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我们不再培养乌鸦和燕子了,乌鸦和燕子是我们这个部门的新词,就是用外表去获取情报的人,只来得及培养两期学员,然后我叫停了。”格里沙的声音如碎玉落盘般动听,却隐隐裹挟着巨大的温暖与力量。
“我认为获取情报不该用色相和金钱,我们应该去寻找真正的同志,那些与我们拥有相同信仰的人才是最可信的,我为了这件事和同事们吵了一架,我赢了,这次我过来,就是对底下做出结构性调整。”
秦追的脚步顿住,俯身拾起一片落叶,格里沙察觉到他的沉默,疑惑道:“寅寅?”
“了不起,格鲁什卡。”秦追回过神来,“这是一个伟大的调整。”
格里沙被逗笑了:“伟大?你真是过于褒奖我了,寅寅奇卡,你总是把我当做疼爱的孩子,夸大我的优点,这让我觉得你太宠我了,我可不是小孩子。”
秦追的语气坚定起来:“不,我是实话实说。”
他知道什么是乌鸦和燕子,格里沙一定不知道,如果没有他这次插手,将来他的同事们还会培养一期又一期的学员。
格里沙在隐秘的战线上无声无息地改变着历史,但他并不知道历史,只是顺从本心而为。
秦追深吸一口气:“你知道真正的强大不在于外貌和金钱,你是一个富有智慧的战士,我为你感到骄傲,如果你正站在我的面前,我会带着敬仰的心情去亲吻你的额头。”
他在苏黎世的街头仰头微笑起来:“正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人在,我才能感受到这个世界是如此年轻,我们的未来值得无限期待啊。”
秦追继续行走着,准备就这么步行回校园,但是通感中的格里沙却奔跑起来,这次是真正的百米冲刺,快得让秦追几乎要以为这家伙是个短跑健将。
最终,格里沙从后方拉住秦追的手,带着他跑到街头的死角,无人能关注到的阴影处,阴影外是熙攘人群,阴影中只有他们两个。
小熊低头看着他:“我知道我做的是对的,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赞同我的做法,我也会有自我怀疑的时候,寅寅奇卡,你说我是对的,对吗?”
秦追看小熊终于喘起来的样子,果断道:“你当然是对的。”
“那么。”格里沙呼了口气,俯身请求道:“请您亲吻我的额头吧,这会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格里沙确信自己需要这个,因为寅寅是他的精灵,漫漫长夜中指引他不迷路的恒星,来自寅寅的认可能让他再无迷茫。
秦追怔怔地看着小熊低着的头,心想,这孩子的脑袋真圆,头型这么好,难怪前几年打仗的时候剃着板寸也那么帅。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是的,我渴望你的支持和赞美。”
“那么”秦追深呼吸,温柔地撩起格里沙的银发,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祝福你,我纯粹坚定得如同百炼钢铁的小猎人。
作者有话要说:
寅寅心里一直特别疼格里沙哈哈哈,小熊在他照顾的孤儿们面前是小爸爸,但在寅寅这里永远是那个招人疼的小熊。
在情报工作中不搞色you不搞金钱贿络,这条原则其实是我们家的一位很了不起的先辈定下的,真的很了不起。
第287章
交换
趁着格里沙在身边,秦追也不光只是给他养肉。
格里沙一件夹克穿五年不算寒酸,秦追也有穿了好多年的衣服,但如果格里沙只有这一件完好的夹克,秦追就有点心疼了。
他也是亲身体验过西伯利亚气候的人,格里沙衣柜里的那点衣服真让人不放心,秦追准备多给小熊买些装备。
当然了,就格里沙这个体格,成衣店很难买到符合他尺寸的衣物,所以秦追干脆拿了尺码给他订做。
“布料不用太贵,但要结实耐磨穿着舒服,颜色也不用鲜艳显眼的,还有鞋子,麻烦给我看最方便运动的款式,对了,还有适合冬天戴的手套,我要保暖又方便活动的。”
秦追到熟悉的店铺下单,shopping个痛快。
裁缝也是他的老熟人了,见他拿来的尺寸,笑了下:“菲尼克斯先生最近变胖了?”
