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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一个人除了失忆,还有一种可能会混淆忘记自己遇到过的强冲击力场景。”白柳望着那僵尸和自己一样的脸,“那就是记混了。”

    牧四诚懵:“记混了?不至于吧?又不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他怎么会记混?”

    “如果这对于杨志来说,就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白柳嘴角勾出一个弧度,“你不觉得我们一进这里就失忆,在一个比赛性质游戏来说,对我们这两个参赛者稍微有点不公平了吗?”

    牧四诚迟疑:“你什么意思?”

    “我在想。”白柳看向牧四诚,“这是一个有鬼神这种离奇设定的游戏,杨志作为玩家有没有自己的能力,比如拥有吞噬记忆的符咒之类的。”

    “而吞噬了我们的两个人加起来几十年的记忆导致他自己的记忆模糊,让他自己记忆混淆,记不住他上一次游戏经历过的很多东西。”

    “包括这僵尸的脸。”

    牧四诚觉得白柳这推断实在是离谱,刚想开口反驳,但牧四诚细细一想,发现居然杨志所有前后矛盾的点都能对上,不得不把自己的反驳给咽了下去。

    自己的记忆被人吞了实在是让人膈应又反胃,就像是背着家长藏的日记被人做成ppt在一个对你不怀好意的陌生人面前循环播放。

    牧四诚搓了搓胳膊,问:“要是杨志真的吞了我们的记忆,怎么办?他不会在我们的记忆里发现什么东西来对付我们吧?”

    “对付我们?”白柳漫不经心地笑笑,“你的记忆是这么无害的东西吗?”

    牧四诚一愣:“不是,记忆被杨志这种垃圾看了会出事的吧!”

    白柳收回看向牧四诚的视线,看向阴山村外一望无际的黑夜,平淡地开口:“有些人的记忆可能是棉花糖,吞下去不会有什么大事还会回甜,有些人的记忆可能是日记,吞下去就获得了要挟人的把柄。”

    “我觉得我能养成这种性格,我的记忆应该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东西。”

    白柳眉眼弯弯地笑着回头:“吞下去可能像是吞刀片一样痛苦。”

    第361章

    阴山村(177)

    杨志浑身一阵浸冰水般的阴冷,他打了冷战,从一种恍惚的梦魇状态中苏醒过来了。

    旁边的孔旭阳皱眉看向蹲守在他旁边的杨志:“你怎么回事,刚刚一直魂不守舍的?”

    杨志用力地甩了甩头,想要使自己清醒过来,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消化白柳的记忆越多,越容易沉浸到他的记忆里,以前都不会这样的……”

    “他的记忆很奇怪,有三个折叠区域。”

    谈到白柳,孔旭阳提起了点兴趣:“什么折叠区域?弱点?隐私部分?”

    “都不是……”杨志眉头蹙紧,“感觉像是被覆盖了的记忆,在记忆上又形成了一层记忆的重叠,我消化的时候觉得特别奇怪,就像是吃了两次同一时间段的记忆。”

    孔旭阳挑眉:“这不就是白柳的记忆被人抹消了三次又重新编织吗?”

    “连记忆都被人动过手脚,白柳活得可真是够糊涂的。”孔旭阳笑得意味深长,“反正现在我们蹲守的怪还没动静,和我仔细说说。”

    说完,孔旭阳席地一座,摆出了一副不怀好意看热闹的八卦表情:“今晚我还没听到一件让我开心的事情,白柳的记忆里都有什么恶心东西?你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杨志瞄了一样孔旭阳的脸色,斟酌着说了:“白柳第一次出现这个记忆折叠的现象是在十四岁,他原本是在一家私立福利院长大。”

    “白柳在私立福利院受到了很多歧视和折磨。”杨志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受,他似乎是觉得冷,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那边的院长不喜欢他,常常用各种理由惩罚他,比如临时加大白柳的任务,然后说他没有按时完成家务或者学习任务,就在冬天的时候让白柳赤脚站在雪天的水桶里,或者让他在零下的温度里去凿冰清理福利院后面的池塘。”

    孔旭阳眼睛微微眯起,愉悦地吹了声口哨:“一个标准loser的童年,然后呢?”

