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格里沙老实回道:“格里戈里.雅克夫耶维奇.维什尼佐夫,我该走了,我还要赶去第比利斯的火车。”老人怒气冲冲:“你为什么不问我的名字呢?”
格里沙无奈道:“好吧,您叫什么名字?”
老人张口,又改了主意:“你可以叫我廖尼亚。”
这很明显是昵称,而不是大名,格里沙也不计较:“好吧,廖尼亚先生,我真的该走了。”
他想家想得发疯,不想再耽误一点时间了。
又是挤火车,格里沙在这趟旅程上安慰了一个因为被丈夫扇了耳光而痛哭的女士,提着酒瓶子要去为她讨公道,被女士单手拦住,夺过酒瓶子亲自去揍丈夫,又给一个饥饿的男孩送了巧克力,和前座的大叔聊天,夸他脸色很好,被塞了一把糖。
高加索小熊到哪都很受欢迎。
待到了第比利斯,格里沙下车,目光在车站中扫视着,突然听见一声狗狗的叫声。
“汪!”
格里沙回头,看到妈妈、舅舅带着波波站在不远处,正看着他笑。
小熊的绿眼睛瞬间明亮起来,欢快地朝他们跑去。
“我回来啦!”
作者有话要说:
高加索地区有个Tsakhur村,人均寿命95岁(因为饮食结构的关系,他们那边三高和癌症和比较少,不少人是在睡梦里去世的),格里沙的妈妈舅舅的老家就在长寿村那一块,所以理论上来说,小熊携带长寿基因,但在没有寅寅的世界线里,格里沙倒在了战壕里,没能活到看到理想国建立的那一天,死时年仅1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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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一:经典仙侠游戏,在1995年7月发售。(虽然这款游戏比蘑菇年纪还大,但是玩起来感觉还蛮好的,剧情真的很棒)
黑暗之魂一:魂系游戏经典之作,2011年9月发售。(蘑菇把黑暗之魂一、二、三都玩了几遍,被boss虐得想死,又觉得魂系的世界观真好,想以后写个类似的世界观,搞中式魂系的,吸溜以及,黑魂三的美术太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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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尼亚是俄语名“列夫”的昵称,1910年末,列夫.托尔斯泰在离家出走的时候,因肺炎倒在一处小车站。
第89章
收费
“什么?你让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吃了我开给奥莉嘉的药?”秦追要拍桌子骂熊了。
格里沙弱弱辩解着:“他是风寒肺炎,对症的,和奥莉嘉症状一模一样。”
秦追毫不客气地吼了格里沙:“奥莉嘉三十岁不到,他已经八十二了!你知道以前有个将军学了中医后给自己开了一张方子,吃下去以后就休克,吓得手下抱着他痛哭吗?其实那个方子是对症的,但他身体太虚了,根本受不了那么大的药量!”
秦追开给奥莉嘉的药,是在她高烧快四十度、发了肺炎的情况下,不得不下狠手开的虎狼药!但凡她再大十岁,秦追都不敢让她把药喝下去。
格里沙好奇地问:“那个将军是谁啊?”
呃,那位比通感六人组还小五岁,还要过个几十年才会成为将军。
秦追:“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把我给年轻人开的药喂给老年人,这两个年龄段的治法不一样!”
