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很小的一声,隔得远了,梁怀惔并没有听出来是阿囡。只确定是一个娇弱的女人。
傅忱在乎的女人。
傅忱既然在乎她,那这个人应当不是阿囡,梁怀惔心中腾升起一股怒火。
傅忱既然立了阿囡为后,却在着别的女人招摇过市,他如此在乎这个女人,不过出手试探而已,梁怀惔从不伤害女人,也没有打算真的伤害他。
傅忱明明看得出来这是个试探,他出手止住了试探,却还是被这试探,或许会可能出现的惊险而吓得惊慌失措。
这个西律.贱.种,从来都是不喜颜色,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如今为了这个女人。
他竟然变得情绪决堤。
算是抓到他的软肋了,该笑的,可梁怀惔却笑不出来,怎么都笑不出来。
傅忱不疼爱阿囡,有了心仪紧张的女子,还要娶他的阿囡,是为了什么?折辱?
若是被人看出来了,别人会怎么编排阿囡不得宠。
阿囡不得宠的消息一叫人知道了,她会如何?宫里的人拜高踩低,阿囡怎么在宫里存活。
若是傅忱日后在后宫里面多加一些女人,那么,他的阿囡,心思单纯,怎么受得了这些女人的把戏。
就算是他的阿囡喜欢上了傅忱,那也应该是合该傅忱给他的阿囡做卑贱的面首,合该他舔着脸皮。
不对,这样的人,给他的阿囡提鞋都不配。
所以,他必须要替阿囡而战。
那就先拿他心仪紧张的女人开刷,给阿囡立威。
“杀!”
梁怀惔抽出烟城月,剑尖直指傅忱的命门。
两方的人手冷呵“杀啊!!!”冲上去交了手。
一时之间双方冲锋撕杀的声音,恨不得冲破天际。
怀乐心惊胆颤,捂着耳朵。
这就是听戏吗?
本来在沉睡的久久也被吵醒了,它从马车内矮桌子底下跳上来,跳到怀乐的腿上。
“........”
梁怀惔是有预谋的过来,他频繁攻击马车,傅忱从马上飞下,与他正面迎击,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刀枪剑戟碰撞的声音,捂住耳朵,真的脑门心都被震得发麻。
梁怀惔并没有和傅忱交过手。
不打不知道,大概过了百来招,梁怀惔大伤初愈,体力逐渐微微不济,傅忱反而越杀越勇,梁怀惔忍着崩开的伤硬扛着,手上的攻势一直没有停歇。
就为着体力的衰退,谁知道竟然慢慢落了下风。
怀乐抱着久久,可惜她过于惊惧,竟然脱了手,久久被她抱得太紧,松了下来,蹦跳出了马车。
怀乐从角落出来,撵下马车去追。
梁怀惔本就想对马车下狠手,看到一抹雪白从车上绷下来,他还没看准,但准备出手。
但傅忱的速度更快,趁他分神,一记狠辣的杀招过来。
形成三角对恃。梁怀惔避之不及,他不收手的话。
“..........”
他必然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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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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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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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忱的杀招以雷霆之势,
他是打算如同跳梁小丑被他鞭打,让众多人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惨样。
傅忱素来不是爱面子的人,这回他刻意带着怀乐来,
还想让她看看,他有能力了,
过往欺负他的人都被他挨个挨个收拾了。
他不想在怀乐的印象当中,
他一直都是懦弱无能是被人踩在脚下的人。
梁怀惔到底是磨练出来的人,
傅忱知道他有风骨,
他不屑对女人下狠手,
所以他才会带着怀乐出宫。
谁知道今天晚上梁怀惔为了活命,竟然将剑对准马车。
傅忱改主意了,
他要让梁怀惔血溅当场。
敢对他的乐儿下手!
找死!
久久本来就腿短,
马车的台阶已经收了起来,单下来还是挺高的,怀乐上马车时,是傅忱拦腰给她抱上去。
眼看着久久就要被摔死了,
傅忱侧眼瞟见,他瞳孔一缩,
疾风般的剑凝了,
他没有犹豫收了过来,
伸手去捞掉在半空的久久。
他的手臂瞬间暴露在梁怀惔的视眼当中,
这才是真正的大好时机,
梁怀惔顺势而上冷笑,
他的剑刃直刺入傅忱的手臂。
傅忱下手毫不留情,梁怀惔更加不留情。
烟城月是名剑,
锋利的程度自然不必说,傅忱的衣袍是上好的料子,
云线密织成的。
别说下雨沾不湿透,便是普通的刀剑都难以砍破,堪能当成一件软甲使用。
烟城月破了衣袍,直刺入傅忱的臂膀。
梁怀惔算计得逞,面露笑意,他手上更加用力,剑刺入得更加深,傅忱闷哼往后躲避,他手上的剑掉了,傅忱把久久放入马车。
以宽厚的肩膀挡在马车门口。
暗桩见傅忱受伤,大呼一声,“陛下!”
