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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秦简放下果盘,她和秦追的审美基本一致,对着小熊啧啧称奇:“咱们小格长得可真俊,谈恋爱了没有?”

    格里沙乖巧回道:“还没有,工作太忙,不考虑这个。”

    秦简说:“都25了,这眼瞅着翻过年就26,也该考虑起来,你们一个个的可别不着急,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寅寅都能满地跑了。”

    满地跑的秦追:

    和秦追一起跑的格里沙、知惠:

    知惠笑呵呵地解围:“格里沙欧巴这么帅,他想恋爱肯定很容易哒,格里沙欧巴,我想吃疙瘩汤!”

    格里沙起身:“好,我去做。”

    身为六人组疙瘩汤煮得最好的人,格里沙接这活接得理所当然。

    秦追偷偷戳知惠:“你哥才来,你就让他去给你做饭,真是惯得你。”

    知惠对他吐舌头:“我是你们的妹妹诶,十几年不见,他可算又有惯我的机会了。”

    格里沙这趟居然还不是空手来的,他带了自制的干蘑菇做礼物,煮疙瘩汤的汤底时,他就丢了一些进去,味道香得很。

    由于西伯利亚的气候特性,到了秋冬季节会物理意义上的万物冻结,新鲜蔬果是没得吃了,大伙只能大量食用腌制品,所以生活在那一块的人其实很擅长做腌制品,还有做肉干、鱼干、蘑菇干之类的。

    像小熊这趟带的蘑菇就是他自己摘的,秦追一听,赶紧进厨房看了看,还好还好,都是可食用菌。

    格里沙烫着玉米面,无奈道:“寅寅奇卡,我是在山里长大的,不会摘那些躺板板的蘑菇给你。”

    秦追很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挪回客厅,发现知惠在等饭吃的过程中仰头靠沙发上睡着了,秦简让他去抱床被子给妹妹盖。

    过了一阵,罗恩带着女儿上门,他拍完《伯劳》以后就给自己放了假,平日里就专注带孩子,还有给在大学里上班的希娃送饭送花,展现贤夫风采。

    他抱着孩子进屋时说道:“希娃去慕尼黑那边出差了,辛西娅有点肠胃不舒服,我就没跟过去,在家陪辛西娅,来,辛西娅,我带你看格里沙伯伯,格里沙在哪呢?”

    秦追:“厨房。”

    罗恩立刻带娃去和他亲爱的小熊哥哥显摆,但一在现实里碰上格里沙,小罗尼也忍不住感叹:“伯伯,不,格里沙,你比以前帅了好多啊!”

    格里沙:为什么大家时隔多年重逢后,所有人见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夸他的长相?

    小熊天天照镜子,没觉得自己的变化多大,和14岁那会儿不都一张脸么?

    罗恩在饭桌上语气激烈地反驳:“变化可大了!你十几岁那会儿还有婴儿肥,现在完全没有了!”

    小熊十几岁时的体脂是六人组最高的,最胖的时候体脂妥妥超过20,这些年又是打仗又是兼顾工作和大学课程,体重已经掉到了还不如菲尼克斯的地步,两米零五的身高,腰围却仅有78cm,连五官轮廓和下颌线都变得格外清晰。

    要论长相,格里沙、菲尼克斯、秦追、罗恩都有资格称神颜,只是大家风格不同,分别是冰雪铸就的雕塑、浓墨重彩的油画、清雅端丽的玉人、鲜□□狗花美男。

    可其他人也没像格里沙一样胖过又哐当一下瘦下来,所以他的变化就格外惊艳。

    格里沙听了立刻辩解道:“我不胖,我妈一直说我是家里最瘦的,我都没长过小肚子,知惠以前胖的时候手臂都是一节一节的。”

    埋头干饭的知惠茫然抬头:“这怎么还有我的事?”

