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看看人家的新人队员,啧啧。”当然这低玩家还是不敢直接嘲讽白柳他们的,因为唐二打正站在旁边,活腻了才会得罪这人。
白柳对这低话充耳不闻,他就是一路被嘲讽过来的,不怎么在意这低,但这可点爆了牧四诚,他这几天被唐二打压着训练批评本来火气就大,现在这低人还跳到了他的头上。
牧四诚神色阴沉地一撸袖子,准备抓住这几个逼逼的玩家,隔空他也要揍一顿!
这低玩家看到牧四诚走了过来,也是没想到这么一个要参赛的队员怎么混不吝,会和他们这低普通玩家计较,被牧四诚抓住之后吓得差点哭出来,还是白柳插手,牧四诚解气之后才放掉了这低不停求饶的玩家。
玩家跑掉之后,牧四诚还是不爽。
他现在和白柳已经站在了夹道欢迎黄金黎明战队的玩家的内围,一回头就能看到这低玩家用来拉踩他的黄金黎明战队,牧四诚不服气地看过去,准备看看那位被这群傻逼吹上天的新人到底是谁。
白柳和唐二打他们也站在内围。
缓缓行进过来的队伍最前面走着一个及腰棕色高马尾,棕色眼眸,长相极为惹眼的男人,马尾两侧别着两枚闪闪发亮的黄金翅膀徽章,穿着打理得极为规整的银白色的礼制服,勾勒了金线的长靴,一眼望去,有种凌然不可侵犯的高贵。
在乔治亚的右后侧,紧随着一个和他长相几乎十成十相似的队员。
他看起来比领头的乔治亚稍矮一下,眸子是更深的棕褐色,及肩的长发一边被黄金翅膀的徽章别到脑后,露出更为柔和的侧脸轮廓,右边的肩膀上停着一只好像是装饰般一动不动的蝴蝶。
此时他正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脸上一丝情绪也无,明明看起来年纪很轻,但却有种率领了队伍很久的威严感。
看起来真的就像是大古板与小古板。
牧四诚看着缓慢朝他靠近过来的阿曼德,不怀好意地眯了眯眼睛,把视线停在了阿曼德耳后的翅膀徽章上。
牧四诚右手手痒般的动了动手指,缓慢地发生了形态变化,从人手变成了一只猴爪——
——他可是好久没有偷东西了。
在阿曼德擦过牧四诚面前的那一瞬,他右肩上的蝴蝶突然扇动了几下翅膀,而就在那一刻,牧四诚毫不犹豫地伸出猴爪,向阿曼德的耳后探去。
阿曼德极为敏捷地转头躲避,但别的并不牢固的徽章还是被眼疾手快的牧四诚用指甲给恶意挑落了。
棕色的长发悠悠散开,阿曼德在转头的过程中半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怔怔的深棕色眼眸。
闪耀的徽章掉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叮”一声脆响。
牧四诚弯下腰用猴爪勾起阿曼德的徽章,漫不经心地在指甲上转动两圈,抬眸看向阿曼德恶劣地勾唇一笑:“这就是黄金黎明的王牌新人的警觉性吗?见识了。”
阿曼德深色的眼眸里清晰可见地倒映着牧四诚挑衅的脸,瞳孔不由自主地皱缩了。
他肩膀上的蝴蝶开始飞速扇动翅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狂风席卷而来,在牧四诚和阿曼德之间疯狂吹拂,把牧四诚吹得忍不住捂脸后退,把两侧的围观的玩家吹得惊恐起飞,也吹乱了阿曼德刚刚才打理好的长发。
站在风眼中的阿曼德平静地从被吹得倒地牧四诚手里取回了自己的徽章,重新别在了脑后,在被风吹得一片狼藉的背景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飓风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这两人看起来好像真的挺gay的,但他们真的是朋友!不是cp!没有cp线!是一生之敌这种设定!
第239章
游戏池(134)
阿曼德回到队伍里以后,被风吹倒的牧四诚气得站起来还想继续往前冲,被白柳摁住了。
白柳隔着人群,远远地回过头来的乔治亚眼神相对。
乔治亚的视线只在惹事的牧四诚身上停留了一秒钟不到,就移到了白柳的脸上,这位黄金黎明队长审视白柳的目光专注又认真,似乎准备用眼神把在白柳的脸上看出一个洞。
“哇哦。”白柳微笑,“这位乔治亚队长看起来似乎认识我呢。”
唐二打神色渐凝:“……应该不是,如果他真的记得【你】做了什么事情,现在只会攻击过来。”
“乔治亚是个出手很干脆的人。”
“所以这位乔治亚队长为什么会一直盯着我看?”白柳斜眼上挑看向唐二打,“总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吧?”
