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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菲尼克斯当时就保证:“梅森罗德家族在荷兰有一些能量,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一定会保住你们的命,找律师打官司也好,帮你们越狱也好,我现在就开始做捞你们的方案!”

    如果运气不好的话,秦追、格里沙、知惠会一起葬身于茫茫大海,而菲尼克斯和露娜能做的事情就只剩下追杀那些船员了。

    罗恩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吃饭睡觉,然后为缩在船舱中的哥哥姐姐们放歌剧,帮他们翻,让他们能够放松一点。

    但在并未通感时,瑞士小少年捂着自己的心脏,心想,如果寅寅他们真的在那艘船上出事的话,那他也就没救了,到时候他就用剩余的寿命杀光那些人,一个也不会放过!他已经记住了那些对知惠、寅寅露出那些目光的人的脸了。

    罗恩揪紧衣领,不甘的泪水沿着脸颊落下,咬住下唇。

    “为什么,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呢?”

    明明他才是寅寅他们不得不面对危险的罪魁祸首啊,都是因为他

    当商船到了荷兰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秦追拉着格里沙和知惠迅速下船。

    在船上的几日是秦追他们踏上旅途后最压抑的日子,甚至能和秦追被困刘家的那一个月媲美。

    等他们远离港口,知惠还紧紧挽着秦追的手,惊魂未定道:“我总觉得如果没有格里沙的大个子震慑他们,还有欧巴你用医术吊着那个指望你救命的船长的话,那些人会一起涌过来强bao我。”

    格里沙俯身摸摸小姑娘的头:“那不是错觉,知惠,我们这一路遇到了很多好人,但世界上不是只有好人的。”

    秦追安慰着知惠:“没事了,我们已经下船了,等到回程时,我们就坐那些高档一些的客船,多花钱也没问题,那时候就很安全了。”

    知惠吸吸鼻子,靠进秦追怀里:“我讨厌那些人。”

    秦追安抚着妹妹,带着她去了彼得比伦最好的酒店,让她洗个热水澡。

    知惠抱着换洗衣物,回头看秦追:“那你们要守在外面哦?”

    秦追肯定道:“放心吧,我开的是双人房,我和格里沙和你一起,有什么事都看得到的。”

    知惠这才进了浴室。

    格里沙对秦追说:“我去买吃的。”

    秦追看他一眼,叮嘱道:“快去快回。”

    “好。”格里沙直接跑着去买食材,然后借了酒店厨房,撸起袖子,用糯米粉和果干做了甜汤丸子。

    战争时期的糖很贵,格里沙却买了一大包,甜食和碳水都有治愈的力量,他的小妹妹需要这些,寅寅也需要。

    格里沙还做了酱汁煎肉,找到战时很珍贵的皱巴巴的苹果。

    秦追坐在卧室中,听到了门外传来陌生的脚步声,接着是砰砰的敲门声。

    少年微微挑眉,用通感呼唤了格里沙,提醒知惠,知惠跑出来,衣服穿得凌乱,和秦追对视一眼,就从窗户翻出去。

    秦追从背包里掏出一根被布包裹得很好的长条状物,解开,是虎爷送给他的剑吉光片羽,秦追将剑鞘褪开,握住剑柄。

    他们住在酒店第三层,住的房间坐北朝南,打开窗户便是街道后方的居民区,走廊两端都有窗户,知惠就爬到其中一扇窗外,攀着边缘,看到了他们房间门口站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面上长了痦子,另一个看起来很老实,但他们却是在船上看知惠时间最长的人。

    有一人手上拿了枪,可见来者不善。

    这一切通过通感视野落到了秦追眼中,他站在门口,扬声问道:“是格里沙吗?”

