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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这两个人接着枪,完全呆滞了。

    疯子!这个人是疯子!

    在意识到日柳是玩真的之后,这两个人又争前恐后地争夺了这唯一的一把枪。

    最终其中一个人抢到了之后,气喘吁吁地举起枪来对着日柳,因为受伤他的手有点抖,握有强大的枪械给了他巨大的底气,这人神经质地笑了起来:“日柳,你不敢杀人,你以为我们也不敢杀人吗!”

    “我告诉你,我之前骑着摩托车把一个女人的肚皮都碾烂了,我都能看到她的肠子流出来。”

    这人嘿嘿两声:“虽然这女的好像最后没死,不过我当时有爽到,她叫得很痛苦,我杀人可是问心无愧的,我是天生杀手。”

    日柳脸上的微笑丝毫没变:“是吗?”

    这人似乎被日柳面皮一样的笑冒犯到了,嘶吼着扣下了扳机:“给我去死吧!!”

    但是却没有子弹射出来。

    这人呆愣住了。

    日柳反手一棒球棒狠狠抽在这人的脑门上。

    他冷静地殴打着这个人,尤其是肚子,一直殴打到这个人开始吐胆汁,肠子从肛门里漏出来,痛苦不已地祈求死亡。

    旁边那个人已经完全看傻了,在日柳殴打间隙扫了他一眼后,这人吓得直接后退了两步,最后居然自己撞墙,惨叫着说:“我自己打自己!我自己打自己!不劳烦您动手了!”

    在日柳快要把这个人打死的时候,旁边伸出了一只手:“可以了,日柳。”

    一个身高和日柳差不多的女人笑眼弯弯看着日柳,递给了他一叠湿纸巾。

    日柳脸上从下颌到眼角都溅满了血,他视线下移,看了一眼这叠湿巾,最后终于丢开了上面溅满不明液体的棒球棒,接过了这个女人递给他的湿巾。

    这女人扫一眼快被日柳打死的人,蹲下来凑近对方血肉模糊的脸好奇地看着:“日柳,老陆可以啊,把你教得不错啊,你现在居然都会钻法律的空子了。”

    “先给枪让对方攻击你,你就是属于生命被重大威胁的时候被迫反击,属于正当防卫,把对方打死了也是合法的。”

    日柳擦脸的手顿了一下,他移开目光,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点姐,你怎么醒了?”

    方点笑眯眯地看着日柳:“放心吧,陆驿站没醒。”

    “等会儿他醒了我会告诉他,有两个坏人拿着枪攻击你,你无奈之下被迫反击,但因为心地善良,在他多年的教导下为人有方,所以依旧留了一手,没有把人打死。”

    方点踢了一脚瘫软在地的两个人,迟疑道:“应该没死吧?”

    “高中时期的老规矩嘛,你做坏事我两串好口供。”方点比了个大拇指,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无比八颗牙齿的笑,“不会让老陆这个大警察发现我两的马脚的。”

    作者有话要说:

    白柳真正的爸爸(不是)点姐出场了

    白柳高中时期的小剧场

    白柳做了一件坏事后被全校公开批评后

    虚假的爸爸陆驿站:呜呜呜他要变坏了,我该怎么办好啊

    真正的爸爸方点:靠,白柳,全校批评,牛逼!

    第331章

    阴山村(日+174)

    等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现场之后,方点报了警,然后她跟白柳借了牧四诚的重装摩托,把还没醒的陆驿站往车后一放,戴好头盔,长腿一迈,就挥挥手准备骑车回去了。

    杜三鹦远远地看着方点和陆驿站身上的伤,胆战心惊地提醒:“那个,要不让白柳先生给你们叫个出租车?就别骑摩托了吧,不安全……”

    白柳脸上没什么表情地扫了一眼摩托,看向方点:“你什么时候学会骑重装摩托了?”

    方点正转过身来给倒在后座上的陆驿站戴头盔,闻言抬头哈哈大笑道:“我没学过啊,但我平时上班经常开哈啰单车,应该差不多吧!”

    白柳淡然拒绝:“差很远,你给我下来。”

    旁边的杜三鹦脸整个裂开,在内心疯狂嘶吼——白柳先生你为什么有脸说别人啊!!