唐二打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他当初也才见了你一面就和你跑了……”
白柳:“……”
但好在乔治亚没有观察白柳太久,等阿曼德重新回到了他身侧,乔治亚就收回了目光,他像是从来没有看过白柳那样,从容地继续领着队伍向前走了。
被风吹得慌乱的围观玩家反而很快欢呼尖叫了起来——他们把刚刚的意外理解成了一场对决表演。
而这场对决表演的胜利者很明显是阿曼德,这代表这位容貌亮眼的新人同样有不俗的战斗素质,这让黄金黎明的支持者相当兴奋。
这支底色金亮的队伍从白柳他们眼前走过时,欢呼声就像是挑衅般地达到了最高点。
牧四诚更暴躁了:“妈的,也就是我的技能被禁了,有本事进游戏单挑……”
“好了。”白柳淡淡扫他一眼,“今天你已经给他们做了这么好的宣传效果了,别送了,训练吧。”
“……是。”牧四诚憋闷地握拳,他意识到自己冲动了,手指从猴爪变回人形,不说话了。
他们又往登入口走去,开始下一轮训练。
——————
两场游戏后,在沼泽和毒雾中爬出来的刘佳仪的系统面板跳出一行提示字眼:
【系统提示:玩家刘佳仪已达到联赛报名游戏次数要求,是否报名?】
刘佳仪抬头看了一眼白柳,在他确定的眼神下,深吸一口气。
【确定。】
【报名公会选择:杀手序列,国王公会……流浪马戏团……】
刘佳仪的目光在国王公会的王冠标志上停顿片刻,然后选择了流浪马戏团。
【系统提示:您已经成为(流浪马戏团)公会联赛报名选手之一,请尽快找齐另外四位队友……】
在刘佳仪确认报名的瞬间,人气投票的公告末尾出现了她的照片——这是一张从拍摄角度很奇怪的照片,被风吹起一半面纱的刘佳仪正站在某个庞然大物使用毒药,动作狠辣干脆,嘴角孩子气地上翘,显得俏皮又天真。
这是一张默认的报名照片,是国王公会事先为她设置好的。
这张照片不可能是从小电视上截屏下来的,因为离她太近了,不是小电视的视角,这很明显是离她很近的一个人偷拍了正在作战的她。
刘佳仪怔怔地看着这张照片——这个拍摄角度,她记得那场游戏里站在她身后给她防守的人是……红桃。
在她杀死那个大怪物下来之后,红桃含笑望着她,毫不犹豫地抽出一张扑克牌抬手攻击了她,把猝不及防的刘佳仪面纱直接给割裂了,脸侧擦出了一道血痕。
她惊愕地抬头望着红桃,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红桃蹲下身平视她,笑着对她说:“这是我教给你的关于联赛的第一课,哪怕是后面站着你的队友,也不要轻易地去信任她。”
红桃垂下潋滟的眼眸,轻语:“——你不知道你周围的队友什么时候就发疯了,他们会背叛你,攻击你。”
“队友并不可靠,在比赛里,你作为一个战术师,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和你对队友们的绝对控制——让他们就算发疯了,也只是你手下的武器。”
刘佳仪顿了片刻,换掉了这张照片,抬头走出了登出口。
刘佳仪报名联赛的消息在系统面板人气公告栏上滚动播放,而与此同时,她的系统面板突然绽开了公告烟花。
【系统提示:玩家刘佳仪加入流浪马戏团战队!】
【系统公告:玩家刘佳仪永久性退出国王公会战队!】
公告烟花明显是国王公会买的,买的全区通报,刘佳仪在纷纷扬扬落下来的电子烟花碎片里,看到了登出口不远处直挺挺地站着某个老熟人。
齐一舫眼眶通红地捧着两个盒子,似乎大哭过一场,但在刘佳仪面前,他还是勉强撑起了哥哥的样子,笑得跟哭似的看着刚刚登出游戏的刘佳仪:
“恭喜小女巫参加联赛!”
刘佳仪的脚步往外走的脚步停住了。
她身后的白柳轻轻地把她往前一推:“去吧,好好和他道别。”
刘佳仪缓慢地走到了齐一舫面前,齐一舫见到她似乎很开心,想咧嘴笑,但一笑眼泪却哗啦啦地流下来了,呜呜哭得止都止不住。
“呜呜,佳仪,你真厉害,我看了真开心……”
齐一舫眼泪汪汪地蹲下来,抽两下鼻子:“我,我加入正式战队了佳仪。”
刘佳仪看他一眼:“这不是很好吗?”