    “但这些记忆不知道被谁人为地修改覆盖了,最终在白柳那边留下的记忆是他在一所管理严格,对孩子待遇很好的公立福利院里顺利长大到十八岁,并没有受过什么虐待和折磨,老师和院长对白柳也不错,只是常常为白柳的叛逆感到头疼。”杨志说。

    “啧。”孔旭阳无趣地瘪嘴,“不被记得的虐待就没意思了,对人没有办法造成持续的创伤,白柳第二次记忆折叠呢?”

    杨志的表情渐渐变得奇怪起来:“白柳的第二次记忆重叠发生在十八岁,他高考前的几个月。”

    “高考?”孔旭阳表情里流露出得意和轻蔑,“白柳的高考成绩我们查过的,只有四百多分,比我低太多了。”

    “看来就算是不知道被哪个来路不明的高级玩家大发善心给修改了记忆,免除了所谓的【童年创伤】,白柳还是烂泥扶不上墙,loser就是loser。”

    “不。”杨志忍不住反驳,“白柳一开始成绩比这个还差,只能考三百多分。”

    这下连孔旭阳都诧异了:“三百多?他是高中三年都没学过吗?”

    “差不多吧,从记忆里来看,白柳上课从来不听,基本一上课就睡觉,虽然被他一个好朋友陆驿站摁着学了一阵,但很快就故态复萌。”杨志说,“晚自习基本全逃了,逃出去打游戏了。”

    “高三的时候白柳还挨了一个重大的纪律处分,计入了档案,被全校批评了,白柳的成绩在那之后继续严重下滑。”

    “就白柳那个成绩,连总分数的一半都考不到,还有什么下滑的空间?”孔旭阳扬眉追问,“他受了什么处分?”

    杨志说:“诱骗同校学生偷家里的钱赌博,械斗,涉及金额上万,差点坐牢。”

    “最后对方家长没有报警,选择了私了,白柳被严厉批评之后向那个同学低头道歉,被记了大过。”

    “本来白柳要被开除的,但当时他们学校两个优等生,年纪第一的方点,和长期年纪前十的陆驿站和校方说如果要开除白柳,他们就和白柳一起退学离开,最终学校权衡了之后,选择让白柳留校察看。”

    “那个叫方点的,还替白柳担了诱骗赌博的罪名,和白柳一起被记了大过,两个人一起上了国旗台在全校面前念检讨书,几乎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了,逼得校方不得不留下白柳。”

    ”但这之后,白柳的分数下滑到了两百多,虽然没有好好学习,但也没有再生过任何事情,周围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去上个厕所回来课桌上就没了,寝室的床上也常年被人弄得脏兮兮的,泼各种水什么的,算是校园霸凌吧?”

    “但白柳反应很平淡,他完全不在意,课桌没了就换个教室继续睡,也不管人家是高几,在上什么课,寝室不能睡就翻墙去网吧开通宵睡。”

    孔旭阳啧啧啧了几声:“完全就是个混社会的。”

    杨志的表情变得越发奇怪:“但这个时候,白柳的记忆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或者也不能说是人,这个人只有白柳一个人能看到,其他人都不能看到,像是一个伴生幽灵,或者是那种孤独到心里出问题的小孩会幻想出来的那种【只有我能看到的朋友】。”

    “这个幽灵沉默地陪伴他,每天和他同进同出,白柳怎么赶也不走,每晚像条狗一样蹲在白柳睡觉的椅子前面守着他,偶尔会把头靠在白柳身上抱着他一起睡。”

    孔旭阳嗤笑一声:“白柳的脑子出问题了是吧?正常,他这种经历脑子不出问题都是怪事。”

    “……我也不知道是白柳的脑子出问题,还是我的脑子出问题,吃太多记忆还是混淆了。”杨志十指插入自己的头发,扣紧,低着头恍然地喃喃自语:

    “白柳高中时期末尾突然出现的这个幽灵,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朋友……”

    “——样子长得和黑桃一模一样。”

    孔旭阳失声反问:“……什么?!”

