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朗道:不太对劲,我怎么跳女步了?传说中和洪知惠是兄妹关系,但据说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到底是亲哥还是情哥不好说的秦追抱胸站在不远处,看热闹似的欣赏朗道和他妹妹的舞蹈,朗道心中憋气,顿时昂起头,搭配着知惠的脚步旋转。
等他再朝秦追看去的时候,就见对方和理论物理学界的又一位名声骤起的女将希娃.玻尔兹曼滑入了舞池,朗道认识对方,她是玻尔兹曼的孙女,在天文物理学界发表了一篇很有份量的论文,她通过观测和计算,得到了白矮星的质量极限。
朗道没忍住和知惠讨论着:“希娃.玻尔兹曼认为一颗星体质量达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坍缩成一个点,您认为这是合理的吗?”
知惠含笑道:“我不是物理学家,小朋友,如果你对这个课题感兴趣,你可以亲自问希娃。”
朗道皱眉:“那是荒谬的,一颗巨大的星体怎么会变得很小呢?”
知惠扬声说道:“希娃,这个小伙子想和你聊聊黑洞!接着!”说着,知惠一个旋身,轻柔地把朗道推向希娃。
秦追对希娃一颔首,希娃点头,两人适时松手,秦追转身握住知惠的手和她继续舞蹈。
希娃握住了朗道的手,微笑着说道:“我跳女步就好了,我知道你,才华横溢的朗道,你要和我说什么来着?”
朗道:“当然是黑洞baba,我认为你的坍缩理论是不可能的”
希娃平静道:“只看观测和计算结果,我认为我的理论是正确的,你不服气的话,米列娃负责了大部分的计算工作,她的数学能力是当前物理学界的前五,你和她聊吧。”
这舞跳到一半,希娃又把他甩给了米列娃,接着米列娃把朗道甩给了爱因斯坦,朗道稀里糊涂被一群大佬级的科学家扔皮球一样的扔了一圈,男步女步轮着跳,等舞蹈终于结束,所有人都呱唧呱唧鼓掌,感谢乐队的杰出演奏。
而朗道终于愤怒地跺脚:“嘿!你们不能这样,理论和计算不能说明一切!”
大佬们哈哈大笑:“物理学的大厦本来就是随时有塌方的风险又会在塌方的同时起一座新的高楼的,你不服气就自己搞出新东西来反驳我们啊。”
朗道差点蹦起来:“你们给我等着!”
一年以后,朗道发了篇论文根据计算,白矮星真的会坍缩。
把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这帮物理系大佬笑得要死。
有的人嘴巴那么硬,大脑进入科研状态后却又那么诚实。
秦追夹了一块烤鸡翅啃着,和知惠一起作壁上观,他们两个是化学、生物、医学这一块的,对物理学界的热闹向来秉持着隔岸观火但坚决不掺和的态度。
谁知朗道不仅在物理研究所和大佬们吵架和学习,闲着没事还经常来找知惠一起玩耍,甚至准备追随知惠的脚步去飞行俱乐部报名,又被交流生的带队老师拦住,最后医学系的系主任找到秦追这边。
系主任在科研界的咖位没秦追高,因此说话小心翼翼的,生怕得罪了大神:“泰格院士,知惠她对那个苏联人有好感吗?”
秦追立刻反问:“哪个苏联人?我们学校现在有一群苏联人。”
他们认识的苏联人可太多了,秦追家还有老师和尼尼卡的签名呢,之前还免费出了一批乙肝疫苗过去,不会是露馅了吧?
虽然心跳快了一秒,可秦追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淡定。
系主任一拍大腿:“朗道啊!就那个过来交流的!”
