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罗秀云被逼无奈,被单位劝退后带着丈夫孩子搬离了这座城市。罗建雄的辩护律师梁贺屿的境况也没好到哪里去,网络上到处都是对他的口诛笔伐,甚至连他的导师都被拉出来挂在网上批斗。
梁家父母花了不少钱才平息了网络上的舆论,梁贺屿也在父母给的压力下飞往国外读书深造,转攻经济纠纷方向。
然而事情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平息。在这5年间,毛家辉依然没有放弃,甚至还在网上发布维权帖子,私下到处寻找罗秀云的踪迹,让罗秀云一家烦不胜烦。
上次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就是罗秀云。
罗秀云说,上次二审之后,她卖掉了哥哥的房子、还有哥哥的存款全部一起赔给了毛家辉,林林总总加在一起有30万。
但是毛家辉还是不满意,还想要20万,说是养两个孩子的费用。如果不拿钱,那就偿命。
罗秀云哪里有那么多钱,而且她自家还有三个孩子要养。因为这件事,孩子们的学习成绩开始下滑,丈夫现在都在和她闹离婚。
她实在无奈,所以找到梁贺屿也是想要寻求帮助,并且提醒他小心毛家辉的报复。
事实证明罗秀云说的确实没错。
毛家辉在这件事上越来越偏激,甚至能在公共场合持刀威胁。
持刀杀人未遂也够让毛家辉喝一壶了,毕竟律所有监控证据,梁贺屿亲自打官司不可能不输。
警局内,毛家辉被暂时扣押。他的妻子来了,在知道毛家辉做的事之后当即想要给梁贺屿下跪哭着求他放过毛家辉,家里现在可是有四个孩子要养。
梁贺屿不可能会宽容,按照毛家辉这种情况,大概也就判个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从警局出来后,梁贺屿肉眼可见身心俱疲。
京玉没有问他是否后悔五年前接下罗建雄这个案子,因为以梁贺屿的性格,就算重新再来一遍,他也还是会选择接下。
尽管这个案子的律师费只是他出门在外的一顿饭钱,但是对于梁贺屿来说,作为律师就是要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
京玉双手撑着膝盖倾身,和梁贺屿的视线保持一个水平线。
她神色正经,语气肯定:“梁贺屿,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梁贺屿神色怔愣看着她。
“给杀人犯当辩护律师又如何?罗建雄在没被剥夺政治权利之前,他都享有公民权益。法律本就应该除去偏见,捍卫所有人说话的权利。更何况你维护的不是杀人犯,是人权。”
律师的存在本身也是为了限制公权的滥用。正因为律师的存在,才会减少过度量刑以及冤案的产生。
辩护人并不是觉得犯罪人没有错。辩护人的职责就是要让犯罪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不能多;检察官要做的是,让犯罪人受到的惩罚不能少。
一个不能多,一个不能少,法官居中裁判,才能达到一个动态平衡的效果。正义才会在这个效果中产生,达到平衡。
你说罗建雄没错吗?当然有错。
但律师只是在法律的范围内保护每一个人的合法权益,并不是在为罪犯开脱,这才是保证了法律的绝对公正。
刑法的最终目的也不是为了惩罚,而是教育。
震慑他人,不要轻易尝试试探法律底线,不要犯罪。
从梁贺屿朋友圈的背景图就可以看出,他也许不是绝对正义,但是是绝对维护法律的公正。他对这个行业甚至他的职业都是非常热爱并全身心投入的。
梁贺屿清透的眼里是京玉的逆着光的倒影,耳边是自已的心跳声,脑海里是之前京玉拉开他一脚踢飞毛家辉的画面。
她懂他、了解并包容他。
从没有哪一刻,是如现在这样,面对一个让他灵魂都为之战栗的人。
【叮——检测到任务对象梁贺屿的喜爱值上涨20%,目前喜爱值为60%】
第162章
一心攀附权贵的美貌拜金女(36)
京玉问:【60%,确定没错吗?】
系统说:【梁贺屿醉酒回家当天喜爱值是29%,书架事件涨了10%当时你在睡觉没听到,还有1%是你拉走梁贺屿避免被刀子所伤,剩下20%就是刚刚了。】
【宿主,你猜的没错,梁贺屿只为思想同频的灵魂伴侣所心动。】
【请宿主再接再厉。】
梁贺屿虽然表面上十分平静,但其实内心的触动非常深刻。
当时他的父母、哥哥都不明白为什么他非要去接这个案子趟这浑水。
但只有京玉看出了他那个时候藏在冷静躯壳下一颗一腔热血的心。
“刚才谢谢你。”
梁贺屿语气真诚。
如果不是她,也许今天他还有血光之灾。
京玉笑眯眯地:“不客气梁律,我可不希望维护公民权益的好律师受到这种无妄之灾。”
梁贺屿的笑容淡了一些。
维护公民权益的好律师吗?