    这不和你之前的说辞一模一样吗!

    方点遗憾地诶了一声,眼巴巴地盯了白柳一会儿,确定白柳不会让她骑了之后,才满心可惜地下来,下来之后还摸摸摩托:“要不是这次被抓我都没机会看到这种电影里的飙车场面,重装摩托开起来好帅的……”

    白柳说:“以后有机会借给你骑。”

    方点眼睛一亮:“一言为定啊!”

    “等会儿我喊个车来把你和陆驿站接回去。”白柳说,“回去之后给我发条短信报平安。”

    方点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就扶着陆驿站到一旁等着了。

    白柳顿了顿:“你不问你们为什么会被抓吗?和我有关。”

    “我看得出来啊,我又不傻。”方点两腿交叉靠在摩托上,歪着头笑嘻嘻的,“不过看起来你不太想说嘛,我就没问。”

    白柳静了片刻:“对不……”

    方点抬手打断了白柳的话:“诶诶诶!不必了!”

    她笑得一如既往的大方:“还是老规矩,你连累我一次,就欠我一个人情,这个人情就用你后面借摩托给我开抵了,没必要道歉,我们两之间算债就行了。”

    方点笑意盎然:“最近是在忙什么团队比赛吗?一直没见你过来了。”

    牧四诚和唐二打脸色都一变,他们下意识地看了白柳一眼。

    白柳的神色依旧浅淡:“你怎么猜出来的?”

    方点摸摸下巴:“你做事一般图钱,下岗之后又正是缺钱的时候,老陆也不会让你去做什么非法的事情,合法短期来钱最快的途径除了赌博,一般就是各种竞技比赛吧。”

    “而且——”方点点了点白柳周围一圈人,抱胸笑道,“这些可都是生面孔,我之前没见过,是你比赛队友吗?”

    白柳嗯了一声。

    方点依旧笑眯眯的:“感觉你和他们相处得还可以,什么时候带上一起到家里吃个饭吧。”

    白柳垂眸良久,应了。

    给方点喊的出租车很快到了,方点扶着还没完全清醒的陆驿站挥挥手和白柳告别,上车走了。

    方点一走,按捺不住牧四诚就率先发问:“她是不是游戏玩家?”

    “不是。”白柳望着出租车远去的背影。

    牧四诚疑惑:“但她刚刚说得也太准了?”

    白柳收回眸光:“她猜到的。”

    牧四诚无法置信:“如果不是玩家,她只是见了我们一面而已,猜这么准?”

    白柳静了一会儿之后说:“高中的时候,我和陆驿站和她下五子棋,打各类竞技,恐怖游戏,三年内都从来没有赢过她一次。”

    “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在她手里赢过一场游戏。”

    出租车内。

    方点靠着车窗,懒懒地打了个哈切,伸出脚踢了一脚旁边的陆驿站:“好了别装了,白柳看不到了,把眼睛睁开吧。”

    陆驿站缓缓睁开眼睛,沉默地靠在位置上。

    方点没看他,眸光悠远地落在窗外:“变化真大啊白柳,高中的时候那么孤僻,只能和我和你玩,现在也有那么多新朋友能一起和他玩游戏了……”

    “希望他能玩得开心。”

    方点笑起来,她转头过来使劲揉搓陆驿站的头,灿烂笑道:“当然,老陆你也是。”

    “你们都要玩得开心!”

    陆驿站慢慢地张开手,紧紧地环抱住了方点的腰,把脸埋了进去。

    方点温柔地拨开陆驿站的发,亲了亲他带伤的额角:“无论是你还是白柳,要是因为游戏这种本该让人快乐的东西而伤心,就不值得了。”

    陆驿站深吸一口气,闷闷地嗯了一声。

    出租车在偏僻荒凉的大道上向着繁华的市中心一路向前,身后空旷的练车场上不见一人。

    游戏内。

    白柳带着牧四诚他们登入了游戏,先去了流浪马戏团公会的地点集合,直奔休息室。

    木柯,刘佳仪和王舜已经等在那里了。

    “狂热羔羊上一场比赛的结果出来了。”王舜望着白柳呼出一口气,“他们赢了,他们的赌池再一次扩大了,刚刚你们的观赏池重新计算了,计算结果是9号。”

    “你们和狂热羔羊的比赛在9号观赏池举行。”

    白柳点头:“知道了,现在过去吧。”

    9号观赏池。

    孔旭阳脸色阴沉地坐在座位边缘,旁边站着几个不敢抬头的,身上有伤的飞车族。

    “你们说,你们偷袭白柳失败了?”

