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卫莱最近忙得差点没睡觉时间，又因为知道周肃晋去相亲的事，所以即使有圈内的塑料姐妹拐弯抹角向她打听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也没往心里去。“这几天很多人在背后议论你，你呢，一点反应都没有，装聋装瞎！昨天还有人在路上看见你开着那辆库里南招摇。卫莱，你现在是无所谓自己的面子了吗？还是觉得面子自尊不值钱，没有人脉资源来得实在？”
卫莱懒得搭腔。
袁恒锐见她不反驳，心里不是滋味，她这是默认了。
他猛抽了一口烟，“所以，你明知周肃晋有结婚对象，你还是乐意做他江城的女朋友，享受他身份给你带来的光环和资源，是吗？”
“既然你只在乎名利，不在意感情，我如果混到江城富豪榜前三，你是不是就能正眼瞧我？”
他又加一句：“我长得也不差。”
卫莱把手机塞他怀里还给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袁恒锐又往后退一步，尽量不让烟雾呛到她，“你别气。我嘴贱，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卫莱：“你好像多了解我似的。”
“那当然。我比周肃晋了解你，我比章岩新了解你，我比你自己还了解你！卫莱你信不信？”
袁恒锐灭了烟扔垃圾桶，“我知道你不信。”
“没办法，谁让我不是大佬，人轻言微呢。等我成了江城前三富豪，你肯定就信我说的了。”
卫莱：“……”
“我走了，你早点休息。”袁恒锐在惹烦她之前，自觉撤退，驾着他那辆骚气的跑车一溜烟不见。
此刻他悲喜交加，喜的是卫莱跟周肃晋大概率不会长久，悲的是，自己猴年马月才能发财。
他前两天找大师算了一卦，问大师自己财运如何。
大师说日后自然大富大贵。
这还用说，他自从出生就已经大富大贵了，于是问大师，能不能成为江城富豪前三？
大师突然沉默了……
跑车离开后，卫莱把自己车停到车位上。
关于周肃晋去相亲，她再次被抛弃豪门梦又一次破碎的传言，她没去理会。
只是没想到几个星期下来，越传越离谱，传她甘愿委屈自己，不舍得离开周肃晋，连夜坐高铁去北京哭着挽回这段感情，但周肃晋不为所动，最后不耐烦，用那辆库里南把她打发。
【你都不在那个圈子里了，她们还时时刻刻挂念你，关心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抛弃，还操心那辆车你转手的话能卖多少钱。你看她们多爱你（偷笑）】
前同事唐栀趁摸鱼时间把在茶水间听到的八卦忙不迭告诉她。
卫莱今天开的正是库里南，此时正坐在车上。
对于这样的传言，她都是一笑置之。
从北京回来已经三周还多，今天她拿到了第一家门店的设计初稿，她想象中的书吧和自习室，设计师给她原样设计出来了。
她把这份惊喜分享给父母，又把效果图转发给赵一晗，他们三人现在是她最在意的人。
考虑之后，她点开周肃晋的聊天框，把效果图也发他一份。
【当初急着赶回来，就是为了设计这个。】
他没回复。
一个钟头后，周肃晋打来电话。
时隔三周，变得跟陌生人没两样。
卫莱接听，“周总。”
周肃晋：“我刚到江城，往后几天都在这边开会。是今晚见面，还是明天？”
第十四章
对他的突然到68来68，
卫莱消化68了几秒。也许之于周肃晋并不突然，因为他是来68江城开会68。
她没有任何扭捏：“今晚见。”
周肃晋应着她：“好。”
他问她在哪，过去接她68。
卫莱这会68儿在路上，外出办事还没回到68办公室，
她68瞅瞅车窗外，
“你68还住之前那家酒店吗？我去酒店等你68。”
她68补充说：“我就在酒店附近，
过去很方便。”
周肃晋却道：“就在原地等着。”
卫莱找了一个停车位，
把具体位置发给他。等了不到68十分钟，
一辆黑色宾利从马路拐过来68。
熟悉的京牌，
她68推车门下去。
