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当然了,在化学合成法大放光彩前,很多东西都得提取,至于合成维生素呵呵,后世那么多医药集团砸着几千万美金去填坑才能出成果,现在秦追能先把生化制药这条路走明白,给后人们铺平道路就算他尽过心了。最重要的是,要搞定DNA双螺旋结构的论文,就得给DNA拍个X射线晶体衍射照片,发现x射线的伦琴在23年离世,但他也是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校友,学校里还有他的徒子徒孙,其中一个徒孙是走追知奖学金过来的,叫李菜银,是个动手能力很强的眼镜小哥。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行吧,先去找这些人聊聊。”
秦追不否认自己对基因科技树跃跃欲试,因为这棵树栽好了,他以后才能去玩克隆,造个羊咩咩,再在白鼠身上培养出人耳朵来,他的笔友洛夫克拉夫特要是能看到这一幕的话,说不定又有新灵感了。
洛夫克拉夫特去年的新作里就有个古神,可以变成漂亮的东方青年,疑似拿秦追做了原型,他也是有神格的人呢。
思绪放飞半天,秦追脑子里划过无数有趣的想法,然后他发现这些想法里不乏有悖人伦的,果断给了自己一巴掌,警告自己。
“做研究可以,有些事绝对不能干!”
自家人知自家事,秦追的道德底线是这辈子的父母给的,但由于上辈子某些经历,秦追都不敢说那些底线足够牢固,所以他得时不时给自己紧紧缰绳,防止自己如脱缰的野马一样跑出个大事来。
这么想着,他起身去找李菜银和他的导师,这对师徒有没有兴趣来研究脱氧核糖核酸。
端丽文雅的东方青年身穿细纹深色西装,靠在物理系某间阶梯教室的大门口,秦追敲了敲门板。
米列娃头也不抬,按着学生的脑袋往下一压:“别看,不然你今天梦里全是他了。”
秦追无奈道:“女士,在你眼中,我难道是什么魅魔吗?”
教室里有好几个人参加了今年2月份举办的索尔维会议,一群科学家留下了一张被誉为“理科教科书众神齐聚”的合照,米列娃和玛丽是其中唯二的女性。
在照片里坐C位的系主任爱因斯坦站在讲台上捋捋胡须:“全世界最美的医生来这做什么?我们在开会呢,有很多话你都听不懂。”
“肯定不是为了提醒你们吃药才过来,今年的校职工体检显示你们都还有得活,请继续开会,我不打扰你们。”秦追走进去,在最后一排落座。
坐他前排的李菜银看到他,好心地小声问:“要我给您说明阿尔伯特教授在说什么吗?”
秦追吐了下舌头:“其实我能听懂一部分,但半懂不懂的反而容易丢脸,所以我才装全听不懂。”
李菜银被逗笑了:“您真幽默。”
等到会议结束,一群大佬们准备散了,有不少人都看向秦追,想知道医学系、化学系、生物系的三系共用系花跑这来干嘛。
秦追拍了下李菜银的肩膀,对他的导师说道:“我要拍X射线晶体衍射照片,博纳德副教授,我想请您、李菜银和我组个课题组。”
博纳德教授是个光头,扶着眼镜:“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李菜银的发际线追赶着他的教授,眼镜片没教授厚,人很懂事:“我来安排餐厅。”
“不用,我请客。”秦追掏出车钥匙用指尖套着摇了几圈,“去吃西班牙菜吧。”
露娜天天吃家里的厨娘做的西班牙菜,把秦追都搞馋了。
等三人离开,有人开玩笑:“听说泰格今年被瑞典的同行坑了一把,下次瑞典皇家科学院再给他颁奖,他说不定就把领奖的事丢给课题组的其他人了。”