秦追:“哦,就是那个帅小伙啊,他矮了点。”
老去的朗道有着物理学界常见的强者发型,但年轻的朗道长得和小罗伯特.唐尼很像,也是个颜值很高的毛子,但秦追可以百分百肯定知惠不好那一口,她说过自己喜欢胸大的。
他拍拍系主任的肩膀:“放心吧,知惠喜欢身材好的。”
系主任大受打击:“她对男性的身高身材有较高的要求吗?哦,天呐,我儿子没希望了。”
有些矮胖的系主任低着头,几乎是强忍着泪离开。
秦追:这小子的儿子好像是个只有一米六二的小胖子,人是好人,但知惠应该不喜欢。
之后苏联交换生的带队老师也找过来道歉,表示朗道没别的意思,他就是比较风流,经常追着漂亮姐姐跑而已。
比起还要接待医疗领域的交换生,带他们学习心脏手术、微创手术的知惠,秦追相对清闲一些,于是他在飞行俱乐部的教练的帮助下,先知惠一步去考了A级滑翔机驾驶员证件,更难一些的B级、C级,他暂时还搞不定。
格里沙在某天夜晚回到秦追家里,背包里是好几斤的波兰香肠。
秦简惊喜地欢呼一声:“格里沙,我还以为上次一别,你就那么走了!”
格里沙上前与她拥抱:“干妈,我还要继续厚着脸皮在您这里赖一阵呢。”
“才不是赖这里,你住这里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好事!我可想你了。”秦简和格里沙拥抱时,手里还提着棍子,她之前听到有人进屋的动静,还以为是小偷摸过来了呢。
秦追抬起走廊上的一副油画,将枪塞进墙上被挖出的空格里,把画放回去,打了个哈欠。
知惠站在楼梯上朝下看了一眼,把寒光闪闪的飞刀塞袖子里,甜甜喊道:“欧巴,欢迎回来”
格里沙对家人们道歉,请他们回去休息。
秦追把两位女士请回卧室,走到格里沙面前:“后院的狗子们都没叫,我就知道进屋的不是陌生人,它们平时可警觉了,嗓门还贼拉大,你这次又能待多久?”
格里沙歉意道:“不能确定,不过我应该可以在现场看知惠的奥运表现了。”
奥运即将做一个创举,将冬奥和夏奥分开举办,冬奥在瑞士东南部的小镇圣莫里茨,明年2月举办,夏奥则是明年5月到8月在荷兰阿姆斯特丹举办。
秦追睨着格里沙:“我妈前两天才把你屋里的被子晒了一遍,你现在可以去睡。”
格里沙小声说:“还睡不了,我上司说我送回去的疫苗已经分完了,但是他很重视来游学的这批人才,所以”
秦追哦了一声:“那我开车送你去MD药厂取疫苗吧。”
格里沙担忧道:“很晚了,我自己去吧,改天也可以,你明天还要上班。”
秦追抬手制止:“MD药厂门口新来了两条很凶的狼狗,你没有我和露娜的动物亲和力,不想被咬就让我陪着吧,放心,没事的,而且疫苗最好是今天取,最近那边要开始理年底的账了,现在去方便他们做账。”
此时是秋季,夜晚有些冷,秦追在睡衣外罩了件大衣,去取来车钥匙,没开车灯,悄无声息地带格里沙去了一趟药厂,和看守的战士打了招呼,从库房里提了一箱疫苗离开。
那位守库房的印加战士说:“不入公账?”
他们有两个版本的账本,一本是公账,一本是只有露娜、菲尼克斯、秦追、知惠才能翻阅的内账。
秦追点头:“对,麻烦你平一下。”
印加战士笑道:“懂了,交给我。”
疫苗来了以后也不是立刻就出掉,秦追又开车回家,把包装盒都拆了,疫苗放冰柜里保存,还有注射器、碘酒、医用棉签全给格里沙备好,他要用的时候直接提走就行了。
格里沙烧完包装盒回来,说:“这次我得给你钱了。”
秦追:“不用啊,就当你教我开滑翔机和跳伞的教练费用了。”
格里沙坚持道:“必须要给。”
秦追无奈道:“这个账不好入,算了,你给我现金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据格里沙所说,他在大学里就和那群人都认识了,科罗廖夫还是他小时候就认识的笔友,但格里沙硬是将注射的疫苗的事情拖到了那群天才们离开瑞士之后。
游学队伍离开了苏黎世,又要前往法国巴黎、英国伦敦,和那里的顶级名校做交流,而格里沙跟着他们离开瑞士国境,在他们于某家旅店住宿时,直接带着疫苗翻窗进屋。
俊美的银发青年和带队老师打了个招呼:“晚上好,我是代号雪原的工作人员,上级让我送一批乙肝疫苗过来给各位注射,你们在出国前就注射过结核病的疫苗了吧?”
