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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萧玦眉头都没皱一下,不动如山地翘着二郎腿,读金融报纸,靳元摇摇头,继续逗元宝了,令会林看到白鹤轩顶和自己一样的发色,顿时看他更加不顺眼,哼了一声别过了脸,而图南抱着大金蛋,一脸佛系:“今天又是岁月静好的一天呢……”

    白鹤轩见没人理自己,自顾自地找地方坐了,眼神时不时往靳元那里瞄

    不一会儿,两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眼神就莫名对上了,沉默半晌之后,靳元单手托起元宝,递到白鹤轩面前:“你是不是想玩儿?帮我看几分钟,海鲜煮好了”

    白鹤轩:“……好的”,说完接过还很柔软的一小坨,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大腿上,元宝也不怕生,好奇地嗅了嗅好看的叔叔,小嘴一张,咬住白鹤轩的衣角撕扯起来

    “……”

    蓝田人未到,声先至:“你们在人间呆这么久,究竟是怎么适应路人的目光的?”

    蓝少主神情纠结,操纵着自动轮椅飞驰进来:“可真吓人!”

    原来,被滴滴司机看了一路,蓝直男才感到不对,他细细观察了一下这位司机大叔,耳朵上……打了个黑色的耳扩,声音很粗但语调细腻,看蓝田的目光也越来越不对劲

    不……不是吧!蓝田脊背一凉,直男的恐惧瞬间爬满全身,下车的时候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图南一脸慈母笑:“别说,我们蓝少主光凭脸,就能征服世界,男女通吃,当什么海王啊,打打杀杀不适合你这种贵公子”

    蓝田笑骂:“你还调侃我!”

    “咦?元宝?比你们上次给我发照片的时候又长大了许多啊”,蓝田显然比白鹤轩坦诚多了,轮椅一转就跑道跟前儿,和小老虎大眼瞪小眼半天,两个兽类好像达成了什么神秘的协定,元宝纵身一跃,跳到了蓝田大腿上

    白鹤轩盯着自己身上落下的一片猫毛:“……”

    “这孩子养得真好,根骨奇佳,真羡慕你们!”,蓝田单手摸了遍元宝,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金锁,戴在了小老虎脖子上:“生的时候,海里还不太平,我没能过来祝贺,长生锁,不值钱,算是心意”

    每次都空着手来的白鹤轩:“…………”

    眼看人原来越多,饭也端上了桌,薛云奕和蒙太乙的“追逐打闹”才算结束,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边接回金蛋,一边放狠话:“你等着,没完!”

    蒙太乙脸上青了一块,运起妖力疗伤,用看更年期妇女的目光看薛云奕,严重怀疑他是不是孵蛋孵的荷尔蒙出了问题才这么暴躁

    薛云奕捧着蛋,一屁股陷进沙发里,刚喘完气,忽然就愣住了,而后喃喃说道:“蓝田,你今天带一份贺生礼过来,可能不太够……”

    众人纷纷看向他,图南眼睛一亮:“咱家蛋崽?……”

    “嗯”,薛云奕目光灼灼:“好像要出来了”

    话音未落,一屋子耳朵奇佳的人和妖,都清楚地听到了两声敲蛋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的

    图南兴奋地差点原地蹦起三尺高,薛云奕把毛毯仔仔细细地铺在沙发上,又把蛋虔诚放了上去

    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鸟喙敲击蛋壳的声音就越来越有力、越来越密集了

    众人皆大气不敢喘,图南和薛云奕手牵着手,站在最前排,他们把对方握得死紧,似乎在给彼此力量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之下,那尖锐的鸟喙终于用力一敲,刺破蛋壳,露了出来

    图南捂住嘴忍者尖叫的冲动,扑进了薛云奕怀里,眼眶微红,破壳和生娃还不一样,鸟类破壳必须要靠自己的力量突破所有的束缚走出来,如果外人相助,掰开蛋壳,就会导致新生儿天生羸弱,在这个过程中,谁都帮不了忙,只能孩子自己努力