    孔旭阳双手交叠在膝盖上,想摆出一副上位者施威的样子,但失败带来的羞耻感让他脸部一阵扭曲,神色狰狞地质问:

    “这个游戏里最好的战术师我们都偷袭成功过,白柳,区区一个24岁就被公司开了的下岗职工,一个loser,你们居然会在现实里输给他?!”

    孔旭阳一脚踹在一个飞车族的膝盖上,怒喝:“废物,一群废物!”

    “我带你们进游戏,养你们花天酒地,出事用道具替你们擦屁股,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我还让你们兵分两路,一个都没得手?!”

    这些飞车族如履薄冰地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孔旭阳眼看压不住脾气,提脚又要踹,白柳带着队员们过来入座了,他看向孔旭阳,点了点头打招呼,平静得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就像是孔旭阳之前搞的那些把戏,白柳根本就不在意,也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孔旭阳所做的一切就像是跳梁小丑,在白柳面前不值一提。

    白柳的这种平静彻底激怒了孔旭阳。

    孔旭阳猛地起身,但最终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面容扭曲地坐下了,眼睛阴鸷地盯着白柳,然后就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缓和不少,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用口型说:“白柳,你跑得过初一,跑不过十五。”

    白柳轻微扬眉。

    观赏池里的观众越来越多,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中央的大电视屏幕上,大屏幕慢慢亮起,上面浮现出一行字:

    【系统提示:单人赛即将开始。】

    【系统提示:流浪马戏团队员(玫瑰猎人)VS狂热羔羊队员(毛鱼)】

    这名单一出来,观众全场哗然:

    “怎么回事?不是孔旭阳?”

    “他不是一直都固定在单人赛位置上吗?”

    “这个毛鱼是谁啊?我之前从来没见过?”

    王舜也惊愕了:“孔旭阳为了增加自己的曝光率,一直都固定在单人位置上,打单人赛是最容易让观众记住,也最容易成为明星队员的位置。”

    “他居然把这么一个位置给了一个从来没有上过场的预备队队员毛鱼?为什么不让正式队员上?”

    王舜不解皱眉:“孔旭阳想做什么?”

    “送出来祭天的。”白柳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屏幕,“孔旭阳应该清楚我会让唐队长出战单人赛,所以知道单人赛他多半赢不了,就算是他有【寂静无声】冻结面板的技能,唐队长的体能也很好。”

    “这倒是。”王舜沉思,“唐队长光靠赤手空拳也能打得孔旭阳弃赛。”

    “他的队伍里没有能赢唐队长的,所以这个位置干脆就用预备队员来祭天了。”白柳的余光在孔旭阳的脸上一扫而过,“看来他是要出双人赛。”

    王舜一怔:“我们这边的双人赛一直都是你和牧神。”

    白柳淡淡地嗯一声:“他应该就是想主动对上我。”

    王舜担忧地看了白柳一眼:“白柳,孔旭阳的战术风格很残忍,他喜欢将对手的面板冻结之后,慢慢地折磨戏弄对方,你可以吗?”

    白柳看着对面的孔旭阳:“领教过了,觉得一般。”

    【系统提示:流浪马戏团队员(玫瑰猎人)赢得单人赛,提前杀死比赛,积2分】

    唐二打登出之后坐在了白柳旁边,观赏池中央的大屏幕浮现出一行新的字,白柳和牧四诚站了起来。

    【系统提示:双人赛即将开始。】

    【系统提示:流浪马戏团队员白柳,牧四诚VS狂热羔羊队员孔旭阳,沉默羔羊】

    全场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这是一场集齐了双方高人气战术师的双人赛。

    在登入游戏之前,孔旭阳虚伪地走上前来和白柳握手,皮笑肉不笑道:“白柳,你知道为什么我的战队叫【狂热羔羊】吗?”

