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如今呢,如今更是真的丁点不想站了,尤其是和傅忱站到一起,怀乐算个什么身份呢,她尴尬地处在三姐姐和傅忱中间。无地自容……
梁怀月俨然一副后宫女主子的模样,仿佛怀乐只是个外来的客人。
“宫内已打点好了,今夜有些晩了,宫内备好了热水,膳食也已经做好,陛下沐浴好了,就可吩咐摆膳。”
“怀乐妹妹身上脏了,不如叫妹妹跟妾——”
梁怀月正在说,谁知道被傅忱徒声打断“不必。”
她的笑定在脸上。
“........”
傅忱看着梁怀月,觉着她还是个懂事的规矩女人,看在她打点好宫内的情况,省了他不少事。
如今他有些触霉头,只想和怀乐独处,没心思责问,她梁怀乐为何自作主张带人到这里,只不耐烦道。
“行了,你走吧!”
梁怀月退安,“是。”
在傅忱丢下一堆烂摊子傅忱带着人马火速出宫之前,只留下一地的残乱。
梁怀月也想过去大牢里将她梁家的人放出来,重新夺回皇城。
但她唯一的哥哥不在,被抓回来的哥哥也只是不待见她的梁怀惔。
再有便是神志不太清楚的父皇,眼瞧着个个都是扶不起的阿斗。
就算是成功扶回了她梁家的人,她以后的日子未必会有今天的好过,如今的后宫是她一人做大。
至于死而复生的怀乐......
梁怀月往后看一眼,傅忱屏退了宫人,殿门合上了。
死而复生,眼下的确是个威胁,久了就未必了……
她那妹妹唯唯诺诺,性子卑怯,没人教导过房中事,更不懂情棋书画,五音六律,兴许傅忱只是一时新鲜。
哪个男人能够忍得了女人一直忤逆自己,何况是傅忱心高气傲,他又是九五至尊,将来立后,后位岂能儿戏。
“妾告退。”
进了殿,傅忱放下怀乐。
两人之前因着梁怀月生出不小的间隙,怀乐在他怀里挣得厉害。
他都娶到三姐姐了,还要找她进来,到三姐姐面前就是为了再让她难堪。
柏大哥生死未卜,她提心吊胆不知道傅忱抓她回来做什么,遇到三姐姐,过往的事虽然过去了,翻出来时,怀乐心里未免会委屈交织。
傅忱那会抱她,怀乐心里存气,她攘着傅忱时,下手有些重。
说重,倒也没有多重,一来,傅忱如今做了皇帝,怀乐也不敢真的跟他动手,他手里还攥着柏大哥的命。
二来,傅忱习武,身上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她手软,抓挠上去傅忱不痛不痒,真正疼的人反而是她。
傅忱把怀乐抵在墙上,眼睛紧紧盯着她,怕她的脑袋磕到墙,他伸手护在她脑后,却被她的珠钗戳刺了手。
“梁怀乐。”他紧紧盯着她,看着她的脸,近距离看着她每一块肌肤。”
他抬手摸上怀乐的侧耳那块肌肤,温热,嫩滑,没有易容的痕迹。
不是假的。
是真的梁怀乐,他又爱又恨的梁怀乐,回来了。
方才离得远,瞧不真切,如今真真实实感受到。
心痛到窒息的小蠢货小结巴,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
就是她了,她和记忆里的样子没有什么分别。
傅忱眼睛发狠,没有从她身上移开半分。
眸色依然阴戾,质问的话出口,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怨腔,“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过多久,嗯?你走了多久,你数过日子吗?”
“多久?”
怀乐的眼睛不断地看着他狰狞的神情,她不明白傅忱为什么这么生气,她从来没有见过傅忱这么失控的样子。
怀乐心漏半拍,慌怕,骨碌碌转着眼,看着他,
“……”
眼下的女人一点都没有感觉,她做出痴懵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她没有记过日子,别提和他一样细数,只是吃惊他记这些干什么?
只有他,度日如年?煎熬欲死。
傅忱咬牙切齿说
“到现在四个月二十五天...”
他记得那么深刻的日子,从宫人说她死的那一刻具体到当下。
说完傅忱他就后悔了,脸色讳莫如深,每一天他都记得那么深刻。
他眼红心痛,
“你不记得了?”
她不记得了。
怀乐一声不吭,她听着傅忱和她说了很多,他竟然数着怀乐离开的日子,为什么要数呢?
她竟然真的不记得了。
可是他真的舍不得凶她了,怕她又跑了,他遭不起这样的煎熬,这样的罪。
失去梁怀乐……
傅忱他想和她说好话,傅忱说不来好话,他这辈子都没有说过什么软和的话,在经过柏清珩那么一遭,此刻他有些缓不下来,他控制不住。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是你的忱哥哥,你叫一声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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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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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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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乐吓得怔愣。
漂亮质子说过,
不让她叫,他说过好多遍,不让她叫,
他怎么让她叫了,他说过,
再叫他忱哥哥,
就杀掉她。
怀乐怕有诈,
没敢听他的话叫,
傅忱的脸还沾着血,
和梦里一样恐怖。
对视的时候,怀乐又觉得,
似乎不一样,
梦里的漂亮质子,仿佛一块行尸走肉,而眼前的傅忱,凶狠也是同样的,
却也不一样。
“为什么不叫我了?”
