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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尊敬的JP先生,我很荣幸前往宾夕法尼亚大学工作,不过在正式入职前,我想要回一趟我的故乡】

    宾夕法尼亚大学大学目前的校长全名杰克.佩德罗.杰克逊,简称JP.杰克逊,秦追发完给他的电报,终于下定决心,要回国一趟。

    出发前他问了问留学四子:“你们要和我一起回国看看吗?我可以帮你们报销船票,出来这么久,回家看看?”

    留学四子面面相觑,都对这个提议很是心动。

    能在这年头把孩子送出国留学,其家庭肯定是有钱且舍得对孩子投资的,不然就算他们的书本学杂费被奖学金覆盖,可其他花销呢?吃饭呢?穿衣呢?家里肯定还是出了力的。

    所以这四个孩子都想家,正好秦追是趁着开学前出发,也不会耽误他们学习。

    为首的小张扭捏一下:“这样没关系吗?我们留在瑞士可以磨炼语言能力,我才学透了德语,但是法语、意大利语都不够熟练,只能看书,还不能拿来写论文”

    花蕊捏自己的下巴:“我还好,就罗曼什语没学完了。”

    小阮提议:“秦博士,如果我们带了教科书在船上,可以向您请教问题吗?”

    小白眼前一亮,对哦,就算没开学,面前不是有个现成的老师能教他们吗?秦博士可是传说中榨干净诺奖得主弗里茨.哈伯的知识后被对方强行出师的存在啊!

    而且他们四个的专业不是医学就是化学,秦追完全可以教!

    秦追无奈道:“不怕我严厉的话,我是可以给你们开小灶啦,只是在船上没试验可做,我主要会教你们书本知识哦。”

    留学四子立刻欢呼起来。

    坐在一边写新论文的知惠同情地看了眼他们,这都是没被寅寅鸡过的单纯孩子,祝他们这一路平安吧。

    花蕊注意到知惠的视线,凑到她身边问道:“洪博士,您也回国吗?”

    知惠应了一声:“我会一起回去。”

    她得和妈妈汇报一声她将在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担任副教授、在斯奈德医院做外科主任的事情。

    以往的岁月里,知惠一直和秦追一起生活、读书,但是在毕业后的工作选择上,他们终于要走上不同的道路。

    秦追为了更多的研究经费和研究环境,还有感情方面的因素,最终选择去北美发展。

    知惠也有她自己想要琢磨的研究方向,而且她喜欢自己住了快七年的苏黎世的湖畔小洋楼,喜欢这里的大学,还喜欢希娃、米列娃这些女性科学家,留在欧洲的话,她还时不时能去法国找玛丽女士,秦简阿姨在这里开了几年武馆,也明说要留在苏黎世继续经营。

    但是没关系,他们有通感,而且寅寅每年都可以坐船过来与她们一起过年,从北美东海岸坐船出发到欧洲并不遥远。

    这次秦简也跟着秦追一起上了船,家里的屋子和猫狗都交给了印加战士们。

    罗恩的爸妈是再也不想过来帮忙了,虽然他们都是很有爱心的人,但他们实在受不了比格军团的杀伤力,而罗恩人在巴黎,希娃在泡实验室,吃饭都快顾不上了,更别提请她喂宠物了。

    他们一路到了法国,在此乘船踏上了回去的道路。

    这船一上,留学四子就陷入了学习的地狱中,虽然他们的脑瓜子都很好使,学外语学得溜溜的,今年考试还纷纷进入了全系前列,但知惠的脑子不比他们差,却依然会被秦追的鸡娃模式留下心理阴影,可见他的魔鬼。

    想到这里,知惠情不自禁地同情起宾夕法尼亚大学化学系1923年的学子们,他们的好校长JP先生这是给他们请了个阎王爷啊。

    秦.阎王.追在坐船途中一直专注于,他这次出门带了先前没啃完的期刊,几本专业书籍,以及两本。

    秦简在路上也不能光打毛线,强大的学习能力让她自忖外语也练得不错,便过来找他借书:“寅寅,看完了吗?给妈妈看看呗?”

    秦追:“嗯,看完了,您拿吧。”

    秦简拿起那两本书:“都是英文啊。”她的确能看英文书,不过由于德语是瑞士的官方语言之一,所以她的德文更好些。

    《都柏林人》。

    她问秦追:“这是一本怎样的书?”