    女孩子有小肚子很正常的好吗?而且自从成为亲爱的祖国妈妈目前唯一能在奥运夺牌的运动员后,知惠对身材的控制就严格得很了。

    哥哥们对妹妹道歉,罗恩义正言辞:“知惠小时候也不胖,你们看我闺女,出生的时候还是标准体重,让我妈和希娃妈妈喂着,她又是个吃嘛嘛香的,这眼瞅着就快超重了,我和希娃都犯愁。”

    格里沙看着小小的辛西娅,伸出手:“伯伯抱,好不好?”

    幼儿是从生下来就被所有长辈抱来抱去的宝贝,见格里沙的姿势,她嘎的一下乐起来,大大方方打开软绵绵的手臂被格里沙抱到怀里,依偎着高大的长辈,小小的像一团棉花娃娃。

    格里沙抱孩子的姿势也格外熟练,他照顾过的最小的孤儿只有3天大,母亲才生下孩子就牺牲在战火中,格里沙从废墟中将婴儿从孩子的母亲怀里抱出来,和同事们小心翼翼拿奶粉喂到大,如今已经上了小学,小熊的育儿经验可谓丰富无比。

    他如今体脂只剩12,一身紧致且线条流畅的肌肉,骨架宽阔结实,穿着黑色衬衣,视觉效果宽肩窄腰,加上俊美到极致的面孔总带着严肃冷峻的神情,和他靠得近时,便情不自禁地升起一股生物性的敬畏来。

    但没有孩子会怕他,格里沙没有秦追和露娜那样天生的动物亲和力,长得还很有威慑力,却奇妙的孩子缘绝佳。

    秦追打量着格里沙抱孩子,玩笑地问:“你照顾小孩时也是这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吗?”

    格里沙认真表示:“我没有面无表情,认识我的人都说我很爱笑,孩子们也说我比其他老师亲切,他们都很亲近我。”

    大家都知道小熊说的是实话,但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夜深,罗恩吃完饭就直接在此留宿,正好他也带来了辛西娅的尿片、奶瓶和换洗衣物,知惠去肝论文,秦追和格里沙到书房里说话。

    他先带格里沙去连着书房的实验室,给他看保存在冰柜里的疫苗:“这些就是乙肝疫苗了,最好低温运输,控制在2度到10度之间。”

    格里沙沉思:“要动用到特殊运输链,我手下有从国内到国外的鱼子酱走私路线,平时是赚外汇用的,帮忙运一批疫苗没有问题。”

    秦追松一口气:“你有法子就好,不然我就劝你到冬天再来运这批疫苗了。”

    “你要我送什么东西?”

    “几块小黄鱼,还有青霉素。”秦追拉开椅子坐下,“送给我师父他们。”

    格里沙了然:“那你可以用梅花香的船队,他不是每年都帮你运一批药回去吗?再帮你送中药材过来吗?”

    秦追嘴角一抽,“我小时候认识过一个武林人士,叫王林达,从前清开始就一直从事造反行业,鄂北人,他师傅是武当的竹深子道长,武功高强,和我三舅一个档次的高手,王林达现在和那边有联系。”

    他指了指格里沙,示意“那边”就是指和小熊信仰相同的那些人。

    格里沙一怔,随即明悟秦追的意思:“那的确是不方便让梅花香送,我走海路给你送货吧,你们家北方被日本人渗透得厉害,土匪也很多,走那边风险太高了。”

    秦追颔首:“麻烦你了。”

    “不麻烦。”格里沙声音放软:“我很高兴,你选择支持这边。”

    秦追听了,心中却浮现出复杂的滋味,他摸出烟盒,问格里沙:“介意吗?”

