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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所有的一切,梁怀乐都知道了,她真的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了。

    “........”

    怀乐的泪水不住地往下掉,傅忱的眼泪也在往下掉。

    傅忱看着怀乐,想到她跟着别人跑,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他难过,他愤恨。

    他抄柏家的时候,知道久久名字的来源是柏清珩的生辰,他嫉妒得发狂,他全都咽下。

    他可以伤害任何人,在他认清自己的本心当时,他就再也下不去手了。

    明明有千万句狠话要说,但看到她满是憎恶排斥的眼眸时,傅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情绪骤然崩塌,他的嗓音溢出了哭腔。

    “梁怀乐。”

    这个让他又爱又恨,刻骨铭心的名字。

    傅忱不走,他反而更加凑向前,凑到怀乐的面前,以一个下位者,祈求的姿态,仰起满是泪痕的脸。

    想去碰怀乐的手。

    “我们像以前一样好不好,我再也不会骗你了。”

    “你喜欢什么样,我就变成什么样。”

    “我一辈子都不会再瞒你任何事。”

    怀乐推拒,“你不要碰我....”

    他碰到怀乐的手腕,傅忱从靴边抽出那把短刃,把刀柄握到怀乐的手里让她拿稳,抵在他的胸口。

    “你恨我,你要离开我。”

    他的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什么帝王架子在这一刻全都被他抛诸脑后。

    “只要我在世,我做不到放你离开,你真要离开,你就杀了我。”

    短刃划开他的衣襟,已经刺入心口的那块的皮肉。

    “杀了我,乐儿就能离开了。”

    怀乐抖着手,见了血她更加慌得害怕,要不是傅忱捏着她的双手,她手里的短刃肯定掉了下来。

    傅忱看出来怀乐下不去手,他贴近身,让短刃慢慢的一寸寸刺进去。

    “不要怕。”

    他眼里的狂热叫人觉得可怖。

    “能死在乐儿的手上,甘之如饴。”

    再深一点,他就要死了,血不仅滴到了榻上,还顺着刀回流,沾到了怀乐的手上。

    怀乐剧烈地反抗,速度地推开他。

    短刃掉到了地上,怀乐看着傅忱苍白的脸色,歪头晕了过去。

    傅忱速度极快把怀乐抱到怀里。

    暗桩迅速冲进来,看到沾血的短刃,“陛下,您受伤了。”

    他刚过来要扶,傅忱抬手挥退。

    “斗篷。”

    暗桩连忙递上,傅忱给怀乐拢好裹上。

    “把这里收拾干净,给这家的农妇赔些钱。”

    傅忱带着怀乐回了西律皇宫,付祈安已经把宫内打点好了。

    傅忱控制不好心绪,一直待在外面,他头疼欲裂。

    暗桩带了太医去里面给怀乐诊治。

    他很快奔出来,跪倒在地,“陛下....陛下......”

    “太医说皇后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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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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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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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忱犹如五雷轰顶,

    里外劈了个实实在在。

    也就那么几个字,他分明听得真切,却仍然有种被惊喜砸晕了头,

    找不着北了。

    往前走一步,不住地同手同脚,

    嗑到台阶摔到了膝盖。

    暗桩看傅忱又磕到台阶,

    吓得连忙扶住他,

    “陛下!”

    这台阶似乎跟陛下天生有仇似的。

    傅忱几乎立不稳身子,

    瞳孔瞪大,

    他紧紧抓住暗桩的手,“你再说一遍?”

    暗桩受伤的地方刚刚简单包裹好,

    傅忱一捏,

    直接冒了血。

    如今他也顾不上疼了,这点伤对于出生入死的死士来说,也算不上什么。

    “太医说,娘娘有喜了。”

    这是陛下千盼万盼来的孩子。

    暗桩打心眼替傅忱和怀乐高兴,

    有了孩子,娘娘和陛下应该会冰释前嫌吧。

    傅忱欣喜若狂,

    几步快跑进去,

    匐在怀乐的身侧,

    眼里柔得几乎要滴出来水。

    怀乐已经醒了,

    她冷眼看着傅忱。

    太医退居一旁,

    禀告脉象月份,

    傅忱听了神色一暗,“娘娘近日来食不安寝,

    加之奔波劳碌,情绪动荡,

    胎象不稳。”

    傅忱尚未登基,但宫内的人谁不是人精,付祈安虽然没有明说,先帝‘驾崩’,前太子生死不明,傅忱自然就是正主。

    这一声陛下喊得顺其自然,恭敬服诚。

    “微臣开了药方吩咐去熬,一会就能给娘娘服下,待休息片刻,便无大碍了。”

    傅忱一字不漏耐心听完,那心提了又落,太医启禀回了事宜识趣退下。

    他的指尖和眼睛都忍不住红了,在怀乐的塌面前活像个犯了错,来领罪认罚的。

    “乐儿。”

    他的目光停留在怀乐的小腹。

    有了?

    真的有了,他和乐儿有孩子了。

    有了孩子,那碗避子汤,终于可以掀过去了吗,昨日闹成那样,傅忱运筹帷幄半辈子,全天下都握在他的手里。

    他却怕得不敢到她的跟前,只能守在门口,心里疼到钝痛。

    上天在梁怀乐的事上,终于还是眷顾他的吗?