    秦简不是那种畏惧剧透的人,相反,她在看一些东西前会希望别人告诉她这本书的大致情况,这样心里有底,不然她的感觉就像贸贸然闯入另一个人的思想世界,从天空坠落,却不知道要坠落多久才能触碰到大地。

    这点和秦追相反,秦追看书的时候,都是瞅一眼简介,就翻书直接开看,他不喜欢被剧透。

    秦追回答母亲的问题:“是一篇集,由15个短篇组成,挺好看的,作者是爱尔兰人,不过他就住在苏黎世,之前我帮这个作者治好了湿热病,我喜欢他的书,不过他眼睛不太好。”

    詹姆斯.乔伊斯,文学巨著《尤利西斯》的作者,1882年生,今年41岁。

    《尤利西斯》是去年出版的,首印第一本书伴着作者的签名照一起送到秦追手里,放后世大小也是个珍贵的收藏品,可惜看完那本书的难度太大了,秦追完全是硬着头皮翻了50页。

    但是通过丹麦的朱利安大叔送了一本《尤利西斯》给格里沙后,格里沙看得如痴如醉,只用五天就兴致勃勃来找秦追分享他的读后感。

    秦追:我、我只看了50页啊。

    格里沙在毛子里头应该也算文艺细胞格外浓郁的那一类吧。

    “我喜欢乔伊斯在《都柏林人》对孤独和死亡的描写。”秦追用手指整理被海风吹乱的鬓发。

    “另一本书是《白鲸记》,赫尔曼.梅尔维尔在1851年发表的作品,我本来对这本书不感兴趣的,但是,该怎么说呢,有人说过,如果要理解美国人的精神世界,比如自由,冒险,务实,就要看这本书。”

    后世有人说过,想了解美国,就必须看《白鲸记》和《飘》。

    秦追个人更喜欢《飘》,但问题是《飘》的作者今年是个只有23岁的年轻姑娘,她要到1936年才会出版这本书,秦追没法一本还没被写出来的书。

    现在他必须开始理解北美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因为他即将去那里做大学教授。

    而在看完《白鲸记》后,秦追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书中有一种味道,很贴菲尼克斯,不,是菲尼克斯的气质很像这本书。

    金毛仔是一个非常勇敢、敢于面对风雨的人,如同一位站在风雨中狡诈、冷酷、精明的船长,秦追不得不承认他会被这种危险的气质吸引。

    就像菲尼克斯想要咬他的时候,他总是拒绝不了,被留下牙印也没关系。

    他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居然会因为菲尼克斯,硬生生把《白鲸记》看出性感的意味来。

    但是当他回到故国时,秦追反而想起另一本在21世纪看过的书,那本书里头有过这么一段话,“du品流入了镇上,而没人再有兴趣去踏踏实实工作了。”

    在这个年代,大烟馆是一个到处都是的场所,它分布于羊城、申城、津城这些繁华的港口城市,也如同吸血的触手般蔓延向这个国家的深处。

    秦追熟悉那些从大烟馆里飘出来的气味,却对其避如蛇蝎,他在前世便深知du品能把一个人摧残到什么地步,一直以来都严管周围所有的亲朋不许去碰那些东西。

    他们在羊城下船,小张就是本地人,直接回家去就好,小阮的老家在浙杭的一个小县城,小白老家在西湖边上,花瑞则是芍姐的远房侄女,她提防老家那些想把她抬上花轿的亲戚们,便坚定地告诉秦追,她只想去申城看看芍姨妈。

    秦追盯着其他三人买好车票,告诉他们汇合的时间,然后和秦简、知惠、花瑞一起上了回家的火车。

    喷着白气的火车头在铁路上呼啸着,载着人与财富流向各处,从秦追出国开始到现在已经七年了,可他还是觉得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空气里的空气都透着股亲近,又让他心里升起莫名的难过。