“是、是的,我们已经注射过卡介苗了。”带队老师被格里沙的出场方式吓了一跳,他咽了下口水,去把游学的学子都叫了过来。
科罗廖夫睁大眼睛,看着曾和他同在莫斯科国立鲍曼技术大学学习过的同学,但到底是以后能主持苏联航空航天大项目的总师,城府不浅,硬生生憋住了。
天呐,他们的校草怎么还能顶上所谓代号的?格里戈里毕业后到底上哪去工作了?
朗道也认识格里沙,他有一个同级的女同学在进大学的时候,就是格里沙开车送她去的宿舍,那个女孩还管格里沙叫“爸爸”,但朗道更擅长遮掩自己的表情。
格里沙熟练地为他们打针,请他们将今夜的事情保密,随即翻身离开。
伯维尔.切连科夫感叹:“这个人是谁?我从未见过如此英俊的人,他为什么不去做演员?”
带队老师面无表情:“保密,但你们要明白,你们在欧洲游学这段时间,暗地里一直有人在保护,上头很重视你们的安全。”
朗道直接往后一仰倒在床上:“这年头长相英俊却对演戏没兴趣的人多得是呢,比如我。”
一群人顿时面露嫌弃,就算朗道说的是实话,不耽误他们吐槽这家伙的自恋。
1927年末,格里沙可以和秦追他们一起过圣诞节了。
秦追并不清楚格里沙到底在做些什么,欧洲也没有什么动静大到普通人也知道的情报大战发生,白雪落下,窗户上浮了一层白雾,用手擦一擦,可以看到窗外的各家各户灯火通明。
壁炉里燃烧着树枝和碳,烟雾顺着烟囱飞出去,之前有两个十岁左右的烟囱清理工过来将之打扫了一遍,秦简特意给了他们三倍的报酬,又送了一篮子面包糖果和几条毛毯给他们。
如今十几岁的年轻人出来工作在各大洲都是常态,十岁就开始工作的也不少见,还有很多七八岁的孩子会去商店里打零工,八岁、九岁再进入学校读书,这样的情况将会维持到二战以后至少几十年。
秦追到底还是将他准备好的大批青霉素和小黄鱼请格里沙走他的隐秘渠道送回到位于申城的侯盛元手里,侯盛元又会将之送给王林达,最后由王林达送到正确的人手上。
住在附近的未来空战史第一王牌飞行员埃里希.哈特曼混成了孩子王,下午就过来敲门,把知惠叫出去一起堆雪人打雪仗。
秦简则跨着篮子,去邻居家送她自己烘焙的甜点。
秦追裹着厚实的皮大衣,抱着一只已经退役的残疾比格坐在客厅里拆一个包裹,他的作家朋友洛夫克拉夫特年底新出版了一本,上面还有他的亲笔签名和近期照片。
格里沙坐在不远处,怀里抱着一把市场上淘来的二手手风琴,琴键有些旧了,但音色依然很标准。
过了一阵,格里沙拉起一支秦追从未听过的曲子,用俄语低声吟唱:“严寒老人,请倾听我的愿望,让我爱的人美梦悠长”
包裹里滑出一封信,秦追打开,落款是熟悉的花体字。
【致我亲爱的朋友:
请原谅我只能将问候藏在霍华德的包裹中,但有些礼物和心意只能通过实物传递,许久不见,你还好么?妈妈说明年想去看圣莫里茨冬奥,带上我的女儿诺米,我想也许你会想见见她们。
你的朋友,菲尼克斯。
祝你圣诞快乐。】
秦追胸口一酸,看着信封里的菲尼克斯、诺米的合影,笑了出来。
乐声不知何时停止,格里沙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块手帕,秦追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看一封信看得落泪。
他不好意思地笑出声,接过手帕擦眼泪:“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收到礼物是好事,但忍不住心里难过。”
格里沙轻声说道:“不用道歉,我懂你的心情。”