    薛云奕的手臂被图南攥出道道红痕,他轻拍她的背:“没事的……别急,孩子很健康,你看,它快要出来了”,嘴里说着安慰的话,薛云奕后背也直冒汗,恨不得自己钻蛋里替孩子使劲儿

    元宝好奇地盯着那个小小的鸟喙看,金蛋蛋是他抱着出生的,一母同胞,小白虎窜起来跳到了沙发上,急得转圈,嗷嗷叫了两嗓子,还拿脑袋蹭

    金蛋晃了晃,受到兄弟的鼓舞,持续的敲击中,啪嗒一声脆响,第一块完整的蛋壳终于掉落下来,一个湿漉漉的小脑袋,从蛋壳里探出头来

    它脑袋秃秃的,毛儿还没长齐,湿湿地贴在身上,看起来渺小又脆弱

    一屋子大人都激动又焦急,尤其是蒙太乙和白鹤轩这两个蛋生的,感同身受,能亲眼见证一个小生命的降生,是一种最原始纯粹的快乐

    小鸟脑袋又缩回壳里,继续用力敲打,蛋壳上的裂缝越来越多,在小鸟的挣扎、舒展中摇摇欲坠,逐步破裂

    终于,一个多小时的漫长破壳结束,海鲜早就凉了,但没人在乎,小小的,湿漉漉的幼年孔雀,趴在一堆碎蛋壳中间,试图用喙和翅膀帮自己站起来,但爪子没力,呆呆地又跌回了柔软的毯子里

    众人赶紧冲上前去,薛云奕用早就准备好的干毛巾裹住了小小的孔雀,蛋壳被细心收好,这是每一个孔雀族人珍贵的收藏

    图南坐在薛云奕边上,托着脆弱的,还站不起来的一只小鸟

    薛云奕揽着她的腰,轻声宣告:“孔雀王族,薛家,第八代长公主,今日降世”

    图南接着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祝福词:“平安喜乐,一生顺遂”

    蒙太乙抹泪:“太……太感人了啊……”

    蓝田惊讶:“你可以流泪吗?”

    蒙太乙:“!!我是瞎了,泪腺又没有坏掉!”

    是夜,鼎云公馆灯光如昼,孔雀族人从各地陆续赶来,载歌载舞,为小公主庆生

    欢快而有节奏的音乐声中,他们围成一个圈,时而化为华贵的孔雀,时而变为人形,曼妙轻盈的舞姿,长发在空中甩动,放眼望去,一片蓝绿色的海洋

    乐声变得昂扬起来,女孩儿们齐齐下腰,节奏伴随着鼓点跳动,薛云奕从中间站起,他头顶翎羽,长发垂到大腿,从那里开始,长达三米的尾羽铺陈开来,他脸上身上裸露的位置,涂满了蓝绿色的条纹,图腾一般,犹如神鸟降世

    外圈,男性舞者加入,风格变得激烈而欢快,他们面朝中央,围住薛云奕,在越来越快,越来越激昂的音乐中,舞蹈戛然而止,薛云奕单手朝天,托起一只羸弱的小孔雀,她已经睁开了眼睛,好奇地看着这古朴的欢歌,小翅膀止不住地舞动,发出一声声清脆稚嫩的鸟鸣……

    最近的剧情太难太难太难了!我都要不会写了!

    第一九六章离歌

    欢宴散后,没有人去打扰图南、薛云奕,和刚出生的小公主,一家三口美美地睡了一觉,直到次日破晓,天光大亮,旧的一天过去,新的一天到来,晨昏交替,每一天都有无数新生命到来,却也有生命不断逝去,天道立下的规则,生死轮回,连神族都无法超脱,更何况人类?

    平静的早上,令会林突然推开房门进了屋

    图南惊讶地抬起头看他,在看到他表情的一瞬间,就彻底清醒过来了,他眼眶通红,神情焦灼,连步伐都是混乱的

    图南赶忙问道:“如林,出什么事了?”

