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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小熊不仅骨架大,还和其他小伙伴一样手长脚长,六个人都是手腕过裆的修长款。

    秦追招手:“我又不嫌弃你,来嘛,地上好冷的。”

    好吧,反正大家都是男孩子,格里沙默默爬上床。

    小熊火力超足,靠着他睡觉,早上醒来就不会双脚冰冰的了,秦追心里比了个耶:计划通.jpg

    知惠在挂毯后面说:“格里沙欧巴,明天是几点的火车啊?”

    格里沙回道:“早上第一趟,八点。”

    秦追把手伸出被窝,拿了怀表打开:“都十点了,白天赶了一天的路,明天还要早起,睡吧。”

    格里沙把他的手抓回被窝:“别着凉了,青霉素已经打完,你再生病的话会很麻烦的。”

    秦追缩在他怀里,心想,靠着这么个大热源,能感冒才怪呢。

    知惠又在嚷:“我想听故事。”

    秦追和格里沙对视一眼,秦追肚子里的故事已经被知惠掏得差不多了,格里沙侧躺着:“我讲一段《战争与和平》吧。”

    知惠:“我要听你用俄语讲。”

    格里沙拍着秦追的被子,十分自然地进入哄孩子模式:“行。”

    秦追:这孩子以后一定能做个好爸爸。

    冰冷的、阴暗的北国旅馆中,窗户开了一隙,只有一个小火炉,升腾的热意烘烤着挂得高高的衣物,俊美的银发少年用低沉的语气讲述着托尔斯泰的故事,他的胸膛很温暖,随着发声,在相贴处传来轻轻的震动。

    秦追渐渐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营养液差不多了,明天应该是二更,为什么写通感小伙伴的生活琐碎会这么快乐啊【捂脸】。

    第155章

    梦蛇(一更)

    格里沙的梦境总是很甜美,他是个心大的小熊,加上随着成长而增长的饭量,近两年他的梦里以吃为主线,以高加索为背景,以手风琴和酒馆里喧闹的合唱为bgm。

    每天做完好梦醒来,小熊都觉得疲惫尽消,心胸舒畅,又能开启精神满满的一天。

    知惠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儿,不过她没格里沙那种晚上睡足六小时就精力充沛的天赋,在她还在惦记紫苏叶包烤肉的滋味时,格里沙已经起床,给秦追、知惠掖好被子,下楼去厨房制作早餐。

    秦追被格里沙推醒时发出含糊的撒娇:“师父,再让我睡一下啦。”

    格里沙严肃道:“寅寅,已经七点了,我们是八点的火车啊。”

    一句话唤醒沉睡的老虎。

    秦追噌的一下坐起,又在天旋地转中倒回去。

    格里沙把他扶起来:“你贫血,做什么都要缓着来啊。”

    秦追抱住一跳一跳的额头:“怎么现在才叫我?太晚了!”时间绝对不够了,看来早饭只能随便打发了。

    格里沙道:“热水在盆里,牙粉牙刷毛巾都准备好了,早饭是玉米面的疙瘩汤,起来吧。”

    小熊把一切都准备好了,秦追不需要去打热水,也不用找早饭,半小时洗漱吃早餐,半小时赶车,来得及哒。

    秦追看着格里沙给他准备好的衣物,沉默两秒,随即深呼吸,钻出温暖的被子。

    知惠已经端起碗呼噜呼噜吃了起来:“呜呜,真好吃,有栀子姐的味道在里面,是怎么做到的?”

    格里沙骄傲道:“我在和面的时候加了鸡蛋,所以口感很弹,更接近栀子姐的版本。”

    最后他们果然赶上了火车。

    格里沙拉着秦追在车站奔跑,知惠跟在他们身后。

    期间秦追看到一个通体漆黑的大个子走过,起先还以为那是黑人,之后才发现那是维修铁路的工人,只是满身煤灰,他低着头检修火车,手里的小锤敲出乒乓的声音。

    格里沙拿着火车票找到位置,然后又和占座的老哥吵了一架,用高大的体魄威慑走了对方。

    “坐这。”小熊把秦追推靠窗的位置坐着,“我带了水,你们要喝吗?”