一群人笑起来,纪尧姆开玩笑道:“说不定他会觉得金币巧克力太好吃,还是咬咬牙再走一趟呢,据说瑞典那边知道他对金币巧克力的热爱,在他第二次去颁奖时专门送了他一篮子呢。”
隔天,秦追和博纳德教授联合起来,给学校里的研究副校长打了报告,要求提升光学和电子显微镜研究中心的装备质量。
研究副校长扶了扶眼镜,带他们去找了财务副校长、基础设施副校长,三个校长给他们摆了个三堂会审的阵仗,秦追站在最前面,顶着他们凌厉的气场开始有理有据的要经费。
最后这经费还真让秦追要下来了,站在他后面的研究型宅男博纳德副教授露出崇拜的神情,而李菜银若有所思,努力汲取着珍贵的“讨经费”经验,偷偷升级。
秦追达成目标,又开了个新课题,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秦简难得跑到学校里来,朝秦追挥手:“寅寅,有人找你,他们在家里等着了。”
秦追看着母亲凝重的神情,果断提前下班:“我这就来。”
第284章
月下
秦简开着车将秦追带回家,她的车技相当不错,卡车能开,小汽车也能开,比秦追和罗恩稳多了。
她在路上介绍着:“是南洋那边认识的老朋友,我当年在那边也是多亏了他们帮忙,才从你三舅手底下跑出来。”
秦简基本上是和秦筑撕破脸了,但嘴上还是习惯把秦筑叫成秦追的三舅,毕竟血缘斩不断,除了秦追,她也就剩这一个血亲。
秦追问道:“他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如果是要加塞自家子弟到他手底下读书的话,他这边是要看成绩的。
秦简说:“年底有大人物结婚,问你要不要走他们的路子送礼物回去,两边搭个线。”
秦追果断道:“不送!又不是我的亲朋好友。”
什么人啊,结个婚还要他送礼,如果和他认识的前提是让他主动送礼,这一听就知道要么贪要么脑子拎不清,反正不是正常的好人。
秦简松了口气:“我看也是,那等会儿你别接这个话,我来讲。”
秦追说:“客套的礼貌话还是要讲一些的,他们可是照顾过我妈呢,别的事能应承的我也尽量应承。”
秦简笑道:“知道你想给我面子,但千万别太给我面子了。”
进了屋子,秦追立时摆出笑脸,见屋子里坐着一中年一青年,都穿着西装,剪短发,看起来很是精神,张口就是带闵福风味的国语,秦追直接用闵福话和他们问好,恰好闵福一地重宗族和同乡情,秦追这闵福话一出,立时让两人的眼神亲近几分。
两边客套一番,对面对着秦追夸了一番年轻有为,聊了一阵,秦追才提了个话头,问起南洋的事。
“这位叔叔和兄弟久在南洋做生意,那边与国内还有欧洲又有什么不同呢?”
叔叔叹息一声:“差别是多得很哩,只一个是南洋与欧洲都一样的,便是出门在外,我们这些游子常有漂泊无依之感,别看我们现在都穿的是西装,可走出去,别人一看脸,一听我们说话,还是知道我们是华人,因而祖国强,我们才能胆壮些。”
“南洋商人以海商居多,跑海的汉子不缺血性,可心头有个依靠总是更好不是?所以只要故国有需要,我们要钱给钱,要人给人,此番过来,一是想带我这正在德国留学的孩子四处游学多见世面,二是问您的意思,需不需要和我们一起送礼?大家在故国有熟人,往后您想回家了,国内也好有个安排。”
秦追和秦简对视一眼,这才明了,这些人岂止是要带秦追送礼?根本就是来当说客,让秦追去投靠国内的某方政治势力。
秦追果断婉拒:“我的研究和工作都在欧洲这边,回国是不方便的,家中相熟亲朋近日都没大事要办,除了他们,我也没有需要送礼的地方。”
不送这个礼。
“秦教授这是要独善其身?”
“我一个搞科研的,掺和那些纷纷扰扰做什么?”