    白柳微笑着和他握手,反问:“这里面有什么典故吗?”

    孔旭阳压抑不住地咧嘴笑了起来:“因为我们战队的杀手锏是一只羔白柳拖长尾调哦了一声:“是【狂热羔羊】吗?我记得这名队员在去年的季中赛里遗憾地死去了。”

    孔旭阳的脸部扭曲一阵,然后又恢复了笑容:“不,是全新的【羔羊】,【沉默的羔白柳转换视线落到站在孔旭阳身后的队员身上。

    这人看起来年龄不大,二十五六的样子,带着一个摩托头盔,盯着白柳,脸上还有伤,眼睛和脸都是圆圆的,鬓角的毛发一直茂盛地长到了耳朵下面,鼻唇外突,颧骨内收,像一只羔羊。

    从伤和摩托头盔来看,这人很明显参加了之前的围杀白柳,但白柳一瞬之间,竟然想不起这人到底在什么地方出现过了。

    白柳视线下移,看到了这个羔羊一般的队员手里握着的东西。

    ——一个泛白的红色布艺蝴蝶结发绳。

    这是方点的东西。

    孔旭阳阴恻恻地笑了起来:“是不是明明觉得这个人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但想不起他是谁了?”

    “因为他的技能就是让你忘了自己是谁。”

    “等着被我折磨吧,白柳,你会为自己敢不自量力地对上我而感到后悔的,不过现在和你说这样,也晚了。”

    孔旭阳说完之后,又笑着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身走向了登入点。

    白柳看着那个跟在孔旭阳身后的羔羊队员,收回目光,转身带着牧四诚也走向了他们的登入点。

    【寂静无声】+【沉默羔羊】吗……

    那的确算得上是杀手锏一样的存在了。

    【系统提示:玩家白柳,牧四诚登入游戏(阴山村)】

    白柳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荒凉的山坡灌木,茂密的树木竹林掩映着泥路,四周是刚插完水稻的乡田,青色的水稻和田埂上摇曳的杂草绿得逼人眼睛。

    往前有一个被人废弃的堰塘和一口胀满翠绿浮萍的水井,白柳仰头,看到坐落在山丘里一户又一户的人家,炊烟袅袅地从烟囱里飘出来,青山隐隐,小雨微微,很有几分世外桃源般的平宁。

    【系统提示:清明佳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玩家身份简介:你是一个地痞流氓,正在回自己老家阴山村的路上,本来你已经多年未回乡了,但不久前你接到了某国家级的考古队通知,说你们村挖出了一座旷世绝今的百年古墓,非常有开采价值,正好就在你们家下方。】

    【考古队想要开采房子下的古墓,就要把这村里的房子给推了,需要经过户主的同意,但恰巧,这村里仅剩下的那几个老人在三天前清明登山祭祖的时候,不慎从山上跌落,掉进堰塘里淹死了。】

    【淹死的老人里正好就有你的奶奶,你奶奶的其他亲人都不在了,于是这房子的所有权就顺理成章地落到了你这个数十年都未回乡祭祖的孙子身上。】

    【你这次明面上回阴山村的目的是收拾东西,给奶奶守头七,接收房子的,但私下里,你还怀揣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阴山村》主线任务激活:活到考古队来接收古墓。】

    【《阴山村》支线任务激活:探寻“你”的目的。】

    白柳往前走了一步,他的脚下发出一声奇异的,像是纸张折断的声响,他低头看了一下——是一张白色的,圆形方孔的往生钱。

    白柳一顿,他转头顺着这个纸钱回头看过去。

    这纸钱从这里,一路飘飘洒洒,从那个废弃的堰塘旁,一路蔓延到了白柳上山回家的路,纸片都隐隐约约地被人踩进了泥里,如果不是白柳特地注意了一下,根本没发现这些已经被雨水泡得烂软的纸钱。

    白柳抬头看向在山雨中飘摇的荒败村落,又看到家家户户里飘起来的炊烟。

    “啊啊啊啊——”一个打着颤的男声远远地从白柳身后传来。

    白柳回头,看到牧四诚跟被鬼点燃了屁股似的一路飙着泪跑过来,然后死死抓住白柳的胳膊不动了,直喘气,脸都被吓得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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