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165章

    四人在法国相聚,聚不了几日又要分别,因为北美的宾夕法尼亚大学也要开学了。

    大家都要各归各位去读书,菲尼克斯走的那天,秦追没有去送,而是直接带知惠去赶回苏黎世的火车。

    大家在旅馆一层的门口分开,道一声别,便去往人生的下一场。

    菲尼克斯看秦追的背影,始终没等到一个回头。

    露娜凉凉道:“你也是日子太舒坦了,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硬生生去撞铁石心肠,你要是不生出这种心思,他不会对你这么狠。”

    菲尼克斯回道:“我认为他并非无动于衷,但他的理智太过坚硬,而我还不够让他安心。”

    两个男人要在1919年相爱?毫无疑问是要对抗世俗,菲尼克斯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他需要更多的权力和财富。

    菲尼克斯没怎么停留,便上了横跨大西洋回北美的船,露娜和他同行。

    只是一路奔波,菲尼克斯在船上便有些低烧,范罗赛有些着急,菲尼克斯却很淡定地翻出七蛇丹吃了,这是秦追新调试的版本,对肠胃的刺激比之前那一版低很多,药效却没变弱,但制作成本也高了一些。

    吃了药,他便沉沉睡去。

    秦追在归去的火车上摇摇晃晃,旅途劳累,他们的面上都有疲惫之色。

    知惠一直是精力比较充沛的类型,便劝她能量不足的哥哥:“你睡吧,我看着行李呢。”

    秦追已经很信任这个长大的妹妹了,闻言便安然睡去。

    梦里,他再次听到了壁炉中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身处橡树庄园的客厅中,靠在沙发上,身上盖了件宽大的外套。

    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二十多岁的大菲尼克斯低头看一本书,神态沉静,不见丝毫疯狂,只是室内阴暗,他又穿暗色西装,火光落在他身上,在墙上拉出一道很有压迫感的黑影。

    “有时候觉得,你就像一头巨蟒,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你吞掉。”

    “真的?有些人说我像蝙蝠,因为我做生意时会吸食他人血液,但我没有真的吸血过,我有洁癖。”

    两人都没有看着对方,却完成了一段对话。

    秦追轻轻一叹:“每次我离开梦境,就会忘记和你说过什么了。”

    大菲尼克斯回道:“不出所料。”

    “菲尔对我告白了。”

    “意料之中,我有他的记忆,他深深地爱着你,我也爱你。”

    秦追坐直,拥着风衣:“为什么他会爱我呢?这爱意来得莫名其妙,问他他也不说,你能给我答案吗?”

    大菲尼克斯笑道:“反正你也不会记得,告诉你也无妨。”

    他沉默一阵,深蓝的眼中含着自嘲:“他对你有欲望,这让他难以启齿,他自信愿意为了你去死,就算哪一天你头发白了,他依然会想拥抱你,但他不好意思告诉你他对你的感情从欲开始,这似乎不是一个体面的去爱的理由,他怕你介意这件事。”

    秦追怔了怔,随即回道:“不,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如果一个人爱我,却对我没有丝毫欲望,那只能说明那不是爱情,很多爱情都从色欲,爱情本就不是高尚洁净的东西,心理和生理的变化也不可能完全分开。”

    “我不介意他对我有欲,但他自信就算我老了,也依然想抱我,让我有点惊讶,我没想到在他眼里我是这么有魅力的样子。”

    大菲尼克斯温和道:“你的魅力不只在于皮囊,我爱你。”

    秦追想,I

    love

    you这句话怎么可以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口又如此富有力量呢?

    “我想知道我是否对你有感觉,而且我知道你们就是一个人,让我试试吧。”秦追站起来,走到大菲尼克斯面前。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亲爱的。”

    大菲尼克斯放下书,仰头看着他,分明是一头嗜血凶兽,神态成熟从容,却在秦追面前表现出乖顺的模样。

    秦追俯身吻了吻他,一触即分。

    唇瓣向神经传递微凉的柔软触感,秦追没有离太远,单手扶着大菲尼克斯的肩膀,微微低头,眼眸轻轻阖起,又睁开,睫羽微颤。

    “如何?”