    令会林刚欲开口,就梗了一下,然后深呼吸了两声,才顺出完整的一句话:“我大哥说……嫂子快不行了”

    房间中一片寂静,连新出生的小公主,都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没发出声息

    图南起身,三两下套上了衣服:“走,我陪你去”

    “表哥昨晚没走,让他带你们先去,妖怪协会那边我会协调好的”,薛云奕把孩子抱了起来:“我把公主送到父王那里,随后过去”

    三人之间什么客套话都不必说,图南只是一点头,就揽着令会林的手大踏步出了门

    院子里,白鹤轩惯常没什么表情,听完缘由之后,他往身上贴好了幻影符,化作一只巨大、优雅的白鹤,一振翅,落叶簌簌而起,萧瑟凄凉

    就在他即将起飞的当口,蒙太乙一边往上拔鞋子一边跑了出来:“抱抱抱歉我刚听说,来晚了!”

    白鹤轩翅膀一扬,蒙小爷就落到了光滑柔软的羽毛上,没等他彻底坐稳,白鹤就扇动巨大的翅膀,掀起大风,飞了起来

    只有一墙之隔的院子外面,一位贵妇人踩着小高跟溜泰迪犬,结果青天白日的,突然劈头盖脸一阵狂风吹来,把她掀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贵妇摔了个屁股墩儿,愣了愣,破口大骂:“他大爷的!北京城这都刮的什么妖风!”

    大别山深处

    其实,图南这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大嫂”,她垂垂老矣,眼神浑浊,脸色灰败,身上的暮气即使是图南这个人类都能察觉出来

    而令会迁则是个丰神俊朗的青年模样,五官身形和令会林像极了,只是眉眼之间没有他那种风流媚气,在图南的印象里,这位令大哥一直是智谋过人,冷静果敢的,只有今日,才见到他的另一面

    令会迁双手紧紧地握着徐素之垂在床边的一只手,只是深深地看着她,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弟妹到了,但依旧像没看见他们一样,眼里只有床上躺着的老太太,仿佛能多看一眼,都是上天赐予的

    癌症晚期,当初海洋议会事变之后,从虎鲸族处缴获的万年鲸胶,为她从天道手里硬生生抢回了将近一年多寿元,如今油尽灯枯,徐素之身上插满了呼吸管、吊针,意识早已不清,看样子,只是在熬时间罢了

    看到这种情况,任谁都心情沉重,令会林问道:“还能聚灵吗?”

    蒙太乙叹了口气:“难,我尽力而为”

    令会林重重一揖:“有劳蒙兄了”

    聚灵阵,是玳瑁家族又一绝技之一,可以凝聚将死之人的魂魄,让他们可以短暂清醒,为亲人留下几句话,意外死亡之人,回光返照很常见,但像徐素之这种熬到了尽头的人来说,聚灵阵都难以聚齐那散的差不多的灵慧之魂,亲人最后往往只能听到模糊的只字片语了

    令会林带着图南,待在院子里看蒙太乙念念有词地画阵法,没有进去打扰哥嫂最后的时间,他紧紧地握着图南的手,目光沉重,声音底哑:“其实,很多年来,我心里都曾怨恨她”

    图南没有答话,静静地听

    “事实上,整个九尾狐族都怨恨她,没人看好这段姻缘,我们都觉得,大哥傻了,被一个人类女人蛊惑了,而这个人类呢,为了一己之私,毁了我们九尾狐族千年以来最有天赋的继承人……那些情啊爱啊,能有多重要,能比命还重要吗?我父王母后,从没叫过她一声儿媳,我直到一年多前,也从未叫过她一声大嫂,卿卿啊……你说,她这一生,值得吗?”

    图南没有立刻回答,她思索良久,许是她和徐素之,都爱上了妖族的男人,又或许是,她没有站在九尾狐族的角度去思考,只是缓缓的说了一句:“值不值得,只有她自己知道”

    “是啊……”,令会林望向悠远的天边:“我大哥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只要他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抓住所爱之人,但求一片真心,就值得”

    图南短暂地笑了一下:“其实你问我的问题,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人妖殊途,我想过无数次逃避,甚至因为我心中的恐惧,伤害过你,伤害过云奕……但是走到今天,看花开花落,生来死去,早已经无路可退,无处可逃”

    令会林伸出手臂,重重把她抱进怀里:“虽然前路茫茫,但无路可退,所以只能一往无前”

    “不管你信不信,现在我已经不害怕了”,图南回抱住他:“有任何艰难险阻,我们一起面对,引用蒙少主的一句话……去他妈的天道”

    令会林也抬眸看天:“对,去他妈的天道!”