格里沙真的懂,当他在苏联经历着危险的工作,失去了舅舅、波波、很多战友之后,带着伤躺在家里,突然收到经由丹麦的朋友转寄过来的包裹,看着里面的秦追、知惠近照,那个时候格里沙也是酸涩又高兴,然后落下思念的泪水。
格里沙俯身抱了抱秦追,作为无声的安慰。
第291章
私心
朗道在伦敦和人打架了,这不是一个稀奇的消息,因为在毛系科学家里,会打架的真不少,尤其是那种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个个彪得不行。
格里沙接到电报后,表情微妙地回了秦追这儿:“朗道和杨晓一打了一架,据他们说是因为吵物理问题吵上头了才动得手。”
但知情人都知道,朗道离开苏黎世的时候依依不舍的,就差没献一束红玫瑰给知惠了,而杨晓一是知惠的爱慕者。
秦追问:“和知惠有关吧?”
格里沙无奈一叹:“那两个小子还知道顾及着知惠的名誉,没说架是为她打的,但周围所有人都作证他们没讨论物理问题,在聊到亚欧大陆最美的女人是谁之前,他们还合作做了个数学题。”
然后朗道就提起自己在参加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为他们举办的迎新会时和知惠跳了一支舞,认为知惠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
朗道一撩如今发际线还不是很危的前额发:“我要追她,让她对我着迷一如我对她着迷。”
杨晓一最开始面色不变,只是提问:“你会和她结婚吗?”
朗道:“哦,那可不好说。”
他的言下之意是自己和知惠到底不同国籍,专业不同,就算知惠被他勾搭到手,他俩也只能是短期恋爱,他负不了责。
朗道当时还觉得东方人就是保守,一提恋爱就必须以结婚为目的,真不浪漫。
杨晓一却觉得这个长得油头粉面的臭小子不是好人,果断给了朗道一拳。
以这小子在李升龙手下练了数年武功的经历,朗道没有当场脑脊液飚飞,事后只晕了半小时,甚至没有脑震荡,杨晓一绝对是手下留情了。
秦追揉了揉眉心:“要是朗道出现在我面前,我也得收拾他。”
格里沙拍他的背:“这件事要告诉知惠吗?”
秦追:“如果事情和她有关,那她就有知情权。”
妹妹都是快26岁的人了,秦追百分百把她当成年人尊重。
知惠知道这件事后十分感动,当即跑到电报局去,砸重金拍了一份长长的电报,邀请杨晓一明年夏季来看她的奥运表现,旅费她全包。
杨晓一的回复:让您出旅费很不像话,我攒了些钱,花销自付,感谢您的邀请,我一定会去阿姆斯特丹。
知惠:你到时候在巴黎等我,我们一起出发吧。
杨晓一:好的呢。
两人都没有提起朗道,不过杨晓一的圣诞礼物过了几日寄到了苏黎世,是一串蓝水晶项链,上面有桔梗花的纹样,做工十分精致,知惠高高兴兴地戴去上课,还专门涂了浅色口红,穿了深蓝大衣去配这条项链。
朗道嘴上犯贱一回,居然推动了知惠和杨晓一的关系更进一步,也算他做了好事。
秦追偷偷和格里沙感叹:“我们六个里头就罗恩和知惠谈的恋爱比较正常。”
露娜那个燃冬就不要说了,现在还燃着呢,南半球的夏季都因为他们三个的恋爱更加火热了。
秦追和菲尼克斯也不只是性取向异于常人,两人相处的时候,秦追常常是一身牙印,有时候菲尼克斯占有欲和掌控欲上来了,连秦追吃什么穿什么都要管,秦追心情好的时候配合一下,心情不好就生气,不轻不重给几拳,菲尼克斯又能老实一阵。
秦追心中怅然,他曾一度以为要和那头小野兽玩一辈子的。
格里沙本以为接下来要听秦追吐槽弟弟妹妹们的恋爱史,谁知秦追问了他另一个问题。
“你就这么用情报网帮我们传消息,没关系吗?”