可他现在已经不再做刑事诉讼了,现在接的基本上都是大公司的案子,经济纠纷上或许他的选择也不再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一切都在和他当初的选择背道而驰。
梁贺屿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
在面对强势的父母和优秀的哥哥时,他不想选择当被动的那一个,主动选择了一个他热爱并且能坚持的职业。
可现实总是格外打击人。
就在他意识又开始消沉的时候,京玉拉起了他的手。
“为了庆祝梁律成功摆脱一个大麻烦,去吃点好的吧?地点我选你请客!”
夕阳的暖光照在女孩比落日还要耀眼的脸上,蒙上了一层融融暖光,照亮了他日渐黑暗的世界。
...
“你说的好吃的餐厅就是这个?”
两人站在一家路边摊烧烤前,看着摊主穿着老头背心,正拿着蒲扇扇烧烤时,梁贺屿默默问了一句。
京玉点点头:“这可是全市最好吃的果酱烧烤!超级超级好吃,尝尝呗。”
她推着梁贺屿的腰让他在坐在一旁的小桌椅上,然后喊来老板点菜。
梁贺屿从没有试过坐在矮小的塑料板凳上,和京玉一起吃烧烤。
虽然有点魔幻,但感觉还不错。
老板都是现烤新鲜食材,半个小时才把烤好的食材端了上来。
在昏暗路灯的照亮下,烤串被刷上了亮晶晶的酱料,撒满了白芝麻,炭火香扑面而来,热气弥漫在两人视线中。
“尝尝呢?”
京玉亮晶晶的眼神望着他。
在对方满含期盼的目光下,梁贺屿拿起一串吃了一口。
肉质香嫩弹牙,酱料恰到好处。
虽说叫果酱烧烤,但主要的味道还是咸的,包裹的果酱甜味在其中提鲜,确实和平时吃的炭烤烧烤都不一样。
“好吃吧?”
京玉看着他笑,脸软软的卧蚕也软软的。
梁贺屿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无意识摩挲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经常来?”
“对呀。”京玉吃了一串说道:“每天下班顺路经过我都会点一串,可香了。今天我们来的早,等天再黑一点排队的人就可多了。”
梁贺屿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样子,和那些名媛淑女们优雅的吃相比起来简直是恶龙进食,嘴角都是竹签蹭到的蘸料。
“喝啤酒吗?”京玉问。
梁贺屿摇摇头。
“切,没意思。”京玉舔了一下嘴唇,转头对老板要了一瓶冰镇啤酒。
“别怕啊,喝醉了就喊代驾呗。今朝有酒今朝醉,喝啤酒的好时机可不是天天都有。”
啤酒打开后冒出了小山一样的气泡,女孩一边避开一边用嘴喝掉涌出来的酒。
舌头刮去嘴角的泡沫,然后一手冰啤一手烤串毫无形象地进食。
烤串的味道是美味,但是香精味太重,梁贺屿吃了几串就不吃了,安静地看着对面的人吃得香喷喷。
京玉一喝酒,嘴里就开始叽叽呱呱说个不停。
“梁律,有没有人说过你穿西装超涩的?”