    接着他打开门,左手运用神虎劲打出一拳,在正前方的痦子水手腹部重重一击,接着他揪住对方的衣领扯到身前,挡住子弹射到自己身上的可能,握剑的手迅速一挥,血光在眼前溅开。那个拿枪的水手捂着咽喉往后一倒,手中的枪落地。

    而被秦追揪着衣领的水手已经昏了过去,嘴边正溢出鲜血,秦追确定自己刚才打中了对方的肝,这下应该是内脏破裂了。

    秦追将两人拖进屋里,知惠看到这场面居然也不慌,她从窗外翻进来,进屋拿了薄毯跑到走廊上,将血迹擦拭到没人看得出来的地步,才回到房中,把门关严实。

    两人配合默契,动作极快,且刻意控制了行动的动静与脚步声,没有惊动到任何人。

    秦追看着那个昏迷的人,蹲下,捏断了对方的脊椎,冷漠道:“被裤裆里的玩意控制大脑的东西。”

    知惠从后方抱住他,小声叫道:“欧巴,我有点怕。”

    秦追搂住她:“不怕,我们都在呢。”

    格里沙用托盘端着食物回到房间中,知惠正趴在秦追的膝盖上听秦追哼朝鲜童谣。

    两具尸体被随意地丢到角落里,但房间中的人都不在乎它们。

    “来吃晚餐吧。”格里沙将食物放下。

    秦追推着知惠:“吃饭。”

    知惠爬起来,擦了擦红彤彤的眼睛,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然后在哥哥们温和的目光中拿起叉子吃肉。

    格里沙将一碗甜汤丸子放秦追面前:“可惜没有材料做你最喜欢的甜酒汤圆,只能做出这种低配版食物。”

    秦追喝了一口,甜滋滋的糖水安抚了疲惫与焦躁,他对格里沙竖大拇指:“超好吃的!”

    格里沙勾起嘴角,坐在他身边:“打算怎么处理?”

    秦追干脆道:“现在是晚上十点,外面没什么人了,待会我们把尸体扔远点,明早退房走人。”

    格里沙沉声道:“好。”

    他们快速吃完东西,格里沙用毛毯将两具尸体裹好,自己扛起更重的那一具,秦追扛起轻一些的,三人一起从窗户翻出去,知惠在屋檐等地奔跑,居高临下俯视街道,用通感提示两个哥哥避开路人。

    就这么一路到了郊外,找了个荒僻的草丛将尸体一扔,三人又一起回到酒店,打了水将房间里清扫一遍。

    用鲁米诺试剂来验血迹的刑侦技术要到20世纪30年代才被应用,在1916年,把现场打扫干净点,就可以将被逮到的几率压低大半。

    但是因为那两个水手的到来,三个少年这一晚又没法睡了,秦追自认撒谎技术最强,默默值了上半夜,下半夜格里沙起来继续值夜。

    知惠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干脆爬到秦追身边,三个人就像小动物一样抱成一团,是孩子在受到惊吓后的本能反应。

    这一夜没有任何人察觉到那两个水手的死亡。

    等到天亮,三人就退了房,背着行李去租了一辆马车,等到车辆离开彼得比伦,知惠才放松下来,靠在秦追肩头,吸了吸鼻子,将脸埋在他的衣服上。

    秦追缓缓拍着她的背,想找个东西把她包起来,伸手往包里一摸,摸到裹尸同款毯子,呃,这个可不能给知惠用,秦追打算等马车走远了,就找个地方把这条毯子也烧了的。

    格里沙将皮大衣拿出来,把知惠囫囵个盖起来。

    过了一阵,知惠小声道:“我肚子痛。”

    秦追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嗯?是想上厕所吗?”

    知惠摇头:“不是的。”

    她只是长大了。

    知惠经历了压抑的海上航行,在夜晚吹着寒冷海风的港口城市的屋顶上奔跑,然后整夜辗转难眠,在颠簸的马车上迎来了第一次月经。

    因为之前一直担惊受怕,知惠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这几日的情绪波动、胸口的隐隐作痛和生理的变化有关,也因为在船上一直吃不好睡不好,昨天还吹了半晚的寒风,她现在小腹很痛。

    如果还留在申城的话,现在的她一定会被妈妈和芍姐按在温暖的榻上,喝着热乎乎的红糖水,抱着家里的狗狗们,听女性长辈们分享如何爱护这个时期的自己。

    她后悔和哥哥们踏上这动荡旅程吗?

