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他又来了。怀乐应都应付不过来,别说想外面的事情。
怀乐这时候睡得深沉。
她正休憩着,耳朵一听到傅忱傅忱的,有些悠悠转醒。
梁怀惔出兵迅速,可以说是措手不及。
来禀的人,一着急就忘了把声音压低些,还想着是在殿外,总不能扰怀乐扰到哪里。
谁知道怀乐就醒了。
她并拢了腿,很困,但是觉得有些吵,揉着眼睛坐起来。
傅忱一半的心都留在了殿内,他察觉到怀乐醒了,是被吵醒的。
目光一凌,禀事的人命门一凉,快速就把声气憋缩回去。
梁怀惔出手,傅忱肯定要亲自前去的。
奉先殿人手多,他也不安心把怀乐放在这里,傅忱叫暗桩整顿。
旋即,挥手道,“下去备马。”
傅忱返回殿内时,怀乐仍在揉着眼睛。
傅忱拿下她的手。
她另一条腿弯曲,看着是想下来,傅忱到她身边,抱住她,轻吻在她的发顶,手指磨蹭着她的脸颊。
“乐儿,这些日子困在宫内闷坏了吧,随我出去走族怎么样?”
怀乐听见出去两个字有些不真实,“是去宫外吗?”
傅忱允许怀乐在宫内玩,身后总是乌泱泱跟着一堆人,怀乐一点都玩得不开心。
她想出宫了,还有一件事情,除了想看看外头,也想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像第一次随傅忱出门那样,见着柏大哥呢,怀乐还想跟他解释,希望这次的事情没叫他恼。
“是啊,去宫外,带乐儿去听戏。”
听听梁怀惔的惨叫声,从前都是被他折辱,叫她瞧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如今也该换换了,让她看看,他是如何收拾梁怀惔的。
傅忱还有个私心,他承认自己很阴险,他想借着抓捕梁怀惔的事,打磨打磨怀乐,别叫她又生出来什么逃跑离开他的心思。
无论跑到哪里,他都会把她抓回来。
怀乐还巴巴念着上回傅唯禹说的皮影戏,此刻傅忱说到戏,她想听了,南梁演的折子戏,也很不错的,怀乐还没有真正瞧过呢。
傅。忱看她一脸期待的样子,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低头吻在她的鼻尖。
“乖。”
怀乐已经有些习惯了他的亲近,并没有避开,只是眼皮子颤了颤。
“.........”
上了马车,一路颠簸,怀乐迷迷瞪瞪,本来是极其困的,瞌睡都被抖没了,桌上摆着的精致小吃食,也去着倾斜颤抖。
她察觉到有些不对,便掀帘子看了看,怎么不知不觉跑了这么远了?
看着....不像去听戏。
怀乐还没有酝酿好问傅忱,他要带着怀乐去哪里?
忽然马车停了。
怀乐听到傅忱的声音,他很淡然,闲然自若,俊脸似笑非笑,“跑?怎么不跑了?”
怀乐听得一头雾水。
跑,是来捉人了吗?
他捉谁?
很快怀乐的疑问,便得到了解答,因为对面响起了一道硬朗邪肆的男声。
梁怀惔,一手牵马绳,一手握剑,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
“我跑什么?我在这里等你来。”
怀乐人一震,在不自觉中,莫名坐直了身子。
是......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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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太忙了,晚上十点多才得空。
今天只有三千,缺的字数连着明前天的补起来。
感谢在2022-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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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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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哥......
是了,
怀乐忽得想起来。
二哥哥也是被关押的。
怀乐被傅忱带回来的前不久,亲眼目睹二哥哥在汴梁的大街市被抓走,也是傅忱亲自抓回来的。
怀乐那时候还垂着脑瓜子想过,
暗桩前来禀事,逃跑的人是谁呢?
汴梁的大牢里束着父皇和后宫妃子,
四姐姐也在,
三姐姐被发落了,
大哥哥么,
怀乐听宫人说大哥哥逃得远远的,
在北疆,是一个新的国度。
还有谁?
她想忘了,
忘了二哥哥。
怀乐只想着,
能逃跑的这个人真有本事,傅忱做事缜密,便是天上的鸟儿要往哪里飞,傅忱都知道鸟儿会飞哪里。
傅忱和梁怀惔手头上那点恩怨手段,
汴梁皇宫内知道的宫侍不少,但多数不会多嘴说什么,
也不敢多嘴。
一来梁怀惔位高权重,
谁敢嚼这位祖宗的舌根,
二来,
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若真是让人传出去,
汴梁皇子欺压旁国质子,这不是坏了两邦交好缔结的名声嘛。
梁怀惔收拾傅忱,
他是不忌讳,管谁知道呢,
就冲他那战功赫赫的伟绩,谁敢弹劾?
