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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赋水论没经由汴梁的翰林院编修攥写,再流向汴梁,说明这是一本野书。

    答这张考卷的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写赋水论的衡宗。

    衡宗....

    傅忱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音。

    衡宗在运水攻水的见论有独到之处,赋水论前半卷许多聊于民生眼见都不容小觑。

    此人若不能为他所用,必要毁掉。

    决不能让他流向别国。

    “是。”

    柏清珩当时看到这段话时,心里就隐隐有所猜测,陛下若是足够明君,他必然会重用此人。

    外界传言新帝暴戾狠辣,但今日来看,只怕传言有虚。

    至少在政见民生,重用贤才这一块,柏清珩还是很服傅忱,他的眼见才干,比之先帝他好太多了。

    傅忱迟迟没有后话,柏清珩等了一会,斗胆问一句。

    “陛下....可还有别的吩咐?”

    “嗯?”

    傅忱从乏累中抽身,越到那几日,傅忱给母子蛊喂养的血肉越多,他的精气大不如前。

    嗜睡而已。

    待到年夜那日,他就能复活梁怀乐了,届时母蛊在她身上,子蛊在他身上,无论她在哪里,他都知道。

    他会一辈子抓紧她。

    “没别的事了,你....”

    傅忱正要说叫他走,目光落到那几个熟悉的攻水运水的字上。

    不知为何想到了当初他看的这一行字下面有的覆水难收的四个字眼,总觉得很是污眼。

    又觉得柏清珩的字丑了一些,他嫌弃指教道。

    “柏卿的字,下去再练练....”

    柏清珩等了一会,他本以为傅忱要说些什么,不承想,竟是挑了他的字。

    柏清珩嘴角微抽,“...........”

    他的字迹说丑不丑,虽比不上大家,却也算是能上小台面的。

    竟然在比他小了五岁的新帝面前,遭到了批嫌。

    柏清珩有些觉得傅忱挑,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应下去。

    “微臣空下便练。”

    怀乐妹妹的字写得最好,就去找她来教教吧。

    想到怀乐,柏清珩心里那点対傅忱的不愉都散了。

    傅忱,“嗯。”

    “没有别的事了,你拿了题卷便走了吧。”

    柏清珩领命,他跪在堂下中几尺的位置,如今要去拿题卷,正靠近傅忱。

    柏清珩只专注于题卷上面的字迹,他看到了旁边的批准,傅忱重复写了这段话。

    新帝的字迹,走势恢弘,铁画银钩,和他的一比,他的字的确是相形见绌了。

    新帝年岁是小他的,他不仅位高权重,坐于万人之巅,就连写字都胜于大家。

    柏清珩在心里不免有些....五味杂陈。

    这不服输又有点,的确是被比下去了。

    难怪遭了嫌。

    殿内没有燃别的香料,一直都是清淡的。

    柏清珩避马时抱过怀乐,沾染上了她身上的气息。

    傅忱的鼻子天生敏锐,最是灵不过,柏清珩又不用香。

    他靠过来时,傅忱闭着眼睛休憩间,鼻尖一动,恍惚间,竟然闻到了独属于梁怀乐身上的味道。

    是少女的幽香,独成的。

    傅忱起先还是皱眉,他以为是梦,再闻时,的确闻到了,梁怀乐!

    原本阖上的凤眼,在一刹那间瞬睁开。

    落到了柏清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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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抽到旗袍的是那两位小可爱,速来微某博找我

    不然得重抽了....

    好基友妙玉子太太的《心机婢女上位记》特别好看,快去看!

    奴,受压迫、剥削、役使而没有人身自由的下等人。

    莹雪不仅是奴,还是奴中之奴——家生子。

    她生来就是主子的附属品。

    貌美一些,便要剪了獠牙给主子做媵妾,勾引拉拢新姑爷。

    伶俐一些,便要遮了容色给主子做丫鬟,吃喝拉撒寸步不离。

    婀娜一些,便要避人耳目终日藏拙寡言,生怕被家里的老爷公子强要了去。

    而莹雪又貌美又伶俐又婀娜。

    小姐自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既央她明里暗里蛊惑花心的未来姑爷,又忌惮她野心勃勃伺机上位。

    莹雪不语,当着小姐的面儿哭诉陈情,只说自己万不敢背叛小姐。

    当着未来姑爷的面儿却软了声调,哭的梨花带雨,话里话外勾着他往自己房里去。

    直到莹雪以丫鬟之身抬成了姨娘,又成了平妻,最后还获封诰命夫人时,她才慢条斯理地对自家小姐说道:

