦或怒气的准备,但直到现在陆闲表现的都过于平静了。

    除了开始问了两句话后,便貌似很洒脱的就接受了自己的处境,两人一起和谐的吃了一顿早饭。

    相比他们重逢以来一直保持的疏离冷漠又带着点锋锐矛盾的态度,今天上午的这次相处简直和煦的不可思议。

    苏台心里隐隐有点不安,倒是因为醉酒睡到下午才起来的聂淮舜挺淡定,他半点没有违法乱纪将人非法囚禁起来的心虚和理亏,大抵在他那个时代,身居高位的他这么做也算不得违法。

    所谓的强取豪夺被他做的理所当然,让做了二十多年遵纪守法公民的苏总裁极为敬佩感叹。

    便是这样,三人一起在这栋别墅里住了下来。虽说彼此间的关系都有些微妙和诡异,但却莫名的达成了平衡。

    苏台和聂淮舜,一个被陆闲欺骗利用的前男友,一个被陆闲捡回来消遣又抛弃的同居人,虽然彼此算得上情敌,但也是犯罪合伙人。

    他们互相策划了一下,别墅的卧室就两个,为了防止陆闲逃跑,也为了自己有个睡处,每天晚上大概都会有一个人轮流在陆闲房间了看守。

    一人一夜基本互不干扰,他们说这话的时候裴初就在楼梯间,拴在他脚上的银链子还挺长,并不怎么限制他的行动,极限能到楼梯口,却没办法让他下楼。

    于是他在栏杆处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楼下两人谈论分配来他屋里看人的时间安排,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聂淮舜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收回视线,他大抵并不后悔自己将裴初绑回来的举动。他曾一次次的隐忍,终是不再克制自己的内心,将他留在了身边。

    或许裴初并不知道,当年雨夜里的亡魂遇见了持伞而来勾魂使者,朦胧灯影中隔着雨幕的对视,便已经是划破时空的一眼万年。

    寒夜得遇孤星,一个游魂遇见了另一个游魂。

    第119章

    古穿今娱乐圈·二十六

    被关在别墅的裴初,如今对外界的了解并不多,然而根据世界剧情的发展和他前期的铺垫,基本也能够猜到一些。

    《双将》的剧集如今已经播到了一半,不出所料的大受好评,在网上观众为剧里几对cp磕生磕死的时候,也有人在猜测陆闲这一次的绯闻对象会是谁。

    毕竟一部剧一个绯闻对象对这位浪荡影帝来说几乎是传统,但这一次不管粉丝们如何猜测,陆闲这边基本都没什么动静。

    只是他这边虽然没动静却并不妨碍其他演员们的炒热度,借着《双将》的东风,几位主演都更加广为人知的红了一把。

    尤其是这两年本就备受期待和瞩目的聂淮舜,季大将军这一角色一出来简直就是为他量身而定一般。哪怕与影帝陆闲对戏也依旧没有被压制的气场令人沉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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