梁贺屿:?
话题跳跃的是不是太快了。
“就是禁欲风啊!你是我见过穿西装最好看的人了。”
酒喝得多了,好话也跟不要钱似的往梁贺屿身上砸。
“你长得也很好看。我要是你对面的律师,我脑子里啥都不会想,就光看你的长相了。”
这人喝的是酒还是吐真剂......
偏偏对面的人脸色微红,眯起眼睛细细地打量他的眉眼:“嗯,眼睛像宝石,很透亮。鼻梁也很高挺!个子那么高身材也很好!梁律你说你都那么忙了还有时间去健身,是不是有八块腹肌啊?”
梁贺屿:......
“哦哦还有!你的屁屁也很翘!”
梁贺屿:......
京玉还想大胆开麦,被人用烤串堵住了嘴。
“这么多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梁贺屿耳尖微红,一脸无语。
...
京玉最后只喝了一瓶半,不过这具身体酒量还不错,喝完也没有醉,这种微醺的感觉刚刚好,夜风一吹身心格外舒畅。
两人沿着江边散步醒酒。
“梁律,你说要不然我也转行读法学吧?你觉得怎么样?”
“计划听起来不错,但是不考虑可行性。”
“梁律,给你一个赚钱的机会怎么样?我打算拍电影,你投资我呗。”
“这钱真的不是有去无回么。”
“梁律,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啊?”
“......安静的。”
“你喜欢哑巴?”
“......”
“梁律,你觉得我和我姐姐相比,谁更聪明?”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也是我聪明吧?”
“......你很吵倒是真的。”
叽叽喳喳的。
梁贺屿抬手看了看腕表:“九点多了,走吧,送你回家。”
京玉坐上副驾,自已系好安全带,随后眨了眨眼,十分矫揉造作道:“贺屿哥哥,我坐你的副驾,你以后的女朋友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贺屿哥哥,我这么叫你,你女朋友知道后不会吃醋吧?”
梁贺屿:“......你的脸就一张,省着点丢吧。”
京玉笑眯眯地系上安全带:“我可不是绿茶,安全带我自已系哦。”
梁贺屿淡淡道:“你也可以不系,反正交警罚款不是罚我。”
“那不行,在梁律面前我可要争当遵纪守法好公民。”
车子一路行驶,梁贺屿开车很稳,京玉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想起什么,京玉问:“你知道我家地址么?”
“不知道。”
“那你现在开去哪?”
“金诚。”
“你认真的?”
“......那你还不快说?”
“干嘛那么凶,我忘记了嘛。”
第163章
一心攀附权贵的美貌拜金女(37)
医院这边。
喻中扬是个不安分的主,在医院里老实待了没两天就开始浑身发痒不得劲。
狗腿小弟于远为了大哥枯燥的养病生活找了不少乐子,甚至直接把party搬到了病房,喻中扬还是觉得枯燥乏味。
偏偏医院的工作人员受了他爸妈的嘱咐,盯他盯得很死,压根没有跑出医院的机会。
“扬哥,打电动吗?我帮你把你的手柄全都带过来了。”
“不打,没意思。”
“看电影呢?”
“不看。”
“拼乐高吗?”
“不玩。”
“扬哥,奶昔喝吗?”
“不喝。”
“扬哥——”
“别吵了!”喻中扬一个鲤鱼打挺一样坐起来,“你去金诚帮我看看京玉在干嘛呢。”
于远挠头:“盯她干嘛?哦,我懂了扬哥,不能让她和梁律师靠太近是吧!好的我这就去。”
盯了没几天,于远就屁颠颠跑回来对喻中扬说:“扬哥,据我观察这两人之间没啥!就是梁律师会经常带着京玉出去做调研,然后中午一起吃个饭啥的。”
“这叫没啥!?”喻中扬怒了,“还一起吃饭!?是去应酬吗?还是单独两个人?”
于远挠头:“呃,单独两个人。”
“!?”
梁贺屿可不是会随便单独和人一起吃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