“一点都不好,呜呜。”齐一舫说着说着又伤心不已地流下了两行泪,“我们最近在和一个修女的玩家磨合训练,她好厉害的,我和刘集都跟不上她,皇后天天骂我废物,我一想到我们以后要和你对打,我就好害怕啊,呜呜呜。”
“万一我们赢了怎么办?”齐一舫哭得伤心极了,鼻涕泡都哭出来了,“皇后说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刘佳仪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抱胸扬起下巴哼一声:“不要小瞧我的新战队,谁赢谁还不一定呢!”
“别哭了!”刘佳仪头疼地喝止道,“哭成这样,你不丢人吗?”
齐一舫把盒子递给了刘佳仪,把红桃皇后的话转述给了她,泣不成声地为自己辩解:“本来是公会的新任信息主管来给你送东西的,但他在路上就刷到了你参加了联赛的系统消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他哭得比我还惨,其他预备队员现在都在宿舍里哭,只有我稍微能控制一下自己,所以就让我来给你送东西了。”
刘佳仪沉默地接过了两个盒子,然后齐一舫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双滑冰鞋,递给刘佳仪。
这是一双很粉嫩的滑冰鞋,一侧还笨拙地画了一个洋娃娃和一个小女巫手牵手——这两个图案很明显是后天添加的。
看到这双滑冰鞋,刘佳仪讶异地抬起头:“【超速冰鞋】?你们从哪里搞来的这个,我记得能刷出这个道具的三级副本很久都没有出现了。”
“游戏池里有这个副本,但很难集齐怪物书刷出这个道具。”齐一舫可怜兮兮地说,“我们一群人刷了半个多月才刷出来一双,刘集刷出来的,他为了刷这个受伤了,但也算因祸得福吧,在刷本的过程当中进步了不少,所以才能入选正式战队。”
刘佳仪脸上的笑意消减下去。
齐一舫接着说:“我们准备你进联赛的时候送给你做礼物,你移动速度不行,有这双鞋可以跑得快些,不容易受伤。”
“现在你进联赛了。”齐一舫把道具推到刘佳仪的面前,眼巴巴地望着她,“拿着吧。”
刘佳仪静静地望着他,然后平静开口:“半个月前我还是国王公会的队员,但现在我已经不是了,我也不是为了你们参加的联赛,所以这个东西我不会……”……要的。
“但我们是啊!!”齐一舫眼泪奔流,他半跪在地,用力向前一步抱住了刘佳仪,嚎啕大哭,“我们是因为想要保护你,所以才想要进入战队的!”
刘佳仪的呼吸微微一滞。
齐一舫哽咽道:“无论你选择加入谁的战队,我们都希望你能安全。”
“——皇后说比赛是残忍的,公平的,她说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你能看得出来我们在赛场上为了让你活下来故意放水,放生你,而这反而会干扰你的实力发挥,让你在比赛中更危险,因为你也会对我们心软,影响自己的决定。”
刘佳仪的手指蜷缩紧攥。
齐一舫闭上眼睛:“我们没有你聪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了好久,觉得只有这个办法了。”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抱紧了怀里的刘佳仪:“我们发誓会用尽全力对付你们,佳仪,你也要用尽全力对付我们,如果发现我们来追杀你,就跑吧!”
“跑得越远越好!让我们用尽全力也追不到!跑到游戏结束为止!”
“一定要活下去!”
刘佳仪很轻地笑了一下,她眼里似有泪,伸手大方地回抱了齐一舫一下:“不要把我说得那么窝囊啊。”
“谁要跑啊,我们会赢的!”
齐一舫松开了手,他抬手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目光坚定地道:“我们也是!”
白柳看着刘佳仪捧着两个盒子和一双滑冰鞋回来了。
她背后的齐一舫擦干眼泪转身离去,但好像没走多远就奔跑着大哭起来。
刘佳仪走着走着,也忍不住奔跑起来,她一把扑进了白柳的怀里,把脸埋进去,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脸上的泪痕。
“白柳,我们真的……会赢吗?”她抱住白柳的腰,轻声问。
白柳摸摸她的头:“会赢的。”
刘佳仪的声音越发轻:“那赢的代价,是什么呢?”