格里沙嘀咕着:“可是从那位老先生老头的皮肤和发质来看,他没有营养不良,说不定底子比奥莉嘉还好呢。”
秦追见格里沙不以为然,又拎着他训了一顿,直到小熊保证不再胡乱行医,秦追才放过他。
这次轮到熊崽认为寅寅奇卡倒反天罡了,因为身高的关系,格里沙每每看到娇小玲珑的寅寅奇卡,都觉得他是需要被保护和照顾的小孩。
可是寅寅奇卡也是关心他,想到这,格里沙坐得端端正正,拉拉秦追的手:“我知道错了,下次我遇到了病人了,不会再擅自看诊,一定叫你。”
秦追强调:“就算我睡着了,你也要把我吵醒来看病人哦。”
格里沙之前没喊秦追起来,就是觉得秦追太累了,舍不得打扰他,但秦追不怕被打扰睡眠,干过急诊的人都有丰富的加夜班经验,他只怕格里沙胡乱治死了人,事后难以收拾。
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儿正坐在呼啸的列车上,一手捂着才拉空的肚子,一手写着他的日记,作为著名的文豪,他的每个文字都有着金钱的味道,具备传承后世的价值。
就连他的私人医生不断讨好他,甘心帮他瞒着所有人离家出走,也是为了得到他的日记版权。
但这次廖尼亚老先生出门时没带任何人,因为他正在进行一场更加彻底的离家出走,目的地是第比利斯。
随着行程,车厢中的众生百态在廖尼亚的笔下流动着,他不经意间想起了那个好心的银发少年,他有着比廖尼亚想象中安德烈.博尔孔斯基(《战争与和平》男主之一)更英俊的样貌,还有和皮埃尔.别祖霍夫(《战争与和平》男主之一)一样的金子般的心。
那翡翠般的眼眸,令廖尼亚想起了白虎,它们有着银白的皮毛,浅色的眼眸,是山岭中的精灵。
或许他应该抛开烦恼,去写一篇以自然为主角的文章,而欧洲还有在高加索以外的地方找到更适合激发灵感的山吗?没有了,那是整个欧洲最为雄壮传奇的山脉,廖尼亚应该去那里的。
廖尼亚开始期待这段旅行了,但是在那之前,他要先解决自己拉肚子的问题。
那孩子留下的草药非常有用,廖尼亚希望自己能尽快从高烧中摆脱出来,就将两份的药用一次喝完了,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他拉肚子拉到差点脑溢血。
谢尔盖舅舅也有过年前带全家下山采购的习惯,格里沙换上了新衣服,被舅舅送到书店,等他拜访完朋友,顺便看看屠格涅夫写的《猎人手札》,有一股浅淡的老人味靠近。
那味道并不重,人类上了年纪后总会有些体味,何况白人体味很大,格里沙随舅舅一样养成了保持清洁好在山林中狩猎的习惯,而山下的人们,只有那些有钱的人才会购置香水掩盖身上的气味。
现在这股靠近格里沙的味道佷复杂,浅淡的老人味被沉沉的香水覆盖着,格里沙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廖尼亚微微俯身:“你也喜欢这本?”
格里沙诚实地回道:“是的,是最棒的,而有些书读起来是上帝赠予的礼物。”
廖尼亚笑起来:“我也喜欢这本书,不过近些年我也看一些诗歌。”
格里沙回道:“我也看。”
廖尼亚:“嗯哼?我猜你最熟悉的诗人是普希金。”
格里沙合起书本,将之放回书架:“事实上,我最熟悉的诗人是索塞罗。”
廖尼亚一拍手:“哦,是他啊,他很有灵气,那首《老去的尼尼卡》很棒,我想他真的老去后就是尼尼卡那样,可惜他老是干些让自己流放西伯利亚的事情,比如抢劫银行什么的。”
说起这事,格里沙心里讪笑,他对西伯利亚也很熟悉,因为舅舅在带他买东西的时候提起过,达利亚先生不是去西伯利亚接应逃跑的伙伴吗?后来他们还要走谢尔盖推荐的路线偷渡去波兰,因为那位从西伯利亚跑回来的老兄是波兰人。
他舅舅现在一年能帮二十多个人偷渡,平均一个月2人一水的沙皇反贼,这就搞得在贵族小学念书的格里沙压力很大,他总有一种四周全是敌人的错觉。
然后廖尼亚就捂着肚子问:“孩子,这家书店有厕所吗?”