秦追一顿,也不知道如何反驳,只小声说道:“不是给他买的。”
裁缝一脸“我懂”,不再多问,从菲尼克斯十几岁因欧战被困欧洲的那几年开始,秦追和菲尼克斯就时不时到她这里来制衣,算来也是多年老熟人了,对于这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裁缝多少能感觉到一点,之后秦追去了北美,裁缝也在心里祝福过他们。
虽然最后秦追还是回来了,但如今看来,他和菲尼克斯还没断彻底罢,裁缝不好对他人的情感多说什么,只是决定尽心制衣,让老客户们满意。
秦追离开裁缝铺子,回到家时,就看到秦简站在厨房里哼着歌,准备为格里沙开火锅。
他问道:“妈,秋天吃火锅不怕燥吗?”
“燥就喝点茶润润,你开个药茶调一下就行了。”秦简运刀如风,虽然她最擅长用棍,刀法也不差,加上家里的菜刀都是她闲着没事自己磨的,不说吹毛断发,切个肉和切豆腐似的。
大盘大盘的涮肉片被摆上桌,熬得香气扑鼻的锅底被端到菜盘中央,最后桌上唯一的蔬菜还是知惠提回来的。
知惠穿着灰蓝色的大衣,一手倒提着公文包,一手提菜回家:“干妈说要吃火锅,我买了点莴笋切片涮着吃,诶,只有肉吗?”
秦追摆放碗筷:“现在不只有肉了,我还要拉些拉面,光吃肉没碳水可不行。”
格里沙回来的时候,看他们摆出的架势,硬是不好意思说自己最近不敢上秤,只敢埋头苦吃。
第二天一大早,秦追就让格里沙跟他进屋。
“看你养得蛮好,来,扎个针。”
秦追说得轻描淡写,拿出还没在外头上市的乙肝疫苗,拿棉球沾碘酒在格里沙的三角肌上一抹,将针一戳,一推,10秒内完事,格里沙都没来得及疼一下。
秦追将他扎针的地方用棉签一按:“自己摁着,止血了就松开。”
格里沙老老实实,倒也没现场表演伤口一秒复原的特异功能,凝血功能真强到那个份上,秦追还要担心他有血栓,愈合速度在正常范围内就好,反正一个小针眼要止血也快得很。
秦追收拾着药物:“你还能在瑞士停多久?”
格里沙用大拇指摁着棉签头:“不好说,但应该留不久。”
秦追心想那他订的衣服怕是赶不上格里沙离开前做好,又问:“丹麦那个邮寄地址还能用吧?”
格里沙肯定道:“能,如果要换地址的话,我会用通感告诉你。”
“那行,你要一直和我保持现实里的联系渠道,我不想和你物理性质的断联。”
秦追拍拍格里沙的胸肌,这小子太高,拍肩膀没拍胸顺手,拍完以后秦追才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有揩油之嫌,但看格里沙一脸正直的表情又觉得没什么。
银发青年这阵子体脂看涨,肌群依然流畅漂亮,只是更性感了,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毛衣往身上一套,石膏白的身躯被遮盖起来,将衣服撑出漂亮的形状,看着比没穿时要瘦一些,腰腹格外紧。
他不着痕迹地咽了下口水,喉结一动,暗自压下狂跳的心脏。
格里沙的外套还是那件夹克,上面有不明显的缝补痕迹,要仔细看才看得出来,因为格里沙自己补衣服的手艺特别好,他还会鞣制兽皮,这都是他和谢尔盖舅舅学的生活技能。
昨晚涮肉的时候,格里沙就吐槽过自己手底下的孩子们没一个手艺赶得上他,打个补丁都皱巴巴的,之后又改口说“这个技能也不用太熟,等以后日子慢慢好过起来,他们会有新衣服穿的”。
“寅寅。”格里沙突然叫了一声。
“嗯?”秦追把零碎物件收进医药箱,应了一声,“怎么了?”
格里沙的目光在秦追挽起的衣袖上停留片刻:“你第一次打这种疫苗时,有觉得不舒服吗?”