    ——莹雪只是不想为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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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清珩察觉到顶上有一道强烈到令人无法忽视的目光打在他身上。

    那些朝阁老臣怕新帝也并非没有道理,

    他能将南梁朝蠢蠢欲动的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年纪轻轻,威严极胜。

    二十五年来从来没有人能给到柏清珩这样的压迫。

    莫说盯得他浑身起毛,就是后脊背都有些僵了。

    几乎是硬着头皮缓步退出,

    就当他一步迈出门口时。

    这道视线的主人嗓音低沉传过来一句。

    “慢着。”

    柏清珩收回脚站定,也没动,

    就在门槛处跪下。

    “陛下还有何事吩咐?”

    傅忱朝他望去,

    他从来不会怀疑他的嗅觉,

    目光在柏清珩身上流连。

    傅忱道,

    “柏卿,

    你过来。”

    柏清珩没抬头,他起身过去,

    在最开始进门的地方跪下,

    双手匍地。

    “再过来。”傅忱意味不明,又道。

    他没有闻到味道了,是不是离得不够近?难道刚刚真的是他的错觉吗?

    不会的,他真的闻到了,

    他闻了两次。

    柏清珩闻言,“?”

    尽管心里觉得古怪,

    柏清珩还在过去了,

    就在傅忱的眼皮子底下。

    “..........”

    柏清珩不过拥了怀乐一会,

    沾染的香并不会停留太久。

    傅忱鼻子再灵,

    也只捕捉到瞬间。

    这时候傅忱再闻,

    他使劲闻,

    心里越是空落,没有,

    一点都没有。

    他喃喃小声自言自语问,“怎么...没有了....”

    没有梁怀乐的味道了。

    难道真的是他出错了?袖子底下的手攥紧了装蛊虫的白玉瓶。

    傅忱问柏清珩,

    “柏卿平时用香吗?”

    柏清珩不知道傅忱为何这般问,努力按下心里的古怪,他如实道。

    “微臣素来不喜香,自小就不用。”

    傅忱心里一阵黯然,是啊,世上那里会有香能比得上梁怀乐身上的味道,那是她天生的。

    不会有人和她一样的。

    傅忱回一个哦,期望落空叫他不耐烦了,头钻心得疼,语气很不好撵人。

    “出去!”

    柏清珩不知道哪惹了傅忱不悦,“........”

    不敢多言,“是。”

    出来关门时,他悄悄看了一眼。

    见到那位年轻的帝王脸上都是惆怅的失落,他仿佛被什么折磨,神色痛苦,似乎求不得。

    柏清珩不禁在想,新帝年纪轻轻,身居高位,世上还有是他得不到的东西?

    不管如何。

    一直到出宫时,柏清珩皱着的眉头才松开,他还是挺怕再被叫而折返,低头看着手里的题卷。

    必须要尽快找到此人才行,距秋闱过去,已有几月,但愿人还在京中,快到年日了,这是第一个新岁,他想陪怀乐一起过。

    新岁给她预什么礼好呢?

    不如.....送香粉?

    正好还要叫她教写字的,把香粉当学费,她应当不会推辞了吧,想到这一茬,柏清珩心中心里越发柔软起来,隐隐期待。

    算算时日,父亲也快回京了。

    他也是喜欢怀乐的,待父亲回来,或许可向他求教求教,如何讨讨姑娘欢心,娘说过他见多识广,必然有法子。

    况且,怀乐似乎也想见父亲,或许她想知道父亲对她的态度?毕竟他表明心意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父亲不在京中,未曾表过态。

    指不定有了父亲的首肯,怀乐能尽早接受他。

    *

    傅忱殿内静立了许久,他惆怅若失在那抹香中无法释怀,他始终不肯相信,是他出错了?

    不会的,他很确定就是闻到了。

    傅忱掏出来蛊瓶看了好几次,朝外喊侍奉的小黄门。

    “来人,去将蛊师带来。”

    蛊师一直养在汴梁京中,得了小黄门传讯,很快赶来见傅忱。

    傅忱与蛊师说,他刚刚闻到了梁怀乐的味道,可是很快就没有了,是不是梁怀乐的灵魂已经快要回来了?

    傅忱的样子有几分疯魔,蛊师看着面前的帝王,他是近年来最相信蛊师,认真去喂养子母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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