    他这趟回国是没有张扬的,秦追其实并不算喜欢镜头,他愿意和亲朋拍合影,然后将那些照片珍惜地放在相册里,时不时翻出来回味快乐的时光,可他不想被媒体追着拍。

    尤其是他在唱戏的时候,有数家报纸会捏造名角秦杏游与秦杏游本人都不认识的社会名流、权贵之间的桃色新闻。

    因此在申城火车站下车后,没有人来接车,秦追拖着行李,叫了黄包车夫,说了地址,先把三个女士和行李塞上去,自己最后上车。

    四辆黄包车浩浩荡荡穿过申城的街头,知惠已开始用熟练的申城话和车夫攀谈,询问最近申城有没有发生什么趣事。

    黄包车夫说:“嗨,能有什么趣事?到处都是罢工的,这儿罢工那儿也罢工,看小姐您是个贵人,一看就是读书的,咱们申城年前还建了个大学,申城大学。”

    知惠稀奇道:“我看着是读书的?”

    黄包车夫肯定道:“是,一身书香气,只是和那些读老书的先生还有些不同。”

    知惠开心地笑起来:“我是留学生哩,才从国外回来,读的是洋文书,不过我小时候也读过老书,都学。”

    黄包车夫捧着她道:“了不起啊,小姐还是个文曲星,那洋人的知识厉害不?”

    知惠答道:“我学的是医学,救人厉害,我后头那辆车上的大哥学的化学,既能救人,还能杀人!”

    身为弗里茨.哈伯的得意弟子,即使秦追目前还没搞出什么大杀器,但业界同仁都默认他的杀伤力不会低。

    黄包车夫又说:“讲起洋人那边的文化人,记得去年11月有个什么科学家到申城来,他还拿了那什么,诺贝尔奖!嗨,我们也有诺贝尔奖呢,还是两个!”

    知惠:“哦,是爱因斯坦吧,他拿的是物理奖,我们国家拿的那两个都是医学奖。”

    诺奖双冠王秦追坐在后头的车上,看着道路两侧,有瘦弱的报童睁着因饥饿而格外明亮的眼睛,努力叫卖着报纸,还有些乞丐蜷缩在道路一角。

    这里没有秦简说的“仿佛每户人家都通了电灯”,饥饿和落后才是常态。

    秦简将那本还没看完的《都柏林人》收起来,也认真打量着周遭。

    这就是秦追和知惠长大的城市,他们的师父在这里抚养他们,教导他们,送他们去上学,直到他们从黄浦江的码头出发前往另一个国度,那仿佛是很久远以前的事了。

    但是推开家门的瞬间,秦追胸口涌动的酸涩就像是多了个出口,一下就泄了个干净。

    他对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芍姐咧开一个笑。

    “姨,我回来了。”

    “寅哥儿,惠姐儿。”芍姐迎上来,哽咽着说:“你们今年居然回来了,诶哦,你们幸好是回来了,不然毛毛和砣砣都见不着你们了。”

    “毛毛和砣砣?”

    秦追想起那两只在他6岁时来到他身边的黑色京城犬,那是他年幼时常陪着他一起睡觉的小毛拖把,都是撒娇的好手。

    他急切地问道:“它们怎么了?”

    芍姐悲伤道:“还能怎么,都老了。”

    京城犬是一种寿命相对较长的犬种,但秦追都已经21岁了,毛毛今年16岁,砣砣15岁,也是年龄很大的狗了。

    秦追被芍姐带进屋里,两只毛色黯淡、毛量也没以前那么丰密的小狗躺在垫了毯子的窝里,狗窝被摆在火炕上,它们依偎在一处,呼吸很慢。

    他缓缓蹲下,伸手摸了摸两只小狗,它们的鼻子耸动着,睁开眼睛看向秦追,然后立刻变得有活力起来,发出爱娇的哈气声。

    “你们都老了。”秦追坐在炕上,小心翼翼将两个毛团抱起,放在自己怀里,“而我却长得这么大,我走了这么久,你们居然还记得我。”

    知惠走到一旁蹲下,也摸了摸两只狗狗。

    然后隔壁传来哐哐的声音,芍姐站在门口一叹:“阿三还是挺精神的,梅花香可喜欢它了,把那条狗子宠得不像话,动不动就扯坏东西,那狗还挺聪明,拿肉一逗,现在都听得懂英语的坐和站了。”