怀乐快要踏出马车,掀开帘子的那只手生生被这呐喊声叫住。
使力一脚踢翻面前和他对战的人,飞身到傅忱的面前。
暗桩衷心护住,扬剑攻向梁怀惔。
梁怀惔没有脱手松开烟城月,反而将剑柄往上仰起,生生挑飞傅忱手臂上的一块滚连着碎肉的衣料。
殷红的血液顺着傅忱的手臂流下来。
滴滴答答,很快积了一小滩血。
暗桩和梁怀惔厮杀到了一起,暗桩是傅忱手把手教出来的死士,他的手段和傅忱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梁怀惔刚刚和傅忱对战,体力去了大半,已经不敌,他被打得频频后退。
算着时辰如果没有出意外,近卫这时候肯定已经带着三军过来了。
拖延时辰没有拖得太久,傅忱虽然受伤了,但他底下的人疯狂进行反扑,此时不走的话,他死伤过半的人,必然要所剩无几。
梁怀惔堪堪化解暗桩飞刺过来的一个杀招。
他往后飞退。
当下朝左右的人冷喝道,“撤退!”
周围的人得令,掩护着梁怀惔撤退逃窜,暗桩没有亲自去追,他返回查看傅忱的伤势,拨了一堆人手去追赶梁怀惔。
傅忱扶着受伤的手臂,脸色隐隐有些发白。
“别追了,叫人回来。”
“陛下?”暗桩扶住他。
傅忱嘴唇微动,手臂疼得钻心,看着梁怀惔的那把配剑。
是烟城月。
原先看第一眼,只觉得有些许眼熟,他并没有细看。
刚刚傅忱吃了一剑,他低眼,凑近就察觉到了。
是烟城月,西律的剑。
他如何拿到的烟城月?
西律剑炉被宣武帝捣毁的时候,梁怀惔才多大,他那时候就去过西律了?
傅忱止不住地皱眉,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
暗桩觉得是好时机,“陛下,梁怀惔体力快要被透支了,只要我们的人追上去,很快就能把他拿下,若是让他跑脱,只怕再拿抓捕。”
傅忱摇头,“梁怀惔此去与三军会和,后去追赶的人必定有去无回,让他们回来,别叫我们的人白白送命。”
暗桩思索应是,将人召回。
傅忱下命令,“回宫。”
刚刚暗桩只是怪叫一声,傅忱害怕手上的伤吓到怀乐,就没有上马车。
他压抑着声气,柔柔道,“乐儿,我们回去了。”
怀乐抱着久久,她抚摸着久久的背,久久通体雪白,它的绒毛上沾了血迹。
刚刚是傅忱把它递进来的。
他受伤了?
是为了保护久久才受伤的吗?怀乐记得傅忱是不喜欢小动物的。
明明刚刚喝二哥哥说话对骂时,还那么有底气,怀乐听着三言两语,都能感知到傅忱语气里的胜券在握和胸有成竹。
怀乐还听到了扬鞭过去的声音,怀乐太熟悉扬鞭的声音,她听过好多遍。
原来是听这个戏的意思。
可是怀乐好难过,从前傅忱被鞭打她难过,不知道为什么鞭子扬向二哥哥时,怀乐的心里也好难过。
莫名的难过。
前者的难过,怀乐还能想得通,可二哥哥是为了什么?她不知道?
怀乐和二哥哥不过只有一面之缘。
真的好奇怪,什么都奇怪,怀乐之前还梦到他,是在梦里,是因为那个怪诞的梦吗,在梦里,二哥哥是怀乐的亲生哥哥。
所以怀乐下意识把他当成了亲哥哥,不希望他受伤。
很快进了宫,傅忱骑马回来,回宫的这一段路程,怕路上马车颠簸,颠簸到怀乐,也是慢吞吞回来。
他在马背上就自己撕了半截衣角料,自己缠上受伤的手臂。
暗桩要出声提醒,这样做会让伤势加重,傅忱冷眼,无声让他闭嘴,是怕吓到怀乐。
终于到了奉先殿。
傅忱撩开帘子,“乐儿,到了。”
他系了同色系的披风,脸色如常,怀乐看不出来他究竟伤到哪里了,只是傅忱伸手要抱怀乐下马车的时候,怀乐注意到他的手臂缠着很厚很厚的衣料。
是从衣角边撕下来的料子,玄白色。
“看什么?乐儿。”
怀乐疑心,她抱着久久,久久毛发上沾染的血迹,已经被怀乐给擦干净了。
“我……自己下来吧。”
傅忱勾唇,他还调笑,“马车高死了,待会摔到乐儿,我心疼。”
确实挺高的,赶的战马,这马比一般的马都要高大,所以几乎是到傅忱腰的距离。
“来。”
怀乐面露怀疑,手臂还是虚虚搭上了傅忱的手,正好是他裹了的那只手。
傅忱长臂一卷,他拦腰把快乐抱下来。
稳稳当当抱着怀乐进了奉先殿。
这些日子吃得好睡得好养得好,怀乐比之前胖了很多,脸上更有血色不讲,就连她脸上也圆了,腰身紧了,前头后天都更圆了。
饶是如此,在傅忱宽厚结实的臂弯怀里,她还是娇娇小小的一只。
怀乐居高临下,两只手在他的肩膀,她看到傅忱束发的白玉冠。
再往下,他充当纱布裹着手臂裹得很厚的玄衣料子,已经被浸了星星点点的红。
怀乐惊讶张大了嘴,他....他真的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