外头的邦国发展迅速,虎视眈眈,梁怀惔是汴梁的常胜将军,要是就因为一直质子辱骂折损了自家的武将皇儿,这绝对是不值当的,宣武不会处罚他。
那到头来,给梁怀惔擦屁股的人,自然就是梁怀砚,倒是累了梁怀砚处处替他周旋。
梁怀砚素来和梁怀惔不对付,替他兜着欺压别国质子的事情,兜得特别认真。
因为他替宣武帝把控朝政,若是不尽心,叫一点不好的消息传出去,坏了名声,宣武帝必然要横竖脸批骂梁怀砚。
说到底是为了自己。
谁像怀乐呢,她太心善了。
别人看见梁怀惔欺压傅忱的场面,恨不得绕开走,或者跟在后头踩上傅忱几脚。
没有人像她见着了,感动身受,心疼得不行,天天守着傅忱,看着他身上滚着血,为他掉眼泪,给他擦怀乐藏起来的药。
所以,傅忱和梁怀惔的仇恨恩怨,怀乐最清楚不过。
她甚至知道傅忱恨二哥哥,他看二哥哥的眼神,恨不得将二哥哥千刀万剐。
怀乐还以为二哥哥一被抓回来,就叫他给千刀万剐了,原来只是关着二哥哥吗?
不知道为什么,二哥哥可能被傅忱千刀万剐的念头一闪而过,怀乐的心口忽然皱缩了一瞬。
有些疼?
是怎么回事?怀乐怔愣捏着心口那团的衣裳,镶边滚了金线,刺得怀乐细嫩的手指有些微疼。
发麻的。
傅忱立于马上,睥睨着梁怀惔脸上噙着危险玩味的笑,“二殿下还当自己是从前的二殿下,口气一如既往的大,还当自己位高权重?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暗桩的剑适时指像梁怀惔,“前朝叛逆,见到陛下还不束手就擒跪下。”
梁怀惔沉得住气,他身后的近侍卫已经冲上来了,拔了剑。
剑出鞘的声音次啦响亮,听得人耳朵生怕。
尤其怀乐胆小,她本想着掀帘子看看外头的情况,谁知道被出鞘的刀剑光亮晃了眼睛,又听见声音,只露出两节葱似的嫩白手指,很快就窝缩回去。
梁怀惔瞧见了。
他心下一抖,目光凝在那车帘旁,他瞧见了指头,是一名女子。
梁怀惔心有些慌,他在猜:会不会是阿囡?
他知道今夜傅忱必定要带人来围堵他,他早将兵符给了身旁最看重的近卫,前去调三军。
他的本意就是在这里拖住傅忱,不让他发觉,好叫那边挣得时日。
至于兵符藏在了哪里?任谁都想不到,梁怀惔将虎纹样式的兵符藏在了烟城月佩剑的刀柄当中。
他进宫之时,就将烟城月塞给了起央追。
而明面说没有把兵符给别人,但私下早就把兵符拨给了近卫,只是起央追他都没有说。
人手不够,自然要冒险的。
傅忱果真带着人来追,人手比梁怀惔这边的人更多,且高手如云,瞧着都是死士人等。
梁怀惔思索突围,事若不成,他是打算硬拼,可看到傅忱后头还带着一辆马车。
里头坐的什么人?
是陷阱?
梁怀惔这多半眼光都被马车卷了心神去,分不出什么神思来对付。
谁料剑一出手,对面露出来两根细指,胆小怯怯,跟他的阿囡好像。
是阿囡吗?不会是她吧?
梁怀惔表面还稳住,实则有些慌乱了,他在想傅忱为什么要赶一架马车过来?
如果里头的人真的是阿囡,傅忱莫不是已经知道了他和阿囡的关系不成?不会的,他藏得好,不会有人知道。
傅忱和阿囡的事情尚且不明,不管里面的人是不是阿囡,梁怀惔率先打算出手试探。
傅忱看着梁怀惔以及他身后衷心护住的手下,忍不住冷笑。
“梁怀惔,你现在这么胆小怕事了,只敢窝躲在背后装小人。”
“可惜,朕没有时辰陪你耗了。”
“你。”傅忱收了冷笑,眼底一片冰冷,他的左手松下去抽了打马的长鞭子。
“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话音刚落,傅忱已经扬鞭打了上去,他坐于马背,之所以没有下手,就是要像鞭打畜.生那样鞭打梁怀惔。
无论是水牢,还是寒铁链,傅忱走的每一步路都是训化,他是在这用这种方式告诉梁怀惔,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畜生。
实力悬殊过大,要是不走些偏招。
真正动手,这个死局太难破。
梁怀惔是想过拖延时辰,等到三军过来拥护,届时,傅忱必定不能拿他如何。
但如今如何拖?
傅忱显然是早早预料到了他的想法,也容许梁怀惔拖延时辰,只是这拖延的时辰必然是抽出马鞭。
打算当着所有人的面,抽打他,将他当作被围困的野兽取乐。
傅忱勾唇一笑,这就是听戏了。
带他的乐儿来听戏。
听听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汴梁二殿下的惨叫声,尊严遭受践踏,被人当作小丑一样愚弄。
可惜,梁怀惔出手快。
傅忱刚浮上脸的笑还没有展现完整,看到梁怀惔朝马车飞掷过来的短刃时,他自出现后胜券在握的笑,在一瞬间破防。
霎时间变得惊恐,傅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朝梁怀惔飞掷过去的鞭子,被他卷手扯回来,超短刃过去,卷住短刃飞丢到旁边。
短刃临时被转,一瞬间刺入旁边守马车随从的心口,当场那随从惨叫一声,暴毙身亡。
傅忱转过来抽了剑,眸色浓黑,语气加重咬牙切齿。
“梁怀惔!你找死!”
竟然敢朝他的乐儿下手,马车外不起眼,内里有玄机,怀乐在里面很安全,傅忱仍然受惊不小。
他浑身吓得激灵。
怀乐听到了,吓得惊呼嘤咛,她手撑着鹅绒软垫,往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