    见格里沙摇头,秦追叼住一支烟,点燃,吐了一口雾气:“其实我只是意识到,如果我想继续做病毒的正向研究,我的研究成果不会被拿去做反人类的事情,那我就只有一个阵营可选。”

    “我熬夜蹲实验室,不是为了我的研究用来杀人,别看我这幅样子,我还是有点对未来的美好愿景的,我盼着我的成果能帮大家过点好日子,这些年咱们从国内到国外走了那么多地方,痛苦的人见得太多,他们很多不是因为缺医少药而痛苦,他们就是被压迫得很痛苦。”

    秦追低声道:“我们都算吃过苦的人了,可那些人比我们苦得多,但是有谁生下来是为了吃苦的?他们应该从痛苦中解放,至少是看到一个解放的希望。”

    格里沙劝道:“寅寅,别为此皱眉,你是医生,一名科研工作者,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是完成了自己的战斗,不同战场有不同的战士,大家会和你为了同一个梦想奋战,你要相信他们。”

    他也抽了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然后呛了起来。

    秦追立刻从他唇边将烟扯掉:“别尝试这些恶习,我也不抽了。”

    他将两支烟都压灭,虽然这样有些浪费,但还是格里沙的健康更重要,这孩子本来就喝酒,就苏联那个纬度气候,格里沙在冬天不来几口酒也确实是难,再抽烟的话,这健康隐患就要超标了。

    秦追打开窗户,用手掌扇了几下,想把烟味尽快散掉,暗自决定以后不再在格里沙面前抽烟。

    格里沙还在咳,秦追从抽屉里翻出自制的润喉糖,他在秋冬季节容易犯咽炎,就做了这些小零食备着。

    拆开糖纸往格里沙嘴里一塞,格里沙含着糖,厚实的眼睫颤抖着,表情有点不对。

    秦追:“不许吐,加了药的糖是不好吃,但是它效果好呀。”

    秦追又拉着格里沙去厨房里:“幸好家里有梨子,我给你榨点梨汁喝。”

    这年头的榨汁机原始得很,要手动去压,好在秦追也是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常年站外科手术台,臂力也够使,他用水果刀将梨子切块,动作很快得压出一杯梨汁来。

    格里沙捧着果汁杯,很珍惜地抿了一口。

    秦追看他的神情,好笑道:“怎么?你平时很少喝果汁吗?”

    格里沙嘟哝着:“水果太贵了,榨汁有点奢侈,我一般是买水果罐头吃,里面的糖水喝起来可好了。”

    像他这种把所有工资都贴给孤儿院的清廉小领导,当然没法像领着高薪还拿药厂分红的诺奖得主一样,家里一年四季鲜果时蔬不断,从不忧虑缺乏维生素导致的各种问题。

    格里沙当然也有外快,他精通多种语言,而且文学素养极高,托尔斯泰活着的时候都和他做笔友探讨剧情,因此他时常做些翻译,顺带自己把插画画好,赚点润笔费。

    但他对物质要求不高,能吃饱穿暖,睡觉的地方有个屋檐就很满足,于是成年后连衣服鞋子都懒得买了,吃饭靠食堂,单位会给他发工装,衣柜里最新的衣服还是他妈妈奥尔加给打的毛衣,从苏联到瑞士来时穿了一路的皮夹克已为他保了五年的暖,提的礼物则是蘑菇干。

    格里沙此人之所以穿着朴素却还能帅亲朋们一脸,纯靠底子厚,硬帅。

    秦追有些心疼这只看起来依然很壮,但体脂降得腹肌线条比自己的爱情线还清晰数倍的小熊,他打开糖罐,给小熊的杯子里添了两勺白砂糖。

    他自己喝果汁是从不加糖的,就和他在21世纪买奶茶时,尝试过的最高甜度就是微糖一样,不是养生,就是单纯的没那么喜欢甜食。

    小熊却是六人组里最嗜甜的那个,他喝了一口加糖果汁,果然眼睛一亮。

    秦追忍不住问:“你怎么还是这么容易高兴啊?”