    知惠想,她一点也不后悔。

    她想和男孩们一样奔跑,与危险搏斗,然后在异国与自己的兄弟姐妹见面,她不想错过这场大冒险,生理的成长也不该阻碍她向前的脚步,而且她现在也被好好照顾着呢。

    到了新的城镇后,秦追去找当地的妇女购置了这个时期可以垫在裤子里的月事带,露娜全程指导知惠,和她说着话。

    格里沙在门口守着,确保知惠房间外一直有人。

    秦追则去购置了食材和药,准备给知惠做药膳,菲尼克斯在他购物时提供荷兰语翻译。

    回去的时候,菲尼克斯和秦追说:“我们的姐妹都很坚强,非常了不起。”

    秦追低着头:“当鸟儿知道自己拥有飞翔的能力时,就不会甘心继续待在笼子里了,哪怕离开笼子后会面临风雨,知惠和露娜都是这样,但作为哥哥,我有义务保护她,照顾她。”

    他握紧拳:“这次是我失职了,居然没有及时察觉知惠的身体状况。”

    菲尼克斯想要安慰他,却看到秦追抬头,眼中满是战意。

    “等穿过交战区,我就要开始给知惠调理,赌上我扣霍勒氏在妇科积累的百年声誉,半年以内,我要消灭她的痛经!”

    菲尼克斯:怎么感觉寅寅燃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不止露娜,知惠也是女人中的女人呀。

    第168章

    蛇首(二更合一)

    “战争让时尚之都变得蔫巴巴的。”露娜有些失望地看着巴黎的街景,吐槽道:“而且他们的卫生做得好差啊,马路上也能闻到臭味,我家都比这干净多了。”

    德拉维嘉庄园的大片土地都是种植农作物的,肥料一撒,那滋味,啧啧,可露娜现在觉得自家地里的味道比巴黎要干净。

    菲尼克斯合起手中的法语书籍,摘掉眼镜捏了捏鼻梁:“干净整洁的地方不在普通人可以行走的街道上,我们来这也不是为了采购服装和香水。”

    露娜:“我不用香水哦,寅寅给的驱虫药水味道很好,所以我做了一大瓶子带着,还没用完呢。”

    菲尼克斯也带了一瓶香水在身上,琥珀色的瓶子,喷头是特意找人做的虎头款式,已经被他喷到只剩下五分之一,然后他就舍不得用了,只是勤加清洁,而且加大食用谷类、蔬菜、水果的比例。

    按寅寅的说法,适量吃这些食物可以有效降低血压、降低结石(因此他曾建议克莱尔女士、侯盛元按时补充),以及减轻体味,这是郎家家传的医书上记录的。

    原理是这些食物富含镁,镁可以给内脏除臭,成功减轻体味,让人体的气味清新起来。

    一想到菲尼克斯对自己形象的关注,露娜就心累:“你小子这股讲究劲儿啊,搞得我有时都会担心自己会不会无意中讨你的嫌。”

    菲尼克斯挑眉:“你怎么会这么想?在我认识的人里,你已经是比较整洁讨喜的那一类了。”

    露娜憋住另一句吐槽所以你最近愈演愈烈的形象维护工程,是为了与某个人进行现实中的初次会面时留下最好的印象吗?

    他们正和小伙伴们通感,露娜直觉菲尼克斯不想让某人知道一些事。

    菲尼克斯对秦追说道:“你们要尽快去鹿特丹,我会派人去接应你们。”

    只要进了梅森罗德的地盘,草根组的吃住赶路就有人来照应了。

    秦追嗯了一声,牵着知惠上了一艘小船。

    马车也停在舍瓦利家门前,这座坐落在巴黎第五区的临街住宅在菲尼克斯看来并不算豪华,但距离索邦大学很近。

    他上前摇动门铃,有男仆过来开门:“两位是”

    菲尼克斯摘下宽檐礼帽:“我们是亚伯拉罕先生的瑞士侄子罗恩.舍瓦利的朋友,我是菲尼克斯.梅森罗德,这位是露娜.德拉维嘉。”

    男仆从未听说过他们的姓氏,却能听出菲尼克斯的法语带着瑞士味儿,他捂着嘴:“好的,我去问老爷,请稍等。”

    露娜听出这名中年人的声音有些哑,而且面带红晕,可见健康状态并不算好。

    她用西班牙语自言自语般询问:“这位先生有咽炎,对吗?”