    知惠伸手手:“要。”

    秦追作为心理年龄最大的哥哥,这一路却被格里沙照顾得无微不至,难免心生羞愧,心想自己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让未成年照顾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露娜和菲尼克斯已经离开巴拿马,抵达哥斯达黎加,他们要到美国东海岸,蹭军舰出发去欧洲。

    此时哥斯达黎加正处于夜晚,露娜打了个哈欠:“俄国是格里沙的主场,他照顾你们再正常不过了,不要多想,你看我,让酒店给我上鱼子酱的时候,都心安理得的记菲尔账上呢。”

    菲尼克斯表现的仿佛他在支付晚餐账单时没有沉默十来秒一样:“俄国那边出产最高品质的鱼子酱,自战争开始后,黑海的鱼子酱产量也降低了。”

    露娜又提起他们在哥斯达黎加遇到的趣事:“我表姨居然有朋友在哥斯达黎加居住,她白天对我请假,和一个老婆婆去喝酒了,那个老婆婆原来住墨西哥那边,后来嫁到这边,是本地很有名的占卜师,这是表姨带给我的手串,说是老婆婆给我的礼物,看,好看吧?”

    她举起一个打磨得光润的白色手串,六颗白色的骨珠簇拥着一颗绿宝石,分明古朴粗拙,却别有一股神秘的吸引力,骨珠上还有细密的纹路。

    秦追、格里沙、知惠一起观察着。

    格里沙犹豫着说:“有点像蛇骨。”

    秦追:“我也这么觉得。”

    格里沙是猎人家庭出身,秦追自小辨认药材,还会用蛇骨泡酒,他们商量了一下,确认这就是某种蛇类的骨头。

    知惠数了数:“是六节蛇骨,和我们的人数一样呢,好巧啊哈哈哈。”

    见大家都露出惊异的表情,知惠笑不下去了,她挠头问道:“这应该是巧合吧?”

    菲尼克斯皱眉,重复她的疑问:“是巧合吗?”

    露娜捏着手串,难得有点结巴:“我、我不知道,我表姨一直神神叨叨的,她拿羊驼干尸咒人,也顶多是让别人拉肚子,但她在部落里地位很高,原来是我妈妈继承部落首领的位置,表姨做祭祀的,妈妈去世后,首领就是我,有些事情表姨知道得比我清楚多了,我一直怀疑她知道我可以和你们说话,至少是意识到我有几个‘看不见的朋友’。”

    说不定这是表姨找老婆婆要的定制款呢。

    秦追看着那颗绿宝石:“菲尔,这颗宝石的品质如何?”

    菲尼克斯干脆地回道:“很高,放到拍卖会的话,能值10万美金,但打磨技术一般,我感觉六百年前的老款式都能打磨得比这更好,有点浪费优秀的原材料。”

    露娜坐不住了:“我还是去问问表姨那个老婆婆是谁好了,这个太贵重了。”

    在火车的晃悠和闲聊中,秦追又开始犯困,格里沙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看少年慢慢睡着,眼眸低垂。

    露娜担忧道:“他太虚弱了,从受伤到现在一直在赶路,正常人挨了两枪后,都该静养一段时日的。”

    格里沙点头:“等到了彼得格勒,我们会在那停留一阵子,培养青霉素,还有让他休息一阵。”

    菲尼克斯说:“我们也休息吧。”

    露娜捏着手串:“可是”

    菲尼克斯果断道:“我们这边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说,这时候表姨和老婆婆肯定也休息了,明天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问她们,也许还能多解答一个疑问。”

    提起那个疑问,露娜的神情沉凝下来:“是,的确该搞清楚这件事。”

    自从抵达中美地区后,他们两个就经常在梦里看到盘桓于天际的羽蛇,两人在偶然谈起这件事后,才发现这不是神话故事看多了的巧合。

    联想到羽蛇神本就是中美地区神话中的存在,两人都认为既然表姨认识本地的神棍婆婆,那就去问一问。

    菲尼克斯下定决心,大不了砸钱,只要获得有效信息,那就是值得的。

    但他们并不知道,秦追在梦中看到羽蛇的时间,比所有人都早。

    秦追此刻的梦境以那辆清早八点出发的火车为背景,然而车上却只有他一人,格里沙、知惠、所有人都不在。

    巨大的羽蛇跟随着行进中的火车,比人还大的瞳孔正对着秦追。

    秦追问祂:“您到底要告诉我什么呢?”

    羽蛇的神情静谧,蛇身如同悠久的星河,只有眼睛如同流动的融金。

    秦追与祂对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伸出手去触碰那眼眸。

    下一瞬,他就换了场景,耳边是震天动地的炮火。

    有人靠坐在战壕看着照片,喃喃着一个名字,“伊莉丝。”

    他有一头棕色头发,是个有些忧郁的美男子,与罗恩长得有几分相似,穿着士兵的衣物。

    在秦追打量对方的时候,那人居然回过头,凌厉地喝道:“你是谁?”

    他看到我了,秦追心中一惊,随后他立刻发现他们都是有弦的人,此刻他们的交流,便是因为秦追的弦,和对方的弦有了接触。

    埃米尔看秦追呆呆的,换成了英语:“你是谁?”