那南洋商人叹息:“可除非您一辈子不回去,否则哪里有不参与其中的道理?罢罢,您到底身份摆在这里,只要不偏向那群泥腿子,不掺和反而安全。”
南洋行商父子走时,见秦简脸色不好,微微鞠躬行礼。
秦追去泡了一壶茶放在母亲面前。
秦简冷哼一声:“嘴上说得好听,实际没有分毫诚意,空手套白狼就要让你对那些官老爷们表忠诚,我看那就是个烂泥潭!寅寅,这次是妈妈不对,不该看在过往情分带他们见你,以后我们不理他们。”
秦追慢条斯理地给她倒茶:“本来也没打算理,我骨子里不适合做老爷,更喜欢去做土一点的泥腿子。”
与其关心老爷们,他还不如在意一下明年出生的赵丽蓉老师,人家好歹是个实打实的艺术家。
“何况对我而言,当务之急是第一批乙肝疫苗的效果。”
说到这,秦追捧脸,拉长了嗓音撒娇:“妈第一批疫苗有一千支,后续追踪报告我是一个都不敢省,接下来我又要加班了。”
见儿子转移话题,秦简疼爱地摸了摸他,顺着他的话头说道:“你啊,从小就习惯加班,早知道会这么辛苦,我都舍不得让你学医了。”
上辈子就学医的秦追:其实我还蛮适合学医的,你看我当了两辈子的医学生,发量还那么茂密。
也可能是因为他一直在用傻阿玛留下来的护发秘方洗头的缘故吧,知惠也用这个方子洗头,如今在学校里的外号之一就是“美发女神”。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那个全世界的新生儿从出生起就有免费疫苗扎的美好世界也是一块砖一块砖搭建出来的,秦追想专注地投身于这个世界的建设,而不是和傻瓜凑堆做些违逆历史潮流的又蠢又坏的事,他一点支持都不想给那些人。
好在MD药厂的质检掐得严,第一批疫苗无波无澜的过了关,秦追就默默扣下第二批共3000支疫苗,用不带任何标志的包装封好,装箱用自己的车分批运回家里,他家是有冰柜的。
生产的第三批疫苗也没法上市,菲尼克斯和露娜那边都准备走内线提货,估计也是要拿去做人情的,真要让乙肝疫苗上市,对大众销售,还得等第四批。
在此期间,知惠手下的新牛马亚格尔进了一趟医院,因为他发现了女装大佬的真实身份后被惊吓得从二楼跳了下去,把脚崴了。
秦追给亚格尔正了骨,翻着白眼和小伙伴们吐槽了这件事:“他说自己陪对方去旅馆是为了一起给书划重点,谁知道对面突然开始脱衣服,到医院的时候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呢。”
露娜听到笑话,立刻发出嘎嘎笑声,指着知惠说:“你的学生没一个省心的。”
知惠无法反驳,只能咳了一声:“起码今年这批新学生比往年的要听话许多。”
菲尼克斯调侃:“多亏了寅寅帮你挑人。”
罗恩憋笑,他是不敢明着笑知惠姐姐的,因为两人都在苏黎世,知惠随时可以驾车到他家里收拾他。
格里沙突然问道:“那小子叫亚格尔?”
秦追点头:“对,读书挺认真的一个小伙子,他的父母人也好,在他入学时特意过来和我、知惠打招呼,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我还觉得怪对不起人家呢。”
格里沙眉头一跳,在这次通感集体会议后,又私底下找秦追要亚格尔一家的资料,确认了他们的姓氏、背景以后,捏着鼻梁长长一叹。
秦追被吓了一跳,忙问道:“格里沙,他们家有什么不对劲吗?”
“他们是我的同事的部下,”格里沙看起来有些不爽,“我和他们的上司之前吵了一架,好在他还是听了我的安排,让亚格尔那个小孩去读书,没让他在任务中参与得太深。”
秦追了然:“原来亚格尔是你们家的崽,他看起来有点稚嫩,被个女装大佬吓得好惨。”
这么憨的孩子也能在小熊所在的部门干活?他的上司都不怕他以后出事的吗?