秦追坦然道:“没有,我拿猩猩做实验的时候,它们看起来都很好,后来我自己打了疫苗,最烦的就是要抽自己的血去看有没有抗体,抽血还挺疼的,但我没有因为疫苗难受过。”
别看这款疫苗出来的时间不长,但有前世的知识做基底,秦追搞出来的版本副作用其实很小,体质强点的人都能忽略不计。
格里沙低声说道:“我很担心你,你和知惠应该将自己的性命看得更重一些,你们是罕见的人才,活着才有意义。”
秦追笑道:“同样的话还给你,如果几年前你死在了战争中,那你就无法在今年叫停乌鸦和燕子的培训,不知道以后有多少孩子会怀抱着信仰用身体去换情报,你受得了这个?”
格里沙当然受不了,这事之所以闹得他跟前,就是因为有好几个他养大的孩子想去为国做鸦和燕,光想想秦追嘴里的那种可能,格里沙都感到心碎!
“我们都要爱护自己的性命,因为我很期待以后和你们经历更多的事情。”
秦追露出释然的神情。
就算经历了和菲尼克斯的分手,秦追还是坚信自己拥有一个通感家族是他的幸运,他一秒都没有后悔过和菲尼克斯、通感家族的其他伙伴们相遇,至始至终将之视为巨大的幸运。
他想和他们一同经历漫长时光,感受世界的变化和动荡。
可惜就算秦追给店铺砸了钱,希望他们能够优先赶制自己的衣服鞋子,可是没过几天,格里沙就走了。
据大清早起来喂狗的知惠所说:“格里沙欧巴把疫苗拿走了,他说让你把要送回国内的钱和黄金备好,过阵子再帮你寄。”
秦追踩着拖鞋跑到门口,属于格里沙的那双特大号靴子已经不见踪影,他抱怨道:“你们怎么不叫我一声呢?”
知惠摊手:“你不是昨天在实验室泡到凌晨两点才回来吗?格里沙不让我打扰你睡觉。”
秦追想,那好歹也和他道一声别啊,之前小熊一别11年,这次分开还不知道又要隔多少年。
而且格里沙是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了,他还是穿着那件来时就穿着的旧夹克,在凌晨六点离开了苏黎世,身上唯一的新物件就是秦简给他买的新袜子。
秦追心中升起一份惆怅:“早知道我昨天就不熬夜了。”
知惠大大咧咧地拍他的背:“别难过啊,我们还有通感呢,你想他的话,现在就用弦呼他一下么。”
“”秦追不知为何有点别扭:“不了,万一撞上他在工作呢。”
格里沙和菲尼克斯都是不能轻易联系的人,万一撞上人家的机密工作,难免会扯不清。
秦追只遗憾他没能多照顾小熊一些,就这么放人走了,有点闷闷不乐,但还是要上班,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
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作为如今欧洲师资最豪华的学校之一,近期要接待一批交换生。
校长在台上激情四射地喷射着唾沫:“每个洲都有学生过来,相应的,我们也会派出学生去他们那边,去非洲、澳洲、南美的学生最好是研究生物和地理的,拓展一下知识面,多弄些欧美没有的研究素材回来。”
“亚洲的学生主要由洪教授来管,可以吗?”
见知惠点头,校长安心道:“本来这些学生让秦教授管也可以,你手下的研究生没有洪教授多,但你最近又新开了一个研究组,我想你的研究工作已经够繁重了,就不给你加负担了。”
校长将手下的文件翻得哗哗响:“还有一批学生比较特殊,来自苏联。”
底下的教授们面色如常,校长打量着他们,心中暗暗叫苦,他只是一个搞建筑工程出身,善于人情往来,靠着亲戚关系和本身杰出的情商才混到现在的位置,对政治立场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但他很清楚台下这群坐着的人杰各个想法多得是。
鬼晓得这帮人里头向着哪边,校长只知道脑瓜子活跃的人通常不只在科学领域搞事。
校长强调道:“这次是纯学术交流,值得一提的是,苏联人的数学系、物理系都很强,当然了,他们化学系也很厉害,他们还有伟大的门捷列夫搞出来一张元素周期表,有巴甫洛夫,和他们做学术交流多正常啊。”
老师们听了校长的话纷纷笑起来,有人调侃他:“阿格诺斯,别紧张。”
校长也笑:“是的,是的,我们不需要太紧张,剑桥和牛津那边也答应和苏联搞交换生了,我们又怕什么呢?”