    另一头。

    白柳领着牧四诚,绕过堰塘,走过干涸的石桥,一路循着电视画面里的路径到了一个遍地坟包的荒山野岭。

    坟包大大小小,有新有旧,清明刚过,不少坟包旁边还有没有烧完的纸钱,燃到一半的红白蜡烛插在地里,旁边长相嶙峋古怪的枯树上挂着几串炸完的了鞭炮串子,往生钱在地上洒得到处都是。

    近一点的坟包似乎是最近下葬的阴山村人,比较现代化地立了大理石的墓碑,上面还用激光整齐地刻了墓志铭和黑白遗照。

    而远一点的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光秃秃的坟包,运气好点还能在旁边找到一块被风雨侵蚀得已经看不出字迹的简陋墓碑——一块被刻过字的木板。

    牧四诚举着开着夜视模式的相机,在荧绿的屏幕里小心地拍着这些坟墓的墓碑。

    黑漆漆的深山老林里,绿色的光影下,墓碑的照片上一个个头发花白,笑容整齐的老人就好像在死死盯着这两个要来抛坟的不速之客,脸上原本入土为安的和蔼笑意都在一点点地变得怨毒嫉恨。

    牧四诚双手合十作祈祷状,小声说了句:“冒犯冒犯,情非得已,莫要怪罪。”

    “牧四诚,你过来拍一下这边。”白柳在远处招手。

    牧四诚小心地跨过坟包,举着摄像头往白柳指的地方一照,他就眯了一下眼睛:“这什么东西?”

    地面上朝着这些坟包正朝向摆着三个白瓷酒杯,里面落了一点沾灰的白酒,旁边放了三盘颜色质地不一的生肉,一沓金灿灿的纸钱,最前面还点着四柱香,两柄蜡烛,一件小钱衣,正在幽幽燃烧。

    “这是【借阴财】的装置,有人先我一步来乱葬岗,大部分阴山村人真实下葬的这个地方布置好了这一切施了法,把阴气和阴财借走了,现在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再借一次阴财了,我完不成任务了。”白柳抬头看向牧四诚。

    牧四诚咬牙切齿的:“妈的,孔旭阳这个婊子又搞事!”

    第362章

    阴山村

    “在这里借不了阴气,那能回墓穴借吗?你也算僵尸道人的后人。”牧四诚抬头问。

    白柳摇了摇头:“最好不要,那僵尸道人正是汇集阴气的关键时候,我这个时候在它墓穴那里施法借阴气生财,那就不是借,是抢了,会结仇的。”

    “那我们要放弃这个任务吗?”牧四诚咽不下这口气,面色沉得都快滴出水了。

    说着牧四诚抬头看向白柳,随即一顿。

    白柳虽然被抢了任务,但他脸上却带着一种让牧四诚看不明白的浅笑,这笑不到嘴角眼底,却莫名让人觉得白柳此刻的轻松和危险。

    “不用。”白柳抬眸笑看牧四诚,“等到现在才抢,还挺能沉住气的。”

    牧四诚反应了一会儿,盯着白柳这副早有预料的表情迟疑地提问:“你该不会是……故意先把孔旭阳他们逼急,然后诱导他们来抢做你任务的吧?”

    白柳无辜地眨了眨眼:“怎么会?我怎么能想到有人会这么坏,还抢别人任务。”

    牧四诚:“……”

    总之白柳的每一步他都看不明白,他现在根本分不清白柳到底是故意的,还是在装傻。

    “那你还要做吗,这任务?”牧四诚皱眉,“不过事已至此,按照你的说法,这任务也做不了了。”

    “不,还是能做的。”白柳向旁边跳了两步,示意牧四诚看向脚下。

    牧四诚举着摄像机照下去,深绿色的发光屏幕照亮了他的脚下,是整整齐齐一字排开的七个长方形深坑。

    这些坑大小规格统一,正前方还立了大理石墓碑,墓碑上刻着黑白照片,照片当中的人赫然就是那庙宇里的七个老人。

    牧四诚惊得差点一脚踩坑里去,举着摄像机摇摇晃晃地踮脚连着后退了好几步,心有余悸地问道:“这是……那七个老人挖好了,但还没来得及下葬的坟坑?”