    漂亮的东方少年依然没回话。

    埃米尔又换了种语言,说了句怪腔怪调的日语。

    秦追发现他和男人不能通过弦明了彼此的意思。

    在他没有学会俄语和法语时,他和格里沙、罗恩依然是沟通的,因为有弦的存在,他们能轻易理解对方传递的信息。

    可他和这个男人的弦仅仅是让他们看到对方,秦追也不能通过弦接管对方的身体控制权。

    他可以在小伙伴们允许的情况下,分享他们的触觉,甚至是帮他们给亲友把脉、针灸,但他和这个男人就不行。

    幸好,秦追已经通过罗恩学会了法语。

    秦追回道:“你可以叫我泰格,你又是谁?”

    “瑞士口音?”埃米尔惊疑不定地看着秦追,语气松缓了一点:“我是埃米尔,我猜你才获得这项能力没多久?”

    秦追歪头,一脸自然地顺着对方的话开始演:“什么能力?”

    “通过脑子里的那根绳子和别人说话,我猜你认识几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小鬼,但是要注意,如果他们心怀不轨地控制你的身体的话,说不定会让你丢丑,或者遇到危险。”

    埃米尔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秦追露出了然的神情:“我是认识了这么几个人,但他们都很好。”

    秦追大概能猜到自己遇到了什么情况了他看到了其他的通感家族。

    早在几年前,虎爷和洋人们打架时(60章),秦追就发现和虎爷对战的一个日本人,疑似也有通感的能力,可惜他没有再见到过那个人,现在通过羽蛇的眼睛,他又碰到了一个通感能力者。

    埃米尔笑了下:“那你的运气应该不错,我读中学的时候,和我同家族的一个性格恶劣的吉普赛小子,在上课时突然脱了我的裤子,我因此恨了他好几年。”

    秦追在他身边坐下:“那你现在不恨他了吗?”

    埃米尔将那张照片塞进怀里:“他和我一起参军,前两天为了保护我死了,我们有五个人,现在只剩我和另一个女孩了,战争夺走了我们的一切,那个女孩在意大利,我们的祖国是敌对的。”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秦追完全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小伙伴们都死掉了,只剩他一个,他该怎么过。

    “我猜,你认识一个舍瓦利。”埃米尔突然露出狡黠的神情。

    见秦追惊讶的表情,埃米尔知道自己猜对了,他笑骂道:“狡猾的男孩。”

    埃米尔指着自己:“我的全名是埃米尔.舍瓦利,我爸爸是亚伯拉罕.舍瓦利,一个建筑商人,他的弟弟在瑞士做大学教授,但我和他们不太熟,我在参军前从没离开过巴黎。”

    “你不是最近才获得通感能力,而是已经认识瑞士的舍瓦利家族成员好几年,所以你才能说一口流利的瑞士法语。”

    埃米尔靠近,笑道:“你该和罗恩一样叫我哥哥的。”

    下一瞬,炮火淹没了他们的视野。

    秦追惊醒,发觉自己依然在前往彼得堡的火车上,知惠在他对面睡得打小呼噜。

    格里沙关心地问道:“寅寅,是做噩梦了吗?”

    秦追轻轻摇头:“不,我好像碰到了其他通感家族的成员了,他自称是埃米尔.舍瓦利。”

    格里沙和他对视一眼,秦追立刻开始呼唤罗恩。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在晚上

    罗恩的伯伯亚伯拉罕,出场在31章。

    第156章

    血脉(二更)

    “大伯家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罗恩和法国亲戚也不是很熟,好在还记得自己有几个堂哥堂姐。

    “大伯结过两次婚,大伯母生了大堂哥皮埃尔,二堂姐朱莉,因为产褥热去世,三堂哥埃米尔是现在的伯母生的,他在1912年大学毕业,之后就搬出去住了,和家里一直不亲,在开战以后,法国适龄的男人都要加入军队,埃米尔代替身体偏弱的皮埃尔去了战场。”

    罗恩叹了口气:“皮埃尔有哮喘,和我一样要靠茶碱过日子。”

    秦追和格里沙交换眼神:“也就是说,罗恩真的有一个叫埃米尔的堂哥在战场上。”

    那不是一个秦追幻想出来的梦,他真的和埃米尔有交流!

    格里沙分析道:“按照埃米尔的说法,我们这样同年同月同日生且能通感的人是一个家族,他还说你一定和罗恩认识好几年才学会了法语,也就是说,除了同家族成员,不同家族成员沟通时,不能越过语言障碍。”

    “我和埃米尔交流的时候,只是弦碰到了一起,但是没有缠到一起。”秦追思考一阵,得出答案,“因为弦的接触面很小,不能传递更多信息,因此还是存在语言障碍。”

    罗恩也在动脑筋:“他通过寅寅的瑞士口音,推测出寅寅认识一个舍瓦利,是因为通感可以通过血缘传递吗?”