他低着头,扶了扶眼镜:“ok,接下来还有南美,南美那边有个土豪砸了一大笔钱,希望我们之间的交换生以工科生为主,还有建筑系的,那边正在大搞建筑,哇哦,你们敢相信吗?那位土豪是一个女人!”
所有人都很淡定,全世界的女性诺奖得主都不多,但他们学校里就有两个,一个米列娃一个洪知惠,不就是又有一位女士很会搞建筑吗?随便啦。
“那位土豪承办了她的国家内部很多重要的工程,她还想在那里搞化肥产业,用粮食推动畜牧,所以需要化学系的学生,过阵子会有说西语的阿根廷人到我们这儿考察,相关专业的教授可以多交代一些东西。”
秦追和知惠对视一眼,知惠吐了下舌头,秦追了然。
那位十分牛比的女土豪他们都认识,不就是露娜嘛!
要说露娜的上位,还真是不出所料,是一种她将自己的天赋发挥到极致后的结果。
露娜最厉害的天赋不是驭兽,而是预算大师。
作为垄断了火地岛省畜牧业、木材行业的德拉维嘉家族出身、且已经被定为继承人的露娜,她成功在北美吸纳了大量商业、建筑行业的知识和经验,并将其带回到阿根廷,经过几年努力,眼看着在建筑行业也干出了相当漂亮的成绩。
很多工程只要交给她,她不仅能在预算范围内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上下也能打点满意,加上她还是个奥运级别的运动员,大大小小算是个国家门面人物,因而官路通畅。
只看露娜这有声有色的事业线,秦追也不得不暗自同意罗恩的堂哥埃米尔的一句话你们0212家族真是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质量之高冠绝我见过的所有通感家族。
哪怕是六人组里性格最温软的罗恩,如今也是导演这个行业里的公认的重量级人物。
秦追小声和知惠交流:“露娜是明年过来吗?”
知惠回道:“对,她来这边参加28年的奥运,顺带刮一批人才回去建设她的祖国。”
秦追:“我这边还没诺奖三连冠,她的自由泳三连冠倒是绝对没问题。”
这些年全世界的女子游泳运动员都被露娜压得气都喘不过来,连带着隔壁男子的自由泳世界纪录也一直没有女子自由泳世界纪录快,很难说男子游泳运动员们在露娜面前是不是也有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被露娜这蝴蝶翅膀一扇,听菲尼克斯说,北美的男子游泳运动员已经开始打一种叫睾丸酮的药剂训练了,原本这种上科技的做法是在1936年才出现的,露娜的存在直接把这个日子往前推了8年。
但对于那些准备打药来赢过露娜的男运动员,秦追只能说,这很难评,祝他们成功吧。
反正看那群激情上脑的运动员和教练们的想法,也不是很在乎用类固醇的后遗症变笨的样子。
一场会议开完,教授们要么回实验室,要么去教室,秦追去印刷室,要取一套试卷,走到半路,接到了来自格里沙的通感。
“寅寅,你吃不吃护心肉?”格里沙手里提着一盒鱼子酱,站在一家有冷链设备的肉铺后门。
秦追睁大眼睛:“我、我吃,怎么了嘛?”
格里沙言简意赅:“那我给你带几斤回去。”
第288章
代价
格里沙早上提出去的包其实是空包,回来的时候里面就装着包好的护心肉和鱼子酱,他将之交给秦简,腼腆道:“这个配酒很不错,可以试试。”
苏联为了外汇一直在出口黑海的鱼子酱,那也是全世界品质最好的鱼子酱,小熊今天早上把乙肝疫苗送过去,让同事们用冷链走私渠道送回家里,又让负责走私的同事给他留了一盒高品质鱼子酱,带回来给大伙尝尝鲜。
虽然清廉到两袖清风的境界,但格里沙的职位很高,薪资水准并不低,加上出外勤还有补贴,买盒鱼子酱当然没有问题。
小熊是个讲究人儿,他觉得自己在秦简阿姨的照顾下白吃白住实在是很不好意思,但给钱吧,干妈、寅寅、知惠都不肯要,帮忙遛个狗都不行,怕他染上狗狗们身上的病毒,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报答。
秦追看他回来,有些愣神:“我还以为你结束任务要回去了呢。”
格里沙说:“暂时还走不了,有些孩子们要给手头的任务做完收尾才能离开,而且他们之中有很多人要加强思想工作。”
做思想工作这倒是小熊的老本行了,他本来就当过政委。
秦追和知惠对视一眼,两人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兄妹,竟是同一时间在脑子里脑补起小熊给那些乌鸦、燕子培训班出来的美丽的男孩女孩们做思想工作的场景。
格里沙:你们以后不要再用外表和身体去换取情报了。
乌鸦、燕子:为什么啊老师爸爸哥哥!