格里沙连忙带路:“有的,请和我来。”
最后老人坦诚了他的肠胃问题来自他一口气吃了太多药,而药是格里沙留的,所以他又请格里沙帮他治治肠胃。
格里沙心想,这个他不会啊,他只会治一种病,就是风寒肺炎。
于是最后还是只能召唤寅寅奇卡。
秦追上线时,一眼就看出这老头非富即贵,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对方真的长了一张和营养不良无关的脸,而那衣物的布料、款式,都说明对方家底厚实,且品味不俗。
只是秦追嫌弃道:“这老头胡子好密啊,我连脸色都看不到,算了,让他吐舌头,我要看舌苔。”
治病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尤其是隔着白花花的胡子的时候,秦追报出廖尼亚需要吃的肠胃药需要挖什么草药,然后让格里沙找对方要诊费、药费。
格里沙很不好意思,他跑到角落,小声道:“我没做过这个,反正上次都没找他要钱,这次也算了吧?我挖草药不用钱的。”
小熊坐火车回来做了那么多好事,也没要别人一个戈比呀。
秦追坚定道:“你当然要拿钱了,我不要你收很贵的诊费,就按一块黑面包的价格来收总可以吧?还有草药生长也需要时间,你挖药熬药的人工成本,我给你算个成本价总行吧?”
“格里沙,你不是圣人,你不能理所当然地无偿奉献,劳有所得才是最公正的做法,就像那些工人一样,他们也只希望自己的付出能得到合理的报酬,所有人都只付出不要回报的话,日子反而会越来越苦的。”
路见不平做个好事很好,但劳动以后拿报酬也很好,这两件事都是正确的。
秦追一点也不希望小熊如同东正教崇尚的圣愚一样,将自己的一生投入到苦行中,那样就算死后封圣,这一生也没有趣味可言,他只希望这孩子好好赚钱吃饭,和他一样在乱世中生存下来。
格里沙想了想,认真点头:“寅寅奇卡,你是对的,我付出劳动,应该理直气壮地拿钱,这并不可耻。”
小熊昂首挺胸地去找廖尼亚老先生要诊费药费。
廖尼亚笑呵呵地问:“你要多少呢?孩子?”
他已经做好这孩子狮子大开口的准备了,反正小朋友大多眼界有限,他们眼中的巨款对廖尼亚来说也不过是小钱而已。
谁知格里沙却报了个相当实惠的价格,是那种哪怕是工人,也可以在生病时来找他治病,且不会觉得负担很重的实惠。
廖尼亚惊讶道:“你以往帮助人时都是这么便宜的吗?”
格里沙面带羞涩:“不,这是我第一次要报酬,但是先生,我给您看病和熬药都算劳动,我不能无偿,因为长久的无偿付出,终有一日会变成对他人的压迫。”
这话非常有道理,从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孩子嘴里冒出来,就显得十分不俗了。
廖尼亚越发觉得有趣,他交了钱,告诉格里沙自己住在第比利斯最好的酒店:“401号房间,孩子,你可别走错了。”
格里沙回道:“请放心,我的方向感很好,从不走错道路。”
他去和书店的老板打了招呼,请老板告诉舅舅和妈妈他有事要做,要晚些才能回书店,便匆匆出去找马车,前往郊区挖草药。
秦追唉声叹气:“现在我这边是早上四点,你可真会给我找事做。”
格里沙歉意道:“我会把诊费存起来,等我们见面的时候交给你,对不起,寅寅,这其实是你的报酬,但我没法送去清国。”
秦追挥挥手:“没事,在你满十八岁前,我都会为你提供免费的医疗服务。”
格里沙好奇:“那十八岁后呢?”
秦追睨他一眼:“看我心情,臭小子,如果你经常让我凌晨四点起床的话,我就要收你十碗馄饨的诊费!”