几乎差不多的时间，
周肃晋也从宾利里下来68。
异地‘情侣’分开三个星期终于见面，但68因为不是真的男女朋友，
她68的演技目前还做不到68直接小跑过去，
再问他一句想不想她68。
当然，不仅仅是演技问题，他冷漠又禁欲的气场，她68不敢这么做。
和他四目相对，
卫莱笑笑打招呼，
可不知为何，笑得68时候感觉在跟甲方老板打招呼，笑得68很假，是挤出来68的一丝职业化68微笑。
她68转脸看向旁边的闫叔，自带发自内心的笑容：“闫叔。”
闫叔回以68微笑点头。
周肃晋走到68她68跟前，伸手，
“车钥匙。”
卫莱把钥匙递他手里，
他手指修长又骨节分明，不禁多看了一眼。
接下来68是他们的私人68约会68时间，
他坐到68库里南的驾驶座，卫莱自觉坐在副驾驶，还是第一次坐他开的车。
以68前都68是闫叔开车，她68想找他说话不方便，现在方便了，却无68话可说。
“今晚我请你68。”卫莱打破车里的沉默。
周肃晋：“请我有的是机会68。今天是我来68看你68。”
“吃什么？”他问。
卫莱不再执着谁请谁，脱口而出：“想吃火锅。”
周肃晋：“……”
卫莱是真的想吃火锅，看他如此反应，她68后知后觉，他跟他那个相亲对象就是吃的火锅，圈子68里连他相亲吃的什么都68传的有声有色。
她68笑笑：“换一家。真要去吃火锅被熟人68碰到68，肯定说我学人68精。”
周肃晋余光看她68一眼，看来68那晚连他吃了什么都68有人68告诉她68。
“陪我去吃你68们江城菜？”
“好。”卫莱说了一家最地道最有名气的本地菜馆，是家老字号，开了几十年，味道正宗价格又实惠，她68们本地人68都68爱去。
菜馆就在她68办公室那条路上，从办公室走路过去十分钟左右。
前段时间设计师来68江城，她68连续五天陪设计师过去吃午饭，将他们家特色菜尝了一个遍，设计师直言下次来68江城必须再光顾打卡。
周肃晋在导航里输入目的地，导航界面上显示了一家卫莱超市。
“你68家超市多大规模？”他顺口问了句。
“几百到68几千平不等。”卫莱指指显示屏上的那家，“这家最大，我办公室就在二楼。”
后半句有点多余，但68已68经说出来68了又没法像消息一样撤回。
她68总能迅速转移话题，说起这辆SUV，“怎么没选装星空顶？”
周肃晋：“装那个干什么，天上都68是不要钱就能看的真星星。”
卫莱：“……”
真一点不浪漫。
只是下一秒，他偏头看她68一眼，“你68想要星空顶？”
这个话问的，让她68怎么接？
他们又不是真的男女朋友关系。
卫莱只能回避重点：“星空顶好看。”
他没再接话，话题过去。
快到68那家菜馆时，卫莱才发现自己疏忽了停车问题，现在正是饭点，菜馆生意火爆，停车位一位难求，附近唯一方便停车的地方是她68家超市那边，有地库也有露天停车位。
“得68停我家超市门口。”
她68解释：“我们去的有点晚，现在肯定没车位。抱歉，我刚没考虑周全。”
周肃晋无68所68谓车停哪，不过是多走几分钟的路，累不着。
他问她68：“想不想走路？不想走我先送你68到68餐馆门口。”又道：“不想走路没什么，不用68跟我假客气。”
卫莱在此之前很难想象他竟也有贴心的一面，依旧拒绝：“不用68，我跟你68一块走过去。”
不是跟他客气，她68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不熟悉江城的人68独自去停车，再一个人68从超市停车场走到68餐馆。
周肃晋打转向灯，随着车流拐进超市停车场。
超市二楼的办公区灯火通明，有人68站在窗边喝水休息，忽然那人68转头激动喊程敏之：“程总，快过来68！快！莱莱好像交男朋友了。”
“男朋友？”
程敏之几乎是扔下鼠标，一个箭步冲到68窗边。
单透的窗玻璃，外面看不到68里面，她68贴着玻璃往楼下看，只见女儿站在车头，与同行的男人68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两人68往停车场出口走去。