格里沙:祖国不需要你们做这样的牺牲。
乌鸦、燕子:可我们是心甘情愿的啊!而且现在放弃任务的话,会造成很大的损失的!
格里沙:我们最强大的地方是我们坚定的信仰和理想,如果要牺牲你们才能换来强大的话,这样的强大也是错误的,说明我们走错了路,作为老师,我不能坐视这种情况发生!
格里沙:好了,不用再说了,损失就损失吧,没什么比你们更重要,大家先给自己现在的任务收个尾,然后回去重新培训,之后你们会被分配到其他岗位,一个不需要牺牲你们人生的岗位。
知惠扪心自问,被做这么一通思想工作,那些孩子真的不会被感动得更加死心塌地吗?
格里沙抱怨道:“我走不成也是因为有些孩子真的特别死心眼,我给他们做思想工作,他们反而更不愿意走了,我还得调整话术,多劝几回,这些傻孩子!他们都没听明白重点,我们走错路的话是贻害无穷的!”
他在谈话时经常被气得想动手,正好有些孩子是他带大的,格里沙就啪啪拍背,恨不得用巴掌疏通这些臭孩子脑子里的死脑筋,打到一半又想起秦简打秦追、克莱尔打菲尼克斯、德姬打知惠也差不多是这个姿势和气势,他还被自己囧了一把。
知惠:果然是更死心塌地了。
她有些感动:“格里沙欧巴,你为了阻止乌鸦和燕子的事情,应该付出了很多吧?”
小熊掰着手指:“还好,就是和上司、同事争论和吵架,把这些年积攒的90%的人缘、人脉、资源都砸了出去,而且中止一些任务带来的损失也很大,幸好还在我的承受范围内,要是多放任两年,牵扯更大的话,我可能就拦不住这件事了。”
格里沙解释道:“这次也是因为和其他人斗得太狠了,我来欧洲避一避,退让一下,大家面子上好看点,不过上头没给我降职,也没有把我明升暗贬,局面应该还行。”
他说的轻描淡写,其中的波云诡谲却令人心惊,格里沙豁出去自己的政治前途也要拧掉乌鸦和燕子这条错误的路,其决心之大,好像把他的同事和上司都惊住了。
但对格里沙而言,升不升官也没那么要紧,他并非是为了权力,而是为了坚守自己的理想才一直努力到现在的。
当初为了走这条路,格里沙忍痛离开苏黎世,离开寅寅,一走就是十多年,那才是最让格里沙心痛的代价,除了寅寅,其他代价对他而言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实在不行,他就回高加索继续做猎人,或者去船厂做工人,正好还干回祖传老本行了,格里沙的爸爸也是船工呢!
然后格里沙就对上了秦追、知惠、秦简三个人敬佩、怜爱、温柔得能滴水的目光。
他们三个的神情该怎么形容呢?就像他们在森林里碰到了一只萌度破表的小熊崽正缩在雪堆里瑟瑟发抖,而他们想要用毛毯把熊崽包起来抱在怀里一样。
两米零五的格里沙:为什么他们会这样看着我?
格里沙果断转移话题:“而且我还要确定一批人能安全的从苏联到苏黎世。”
秦追不解:“一批人?”谁啊?卖鱼子酱的员工吗?
格里沙:“一批交换生,他们是我的国家的顶级大学培养出来的最优秀的一批学生,要到欧洲来游学。”
知惠立刻反应过来:“对,我们学校今天开会,是有一批来自各大洲的交换生要来!”
格里沙笑了笑:“这些年轻的孩子都是珍贵的宝藏,我会负责他们这一路的安保,让他们在游学结束后带着知识平平安安的回家。”
秦追一看他手里的名单,看到好几个熟悉的名字。
尼古拉依.谢苗诺夫(1956年诺贝尔化学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