幸好肠胃炎治起来很简单,秦追出手,轻松搞定,然后他提醒这个老毛子:“您没有基础病,这很好,但您最好把烟戒掉。”
廖尼亚叹息:“孩子,这恐怕不行,我正在构思一本新,有些东西戒掉的话,我就没有灵感了。”
秦追:哟呵,合着您老还是个作家。
小黑医一年能见几百个用各种借口拒绝改掉恶习的病人,对付这种人,他早已经验丰富。
秦追气沉丹田,深呼吸两次,旁观的格里沙心道不好,上次寅寅这样,还是在鼠疫疫区喷一个防护意识不到位的医生。
廖尼亚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配药吃到休克的林帅
加入过袍哥会的贺帅
为了防止本文被和谐,因此本文的名人集邮范围不涵盖以上两位,主角不会与他们有交集。
《老去的尼尼卡》,作者为格鲁吉亚知名古典金融家,斯老师。
格里沙:我觉得我周围全是敌人。(真相:周围一群未来的战友,没想到吧?大家都想造沙皇的反)
秦追读过托尔斯泰的,但没看过托尔斯泰的照片,虽然很多书籍的封面会有作者的照片,但秦追第一次看托尔斯泰时是在父母书房里看的老版书,后来则在更古早的20世纪初看更老的俄文书,所以他认不出廖尼亚的真实身份,只觉得这老头挺神奇的,一大把年纪了,吃完虎狼药居然只是拉肚子,然后感叹一句毛子体格真好。(是的,他不知道自己喷了一通的老头是托尔斯泰)
第90章
师叔
“脖子都被埋半截的老家伙,居然不想着往棺材外头爬一爬,双手捧着土往自个脑门上撒,既然这样就不要看医生了!拿上你的破钱去打你的至尊豪华镶金棺材”
以上这段话要是被写进了托尔斯泰的名著里,大概要被托尔斯泰的书迷骂了。
在金三角还没有成为金三角的时候,廖尼亚就亲身感受到了金三角的彪悍民风,不得不说是时空的奇妙,但是,廖尼亚老先生也不是吃素的!
格里沙目瞪口呆地看着廖尼亚先生一整衣装,开始回击,然后迅速被击败。
当廖尼亚为了戒烟这种与生命健康相关的事情和秦追对上的时候,他就注定站不到道德制高点上,只能被训得抱头鼠窜,狡辩在秦追这儿也没用,病人敢还嘴,秦追的战斗力还能升几个百分点。
格里沙都不知道秦追的俄语已经说得这么好了。
秦追也不知道自己喷的是谁,但他开方子挺利索的:“你底子还行,但老年人这么病一场,对身体的损耗非常大,我再给你开点补药吧。”
就这种一看就是富贵膏粱中养出来、且有锻炼痕迹的体格,养得好说不定能冲刺一把百岁老人呢。
格里沙问道:“廖尼亚先生,您真的不考虑剃胡子吗?我都看不清您的脸色了。”
廖尼亚先生坚定地回道:“捏特。”(俄语“不”的发音。)
虽然很意外格里沙有那么凶巴巴的一面,但廖尼亚老先生还是很喜欢这个孩子,他在第比利斯买了一套温暖的大房子,在他的病好了以后,他的家人就赶到了第比利斯,吵吵闹闹了一阵,一家人居然就在这里定居下来。
大病一场后,廖尼亚又有了创作的冲动,他想要在高加索山脉中寻觅更多灵感。
格里沙偶尔下山处理山货时会去拜访廖尼亚,并对他进行复诊。
每到这个时候,廖尼亚都很高兴,将稿纸塞给他:“看吧,看吧,我希望你看,然后告诉我你的想法。”
那是一个有关农奴逃入山中,在艰苦的环境中转变为一个猎人的故事,除了故事开头点了下社会的残酷、农奴的苦难外,故事里着重描述的还是野外的凶险,而且文笔相当冷凝,有种站在很高远的地方,注视一位陌生朋友的感受。
这是廖尼亚第一次用这样的写法。
格里沙只看了一阵,就对廖尼亚说:“您的文笔真的非常精彩,但是细节还需要再修缮一番。”
廖尼亚坐着,问道:“比如?”