“你跟了别的男人,这么轻易就把我忘了,
啊?梁怀乐,
你怎么做得到的。”
“心野了,
性子也野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对我说过什么?”
“你怎么不叫我了?是不是我不找你,
你就一辈子不出现不回来,
你要跟着柏清珩跑?!跑去哪里?又或者你还有别的男人!”
什么男人?
他有说她不知廉耻是吗?
对于男女的事上,怀乐本就有些迟钝。
傅忱溢出口的思念和暗藏的爱意,
如果是别人可能就知道了,她丁点没有察觉到。
听完这些怒吼的话语,
怀乐只觉得气,胸腔起伏,也顾不得许多,她眼泪汪汪,推拒傅忱的抵压。
不断折腾,“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她手腕细,磨红了,傅忱也不敢真的束住她,怕她的手破皮,就松了一些,谁知道怀乐手胡乱挥舞,当下就给了傅忱一个结结实实的大巴掌。
声音清脆得门口的人都听见了。
傅忱肤冷皮白,右脸当下红了,挂着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他欺身,手掐着怀乐下巴,也不敢太用力,只是制着她。
“梁怀乐,你打我?”
她为了柏清珩打他,朝他动手。
“谁给你的胆子。”
怀乐无意中误伤傅忱的那只手,掌心发麻,吓得腿软,她、她打了天子……
眼前的男人掐着她,怀乐心跳得厉害。
怀乐的眼泪夺眶而出,掉得噼里啪啦,擦过傅忱的虎口。
“.........”
傅忱在她梨花带雨的脸上渐渐清醒。
傅忱深呼吸压下醋意,平复他的心绪,不应该这么凶她骂她,找回来就好了,傅忱,你要知足。
他哄话不会说,松开怀乐的下巴,将她拥入怀里,怀乐的身子抖瑟个不停,她怕他的动作,叫傅忱心头一刺。
良久,他松开怀乐,两人静了一会,怀乐捂着嘴,垂着眼皮小声地抹眼泪,她又挪小步子拉开和傅忱的距离。
傅忱他跨一步,怀乐挪好几步,顺着墙根溜。
“..........”
傅忱停下来,低头看了看,可能是他身上太脏了,又是血混着泥。
他转身要去沐浴净身。
迈出去一步,又立马折回来,怀乐受了惊吓一样看着他。
把梁怀乐放在殿内,他也不能安心。
难保离了他的眼皮子,她又会跑掉,傅忱朝外出去,叫来暗桩。
怀乐眼睛一直跟着他,看到暗桩了,她知道就是他带走了柏清珩,想问他,柏大哥送回去了吗,找郎中看了没有,郎中怎么说的?
但傅忱很凶,她很害怕,到口的话憋着,她又强忍了回去。
傅忱一出去,宫外伫立的宫侍都看到了傅忱脸上的红痕,个个都把头埋得更低,生怕傅忱怪罪下来,把他们的头全都砍了。
傅忱吩咐暗桩,“加派人手围顾周围,人越多越好。”
他如今是心有余悸,怕怀乐跑了,再让他抓不到。
尽管傅忱已经在宫内设了天罗地网,加派了很多人手。
进了内殿傅忱还是不能得到片刻的心安,他索性拽了怀乐把她提到温泉外面,隔着一层纱。
搬来椅子将她按下,在这里坐着。
怕她不老实,傅忱用柏清珩威胁她。
“不准跑也不准动,要是让我知道你离开了这张椅子,我立刻杀了柏清珩。”
他冰凉的手指摸了摸怀乐的脸。
“知道了吗?”
怀乐瑟点头。
见她,终于有了难得的温顺,傅忱脸色缓了一点,他的指骨蹭了蹭怀乐的脸颊,拉她的手。
“等我好了,就让你去沐浴,洗干净,换衣裳。”
他准备了很多给她的新衣裳。
以前的一只破腿的风筝都叫她欢喜,看到了那么多新衣裳,还有吃的,她肯定会喜欢的吧,会对他笑的吧。
傅忱就在一旁泡浴,中间只隔了一层纱,怀乐偏头正对着就能看见,他褪了所有的衣衫,露出精壮的肌肉.....
朦朦胧胧,不知道是不是怀乐眼花了,她在傅忱的手臂上看到了很多坑坑洼洼的伤疤。
傅忱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眼光,侧身望过去,他的眼神警觉而冷洌。
对上怀乐的眼,怀乐立马就垂了下来,避开他的眼神,抑制不住的心慌害怕。
从前她还想看的,现在躲,是嫌丑了?傅忱拦着手臂上蔓延的疤痕。
梁怀乐嫌弃了……
因为怀乐回避的眼神,他自己忽然也觉得丑陋碍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