    这句话一出,仿佛老天听到了他们的挑衅,天空竟然响起一身闷雷,冰凉的雨水滂沱而下,洗刷着阴沉的天地

    蒙太乙已经即将完成聚灵阵,地上闪起微弱的亮光,勾勒出一个玄奥的大阵,他也不遮雨,就这样淋着,一笔一划,庄严虔诚,很快就被淋透了

    天道犹如一道网,被大阵引来,开始在这一片别墅上空编织,捕捉、凝聚那即将散尽的魂魄

    窗外的雨,让室内的光更加昏暗,令会迁手一挥,妖力关了电灯,而后屋子里忽然亮起一圈红烛,烛光被风吹动,竟让将死之人的脸上,有转瞬即逝的光明

    徐素之咳了两下,睁开了眼,思路竟然是这一年来从未有过的清明,她好像感受到什么,笑了笑,想张嘴

    令会迁取掉了她的氧气面罩,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眼神诉说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怕自己一开口,情绪就完全控制不住了

    “迁哥啊……”,她缓缓转动浑浊的眼珠:“我记得,我们结婚那天晚上,也是这样漂亮的红烛呢……”

    令会迁猛地吸了下鼻子,死死地咬牙克制住了,手却不住地发抖

    徐素之看着他,艰难地笑了:“迁哥,我有最后有一个愿望,你一定要答应我……”

    令会迁眼前一片模糊,意料到她要说什么:“别……素之,我求你,别让我……”

    “忘了我吧……”,徐素之摸了摸他的脸:“忘了我……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了,迁哥……答应我……忘了我……”

    令会迁再也克制不住,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窗外的雨幕接天连地,烛火摇曳,似在送别

    “你……你给我十年时间吧……好不好,好不好?”

    徐素之擦了擦他的泪:“顶多五年,五年之后,你一定要忘了我,你发誓”

    闷雷声炸响,令会迁抹了把脸,似乎一下子沧桑了许多:“好,素之,我答应你”

    双手交握,红烛色暖,徐素之露出了一个开心又释然的笑容,而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日月变换,潮汐涨落,生死轮回,到这里,徐素之的这一轮,走完了

    被聚灵阵聚集起来的灵魄之魂逐渐散去,灵阵暗淡了下来,图南突然觉得心中闷闷一跳,精神恍惚了瞬间,没有人注意到,在那一秒钟,她的瞳孔变成了纯黑色,手中黑雾一放即收

    良久之后,令会林走进房间,抱住了他大哥的肩膀

    图南和蒙太乙并肩坐在走廊里,谁都没说话,图南看着蒙太乙一身湿透的衣服,问道:“蒙少主,你这一身本领,总要不断经历、见证妖族各家的红白喜事,你受得了吗?”

    蒙太乙淡笑:“喜悦悲伤,人之常情,妖也相同,只不过我总要经历些特殊的,但求积德行善吧”

    聊到这里,图南突然猜测,蒙太乙平时爱笑、搞怪,是他的本来面目,还是不得不用夸张的开心来刺激自己,不然就会被拖入悲伤的旋涡呢?再联想到他的家庭……母亲难产而死,父亲为了帮他化形,耗尽心血而死,玳瑁族势微,曾经甚至看不到传承希望,这个男人在天桥边卖艺,插科打诨的时候,他心里……到底有多少痛苦呢?

    蒙太乙忽然一脸嫌弃:“喂!你干嘛用那种同情的目光看我,我刚算过了,我家最近没白事!”

    图南:“……你不是瞎了吗?”

    “小爷我感受得到!”