    白柳点头:“孔旭阳把我葬在这里的其他先祖的阴气给借了,但还有七个人他没借到。”

    “因为这七个人还没下葬!”牧四诚这次反应极快,他愉快地给了白柳一肘子,挑眉道,“可以啊白柳,你脑子转得挺快,你是准备用这七个人下葬之后的阴气来借财吗?”

    白柳不着痕迹地躲过牧四诚的肘击,微笑回答:“我的确是这样打算的。”

    “但孔旭阳也并不是没有把这七个老人的阴气纳入考虑,他没有给我留下太大能钻的空子。”白柳转头望向这七个老人的空坟头,“按照正常的,大概率不会出事的丧葬程序,下葬是要在头七后,但头七……”

    “但头七一到,道人僵尸就狂化了!”牧四诚也想到这点了,他脸色一沉,“妈的,那怎么办?”

    “既然正常的丧葬程序不行,那就走不正常的丧葬程序。”白柳抬头看一眼天色,“等天一亮,我们回村把棺材给搬过来,提前下葬。”

    牧四诚一想到还要回村,没忍住咽了口唾沫:“……天亮回村,那现在我们干什么?”

    “夜黑风高,挖坟好时候。”白柳笑得云淡风轻,他拍了拍牧四诚的肩膀,往前走了,“走吧,看看哪座坟是我们要挖的。”

    牧四诚哪怕是个体力很好,常年运动的选手,现在听白柳这话也有点腿软,一方面是因为跑了一晚上了,体力的确不太足了,另一方面就是……

    他扫一眼漫山遍野,阴森恐怖的各式坟包,深吸一口气,举着相机,一副有去无回的悲壮表情跟上了:

    “白柳,你倒是走慢点啊,要是踩着什么了……”

    另一头。

    孔旭阳贴在杨志肩膀蹲着,眉头紧锁问:“白柳第二次记忆折叠你就能看到这么多?”

    “对。”杨志苦笑,“白柳的记忆简直太复杂了,尤其是折叠的部分,两层记忆覆盖下来,我看到很多地方都是模糊和断续的。”

    “我只知道白柳第二次记忆折叠单纯地抹消了那个黑桃样子的幽灵存在。”

    “现在的白柳是不记得自己十八岁的时候遇到过这么一个奇怪的存在物的,他的记忆应该是正常地念书,高考,然后上大学。”

    孔旭阳越发不解:“也就是说,有一个能修改和折叠记忆的顶级玩家,费了不少功夫,只是为了让白柳忘记自己记忆里那个自己幻想出来的,你口中的长得和黑桃一模一样的【朋友】?”

    杨志点头。

    “这也太奇怪了……”孔旭阳拧眉啧了一声,“哪个大神玩家有这闲心思,在一个高中都只能考三百来分的弱智身上下这种功夫?”

    但孔旭阳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扯太久,他急切地追问:“白柳的第三次记忆折叠呢?!”

    “白柳的第三次记忆折叠我还没有彻底消化,只能看到一些大概。”

    “这次记忆重叠发生在白柳大学毕业,刚刚开始工作不久的时候。”杨志闭上了眼睛,攥紧拳头额角发汗用力回想,“……差不多是前年。”

    “白柳好像遭遇了……很不顺心的事情,记忆一片混乱……他好像一直在医院打转。”杨志紧闭双眼,他似乎沉浸进入了白柳的记忆世界当中,胸膛剧烈起伏,下颌上有汗液滴落。

    “到处都是浓烈的消毒水味道,白柳好像双手是血地低着头坐在病房外面的长凳上,情绪非常的……”

    杨志的呼吸急促不少,他双手遏制不住地颤抖,脸一阵白一阵红,用一种几欲干呕的语气形容道:“……浓烈。”

    孔旭阳哼笑着摸了摸下巴:“前年?那个时候我正好在打季前赛,一路赢到了挑战赛。”

    “这样说起来,白柳这家伙过得最不顺的时候我都过得不错。”