    “不坏。”

    秦追压抑自己的心跳。

    “菲尔,如果我和你更进一步的话,会怎样?”

    “会上床,你会有大概一天一夜的时间出不了门,不管屋外是刮风下雨还是晴空万里,我不会放过你,但我会准备好食物和水,不会饿着你的。”

    秦追抱怨道:“你真不该这样追求我的,令我的人生平生波折。”

    大菲尼克斯笑道:“承认吧,你有和我相似的一面,你喜欢刺激,而且内心有深重的欲,抛开生存,你也想肆意享受人生,你可以尽情地享受我,享受够了就把我踢开,我也不会怪你的,我的底线放得很低,就算你不陪我变老,我还是会很爱你的。”

    “我不会踢开你,所以我依然不会被你攻陷。”秦追站直,揉着这头大野兽,“你也要做个乖宝宝,好吗?别让哥哥再为难了。”

    梦醒,秦追记不起梦里的一切,却发觉自己一身是汗,他将汗湿的鬓发撩开:“知惠,现在是八月,别给老哥盖毯子,好吗?”

    知惠哦了一声,将他肚子上厚实的毛毯拿开。

    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开学了,秦追顺利升入大四,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肯定还会继续往上读,直到拿下博士学位。

    不过进了大四,学分又已经修够的话,就可以开始忙碌其他的事情,比如找实习,准备进社会开始工作什么的。

    秦追被玻尔兹曼叫去实验室。

    “我们的确可以开始看一些更细微的东西了。”玻尔兹曼介绍着,“这就是第一版电子显微镜,它不完美,但可以使用了。”

    米列娃坐在一边:“用了磁透镜,我们还在改进结构。”

    秦追问道:“放大倍率是多少?”

    “10万倍。”

    “我要100万倍的。”秦追叹息一声,“还不够。”

    米列娃翻了个白眼:“好吧,我们会继续努力改进,反正西门子已经答应和我们继续合作这个项目了,哪怕是10万倍呢,只要这个产品能量产商用,他们都不会亏的。”

    伦道夫教授说道:“10万倍本就不是电子显微镜的极限,我要换成一种电镜再试试,放心吧,这个项目很有前途,我们会一直做下去的。”

    秦追感谢了玻尔兹曼、米列娃、伦道夫三位大师,谢谢他们对人类探索微观世界付出的努力,顺带给三人请了个平安脉,叮嘱米列娃少熬夜,她已经有点内分泌失调了。

    忙完这些,秦追就回头和知惠研究青霉素,新来的霉菌十分争气,如今已经能做到每毫升产出20000单位的青霉素。

    虽然还不是理想中的五万,但这已经是可以勉强投入到生产中的产量了。

    知惠在青霉素增产这件事里出了大力,她看着大大咧咧,实则和那位伦道夫先生一样,都是擅长在实验室里进行各类实操的心灵手巧型人才,她动用了噬菌体、业硝基呱等方法,诱变霉菌增产。

    “准备发论文吧,我一作,你二作。”秦追和知惠对视一眼。

    知惠深呼吸:“我感觉自己要在历史上留名了。”

    青年

    null

    第224章

    莫斯科火车站,格里沙下了火车,面上已染上风霜。

    10月的俄国再次步入寒冷,他穿着厚实的大衣,扣子扣得规整,左臂绑着绷带挂在脖子上。

    奥尔加站在不远处,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快来,等你很久了。”

    格里沙上前扶着母亲,两人一起上了马车,赶往他们在莫斯科的住处,那是一处靠近卢比养卡的四层建筑,他们家分到一套位于二楼的公寓,面积只有50平,两室一厅。

    属于格里沙的房间从未住过人,格里沙却直直走过去,开了门,看到苍老的高加索犬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他。

    “波波。”格里沙跪在床边,轻轻抚摸着这位和他一起长大的朋友。

    狗狗的眼中满是眷恋,这是它从幼崽养到大的人类,是它的家人和朋友,没有人知道波波是否还记得自己仍是小狗崽时被谢尔盖舅舅抱回高加索山脉的木屋中,山路两侧的林子被风吹得簌簌响。