    “……”

    众人都赶到的时候,令会迁已经冷静下来了,他给亡妻擦洗干净,亲手盖上了白布

    众人撑起漆黑的雨伞,立在雨幕中,没有哀乐,没有痛哭,只是静静地,送走故人

    令会迁看起来很平静,只是眼神枯寂,眼眶还泛着红,他好像又给自己装上了九尾狐族太子的外壳,一丝不苟地操办丧事,但是图南总觉得,在他身上,有些东西没有了,像是空了一大块儿,不再完整

    有些心伤,是外人再多句节哀顺变都无法安慰分毫的

    图南抬眼看天空,希望能尽快放晴,希望他们所有人,都能尽快放晴,重新看到那温暖的、希望的阳光

    这章的名字本来想写悲歌,后来改成了离歌,离别,但并不全是悲伤,或许是新的开始

    神域终章的大纲已经写出来了,我会保证质量,一章一章,把这个故事好好结尾

    第一九七章秘辛

    三日之后,令会迁亲手埋葬了亡妻

    尘归尘,土归土,人们赤裸而来,赤裸而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从潮湿的墓碑前抬起头,令会迁只说了一句话:“我和你们一起去”

    令会林没有阻止他,或许,比上自己一个人沉浸于悲痛中,去神域历险能尽快转移他的注意力,虽然令会林心里明白,他们家的人这种记忆力……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的

    山间别墅里,每一寸都是回忆,令会迁封印了大阵,这里的一切将会被阵法好好保存,只要令会迁不散功,这里就没人能发现,无法被破坏

    当天下午,汴京城

    开封,这座八朝古都,历经四千多年的历史,依旧巍巍屹立,见证着历史的变迁

    “人间,通往神域,一共有14个入口”,令会林摊开地图:“亚洲有5个,美洲3个,欧洲1个,非洲两个,上次图南返回人间,走的就是埃及通道,而位于中国的入口,一共三个,分别是:燕京,汴京,和长安”

    他在地图上圈住北京,开封,西安,而后放下了铅笔:“其实我对长安的入口比较熟悉,但是汴京入口大哥更熟,所以就就近选了开封”

    令会迁接过铅笔,下意识地转了两下,缓缓开口:“其实……我曾试图进入过神域”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众人都没说话,等待着他的下文

    令会迁苦笑一声:“你们能想到的事,我怎么会想不到呢?当初我年少轻狂,自以为有几分小聪明,就没有办不到的事,其实以我当时的实力,是万万不可能渡不过天劫的,世人都以为,我是没用炉鼎,导致妖力不足,渡劫失败,实则不然,是因为我瞒着所有人,偷偷去探神域,伤了根本,这才实力大损,被天劫打落道阶”

    这令所有人色变的秘闻,从令会迁口中说出来,却毫无波澜,他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缓缓讲述,尘封多年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如林,你曾问过我:大哥,你的神器呢?其实不是神器没有护我渡劫,而是在神域之中,器灵受损了”

    令会林站了起来,一脸紧张:“你是说,星罗盘已经?”

    “没错……”,令会迁表情苦涩,手一扬,一块巴掌大的罗盘滴溜溜落在了桌面上,那罗盘非常奇异,上面没有任何刻度,表盘如夜色般黑,一根金色的指针没头脑地乱转,显然是器灵受损,失去了灵力

    事实上,九尾狐族真正的镇族神器,一直在令会迁手中,是早已经认他为主的星罗盘,千机弩固然攻击力比星罗盘要强,但它毕竟发挥不出九尾狐族人真正的实力

    星罗盘,一罗盘一星空,指针摇摆间,能短暂制人精神,依据使用者和敌方对实力决定控制的时间和程度,不仅如此,还能防御来自敌方的精神攻击,比如他们最忌惮的,溯渊的神器——荏苒沙

    星罗盘原本可以成为他们的底牌之一,可是看着眼前损坏的器灵,众人也只能摇头叹

    结合令会迁的讲述,和令会林从典籍中汲取的知识,堕落神域,这个传说中十死无生的恐怖地狱,终于揭开了其神秘面纱的一角……

    大灾变之后,神族消逝,神格破碎,神域坍塌,死去的众神化为游离的神力,在堕落神域中肆虐,普通的神官化为刀子般的烈烈罡风,形成了神域第一道死亡之环,当年的玄鸟王,和令会迁,都曾经凭借自己的本事和强大的神器,穿过了罡风环,但进去之后,更可怕的还在等他们