    格里沙回道:“我见到了好朋友,得知我的好友从此和我阵营一致,我们都怀抱让世界变好的理想,我的朋友还送我好多乙肝疫苗,请我喝好喝的果汁,这么多好事汇聚一处,我当然要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小熊没菲尔那么有钱,甚至可以说他是六人组里最清贫的那个,浑身上下都很朴实,但是好奇怪啊,一写他和寅寅交流的剧情,蘑菇就一脸姨母笑。

    大概是因为小熊只要和寅寅在一起,心里就甜滋滋的,蘑菇是被他感染了吧,这一章是寅寅视角,寅寅完全不知道小熊从看到他起,心里就甜得和吃了10个拿破仑蛋糕一样。

    第286章

    养熊

    格里沙说他不会立刻回去,而是要在瑞士停留一阵。

    秦追:“你真是来休假的?”

    格里沙一本正经:“大家都说我是来休假的,不过我可以在休假时在欧洲做一些工作。”

    懂了,这小子果然是来出差的,出什么差也说不清,反正在瑞士这个四国交界的中立国,格里沙想做哪个国家的工作都和秦追无关,只要小熊平安无事就行。

    毕竟小熊这些年也积攒了一些政治资本,他的性格本就忠诚可靠,在负责安保工作时保护了很多人,替战友们物理意义上的挡枪,替牺牲的同志们养孩子,人缘好,人品硬,到处是朋友,这么个人接到的工作总不会是坑他的。

    好哥哥秦追只是给格里沙安排好房间,确认他的被子被晒得呼呼的,枕头软软的,可以让才经历了长途跋涉的格里沙睡个好觉,又叮嘱他睡前记得刷牙,然后思考起明天吃啥。

    趁着小熊在他身边,秦追打算给他多养点肉,因为他还是喜欢原来那个敦实的小熊,肩背不仅宽,还厚,有一种在冬季的西伯利亚玩水枪都不用怕他冻死的安全感。

    现在这个版本瘦得连抗寒能力和抗击打能力都下降了。

    格里沙:“我还是很耐打的,不不不我没有挨打,我也不怕冷。”

    秦追不信,格里沙可是身高两米零五的汉子啊,现在连两百斤都没有了,他一定是过了很多苦日子,还要在小伙伴面前逞强。

    格里沙:身高两米零五,体重95kg是正常的啊,我可以在零下三十度的时候光着身子打雪仗,这种体格绝对和虚弱扯不上边!

    秦追清早起来,先用西红柿和肉末炒出一大锅的肉酱,然后将煮好的面扔里面一起翻炒,再加土豆泥拌一拌,油汪汪的面条散发着最原始的诱惑,每分每寸都写着“吃吧,吃了我会很快乐的”,这妥妥的热量炸弹,秦追撒上葱花,夹了一海碗摆格里沙面前。

    这就是秦追的三叔郎善佑家传特制养肉碳水炸弹,日常多吃吃,长十斤肉不是问题,平时为了控制体型,秦简和知惠都不敢轻易让秦追下厨做这个,但秦追今天做了,她们也挡不住诱惑。

    秦追叮嘱道:“我要去上班了,格里沙,你把饭吃完以后把碗洗好,在家里想做什么做什么,但别去实验室,也不用你照顾狗狗了,有些狗是打了病毒的,不适合你摸。”

    知惠在吃到第三碗时被秦追强行拖走,没吃饱的话可以路上买块面包垫一垫,再不上班就真要迟到了。

    “你不是还要参加明年的奥运吗?别吃了,不然减脂的时候又要找我开减肥方子。”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你的药越吃越精神!”

    “那是你年轻,肝肾没毛病,受得住药性,等你老了我就只敢给你开太平方了!”

    “我老了也不参加奥运了啊!”