    阿三正是知惠养的第一只比格犬,也是秦追研究交叉循环心脏手术的实验犬。

    知惠欣慰道:“阿三过得还挺好的嘛。”

    傍晚,侯盛元、卫盛炎、德姬、梅花香纷纷回家,看到两个小的回来,长辈们惊喜不已,好吃好喝的全给摆上,各种嘘寒问暖。

    秦简被安排在秦追旁边的厢房里住,她观察着儿子长大的房屋,看到墙上有拿比划的横线,有的横线后面写了寅,有的横线后面写了惠,一看就知道是记录孩子们身高的横线。

    她蹲在那横线前,伸出手去细细描摹,仿佛这样就可以触碰到那些年她错过的时光。

    芍姐在她身边蹲下:“夫人,哥儿姐儿这些年在国外,也不知道过得是咋样的日子,他们大学可读完了吧?”

    秦简回道:“诶,读完了,马上就要在那些大学里做副教授了。”

    芍姐搓搓手:“怎么还是个副教授呢?把副字摘了,直接做正的多好。”

    秦简轻笑一声,对芍姐轻轻点头:“真是多谢你,芍姐,寅寅说过,他以后给你养老。”

    芍姐一顿,轻轻一叹:“唉,可惜我学不会洋文,也舍不得离了这儿,不然真想到他们身边去照顾他们。”

    秦简安慰道:“孩子长大了,就是要出门去闯的。”就像寅寅,知道他想去北美的时候,秦简一点也不意外,但她没有丝毫阻拦的想法。

    她对芍姐微笑着说道:“无论天涯海角,就算我们做着不一样的事,我们的心总是在一处的,寅寅的心贴着家里呢。”

    深夜,菲尼克斯和秦追通感时,便看到秦追坐在榻上,怀里抱着两只小狗,旁边的炕桌上摆着已经翻完的《白鲸记》。

    菲尼克斯柔和了神色:“你们都平安到家了,这是毛毛和砣砣?”

    秦追轻轻应了一声:“嗯,是毛毛和砣砣。”

    他看着窗外明月,深吸一口气:“马上就要过年了,感觉好久没在家里过年。”

    菲尼克斯和他坐在一处,即使远隔万里,他们的灵魂却贴在一起。

    “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一起到申城过新年吧。”

    作者有话要说:

    du品流入了镇上,而没人再有兴趣去踏踏实实工作了《乡下人的悲歌》,蘑菇看这本书的时候还是两年前,谁知道作者今年居然人生真是变化无常or2

    第258章

    追知

    “疼、疼”知惠坐在凳子上龇牙咧嘴。

    德姬压着她:“坐好,不然没法给你编头发了!”

    知惠哭笑不得:“妈,我都21岁了,你能别给我编满头小辫子了吗?我待会儿还要去印刷社审核即印出来的试卷呢。”

    梅花香路过,一脸真挚地对知惠说道:“小惠,你要听妈妈的话,她给你编的头发多漂亮啊。”

    知惠面皮一抽,心里飘过一溜脏话。

    这次秦追回来不仅是探亲,也是来审核今年的追知奖学金的考试。

    每年追知奖学金会在上半年于报纸上贴出考试地点和时间,有意出国留学的学子都可以提前报考,只是考生的年龄被限制在15岁到21岁之间。

    秦追和知惠一致认为,年龄太小的学生三观都没有成形,自理能力如何也不好说,让个傻乎乎的孩子就那么出国的话,万一出点啥事,他们两个也照顾不过来,所以至少要15岁的孩子才能来考试。

    在秦追确定自己的工作后,追知奖学金也跟着进化了,原本奖学金每年2个的名额只能锚定去苏黎世留学的学生,也就是说,只有会德语、法语的娃才能申请奖学金。

    事实上,只要能写出追知奖学金出的卷子,其语言水平和理工科的基础都是不差的,再加上秦追和知惠的人脉,随便找几位朋友要一封介绍信,就可以将申请奖学金的学子送入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

    这也是他们身为诺奖得主的底气,他们的圈子给出的介绍信极具分量,学校深知这群科研大佬就是校方的体面和底蕴,不就是2个入学名额吗?给!