    秦追点头:“我三舅也有通感家族,只是被他自己杀光了,埃米尔在听出我的口音后,又发现我和你的年龄接近,才会猜到我和你认识,这么说来,埃米尔以前应该接触过其他的通感家族。”

    这意味着他们终于有了渠道知道更多的和通感有关的事了,然而当秦追试着再次进入梦境的时候,却没有看到羽蛇的眼睛,只看到自己身处一片星河之中,四处都是星星点点。

    这些星星大多已经黯淡,而且有的星星离秦追很远,他看了看,在星河中找到了埃米尔的那颗星星,他的星星离秦追最近。

    这种感觉很奇特,秦追只凭本能就知道哪颗星星属于埃米尔,但埃米尔正处于不可沟通的状态,因为他睡着了。

    秦追只能等知惠醒来后,又找了菲尼克斯和露娜,将他和埃米尔的对话分享给大家。

    菲尼克斯惊讶道:“你也梦到羽蛇了?”

    秦追:“你们也?”

    第二日,菲尼克斯和露娜找到了表姨,她的名字是南蒂,是一个25岁的女人,皮肤是棕黄色,平时总是很沉默,但和露娜一样有很高的动物亲和力,在阿根廷老家的沿海地带认识很多迁徙的鲸鱼。

    六人组对南蒂表姨最深刻的印象是她煮的企鹅很好吃对,就是企鹅,南蒂表姨还会煎企鹅蛋,也会吃海豹和鲸鱼的肉。

    秦追从不置喙南蒂阿姨的饮食习惯,人家祖祖辈辈都活在南美,吃点南美海岸线能逮得到的物种,对那些动物的威胁还没有工业化大,他一个亚洲人没啥好叽歪的。

    南蒂听到露娜的来意,停止磨刀的动作:“找科勒尔干什么?算命吗?她那些话都是骗人的,我学的才是真材实料。”

    露娜:“我知道您真能把别人咒进厕所拉到起不来,但我要问的是其他事。”

    南蒂将刀塞回绑在小腿的刀鞘上:“和我来吧。”

    在露娜和菲尼克斯的想象中,一个靠算命为生的印第安女神棍应该住在破旧的屋子里,室内缭绕着神秘的精油香气,说不定还要摆几个神像。

    结果科勒尔阿婆住在精致的欧式小别墅里,种植了满园花卉,她坐在摇椅上,为那些慕名而来的客人算命。

    但菲尼克斯旁听了一阵,发现科勒尔与其说是算命,不如说是话疗,客人们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的,和科勒尔交谈一阵,就会觉得马上要时来运转,而自己要做的就是蓄势以待,科勒尔还调解家庭关系,劝说一家和睦,甚至兼任媒婆,帮客户找合适的对象。

    露娜不由得赞叹:“有些钱该让人家挣,有科勒尔在,整个社区的氛围都和谐了。”

    他们等了半天,直到吃午饭时,科勒尔才停止工作,邀请他们进入屋里。

    室内摆着一尊蒙着轻纱的神像,南蒂对神像行礼,又压着露娜和菲尼克斯一起鞠躬:“不用下跪,祂是很宽容的神,在我们即将覆灭时指引我们去了阿根廷南岸,我们这一支才得以幸存。”

    露娜好奇神像的真面目,想要去揭,被科勒尔拦住:“不能对神不敬。”

    露娜好奇:“为什么要盖住呢?”

    科勒尔简约地答道:“因为祂是不可直视之神,星空之龙,我们相信祂是原始之神,来吧,我给你们倒茶,找我有什么事?”

    菲尼克斯道明来意:“我和露娜近日都在做梦,梦中有巨大的羽蛇。”

    科勒尔平静道:“库库尔坎的后裔回到故土,当然会有所感应,其他后裔来到这也会见到祂。”

    露娜坐直:“库库尔坎,是羽蛇神吗?”

    科勒尔道:“很久以前,阿兹特克习惯培养那些默契无间的人做战士,他们可以隔很远说话和沟通,但他们诞生的条件很苛刻,一,要有库库尔坎的血脉,二,他们要在同一天出生,本来库库尔坎的后代就不多,同一天出生更是要看命运,有的时候,一天只能诞生一个库库尔坎的后代,那这个孩子就没有家族了。”

    科勒尔一摊手:“但是从那些白人跑到我们这里开始,库库尔坎的血脉就稀里糊涂地流传到其他地方去了,倒是我们本族的人口一直在减少,这样的战士已经快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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