格里沙果断道:“所以我希望亚格尔能在知惠手底下好好读书,比起搞情报工作,我们的医学领域也很需要新生代的人才撑起来,亚格尔能从你们两个手底下学到知识再好不过了。”
显然,身为部门领导之一,格里沙也认为亚格尔这孩子不适合干这一行。
即使抛开滤镜,秦追和知惠也是这个年代最优秀的医学人才了,能从他们手里学到真材实料可比情报工作紧要得多。
秦追对此表示赞同,毛子的医术的确需要提升要说他们医术好吧,他们掌握断肢再植的手术的时间比啥啥没有的中国还晚,要说差吧,拍《战争与和平》的导演邦达尔丘克因工作猝死两回都被冥土追魂救了回来。
搞清楚亚格尔的身份,格里沙让秦追和知惠不要让人发现他们知道亚格尔是情报人员,不然不好解释。
秦追嗯了一声,开始脱衣服。
格里沙吓了一跳:“干嘛!”
“准备睡觉啊,都十一点了。”
秦追脱掉衣服搭椅背上,打开衣柜,从里面摸出一件睡袍套好,坐到床上,抱起瓦夏轻撸,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自进入秋季,秦简就把他睡了一夏的竹席扒走,换成了柔软的棉质四件套,那床浅蓝方格的软乎乎的被子更是蓬松保暖,瓦夏到了开始畏寒的年纪,一到睡觉的时候就寻找人类做它的暖炉,找不到人就往秦追床上跳。
说是要睡,秦追还开着台灯看了一阵书,过了一阵,他问格里沙:“你那边比我快两小时,这会儿都凌晨一点了,你不睡吗?”
格里沙从书桌上拿起一本厚实的大部头:“不睡,我也看书。”
他并没有休息在自己的公寓中,而是一个陌生的房间,但因为工作的原因,格里沙本就经常到处走,小伙伴们也习惯了他时不时换个住处的操作。
秦追从不细问格里沙和菲尼克斯的工作细节,以前还会问问菲尼克斯“你现在在哪儿”,现在也不问了,也不能说是疏离,就是一种工作性质的尊重,就像其他人也不会询问秦追的研究细节,防止自己一句无心的话就泄露了秦追的研究,导致他的课题被别的研究组抢进度。
但他会关心小伙伴,秦追问:“睡得太晚的话,你明天早上起得来吗?”
格里沙低头道:“我在休长假,而且我的精力很好,睡四个小时就足够了。”
小熊属于精力条特别长的特殊人群,睡眠时间短但质量绝佳,而且很少露出疲累的表情,身板好得令人羡慕。
秦追不敢置信:“你?休假?”
他穿越到所有人都性情大变的平行世界了?那个恨不得把自己当柴燃烧温暖他人的格里沙居然会休长假?据秦追所知格里沙现在连高加索山脉都不怎么回了,给他的好人参都是托朋友带的,每年月月全勤,简直就是劳模。
“你明天不上班?不去孤儿院带孩子?不给他们上课?也不去大学里听课?”
格里沙耐心地回道:“我不上班,孩子也需要玩耍时间而不是被我逮着算数学题,我的大学课程已经上完了,现在我有船舶工程的本科学历,往上读的打算是有的,所以我在看书,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了。”
秦追默默合上书,关掉台灯,把自己和瓦夏一起塞进棉被里,不打扰格里沙备战考研。
说真的,准备考研的人也能说自己在休假吗?
此时是1927年9月,秦追抱着猫猫翻了翻,断掉通感前叫了一声。
“格里沙。”
格里沙用铅笔画着记忆点:“怎么了?”