    “可能这就是成功人士和失败者之间的区别吧。”孔旭阳虚伪地叹息一声,摊手道。

    杨志完全沉浸在了白柳的记忆里,对孔旭阳毫无回应。

    他就像是掉进了表面结冰的湖中,只能隐约听到一点孔旭阳自鸣得意的声音,却根本无法思考这些声音的含义。

    记忆里白柳宛如冰水一般寒冷的情绪不断地朝杨志的四肢百骸涌去,冲击感太强了,让杨志无法动弹,好像在水中睁着眼下沉,几近窒息。

    杨志缓缓地降落到了医院的长廊里,阴暗的回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白柳一动不动地坐在长廊尽头的一根长凳上,双手交握抵着低垂的头,发尾有橘黄色的果汁滴落,脚边放了一袋摔得稀巴烂的橘子。

    白柳的白衬衫和鞋上都溅上了血,白柳旁边的椅背上靠着一根染血的棒球棒。

    喧闹的人声仿佛被某种无形的降噪屏障隔开,杨志只能听到一些隐约的交谈声。

    “……太惨了,直接被摩托车撞飞了。”

    “好像还是个幼儿园老师……”

    “幼儿园老师?是今天一群开飞车的直接撞进幼儿园那个事情吗?!”

    “你记错了吧?哪有这个事情,是一个幼儿园老师下班路上发现一群飞车族围堵一个人,勇于救人被撞飞了的,直接被摔飞了好几米,说肠子都摔出来了……”

    “人下午就送进急症室了,现在都还没出来……”

    杨志看到坐在板凳上的白柳抵着头的手缓慢地收紧,收紧到指节发白的地步。

    白柳身上传递出来那种浓烈到让人作呕的情绪让杨志再次神志迷糊起来,旁边那几个人源源不断的交谈声让他恍惚地觉得熟悉。

    飞车,幼儿园,好像发生了却又被抹消了的犯罪事实……

    杨志想起来了。

    他感觉自己的记忆里好像被折叠过的一个区块在白柳强烈的情绪冲击下被强制打开。

    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

    ……是对哪只战队来着?杨志还是记不太起来。

    他们针对过的人太多了,加上每次犯罪之后都要抹消现实痕迹,到了最后记得受害者的脸就是让人很不耐烦的一件事。

    但他们也会用照片记录一下受害者的惨状,便于查阅功绩和发给敌对队伍,达到干扰情绪的目的。

    不过奇怪就奇怪在这个明明被他们攻击幼儿园老师连照片的记录都没有留下。

    杨志终于想起来了,他的记忆也被修改过。

    但他不记得是谁做的了,现在这些被修改的记忆在白柳的记忆共振下终于彻底展开了。

    杨志缓缓地看向白柳。

    他们曾经攻击过白柳,和这个幼儿园老师一起,作为某个战队战术师的联系紧密的重要人物攻击。

    孔旭阳搞偷袭喜欢做多手准备,所以他明面上只发了那个幼儿园老师的照片给对方战术师,说要袭击这个女人,但其实连对方的朋友——只有二十二岁的白柳也在袭击名单上。

    那是一次相当失败的袭击。

    那个女人太离谱了,明面是个幼儿园老师,战斗力和体能却相当的强,直接单手撑着窗户从二楼跳下来。

    跟拍动作戏似的,这女的随手从墙边抄了一根棒球球棒,稳准狠地一个人完成了围殴一群飞车族的壮举。

    他们铩羽而归,还不得不出积分抹消袭击幼儿园这件事。

    当时孔旭阳已经在赛场上了,但好在他提前给他们预备下了B计划——也就是袭击白柳。

    他们转头就去围下班的白柳,但这女人太敏锐了。

    她察觉到了他们要调头去攻击谁,直接开了个电动自行车紧跟在他们身后,飙车去拦人。

    电动车硬生生地她被飙出了竞速摩托的感觉,主要是她一个人举着一根棒球棒拦在前面,也没有谁敢不要命地跑在她前面

    但他们早先直接在白柳那边埋伏了人,所以就算这边跑得再快,那边还是得手了。

    等到白柳提着一袋橘子下班,走到某个阴暗少人的小巷拐角处的时候,他们早已埋伏在哪里的人直接从白柳的后面冲了过去。

    十几辆车子,一辆几百公斤的重量,随便一辆开过去都能把白柳撵成一滩肉泥。

    那边车子发动冲过去的时候,他们这边赶过去的和那女的离白柳都还有十多米的距离,这个距离无论是提醒,救还是增援都是来不及的,事情已经成定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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