    正在坐船的秦追回道:“对,他还阳虚。”

    露娜:“我没问他阳不阳虚的事。”

    秦追三人登陆的彼得海伦是荷兰最北的港口城市之一,往南走了一阵,他们抵达了荷兰的威尼斯羊角村,这算是荷兰在后世最知名的旅游胜地之一。

    据说在18世纪,一群煤矿工人来此挖煤,在地下挖出了大量羊角,因此他们将此地命名为羊角村,而挖煤的沟壑被灌注水以后,就成了这个村子特有的水道,村中的居民出行时都会坐船。

    秦追和正在划船的格里沙说:“坐船出行说起来挺浪漫的,但这块地儿是不是湿气有点重?要是有薏米卖就好了,我想炖个老鸭薏米汤除湿。”

    格里沙回道:“待会找找吧,鸭子肯定能买得到,要是没有薏米,去买些辣椒和酒也行。”

    知惠欢呼道:“那我们就有啤酒鸭吃啦!”

    少顷,菲尼克斯和露娜被迎入客厅。

    露娜打量着室内装潢:“是比我想象得含蓄的装饰风格。”

    客厅里也摆了书架,上面放着报纸与一些哲学书籍,有翻阅的痕迹,与其说这是建筑商的豪宅,倒更像是一位家境富裕的学者的家。

    菲尼克斯走到书架前,目光落在一本数学期刊上:“听说这位先生是索邦大学的数学系毕业。”

    也就是说,罗恩的大伯和著名的女性科学家玛丽.居里是校友,而他的长子皮埃尔,不是玛丽的丈夫皮埃尔,是和那位先生同名的罗恩大堂哥,由于没能考入索邦大学,因此被亚伯拉罕视为全家的耻辱。

    而亚伯拉罕的女儿,即罗恩的二堂姐朱莉毕业于索邦大学物理系,正经的玛丽.居里的学妹。

    那位因六人组一封信而社死的埃米尔也是索邦大学数学系毕业。

    秦追这时突然说道:“菲尔,你看那个蛇头铜像”

    菲尼克斯顺着秦追的话转头,看到那个摆在客厅一角的柜台,里面摆放着许多铜制艺术品,而在最底层,是一个铜制蛇头。

    “很奇特的风格。”菲尼克斯俯身细细打量,发现这铜制蛇头十分精致,“谁会制造这样的艺术品呢?”

    蛇和羊一样,在西方宗教中是有不祥意味的。

    格里沙和知惠也不解地看向秦追,那是蛇头又不是虎头,寅寅以前除了挖蛇的毒囊、胆做七蛇丹外,也没表现过对蛇的格外青睐啊?

    就在此时,菲尼克斯的耳朵一动,他对秦追道:“放心,这个铜像会属于你。”

    秦追愣住:“诶?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吧,我是想要它。”他的声音变低,然后小声嘀咕,“我本来想说让你先帮我买下来,钱我之后给你,我带了小黄鱼的。”

    怎么菲尼克斯一副“只要你想要我就给你搞到手”的架势啊,别说,这架势一摆,让他看起来格外靓仔。

    菲尼克斯转身,对露娜说:“数学在很多科研领域都是最重要的语言,我想亚伯拉罕先生一定是一位很有智慧的绅士。”

    “可惜单纯的数学不能带来财富。”胖墩墩的亚伯拉罕走了下来,他留着两撇大胡子,且修理得很精细,一身笔挺西装,面色有些疲惫,“我不知道罗恩何时认识了两位,或许是因为我和他太久没见面了,战争阻隔了亲情的交流,他突然发电报,说有两个朋友抵达巴黎,希望我为他的朋友提供一些帮助,这让我很意外,他很少对家长们提要求。”

    菲尼克斯说道:“我们是笔友,我是美国人,这位露娜小姐以前在南美的阿根廷生活,我们通过信件结交友谊。”

    亚伯拉罕面上浮出一丝讶异:“听你说法语的口音,我以为你是瑞士人,还有这位德拉维嘉小姐,你看起来的确有几分南美的气质。”

    他想说露娜看起来不是纯白人,又将涉及评判他人肤色的话咽了回去。

    他抬手示意两人在沙发上坐,自己也坐下:“我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你们的,你们的行李在哪?管家,让女仆去收拾客房”

