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陈谌:你真行,我行李七七八八一大堆,最后剩的一点点空间给你塞了那玩意,你要送谁啊?沈婺抬眼看了他一眼,露出个暧昧的笑容,低头打字:弟弟。
陈谌:哈
02
哈。
组会开了两三个小时,沈婺昏昏欲睡又强打精神,看导师站在前面讲得容光焕发,自己勉强听进一些,终于熬到结束。
陈谌赶着和女友约会,开完会就遁了,比沈婺跑得还快。导师笑眯眯看着他的背影喝茶,也不生气。
沈婺拎着包往停车场走,路上注意避开赶着吃饭上课的学生。
手机开始振动,她拿起来一瞧,是韩胥言打来的。
“……沈婺,中午回来吃饭吗?”
沈婺侧身避开骑车的学生,道:“吃吧,我回去接你,我们出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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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快,转眼又是一周的周末。
韩胥言早起就去和同学打球了,沈婺一觉睡到中午,神清气爽到学校图书馆肝论文。
接到韩胥言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沈婺收拾了东西往出走,本以为这崽子要问她回不回去吃饭,却没想到电话那头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沈婺,我今天学校临时晚自习,可能回得迟一些。”
沈婺没多想,道了句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只没想到,这一迟就迟过了夜里十二点。
沈婺心里有点发慌,又不敢给韩姨说,发消息给韩胥言,他只说让自己快些休息,他在回的路上了。
沈婺气得哪有睡意,佯装答应下来,熄了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等着逮人。
十二点半的时候,一楼的门发出轻微响动。
韩胥言小心翼翼进门,发现一楼没人后轻轻舒了口气,正准备进屋,身后就传来了开灯的声音,随即四周大亮。
闭了闭眼,他有些自暴自弃地转身,果然见到沈婺站在二楼,穿着睡裙看着他。
在看到他后,她面色一变:“怎么破相了?……你打架了?”
韩胥言走到楼梯边抬头和她对视,他的声音有些无奈:“嗯。”
沈婺啧了一声,从楼梯快步下来,在自一楼数的第一级台阶站定,抬手撩起了——准确地说,是薅起了韩胥言的额发,皱眉看他额上的伤口。
“天啊,可真是出息了,韩胥言,怎么打的?这么长一道。”
韩胥言看着她皱眉的样子,浅薄的痛感几近消却。他闭了闭眼,看着她道:“轻一点,沈婺,我疼。”
沈婺一顿。
他的声音低缓,这样撒娇一样的话语让她下意识就想放缓语气安慰他。此念一出,沈婺脑中警铃大作,她觉得自己不能被这崽子的糖衣炮弹哄骗,但什么都不做,好像又不太好。
于是她象征性轻轻呼噜了两下被自己薅到的头发:“好了,那我给你吹吹呗。”
说罢她越过他,走向餐厅壁上的橱柜:“你去屋里休息会儿,把书包放了,我给你找个药涂涂,不然要留疤了。”
韩胥言在她身后,闻言转过身,摸了摸自己被沈婺吹过的脑袋。
那些伤口其实真的已经不太痛了,伤处是他故意被打到的,毕竟那几拳的目标都在脸上,若是破了泅了血,或许还能引得她的心疼和关注。
韩胥言垂眼,沈婺的睡裙很长,裙尾几乎与拖鞋面齐平。他的目光跟着她的背影移动,看到了随着女人走动露出的,裙摆间纤细白净的脚踝。
韩胥言立马移开眼,迅速走回自己的那间房间。他在书桌前坐下往前移,直至确定桌面能挡住他腰部以下,使不被过一会进来的沈婺看到,才慢慢出了口长气。
他硬了。
她刚才离他那么近,自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像娇贵的玫瑰朱丽叶塔。他甚至看清了她颌下侧面一点因抬头显露出的小痣,暖光的灯光下,它是浅浅的褐色。
好漂亮。
他真的无法抗拒她的靠近,哪怕她其实根本无意主动靠近他。
可即便这样,他也无法控制自己因她随意举动就升发的情欲,这让他突然生出了一种自厌的情绪。
因为勃起而进行遮掩,以防被沈婺看到引起她的讨厌的自己,此时像个未经开化的动物,白日里的冷静和自持,温和与礼貌,就像给宠物穿上的领帽,只是一种人化的伪装罢了。
韩胥言闭了闭眼,无声叹了口气,拿出抽屉里的棉签,准备给耳朵进行日经的消毒涂药。
前段时间因为游泳,耳道有点轻微发炎。
沈婺在此时推门进来,看到这正处叛逆期的男高中生老老实实坐在桌前,正从柜屉拿出棉签,本想说他两句,又堪堪忍下。
毕竟不是真的亲弟弟,不该管那么多。她平复了下心情,道:“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说,不要撒谎,我还能揍你不成?”
韩胥言低声应了一下,算是回答。
沈婺问道:“怎么弄的?你天天看着挺老实,怎么还打架?”
韩胥言组织了一下语言,跟她说了实情。其实就是很简单的,下午打篮球,和别的学校的学生争场地。他们班的赵林州和另一个叫任武的男生脾气本来就暴躁,两相骂了几句,就打了起来。
韩胥言的表情看上去低眉顺眼,很乖的样子:“我只是脸受伤了,身上都好着的。”
沈婺想到之前看到的韩胥言并不瘦弱的身材,料想他也未怎么吃亏,便不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