    1928年的体育界可热闹了,上半年在瑞士圣莫里茨举办冬奥,下半年去荷兰阿姆斯特丹举办夏奥,秦追和知惠上半年看冬季项目,下半年分别以教练和运动员的身份参与夏季项目,也挺好玩的。

    和知惠打打闹闹地往外走时,秦追不经意间想起格里沙的体质一直很好,力气大体力棒,要是他也去参加奥运的话,那就热闹了。

    这么想着,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格里沙双手环胸,靠在门口看着他们走远,见他看过来,抬手挥了挥。

    唉,帅是帅,但还是瘦得寅寅哥哥心疼。

    格里沙觉得秦追的目光慈爱到让他感动之余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晚上,秦追提回来上好的猪牛羊肉,架起炉子要带家人一起吃烧烤。

    “这是猪的护心肉,在东北那儿叫油边,富含脂肪,烤起来特别香,是我最喜欢的部位。”秦追这么说着,将串好的油边摆上烧烤架,涮酱烤制好了以后,第一串递给格里沙,“多吃点。”

    虽然格里沙一度是六人组里的食神,但只要离开小伙伴们,他对自己的饮食便很不上心,今天被高碳高脂一喂,味蕾对美味的渴求重新复苏,不用秦追说他也会努力吃的。

    秦追对格里沙的照顾一眼便能看出来,知惠还好,光顾着吃了,秦简却有点羡慕。

    “平时寅寅说要防止高油高脂的饮食导致脂肪在血管内壁沉积,还说血管粥样硬化他治不了,心脏出问题了也没法给我们换个新的,自从我过了35岁以后,他就开始给我制定健康菜单了。”

    明明她天天练武,一身腱子肉,但儿子还是会怕她往后不够长寿,使劲给她养生,还哄她说什么“活久点可以看到更美好的未来”。

    秦简心说自己都从清朝活到儿子拿两回诺贝尔奖了,实在想不出未来还能怎么美好。

    格里沙对她眯起眼睛笑:“因为您是寅寅奇卡的妈妈,我觉得要是等他变成老头子了,还能在您身边撒娇,他会很幸福的。”

    秦简心中一动,关心道:“小格,你妈妈身体还好吗?”

    格里沙咬着肉串:“她很健康的,虽然不如您这么健康,按寅寅的标准,她有些胖了,而且舅舅去世以后,妈妈就有点爱喝酒,但我也没法戒酒,没脸劝她戒酒,不过她同事看着她,不会让她喝醉后倒在街头的,不,她基本不会让自己喝醉。”

    见亲人们露出震撼的神情,格里沙连忙改口:“但我也希望过些年变成老头子了,还有妈妈可以叫,她是我唯一的血亲。”

    秦简疼爱地拍拍他:“她当然能长命百岁,还有你,你有很多亲人。”

    格里沙骄傲道:“是,我的女儿就有60多个,还有几十个妹妹,最大的那几个已经工作了,有一个在伐木场做厨娘,她很棒,在学校时,她烧的菜汤总是拿最5分(最高分),我给她发电报,她说遇到了一个好男孩,是伐木场的劳动模范,他们快要结婚了。”

    知惠呱唧呱唧鼓掌:“好!那就是我们的侄孙女了!”

    秦追用新奇的目光看着小熊:“你都养大那么多孩子了?”

    格里沙惆怅道:“嗯,养完手头这批应该就不会养了,毕竟相关机构正在逐渐完善职能,以前那真是没办法,有些孩子只能我们来管。”

    小熊养娃都是一批一批的,也难为他了,11年前的他也是个小孩子,这些年却拉扯大了三位数的孤儿。

    格里沙本来也是长肉不慢的体质,吃好喝好,即使每天还会晨练,体重还是渐渐看涨。

    秦追除了给他带吃的,别的事都不多问,格里沙心中感激他的体谅,行事越发谨慎小心,如果有工作的话,就凌晨出门、深夜归来,又在城市的另一端安排了一个伪装用的安全屋,杜绝一切会给秦追家里带来危险的麻烦。

