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她起身,轻声道了句“谢谢”就要走,却在走了两步之后被紧紧抱住。沈婺挣了两下,没挣开,干脆自暴自弃,直接不动了。她低声道:“你干嘛?”
韩胥言声音放得很低,他似是斟酌了一下,才道:“……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嫌我幼稚,不喜欢我,才要分手。我以前问过你很多次你爱不爱我,每次你都转移话题躲过去。我不是喜好纠缠的人,你说分手,我就再不去打扰你,我是想等我更成熟一些了,才好重新去找你。”
他深呼吸两下,继续道:“我没想到,再一次见你,你说你结婚了。沈婺,你怎么能这样?”
沈婺没说话。
韩胥言又问:“……是陈摛明吗?”
沈婺迅速回答:“不是。”
“那是谁?”
沈婺编不出来,干脆不吱声。
韩胥言安静等了一会,听不到回答,便抱她更紧。他呼吸很沉,沈婺能感觉到他稀薄的怒意和急切,他身上压迫的气氛太明显,让她有点不合时宜的腿软。沈婺试图往前缩,可随即就被男人扣了回去,身体紧贴,她的腰被硌得不舒服,不知道是皮带扣还是别的什么抵着她。沈婺轻叫了一声,动了动,才勉强蹭远了些。
“你和他做过没有?”韩胥言突兀开口,问得直白。
沈婺呼吸一滞,因为他刚才的指责和盘问本就有恼意,此时干脆直接说:
“你说呢,我戒指都带着了,难道还能是柏拉图式吗。”
韩胥言没说话,在她身后沉默,沈婺趁机试图挣脱他的怀抱,竟然成功了,便头也不回往前走。
眼睛很酸,她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甚至顾不上擦掉眼泪,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
门被反锁,她不熟悉这个锁,弄了几下也打不开,便又气又尴尬地回头看向韩胥言。
韩胥言脸色很差,这让沈婺有一种微妙的无措和满足。男人见她静在那儿,终于走了过来,不过不是帮她开锁,而是把她抵在了门边。沈婺的心跳迅速变得急促,她还没想好说什么,韩胥言已经低头亲了下来。
久违的吻落在沈婺唇上,温凉又带着点狠厉,他轻而易举探进女人口中,舌头裹住她报复似地吮吸,哪怕她因为恼意起初并不配合,甚至咬破他的嘴唇。韩胥言根本没躲,只专心亲她,沈婺本来就在想他,此时因为他唇舌的侵略意味腿软的要站不住,干脆不再挣扎。
她有点理解他这样情绪的来源,但又有些恐惧他这样直白的索取。这不是她熟悉的,18岁的韩胥言会有的样子。
这个吻结束得很快,但过程称得上激烈。韩胥言在讨论室的里间内把她挟在门上,将她的口红亲得乱七八糟,沈婺知道自己嘴巴一定肿了。她一边平复呼吸一边狠狠瞪着他,却见韩胥言以很斯文克制的动作帮她整理好裙子,然后贴在她耳边淡声道:
“沈婺,回去给他看看,……看看是谁把你嘴巴亲成这样的。”
说罢,他伸手到沈婺腰侧,终于打开了反锁的门。
0025
他也会把你操得喷水喷奶吗?
宋思思再见沈婺,是隔天晚上,对方约自己去A大两条街外新开的酒吧喝酒。
沈婺酒量其实很好,只是容易上脸,有时候看她脖子都红了,但一喝,还是能喝倒一片。
宋思思知道喝不过她,干脆打定主意做司机,就看着她边喝边骂,自己酌情适当安慰两句。
沈婺撑着下巴发呆,半晌又喝了一口,转头跟宋思思道:
“我气死了!我有病,真的,我那天就不该骗他说我结婚了,……也不能全怪我,那死孩子,你是没见啊,那咄咄逼人的样子!不过就是二十多岁,腰板硬了,还盘问我,那我生气是情理之中呀……”
她越说越气,眼眶泛红,眼见着就要哭了,宋思思见状不对,赶忙安慰她:“你还有你姐,给你姐打电话!让她收拾那小王八蛋。”
沈婺一听自家姐姐,立马清醒了,坐直身子道:“不行,我姐姐本来就觉得我和他不成,我一找她,肯定先要被我姐嫌弃没用。”
沈婺拍了拍脸,转头看着宋思思,叹气道:“思思,我是一个除了事业,一无所有的可怜人。”
“……”
宋思思见她喝得差不多了,便要劝她走。自己刚起身,却觉得不太舒服,好像是来姨妈了。宋思思匆忙道了句:“我不太对,去趟厕所,你在这别动,等我回来。”说罢就拿着包直奔卫生间。
沈婺也感觉到自己酒量上限了,再喝一定要醉,她起身抿唇拿出手机,倚在一边看微信未读消息。新进来几个人,男女都有,沈婺余光看他们要坐,便插了一句:“不好意思啊,这边有人,去卫生间了。”
说罢,就听到个女生惊讶开口:“……沈老师?”
她一愣,这才发现这几个人好像都是她带的公共课上,每次坐前两排的学生。
她这两年视力逐渐变得不太好,每次上课只看得清楚一二排学生的脸。此时师生酒吧相见,有一种掉马的尴尬。
沈婺干干笑了两声,仪态立马正经起来,温柔道:“你们就坐这玩啊,我陪朋友来的,这就走了。”
一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落到她头上,沈婺抬头,就看到这几个学生旁边,韩胥言扣着顶帽子,正站在那看着她,目光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而沈婺心里也正古怪着,自己学生怎么跟他一起?这个念头只不过转瞬即逝,她堪堪顶着男人灼热的目光,冲着几个少男少女温温柔柔笑了一下,立即就往外走。
沈婺盘算着出去等宋思思,刚好吹吹凉风,散散酒气。不过心里还是想着,万一韩胥言跟过来,万一——
正想着,就听到头顶声音响起:“……沈婺。”
沈婺心里一烫,有些欢喜起来。她抬头,目光撞进韩胥言黑沉的眼睛里。
她本来就是不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人,韩胥言自然察觉到了她的高兴,手动了动,又忍住。他开口道:“你朋友呢?”
沈婺啊了一声,道:“在里面上卫生间。”
韩胥言抿唇,帽檐下额发遮住了些他的眼神:“你来这儿玩,你丈夫放心吗?”
沈婺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狗日的已婚身份。她撇了撇嘴,正要解释,就见宋思思急匆匆走了出来。
宋思思见过韩胥言,自然是有印象,此时与沈婺目光相接,立即福至心灵,道:
“沈婺,我男朋友阑尾炎,他家人人都割阑尾,就剩他了,我这会要赶紧去趟医院,你看……我给你叫个车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