    今年追知奖学金中,通往苏黎世的名额变成了3个,还有2个名额则通往费城,即是说,学英语的娃也可以来申请奖学金。

    因为秦追会去费城工作,他有能力每年带2个人进宾夕法尼亚大学,这是JP校长对他的承诺。

    而且秦追在费城有房产,留学生过去以后,可以住他的屋子,食宿都能包下来,留学生本人只要好好学习,确保每年的绩点合格,就能在他这领奖学金直到毕业。

    出完德语卷子以后,秦追又开始出英语卷子,然后交到印刷社。

    年节才过完,就到了考试的时候,追知奖学金一般是争取在年节后就立刻考完,在下半年开学前,他们还要给学生针对性补习外语,递交申请大学的资料,并提前预习课本,不然怕他们进大学后直接抓瞎。

    这又多亏了梅花香了,给留学生找的德语老师都是他帮忙找的。

    秦追并未露面,在考试开始后才溜达到考场的后窗看了看,考场里清一色的棉袄,考场里还是男士居多。

    知惠站在秦追旁边:“之前除了花瑞,都没别的女学生来考这个,花瑞还是因为芍姐回家探亲时发现她有读书天分,狠心出钱把她塞学校里,她家长辈也认识咱们家,觉得我们人品靠谱,这才把花瑞送过来。”

    秦追缓缓摇头:“15岁的姑娘在国内都是能结婚的年纪了,这姑娘一旦出国留学,几年后回来,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不好议亲的大龄女青年。”

    男人出国是镀金,回来后能谈更好的亲事,年龄大点也不怕,可女孩要是年龄大了,就不值钱了呀这不是秦追的想法,而是目前国内大部分家庭的想法。

    “不过我记得今年是有女学生报名的。”秦追又扫了一圈,指着角落里:“喏,就那个,小姑娘,孙梅静,浙杭的,08年出生,今年15岁,我怎么觉得她看起来只有12、13岁啊?她没谎报年龄吧?”

    这年头户籍之类的都不严,之前就有11岁的小孩谎报年龄来考试,,还差一点就让他考到奖学金名额,也是个人才。

    知惠拍他一下:“欧巴,像我们这样窜老高的才是稀罕,我看那姑娘站起来能有一米四,15岁有这个子是正常的。”

    知惠又看了眼那姑娘:“要是她的卷子写得还行,就算分数没到前两名,我也自费送她去留学,这年头的姑娘有这份勇气可太难得了。”

    秦追说:“人家进的是英语试卷的考场,她要真去留学,得跟着我。”

    这么一想,他每年只能放出2个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入学名额是不是少了点?毕竟国内学业优秀但没钱的学生还挺多的。

    菲尼克斯和他说过坦普尔大学一位校董想请他给母亲做心脏手术,坦普尔大学也是位于费城的公立大学,排名和师资都不错。

    秦追打算看看之后能不能多发展些类似的人脉,为国内的留学生们铺条路。

    他又靠着考场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追知奖学金借的是秦追就读的中学的场地,虽然秦追在读中学的时候已经开始在医院工作,也就考试的时候会来学校里晃晃,等秦追拿了诺奖后,还是默许了学校打出“我们是秦追的母校”的名头。

    他想到老师的办公室坐一会儿,却看到了一本《新青年》,在好奇的驱使下,他将之拿起来,坐下。

    看着看着,秦追轻轻哼起《打焦赞》中杨排风的唱词,哼着哼着便沉入了文章里,戏也断了。

    有人问他:“怎么不唱了?”

    秦追惊了一下,转头看去,见一个戴着眼镜的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笑着望他。

    “秦博士,您的戏可真好听,那音调的转折、念戏词的腔调都极有味道,听闻您在诺贝尔奖颁奖典礼上表演过钢琴,这艺术水平真是不得了。”

    秦追并不意外自己会被人认出来,算起来,他和知惠都是常常上报纸的名人,又二刷了诺奖,因而国内关注学术的人大多认识他们的脸。

    他起身朝对方微微鞠躬:“早上好。”

    对方也连忙还礼:“早上好,诶呦这可使不得,我可不是日本人。”

    秦追笑起来:“我也不是,这杂志是先生的吗?”

    “是我的,我来探望朋友,顺手把杂志给他,您也对这个感兴趣?”

    秦追放下杂志:“我很感兴趣,但我暂时不想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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