秦追想起南洋行商父子希望他送钱送礼回国的神情,心想,他一点也不想对着那些老爷们阿谀奉承,但他想寄一批青霉素和疫苗给真正需要的人。
可他也知道以如今的国际物流情况,要送这些东西需要的人力安全成本实在不低,但秦追依然想试试。
“如果说,我给你们的乙肝疫苗是免费的,能不能换你们帮我运一批东西回国?那些东西不方便走梅花香的船队,走寻常的邮递系统不够安全。”
格里沙眨了眨眼,在秦追的视野里没有灯光,只有从窗帘中间落下的一缕月色,世界一片寂静,室外刮着轻盈湿润的风,即使寅寅的弦只传递这些景色,格里沙也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犹豫。
寅寅怕麻烦他。
格里沙低头认真学习:“如果是这种重要的事情,等明天再说吧,你该休息了。”
也是,都已经快午夜零点了。
秦追留下一句“你也早点休息”,断掉通感,抱着瓦夏一起缩在被子里。
第二天秦追忙得飞起,他和李菜银、博纳德教授的三人课题组一成立,就得到校方的高度重视,大家先开个小会,分配一下研究任务,接着就开始在实验室中奋战。
下午,秦追要去上课,他现在还兼着三个系的课,就算一个系一周只上两节,他一周也要备六堂课。
晚上,知惠的徒弟们发生了内部斗殴,秦追过去和知惠一起将人放倒,给这群蛇精病评理评了半天,最后一起拖去校外餐厅吃了顿和好饭。
等回家时,两兄妹已经身心俱疲,知惠开着车载秦追回家,下车时已经开始揉眼睛:“西八呀,我还有论文要写,今天又要在家开夜班,欧巴,你给我煮夜宵啦,我想吃疙瘩汤。”
秦追应着:“行,给你搞。”
两人开门进屋,知惠哀嚎:“后院里还有一群狗要照顾,呜呜,我不想管它们了,我好累!”
“我已经把那些比格们处理好了,它们比知惠说得还吵,我带它们出门遛了一圈,给它们喂食,查看身体状态,记录数据,做完这些就没事了吧?”
知惠换拖鞋的动作僵住,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来人,下意识叫道:“欧巴?”
吧嗒。
秦追手里的门钥匙落在地上,怔怔看着眼前的人。
高大强壮的身躯,宽肩窄腰,银发碧眼,像是凛冽的风雪般气质脱俗,俊美得如同精灵却有股山野赋予的悍烈野性,拥有这副样貌的人,穷尽秦追两世的记忆,也只有一个格里沙。
“你怎么会在这里?”
格里沙露出微笑,回答了他的问题:“我趁着休长假来拿乙肝疫苗,你要运什么东西?和我说说吧。”
第285章
果汁
距离上次和格里沙在现实中见面已经是11年前的事了,自格里沙回归故国,秦追便只能通过通感见到他。
他们之间从第一次通感到现实中于14岁见面,隔了近12年。
从苏黎世一别到苏黎世再会,也是近12年。
二十多年如流水一般划过,粗略一算,从有记忆开始,他们就占据着彼此的人生。
秦简提着锅铲过来:“都呆站着干什么呀?你们两个傻孩子,格里沙好不容易来瑞士一趟,你们还不抓紧时间多和他说说话!”
秦追和知惠终于从僵直状态中恢复过来,知惠尖叫一声,向前扑去,给了格里沙一个大大的拥抱。
“啊啊啊啊!格里沙欧巴!我想死你啦!”
秦追把知惠踹开的鞋子摆正,等知惠抱够了,他和格里沙对视一笑,也给了彼此一个拥抱。
秦追握拳不轻不重地捶小熊:“你小子,既然要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吓我一跳!”
格里沙低着头看着秦追的面孔,唇角含着温暖的弧度,声音清朗如冰泉:“我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寅寅一定不知道格里沙这些年佩戴着装有他照片的吊坠,熬过了多少充斥着腥风血雨的深夜,可是只要见到秦追,格里沙立时便感到满足。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
秦追又捶他一下:“喜大于惊。”
现在想来,格里沙昨晚就离苏黎世不远,住的是附近城镇旅馆的房间。
秦简将三个小孩领进客厅,知惠兴奋地呼唤罗恩,让小罗尼也赶紧过来看他小时候最崇拜的格里沙哥哥。
秦追则暗自庆幸这个年代还没有遍地都是摄像头,监控系统并未建立,不然就格里沙这个显眼的外貌,加上他特殊的工作和身份,离开祖国到外公干,难免会引得有心人多生出许多心思来。
都说毛子花期短,败得快,十几岁的少年时期最好看,过了二十岁就开始颜值下滑,但格里沙是个例外,他这朵花过了二十岁竟是越开越艳。
秦追忍不住感叹:“你小子长这么惹眼,能平安到这里不容易吧?”
格里沙欲言又止,老实回道:“这一路不难走,比起十多年前,现在的交通要通畅许多,火车时速都变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