    真的眷顾的吧!

    怀乐抚摸着肚子,一言不发。

    怀着身子总是容易疲累,尽管孩子还小,并没有拱起多大的弧度。

    两人在枣花村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了,怀乐泪流得多,她抽着鼻子,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了,由着傅忱好言好语哄她,都当作耳旁风。

    傅忱态度摆得很足,他像个犯了滔天的大罪,怀着弥补的心态,如今忙前忙后小心翼翼,给怀乐擦手擦脚。

    怀乐不动,随他。

    若是放在以前,怀乐指不定就心软,信了他卖可怜的把戏,可现在怀乐已经知道了他面具之下的真正面孔。

    傅忱拧好了擦脸的巾帕放好,太医熬好了安胎药端进来。

    殿内的窗桕大开,安胎药的味道四处飘散,怀乐吸着鼻子闻了闻,和她往常喝的安胎药味道无甚区别。

    安胎药也是傅忱端过来一口一口吹凉喂怀乐喝的,他喂得很仔细,脸上全是讨好。

    怀乐看着他的时候,他垂着眼睑,睫毛微颤,似乎害怕看到怀乐,并不敢直视怀乐的眼睛。

    喂好了药,太医端着药碗退了出去。

    外头静寂无声,宫殿伺候的宫人都被屏退了,怀乐的视线落在窗桕外婆娑晃动的白玉兰树影上。

    也不嫌扭着的脖子酸,就要这样,因为她并不想看见他。

    傅忱内心一顿苦涩心酸。

    即使饱受嫌弃,傅忱也不想离开,他实在太想面前的小姑娘,他有好多天没有见她。

    不想再激怒她,一忍再忍,目光依然忍不住一而再而三地放到她的身上。

    只要在她身边,看到一个衣角都觉得满足。

    一路上马不停蹄仿佛行尸走肉一直在赶路,把自己逼得很紧,想要迅速解决完手上的事情,快点去找她。

    每天必须要看着有关她的信笺才能有一丝丝慰贴。

    “乐儿,西律的玉兰花酥饼不错,我做给你尝尝好不好?”

    怀乐置若罔闻,始终盯着外面的玉兰花树影。

    傅忱温和与她接着讲道,“我记得你喜欢木芙蓉,明日我叫人把外头的树移换成木芙蓉,成吗?”

    移成一片空的,他不喜欢旁的东西,占据梁怀乐的目光。

    怀乐一点回应都没有给,傅忱起身去把窗桕关了,怀乐看着他走过来。

    坐到塌边。

    怀乐垂下眼,声音有些疲累。

    “你不要再跟怀乐惺惺作态了,装得很好,但你不觉得累吗?”

    傅忱扯出一抹笑,眼里的疯狂彰显,“只要乐儿喜欢,不累。”

    怀乐道,“我一点都不喜欢。”

    傅忱和她商量。

    “那乐儿喜欢什么样的,我都去改,柏清珩那样的,还是汴梁卖浮元子跑堂那样的?又或者是起央追?”

    “我都可以去学。”

    怀乐心里气愤,他怎么还好意思把柏大哥提到嘴边,他把柏大哥害得这样惨。

    怀乐嘟嚷着气,“恶心,我不想听。”

    他用谎言欺骗怀乐的感情,把她当成真正的傻子。

    傅忱垂下眼,手指触碰着褥子,“得不到乐儿的喜欢,得到恶心也好。”

    只要不是把他当做空气,多跟他说几句话。

    怀乐说不过他,傅忱舌战群儒,怀乐性子软软的,素来就不与人争辩,通常没说上几句,对方没怎么样,她自己就气得脸红脖子粗。

    现在也是,一双哭过的红润润的大眼睛,盯着傅忱。

    傅忱还惦记着太医的话,他缓和了声气,放低姿态,“不要生气,对孩子不好,若是乐儿心里不痛快,便打我几巴掌。”

    他把脸伸来怀乐的眼前。

    怀乐蜷曲了手,“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只会用动手解决问题。”

    “很多事情我都不会,需要乐儿教我,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论说软和话,怀乐说不过他,怀乐知道自己容易心软,不仅如此,怀乐也知道傅忱知道她心软。

    当初就是踩着怀乐的心软,把她蒙在鼓里。

    目光落到小腹上,怀乐不想承认。

    她直接道,

    “教什么……你不是做得很好吗?不是自己的孩子,都能很大度的待着。”

    怀乐心里气不过,她刚刚躺着的时候就在想,她说不过就不理他。

    但是傅忱死缠烂打,怀乐就往他身上扎,扎了几句就跟无用功似的,被他四两拨千斤,全都给挡了回来。

    难不成要跟他一直耗着,耗到肚子大了,肚子越大,怀乐就再也走不出这里了,她会被孩子困在这里。

    既然怀乐逃不掉,怀乐就想让傅忱厌恶怀乐,把怀乐丢掉,赶出宫去。

    这孩子,这孩子的爹不能是他。

    或者...更坏的结果,怀乐和孩子都死了,他恼羞成怒,杀了怀乐和孩子。

    那么...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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