    也没有人知道波波是否想念过那木屋中温暖的篝火、皮毛做成的狗窝,阁楼上爱读书和对空气说话的银发人类幼崽,还有奥尔加在厨房忙碌后,总会给它的食盆里也放一块肉。

    波波太老了,它已经瘫痪了,无法进食,格里沙陪着波波一天一夜,他几乎不敢阖眼,偶尔靠着床眯一阵,醒来后就摸摸波波,它的毛也脱了许多,已经斑秃了,不是那头能和狼打架的威风的大狗狗了,可它永远是格里沙一家的宝贝。

    直到亲眼看着波波闭上眼睛,停止呼吸,格里沙低下头,哽咽了几声,抱起波波,走到住所后方,提着铲子挖开一个坑,将波波葬在其中。

    对于地球来说,波波只是一只狗狗,它的生命消逝也无足轻重,不会影响地球的自转和公转,但对格里沙来说,在失去舅舅以后,他又失去了一个家人。

    奥尔加抱住他哭泣:“以前家里有四个,现在只剩两个了,格里沙,生命就是不断失去,还好你还有他们,还好你还有他们”

    她不断说着最后那句话。

    格里沙抱着母亲:“妈妈,别难过,波波只是又回到舅舅身边去了。”

    话是这么说,但晚上坐在没有了波波身影的床上,格里沙抱着双膝,还是感到内心多出一个空洞,洞内升起森森寒意,让他想把自己缩成一团。

    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和通感家族通感了,因为太痛苦了,他不想让他们伤心。

    格里沙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陷入梦里,梦中是一棵杏树,秦追站在树下,正好奇而关切地看着他。

    即使在梦中,寅寅奇卡也总是对他那么温柔,那眼神让格里沙心里发软,他知道,如果哪天他要死了,他也会像波波一样眷恋地看着寅寅奇卡。

    格里沙走过去,将秦追抱入怀中,将自己埋在秦追颈窝中,默默地流泪。

    “格鲁什卡,我的小熊。”梦中的寅寅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银发,“你怎么会这么难过呢?”

    格里沙倾吐自己的心声:“我想回家,回到高加索山脉中,我想在山里做猎人,像舅舅那样不问世事。”

    “我讨厌战争,讨厌死亡,我失去了好多熟悉的战友,那些真正勇敢的英雄,他们都沉睡在地下了,斗争是如此痛苦又无法逃避,如果我逃避的话,现在的成果就要被坏蛋拿走了”

    格里沙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但积蓄多日的悲伤终于有了倾诉的地方,憋闷的胸口渐渐松缓。

    在梦境结束时,格里沙鼓起勇气,一把将秦追按在树上强吻了他,格里沙能感到秦追推着他的肩,却只是激起了格里沙骨子里的兴奋,他握住秦追的手压在树上,用力啃噬着那柔软的唇瓣。

    好想和你一起在大雪天躲到山洞里,用火柴点燃篝火,而我将大衣铺在地上,将你放在上面,我会如同膜拜神那样膜拜你,将你视作我脑海中永远明亮的星星。

    直到第二日睡醒,一束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格里沙的眼上,将他从深梦中唤醒,他捂住眼睛,侧身坐起,低头自嘲一笑。

    他爱上了一个不能长相守的人,他的爱情注定无望,但就算如此,在悲伤绝望时,只要让他梦到那个人,他就再也感受不到痛苦了,只有满足将他的胸膛撑到酸胀。

    格里沙想,希望是最珍贵的东西,秦追这个人就是他的希望。

    他是妈妈的孩子,他送走了舅舅,送走了战友,送走了波波,以后就算正常生老病死,妈妈也会走得比他早,终有一日,孤独会刻入他的骨头里,他将孓然一身在漫漫长冬坚守自己的理想。

    可是格里沙并没有去结婚生孩子以逃避那份孤独的想法。

    他闭上眼睛,祈祷着:“寅寅一定要活得比我久才行,这样我才会一直拥有希望。”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格里沙到老师身边报到,汇报了他这段时间的收获,包括他对前线军人思想转变、不同思想冲突的记录和分析,以及他的处理方法。

    “我们在军队里进行了扫盲教育,接受了教育的人信仰更加坚定,而没有接受教育的人,他们习惯跟随生物的本能走,吃、喝、繁殖,索索同志很注重思想教育。”

    老师微笑着:“格里沙,到最艰苦的地方实践很辛苦,对吗?”