白柳远远看向齐一舫的背影:“你不需要支付任何代价,因为你已经向我支付过了。”
“胜利的代价,由我一个人支付就可以了。”
系统人气投票面板,刘佳仪海报下面的数字【0】突然变了一下。
【联赛玩家刘佳仪获得一投票。】
【联赛玩家刘佳仪获得进入游戏池资格。】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很严肃地声明:文中人物大部分都有自己的感情戏,有是爱情的有不是爱情的,敌人亲情友情爱情都有,基本都是为了主线服务的,有读者朋友为我为什么要给4写一生之敌,因为要打联赛啊!没有敌人怎么打!
我也不知道副cp是怎么算的,如果是指爱情这种线,最多写到2和苏这种,也是为了人物和剧情服务,不会扩展开写,基本就是前期你们看到的人物关系线,内容占比就相当于+1和刘怀和红桃和齐一舫,4和刘怀和阿曼德,2和苏和白柳这种,都差不多
基本马戏团里每个人我都做了敌人和友人两条人物关系线,主要是为了做人物,方便后面联赛打起来好看,
如果介意这点的读者朋友快跑.jpg
当然6的敌人是最多的,基本每个公会的会长都是他的一生之敌(。)
鞠躬,谢谢各位一路支持!
第240章
游戏池
三天后。
【系统提示:玩家牧四诚通关游戏《都市奇谈》】
【系统提示:玩家牧四诚获得联赛报名资格】
牧四诚在烈火与硝烟的中抓住一根看不见是绳索飞速滑翔,听到提示后吹了一声口哨,勾起了嘴角。
耳机里播放着震耳欲聋的快节奏音乐,火光照映下,牧四诚愉悦的表情有种诡异的凶性。
【确定。】
牧四诚小电视熄灭的一瞬间,系统的联赛报名最末端弹出了一张新的海报,海报上的牧四诚单臂猴爪,双目失焦,脸上的表情凶狠邪气,背景是一辆快要爆炸的列车——这是爆裂末班车里牧四诚被日柳捅到精神值爆发的场景。
牧四诚的小电视前站着一个仰头注视小电视的人,他肩头的蝴蝶微不可查地扇动着翅膀,带起的微风吹拂垂落肩上的长发。
小电视里的牧四诚得意地和日柳宣布:“报名成功了,就等着联赛我们赢到底了!”
阿曼德落下眼帘,长睫在脸上投下绵密的阴影,他转身离去,脸上是非常浅淡的笑。
——牧四诚,无论这次你想要玩的游戏是什么——
我都会像是之前那样,奉陪到底。
上辈子我们游戏的胜负,最后也不过就是一半一半,同归于尽而已。
你想要赢到过我,还没有那么简单。
阿曼德背后的噩梦新星榜第三位是一个戴着丑陋的自绘小丑面具的玩家,他尖利地大笑着,用一杆半米长的玩具喇叭枪对着面前的怪物和玩家无差别扫射,面具上溅满了碎肉和鲜血。
在他的小电视面前,观众震撼地久久无言。
“好,好恐怖,这人是疯了吗?!我记得他还是新人吧?怎么刷游戏刷得怎么不要命,这两天已经是我第七次在新星榜上看到他了,他不睡觉的吗?”
“……昨天我还看到有卡巴拉公会的人进游戏招揽他,但被他直接杀了……”
“今天是卡巴拉公会的人在围剿他吧?天,全被他杀死了……”
“这到底是什么技能?一枪下去,卡巴拉公会的预备队队员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他是个新人啊,技能伤害值怎么都不可能高到万值以上吧……”
丹尼尔浑身是血的从登入口中出来。
他周围的玩家惊恐不已地后退避开他——这家伙是刚刚那场游戏里唯一活下来的玩家。
并不是因为这游戏通关率低,而是这家伙把其他玩家全部杀死了!几乎打成了肉沫!
但丹尼尔对别人的避之不及浑不在意。
从第一次那样登出游戏后,他就爱上了登出游戏的时候浑身都浸没在温热血液里的感受——那让丹尼尔感觉自己好像还活在那之前。
活在遇到日柳之前,美梦还没有变成噩梦之前。
丹尼尔随手捏碎扔掉了自己脸上的沾满血一次性自制面具,转身,他面前静静地站着一个男人,左侧半张脸遮掩在一张金属质感的盔甲下,眼神定定地望着丹尼尔——很明显是来找他的。
如果是在游戏里,丹尼尔多半这个时候已经掏出枪来把他给杀了,但这是游戏大厅,丹尼尔就像是没看到一样从这个男人身旁走过,但这个男人很没有眼色地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