    那是真正的主神们死后形成的灵力旋涡,朱雀化为一团炙热的真火,四处肆虐,玄武形成了一道冥河,触之,连灵魂都会被冻成冰,最重要的是,这些游离的神力无人控制,在堕落神域中四处乱窜,防不胜防,若是遇到了一道还好说,两道以上同时袭来的话,连妖族的大能者也要饮恨

    当初的玄鸟王,凭借众位王者合力,全员重伤的情况下逃离了一道风神旋涡,却又撞上了浊阴离火,只有玄鸟王,凭借自己本身火属性的体质,堪堪逃了出来,但最终,灵魂也没能抵御住离火焚烧,刚出神域,就消散了

    而令会迁呢?他非常幸运地没有遇上太过强大的主神旋涡,被神子神女们的灵力追着逃窜,没想到误打误撞走进了神宫的一个入口,在那里,有一处保存完整的阵法,令会迁凭借自己的经验,判断出这就是通往神宫主殿的入口之一,他苦苦思索该如何打开阵法,反复尝试,最终颓然发现,除了硬闯无数主神的灵力封锁,这个唯一的“捷径”阵法,非神族血脉不可开启

    走到这一步,令会迁竟还不愿放弃,他催动自己的本命妖力,激发星罗盘中的神力,尝试着碰触了一下阵法,结果……神器破损,本源受伤

    从天亮到天黑,众人足足商谈到半夜,靳元已经不知道咪了第几觉了,图南也昏昏欲睡,几个脑子好使的,说的已经渐渐不是他们能够理解的人话,于是靳元和薛云奕抱着图南去睡了,留下众人继续写写画画

    后半夜,图南突然感觉身子一轻,被人抱走了,浑浑噩噩的脑袋只是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就又要睡过去,没想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再接着,就是火热的手掌在自己身上游移

    图南不满地哼了一声,睁开眼:“这些H的事情哪里有学习重要,令老师今天怎么肯屈尊过来翻牌?”

    令会林整个人伏在她身上,却丝毫没有压到她,两个人捂在被窝里拱来拱去:“想我就直说,别学萧玦那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臭脾气”

    图南哼了一声,背过身子,反被令会林从身后严丝合缝地嵌进怀里,比寻常男人纤细些的手掌从睡衣里插进去,很有技巧地揉捏软嫩的乳房,火热硬挺的物件儿挤进大腿根,在臀缝里没脸没皮地摩擦

    胸前的肉粒被拉扯成各种形状,屁股像是着了火,图南很快就受不了这小狐妖的肆意求欢,微微张开了一点大腿,让他能整根挤进来蹭

    令会林低低一笑,伸手就扒了她松垮的睡裤,两瓣饱满的屁股就和粗长的肉棒来了个亲密接触

    “嗯~~”,图南娇哼一声,以为他要这样不管不顾地插进来,没想到令会林并不猴急,只是拿龟头来回摩擦那敏感的肉蒂,和娇嫩的外阴,那里早就泌出了湿滑的粘液,每蹭一下,都有直接滑进深处的错觉,对彼此的身体早已无比熟悉的两人,就这样享受着逐渐升腾的情热,被子里舒服的哼哼声不断,像是在较劲,就等谁先忍不住

    图南灵机一动,挣脱了男人的怀抱:“你等我一下”

    令会林怀里失去了软热的小东西,也不着急,懒懒地撸了一把,翘着鸡巴等他的午夜点心回来

    几分钟后,夜视如白昼的狐狸眼,就翘起一个风流的弧度,泪痣闪光:“所以……我是第一个看到的?”

    “是啊,专门为你准备的”,图南转了一圈,顺滑的双马尾随着她的动作甩动,身上是该遮的地方全没遮住的“学生制服”,穿在已经是个爆乳的图南身上,是个男人看了都得咽口水

    她眨眨眼:“怎么样?令——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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