格里沙:“有关如何做猎人,有些细节需要修改,这会让故事显得更加真实的。”
廖尼亚对此深有同感,他的《战争与和平》中有关贵族舞会、与拿皇的战争等内容都显得很真,就是因为他的祖先真的参与过那段历史,有些细节不是看起来是真的,而是就是真的。
一老一小就这么聊了起来。
通感六人组一年要过三次新年级别的年节,一次是菲尼克斯、露娜、罗恩常过的圣诞节。
一次是东正教的圣诞节,即1月7日。
第三次新年则是秦追和知惠过的中国春节。
圣诞那会儿秦追就说:“希望接下来一年咱们都平平安安。”这话东正教圣诞节又说了一次,等到春节了,他贴春联时还这么说。
知惠小声嘀咕;“都三遍了。”
秦追回道:“重要的话说三遍懂不懂?”
大清就剩一年的寿了,这临近改朝换代的当口,世道已彻底和太平没了关系,秦追只能谨守门户,想着先把这一年挺过去。
1911开年第一件大事,就是北方统计出了这次鼠疫的死亡人数,足有两千多,各地纷纷叹息哀悼。
秦追看着报纸也叹息一声,要是有链霉素和现代的防疫系统该多好,死亡人数应该能少两个零,一想到这,秦追的九岁生日过得不是很得劲。
他并不知道,这场鼠疫本来会席卷北方,最终死亡六万人。
在新的一年开始后,秦追就不爱到处乱逛了,平时只在家里练功,去盛和武馆练功,去济德堂帮二叔、三叔的忙,然后就在家里蹲着,反正六人组如今的通感时间都延长到了至少80分钟,秦追足不出户可以观天下。
菲尼克斯有些担心他,小少爷不知道什么叫宅男,只是觉得寅寅变闷了,有时躺在摇椅上,一睁眼就是开得绚烂的杏花。
他担忧地问:“是最近心情不好吗?要不要我带你去划船?”
菲尼克斯家的湖已经解冻,划着小船到湖中心垂钓,春风一吹,会让心情变得很好的。
“对哦,我们还可以去黄浦江划船!”
知惠人在盛和武馆练武,精神体却突入两个哥哥的对话,她兴致勃勃道:“寅寅,你去黄浦江划船吧,我去那边游泳!”
秦追:“啊?”
知惠是个说做就做的小姑娘,她当天就回家收拾自己游泳时穿的背心和短裤,趴在床上复习游泳的姿势,接着就每日拖秦追出门去黄浦江练游泳。
黄浦江的宽度是300米到770米,知惠挑中的那一段河面宽450米左右,从起点入水,在终点上岸走个两百米就是济德堂。
知惠就这么练了半个月,彻底熟悉了江水环境,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清晨,一个猛子扎进滔滔江水之中。
秦追坐着船,提着几个打满气的猪尿泡跟着她,只要她体力不足,或者是腿抽筋了,就立刻跳水里去救人,德姬和几个自梳女连店都不开了,也坐船上看着闺女,不敢出声打扰,只是紧紧握着拳。
却见那小姑娘表情坚毅,熟练地划着水,像一条小鱼在江水中奋勇前行,不惧汹涌浪涛分毫。
看着看着,秦追心头那口郁气缓缓散开。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知惠还是被关在仓库里发呆的、瘦瘦小小的幼儿,现在已经长高了那么多,长成了健康又勇敢的大孩子。
不知不觉竟是已经过去那么多年。
即使秦追穿越以后也没能做什么大事,至少和他通感的这几个孩子都在向着更好的方向前进,这说明命运是可以被改变的,未来也总会有希望,对吧?
秦追笑了笑,双手放在嘴边:“知惠,好样的!”
露娜也在旁边喊:“知惠,已经游了一半了!你好厉害!”
通感小伙伴们纷纷给知惠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