    这段话里的重点自然是“力所能及的范围”,亚伯拉罕以为这两个孩子应该是在巴黎没找到合适住处,又或者有些经济方面的小问题,解决起来不难。

    菲尼克斯拦住他安排房间的想法:“我们带了保镖,人比较多,还是住酒店比较好,我们的来意,和另外三位罗恩的朋友有关。”

    露娜笑道:“带我们进来的那位先生有些咽炎,我想,他可以试试这个。”她从怀里掏出一支药,放在亚伯拉罕面前,“最新款的消炎药,百浪多息,《柳叶刀》上刊载了相关论文,论文作者是中国申城的名医,秦追。”

    亚伯拉罕失声:“消炎药?!”

    露娜继续说道:“秦追在《柳叶刀》上发布的前两篇论文,都与心脏手术相关,他是外科领域的天才。”

    菲尼克斯将刊登了心脏手术和百浪多息论文的那两本《柳叶刀》摆在桌上。

    露娜继续说道:“在得知罗恩的心脏病后,他认为,唯一能帮助罗恩的方式,就是让他把心脏手术做掉,所以他决定出发前往瑞士,帮罗恩做手术。”

    菲尼克斯从外套内袋掏出一份地图,在茶几上铺开,手指落在中国的南方:“他从这儿出发。”

    接着那手移到了俄罗斯:“接着是坐西伯利亚大铁路到了彼得格勒,从那坐船到芬兰。”

    那手指向西移动:“瑞典、挪威、荷兰,他现在就在荷兰,然后他要穿过比利时到法国,再从法国进入瑞士。”

    客厅里陷入一段持续时间不短的沉寂,亚伯拉罕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的脸,确定他们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又在菲尼克斯划过的地图上细细看了一阵,深呼吸:“这不可能,这条路太长了。”

    菲尼克斯说道:“是很长,我旁边的露娜小姐根据论文资料制作了百浪多息,并将之从南半球带到了位于北半球的美国,然后我们一起坐船到英国,再从英国到法国,这也是漫长的旅程。”

    露娜补充道:“但我们必须如此,术后炎症致死率很高,罗恩的身体很弱,我们不能赌他术后不会感染,如果他要接受手术,就必须有药物保护他,为他主刀的也必须是秦追这样已经做过六十多台心脏手术的天才。”

    亚伯拉罕正视他们,看着这两个年轻人的表情,努力找出他们开玩笑的痕迹:“这不可能是真的,如果罗恩和你们只是笔友,你们怎能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尤其是那位中国医生,如果这个是真的。”

    他拿起那两本《柳叶刀》,“那他就是地球上最好的医生之一,他有大好前途,没必要走这么远这么危险的一段路只为了给罗恩做手术,罗恩才14岁,他身体差,资质普通,他这一生从未离开过苏黎世,他何德何能”

    露娜再次拿起那支百浪多息:“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们为了罗恩而来,如果您不信,可以看看百浪多息的药效,消炎药价比黄金,我想,没人会浪费这样的宝物来和您开玩笑吧?”

    亚伯拉罕的目光停留在那支药剂上。

    翌日,男仆先生断断续续折腾了一周的咽炎痊愈。

    露娜又提供了几支药,让亚伯拉罕去医院找病人,他足够有钱,总会有贫穷的病人答应让他试药的。

    第三日,亚伯拉罕再次邀请露娜和菲尼克斯到自己家,家中长桌摆上诸多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亚伯拉罕的现在妻子(埃米尔的母亲)、长子皮埃尔、二女儿朱莉悉数到场,且全家都对两个少年表现出了十足的友善与热情。

    一场宾主尽欢的晚餐后,亚伯拉罕邀请他们进入书房,神色凝重道:“你们要我做什么?”

    这几天亚伯拉罕不仅确定了百浪多息的药效,还得知梅森罗德家族是荷兰望族,家里有爵位的那种,能出入宫廷拜见现在统领荷兰的威廉明娜女王,北美的梅森罗德也是宾州豪门。

    阿根廷他不熟悉,但他知道露娜.德拉维嘉身边跟了五十个护卫,可见她也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露娜给他倒了杯茶,说道:“秦医生现在身处荷兰,海路已经不安全了,他只能穿过比利时来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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