    格里沙站直:“这是有价值有意义的,老师,我愿意去任何地方,只要我做的事对伟大的事业有所帮助。”

    老师起身,拍了拍这孩子的背:“我对你有安排,格里沙,记下那些不够坚定的人的名字,等到战争结束,你要回到埃德蒙身边。”

    1919年10月,诺贝尔委员会颁布了本年度的诺奖得奖者,秦追再次陪跑。

    化学系的威廉老师抱怨:“那群老头子一定要熬到你没那么年轻了,才肯给你颁奖。”

    秦追笑着回道:“我和知惠的新论文要刊登了,也是一种消炎药,不过比起百浪多息,这款新药是从霉菌中提取的,我想也是诺奖级的成果。”

    “委员会可以不颁奖给我,但人总会生病,总会需要药物,我和知惠的名字已经注定留名医学史了。”

    就在此时,有人敲了敲门:“威廉,泰格,你们都在,泰格,我能和你聊聊吗?”

    来人是理查德威尔斯泰特,一位德国化学家,他在1894年阐明了阿托品的化学结构,又因为对叶绿素的研究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

    这就是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底蕴,他们不仅有爱因斯坦、伦琴、玻尔兹曼这些物理学家,还有理查德.威尔斯泰特(1915年诺奖得主)、弗里茨、哈伯(1918年诺奖得主)这样的化学家。

    不过弗里茨哈伯的名声不太好,虽然他是个从空气中制出氨的神人,推动了化肥技术发展,让氮肥的产量开始起飞,进而让全人类在吃饱肚子的路上大步前进,但弗里茨还在才结束的一战里,在德国做化学兵工厂,研究出了氯气、芥zi气。

    哈伯到底是圣人?还是一位罪人?有关他功过是非的争论直到他死后依然没停。

    化学家们的杀伤力太强了,谁知道他们往实验室里一钻,能搞出个什么威力奇大的玩意来,尤其是诺奖级的化学大佬,大伙对他们都很客气。

    秦追打招呼道:“理查德教授,早上好,有什么事吗?”

    威尔斯泰特拿着秦追的化学系毕业论文:“我是想说,我收到了你的论文,而且看完了,而且我是生物化学领域的,你想走这个方向的话,我很乐意收你做学生。”

    威尔斯泰特措词很谨慎,就像大家敬畏化学家一样,大家对秦追这位神医也很敬畏,因为他们都很清楚,一旦自己的心脏出问题,或者得了什么疑难杂症的话,能救命的也就秦追和他的老妹知惠了。

    但这小子每周只去斯奈德医院坐诊两天,他的号真的太难挂了,所以学校里的老师们其实都很乐意收秦追做学生,包括威尔斯泰特。

    谁不想有个诺奖预备役的神医见面就顺手摸摸他的脉,然后有病治病没病防身呢?这可是实打实的增寿福利。

    威尔斯泰特叹了口气:“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用化肥作为自己的毕业论文主题吗?”

    秦追回道:“我的故乡是一个农业国家,也是当前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但是有很多人饿肚子,我多修一个化学学位,也是希望以后回国时可以带上化肥技术。”

    而且化学学好了就可以手搓大威力武器,很多化肥调整一下配方就可以爆了,等到打仗的时候,他可以就地转职做后勤。

    威尔斯泰特了然:“哦,家国情怀,我还是建议你去哈伯那里试试,他在这方面走得比我更远。”

    秦追有些忐忑:“您不介意吗?”