在北美的时候,菲尼克斯搞点公家私用的操作,秦追完全适应良好,毕竟大家都这么干。
可是格里沙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哦?
格里沙忍不住笑了:“你才发现吗?我这个人民公器一直在有限度的为你服务,但是,该怎么和你说呢?关注游学团队本就是我的责任之一,我给你说的是也都是不涉密的,所以没关系。”
“真正影响力较大的,是我动用了一条比较隐秘的线帮你寄那批青霉素和黄金。”
格里沙坐在秦追对面,为他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不过并非无偿,你给我的乙肝疫苗还有早期给我们的结核药,都足以让我们为你做这些事,以后你可以继续走我们的线去运输金钱物资。”
小熊那些乙肝疫苗不是白要的,就算他愿意冒风险帮秦追送东西,也得有些价码在手上才好去和管那条线的同事们做利益交换。
秦追愣了一下,连忙追问:“这会对你有影响吗?”
当然有影响。
格里沙很平静地回道:“影响很大的话,我就不会答应你了。”
老师亲口夸过格里沙是个做事很有分寸的人,他看起来高大强壮,实则心思细腻,在把控分寸这件事上有其独特的天赋。
“但我做这件事并非是全然为了你。”
秦追认真注视着格里沙的脸,盯着那双清透的绿眼睛,重复道:“不只是为了我?”
格里沙为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感到害羞,但他认为自己应当在这件事上表达坦诚。
“寅寅,你应该还记得12年前,我为了我的理想离开了苏黎世回国。”
秦追点头:“我记得,那次分别让我们都记忆深刻,我敬佩你的选择。”
如果那时候小熊没有回去,而是在苏黎世继续读艺术学校,以他的天赋,这会儿说不定已经是欧美闻名的大画家了。
格里沙谨慎措辞:“现在我帮你也是为了我的理想,我希望红色的火花在你的故乡绽放,我希望你的祖国将来和我的祖国站在同一阵营,我希望不,我相信,全人类被解放的那一天会到来,为此,我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你。”
他私心希望秦追与他同一阵营,这样他和秦追,就不用像秦追和菲尼克斯之间一样,因此立场的不同最终连日日相见的朋友都做不成,只能使用通感遥遥相望和互相关怀。
而站在理想的角度,格里沙选择相信希望。
秦追一直没有说话。
格里沙小心打量着秦追的神情,见那美丽的东方青年睁大眼睛望着自己,然后,秦追对他露出一个如同太阳般温暖的笑意。
秦追深深呼吸,扶着胸口感叹:“格里沙,你真是”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埃里希.哈特曼又跑过来了,他敲着门用长沙话喊:“知惠家家,你在不在屋?”
秦追忙过去开门:“埃里希,知惠不在屋,你找她干么子?”
话才说完,秦追心中一囧,他居然被一个德国娃熏陶出了长沙口音。
埃里希戴着毛绒绒的帽子,肩头和帽檐都有雪花,他仰着头说道:“我小学要表演话剧,我演灰姑娘里的王子,但我们缺一个伴奏,跳舞的时候没音乐,知惠家家说过会乐器,我想找她帮忙,就明天一天的事,曲子也好简单的。”
秦追、格里沙心头巨震:知惠会的乐器不是唢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