    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秦追看到格里沙和亚格尔在街头某家咖啡厅里喝咖啡。

    秦追纯粹是做实验做得头发昏,才特意出来晃晃,见到格里沙时他心中一惊,格里沙也立刻注意到了他。

    两人隔空对视,格里沙微不可查地点头,秦追便转身离开,换了一家咖啡厅。

    亚格尔完全没注意到格里沙的眼神变动,还在抱怨:“老师,我好不容易才通过考验接到工作,您不能就这么把我赶走,明明很多老师都夸我天赋好。”

    格里沙双手交握,沉静地注视着亚格尔,直到亚格尔的声音渐渐变小,格里沙才轻声说道:“你的天赋在于外表,但是以后你不需要再采用这项天赋了,我们亲爱的祖国不需要你去出卖色相,但我们需要你的知识。”

    “洪知惠是目前全世界最杰出的女性科学家之一,根据专业人士的分析,她第二次拿下诺贝尔医学奖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如果你能成功从她手下毕业,我相信,你这一生可以帮助非常非常多的人,远比做一个情报人员要好。”

    亚格尔不甘地低叫:“可我想与您一起工作!爸爸,您不能自己留在最危险的事业中,却把我们都赶到阳光下!”

    格里沙微笑起来:“我正晒着太阳和你喝咖啡,亚先卡,我一直与你同在,我希望你幸福的心情,和你对我的心情是一样的。”

    “从今天开始,你的代号和任务都取消,专心读书,我等你成为优秀的医生回来,你也知道我喜欢喝酒,也许等我老了,还要指望你帮我做肝部手术呢。”

    亚格尔眼圈发红:“不!您会一直健康的,亲爱的格鲁什卡,就算我上手术台您都不会上去。”

    格里沙也对自己的体质很有信心,他家祖传的没三高,他又自幼习武,吃得也好,除了前几年打仗的特殊时期都没挨过饿,但他嘴上还是哄着孩子:“我毕竟比你大几岁,好了,别哭了。”

    他给亚格尔递纸巾擦脸。

    离开餐厅,格里沙在街头绕了绕,脑海中的弦被轻柔地缠绕起来,他多出一个视野。

    秦追坐在一家甜品店里,面前摆着一壶红茶,一份榛子蛋糕:“这儿,离你不到200米。”

    格里沙直接在大街上奔跑起来,他穿过人群,灵活地避开前方所有行人和车辆,在秦追无奈的目光中跑进甜品店。

    秦追握着茶杯的柄,低头翻着报纸:“在大街上百米冲刺,你还是小孩子吗?”

    格里沙连气都没喘,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这个速度对我来说不算冲刺。”

    秦追斜他一眼,将榛子蛋糕推了推:“吃吧,你的下午茶。”

    西方人吃带坚果的食品时都会相当小心,秦追给菲尼克斯、罗恩带零食时基本不碰坚果,罗恩还要加个不吃海鲜,面对格里沙就没这些顾忌了,小熊完全没啥过敏的毛病,给啥吃啥,相当好养。

    等格里沙把蛋糕吃完,秦追才起身离开这里。

    其实两人出了甜品店后就不再并肩行走了,秦追和格里沙隔了几十米远,保持着格里沙可以远远看到秦追背影的距离。

    秦追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任由初秋的风拂过面颊,苏黎世路旁的绿植已开始枝叶泛黄,时不时有落叶划过他的身侧。

    “如果亚格尔身上有危险的任务的话,我还是会建议知惠把他挪到我手下管教,反正跟我也一样能学东西。”

    格里沙温和道:“知惠不会愿意看到你把一切风险背自己身上,你应该和她商量,还有,亚格尔以后都不会做这些任务了。”

    秦追意外道:“他出岔子然后被你们开除了?”

    格里沙说:“他将自己的工作完成得很好,但有些人要去做更适合他们的事情,还有些人要改变自己工作的方式。”

    秦追不解:“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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