    威尔斯泰特友善道:“完全不,我还向他推荐了你,你们都是才华横溢的人,不是吗?我希望你们能一起研究出更多对人类文明有益的东西,别在乎哈伯在武器方面的研究,战争都结束了,他都已经离开德国到瑞士来了,人们在战争中总有太多身不由己的时候。”

    “我没有身不由己,我是自愿为我的祖国研究武器的,我愿意为祖国研究一切对国家有益的东西,从化肥到武器,而且肥料和武器的界限本来就没那么清晰。”

    弗里茨.哈伯才来学校里不久,但他有独属于他的办公室,他是个说法辛辣直接的人,一开口就打掉了威尔斯泰特对他的好意粉饰。

    这位德国科学家摘下眼镜,对秦追说道:“你的论文中对氮肥的诠释很精彩,我当然愿意收你做学生了,谁能不愿意呢?你迟早会得诺贝尔奖的,你在诺贝尔公布今年的得奖名单时发出了青霉素的论文,那些老头子现在一定很痛苦,你有两个诺奖级的成果,可他们却不想颁奖给一个黄皮肤的年轻人,哇哦哇哦,光想想我都乐出声了。”

    秦追站在他的办公桌前:“我知道如果能拜到您的门下,一定能学到更多有用的知识,希望您能给我这个机会。”

    “我不教知识,我只教你获取知识的方法和思路。”弗里茨.哈伯打开双手,“那么欢迎你,泰格,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学生了,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已经拥有了物理和化学领域的诺奖得主,我想过不了几年,你就能填补校方在诺贝尔医学奖上的空白。”

    秦追吐槽:“还不知道要让我陪跑几年呢,现在只要是临近公布得奖名单的时候,全班的人都盯着我看,烦死了。”

    哈伯哈哈大笑:“我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对,没错,委员会那些老头就是很烦,他们总要折磨我们!”

    提前找好化学系的导师,秦追要继续深造的事情就算定下来了。

    知惠更好安排,她去给斯奈德院长做学生了。

    没错,斯奈德院长也是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教授,直接做院长的学生,手头又有青霉素的二作,本人还可以做心脏手术,知惠未来十几二十年的发展的路都已经铺平,只要走下去即可。

    学业进展顺利,这消息自然会用电报拍给申城的大人们。

    侯盛元拿着报纸,看着《秦杏游陪跑诺奖》的头条标题,忧愁地叹了一声:“现在只要一到十月,这些报纸就爱拿我们小追陪跑的事说事。”

    尤其是戏曲界,好多人连戏词都默写不全,同行里突然蹦出来个念书那么狠的,这不,两年不到,唱戏的听戏的居然都打听明白了诺贝尔奖是个什么奖,然后在每年10月准时关注人家的得奖名单。

    唉,就是可怜他徒弟,陪个跑都要被整个戏曲界关注,这倒霉孩子!

    再看一眼孩子们发回来的电报,侯盛元面露欣慰:“好在他们书念得好,其他人再怎么嘀咕,不耽误他们能成事。”

    德姬看着女儿的电报,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升学顺利,平安健康。

    她将思念压回心底,笑了笑。

    “什么?你们两个都要读到博士才甘心吧?我就不一样了,让我拿到硕士学位就可以了,继续深造太费劲费时间了。”

    露娜站在图书馆里拿书:“真羡慕你们这些14岁就去读大学的,姐姐我又要管生意还要练游泳,手里一堆的事,现在还蹲在大二呢。”

    罗恩安慰道:“没关系,我也只打算读到硕士,不然我就没时间去演电影了,你们知道电影吧?虽然是个起步阶段的东西,但我有预感,电影以后会很有影响力,埃米尔就说要成立一家电影公司,让我过去做导演和演员。”

    菲尼克斯道:“埃米尔?他的嗅觉很敏锐嘛,电影的确是新兴行业。”

    就在此时,露娜看到一个娇小的女孩踮着脚站在书架旁,努力去够高层的书,她走过去,手一抬,将书拿下来递给小姑娘。

    女孩抬起头,怔怔看着这位美艳的异国女子,看到她穿着黑色的长皮衣,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腕,卷发扎成低马尾,低头对她微笑。

    “给你。”

    “谢,谢谢。”

    露娜提着两本书去登记,出了图书馆,就察觉到脸上触了一点凉意。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