“莱莱这个男朋友真有气质！”，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是她68男朋友。”程敏之十分肯定。
她68了解自己女儿，特黏人68，也看过女儿和章岩新在一起时的样子68，随意又松弛，而女儿在这个男人68面前明显很紧绷，那绝不是恋爱的状态。
她68一直目送女儿走远，才返回自己电脑前。
两人68沿着人68行道往菜馆走。
周肃晋把车钥匙给她68，“以68后这辆车留在江城给你68开。”
这才注意到68她68今晚的穿着，上半身穿一件灰粉渐变色毛衣，宽松柔软，搭配一条棕色短裤，同色短靴。
江城这个季节穿毛衣太热，穿短裤到68了晚上又会68冷。
她68这是什么穿搭。
不知该问她68热不热，还是冷不冷。
“周总，你68这次……”在江城待几天？
后一半还在喉咙里，卫莱无68意间扫到68了一辆熟悉的车牌，不确定人68在不在车里，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她68抓住周肃晋的手臂，人68也跟着靠过去。
他手臂肌肉流畅匀称，抱住时安全感十足。
周肃晋定力强，也有过被她68抓住手利用68的先例，他瞅她68，语气平平淡淡：“又看到68谁了？”
卫莱实话实说：“章岩新的车。”
她68说之前，周肃晋已68经猜到68是谁。
也只有遇到68章岩新和穆荻，她68才会68乱方寸，同时虚荣心和胜负欲会68飙升到68不可控。
但68如果68她68不虚荣不死要面子68，那晚的饭局就不会68不计后果68说自己交往的京圈大佬是他。
他与她68也不会68产生交集。
卫莱挽着周肃晋，一直走到68餐馆。
在路人68眼里，他们俨然一对感情亲密的情侣。
他们到68餐馆时，第一波到68店的顾客已68经吃完，翻台后二楼还有空桌。
因为人68多，就餐环境只能算一般。
周肃晋上一次吃饭旁边这么热闹喧嚣还是小时候的事，那时小姨经常带他和大哥出去觅食，去的不是高档餐厅，都68是像这样有些68年头又平价的路边餐馆。
小姨时常感慨，说还是他们小时候那会68儿好，听话，不气人68。
他扫码后把手机递给卫莱。
卫莱没接，“周总你68先点。”
周肃晋：“你68推荐。”他又提醒她68，“公共场合，称呼最好换一下。”
卫莱点头，表示以68后会68注意。
可是称呼他什么合适？
又不是真的男女朋友可以68直接喊名字，像她68和他这种荒唐的关系，而他身份又不一般，喊名字过于暧昧。
索性什么都68不称呼。
她68不了解他的喜好，挑了几道店里最受欢迎的菜。
其中一道菜她6时候就有，前几天陪设计师过来68吃，还是当年的味道。
十七八年前，餐馆的店面没这么大，点菜需要手写。那会68儿她68父母还没离婚，两人68的事业正起步，晚饭谁都68没空做，一周有五六天在外面吃。
离餐馆最近、刚才他们停车的那家卫莱超市，是母亲开的第一家门店，当时还没有专门的办公区，员工只有几十人68，母亲一人68干两三个人68的活，晚上十点前没下过班。
父亲为了顺路接母亲，也为了一家人68吃饭方便，把律所68地址选在超市隔壁的写字楼。
所68以68他们下馆子68来68得68最多的就是这家餐馆，每次都68是母亲点菜，她68负责写菜单，遇到68不会68写的字，父亲会68拿着她68的手手把手耐心教她68写。
吃过饭，父母一人68牵她68一只手，母亲回超市接着忙，父亲带她68回律所68写作业。
这么多年过去，母亲开的第一家超市还在原来68的地址，营业面积扩大了三倍不止。这家餐馆的生意比当初更火爆，招牌菜还是曾经的味道，不过不用68再手写菜单。而父亲的律所68，在离婚后就搬走了。
“路上问了我一半的问题是什么？”周肃晋的声音打断了她68思绪。
卫莱从回忆里抽神，反应慢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