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有过。到底怎么样的有,他忘了的东西,可能和她相关了,难怪他一听到她的名字,就变得很奇怪,忍不住悸动。
难怪她看到他,是那样的反应,总是躲着他。
不说也罢。
傅忱吐出一口浊气,想到她,心里又忍不住动,好像有羽毛在挠他的心,一颤一颤。
“她如今在哪里?”
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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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找她,
要见她。
找到她,见到她。
找到她问什么呢?傅忱不知道。
但一想到能见到她,就莫名其妙地安定下来,
就莫名的安稳了。
暗桩悄悄打量着傅忱的脸色,看他从眉头紧皱,
抿唇沉思,
渐渐转为舒展,
嘴角也微微上扬,
仿佛在偷笑。
陛下?他怎么了?
傅忱恍惚回过神,
意识到自己在笑,旁边的暗桩正在看着他,
清咳一声,
迅速收敛好自己的神色。
又问了一遍,“她在哪?”
若是旁人自然不愿意说,暗桩始终是站在傅忱这一头的。
他告诉怀乐在枣花村,还把枣花村的行走路线告诉了傅忱。
傅忱听罢,
拉过马缰绳翻身上去,驾一声,
扬长而去。
暗桩看着傅忱消失的背影深思。
付祈安整顿好大军,
不见傅忱,
询问暗桩,
暗桩只道陛下休整去了,
至于去处没有告诉他。
“果真?”
暗桩点头,
他只用忠于陛下和小公主,旁人是一概不管的。
何况陛下的确是休整了,
只是去的方向......
付祈安看着暗桩也不像会说谎的样子。
再上这头残局还没有收拾好,顾不上多问,
真信以为傅忱去修整了。
他让暗桩过来帮忙。
离开了官道,夜里很黑,凉风习习,傅忱的心口却无比的热,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那个人,他精神满满,丝毫不觉得累,反而备感充沛。
去往枣花村的这条道。
的确是少来人的小道,梁怀惔的确是好好安置他妹妹了。
只是这条道....也熟悉。
他是不是来过?
旁边拐岔的道,路过的庄子,傅忱都觉得眼熟,他回头多看了几眼,熟悉?
他素来过目不忘,若是觉得熟悉的地方,之前肯定见过,他来过这个地方了。
怎么来的,为什么会来。
一片空白。
甚至不用想着暗桩给指的小道,他只顺着走,已经能够自己摸索到路了。
布置在枣花村外头的高手,是梁怀惔的心腹,他们手段可以,但是傅忱更厉害,他发现周围有人护着村子后,便下马了。
完美避开周遭的人,小心翼翼进了枣花村,眼前的庄子农户不多,处处都是枣树的味道,合着夜风,有一些苦涩的味道。
夜里庄里人都歇息了。
傅忱左右看了一眼,脚不受控制朝着一个很熟悉的方向,走进一户村院里,他的目光顿在西坐位,那扇非常不起眼的门上。
提步走了上去,越靠近越胆怯。
心跳得越厉害,明明毫无凭据,但他好像就是十分的笃定,这扇门后,有他想要见到,并且会见到的人。
手碰上门扉,傅忱内心的胆怯更甚。
他面対即将烧通的引线,面対刀刃,面対威北的数以万计数不清的敌军,都没有过一丝胆怯。
可眼下.....居然慌得厉害。
掌心出了汗不说。
那心跳得更加厉害,几乎要破开他的胸膛,跳出来,几欲叫他身死。
目光定到手指上的血,他的目光滞了,手掌慢慢拢成拳。
他身上很脏,还没有收拾。
脚步退了半截,想在院内找些水把他手上,脸上洗洗,真要见到了,别吓到她么。
傅忱的腿才推开半步,手甚至都没有收回来。
眼前的这扇门突然打开了。
傅忱作贼似的,惊得一瞬间下意识要跑,将自己藏起来。
可他的目光却忍不住贪婪死死盯在眼前睡眼惺忪,刚从睡梦中起身的怀乐。
见到她,就挪不开眼睛。
眼前的少女,完全看不出来是生产过的女人,她的长发披散垂至腰间,衬得她的面若白玉,尤为精致,整个人成为简陋的宅院里最好的点缀。
一高一矮,都从対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傅忱将怀乐从头扫到脚。
她没有好好穿靴子,露出半截嫩白的脚踝,后半截脚也没有塞到靴子里去。
傅忱皱起眉头,这夜里还是凉的,她穿得这样单薄就出来,不说这家宅院里有没有别的男人,也不怕被吹病了,丝毫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这土院,着其量就是干净,踩在地上脏不脏是个问题,也不怕膈到她自己的脚。
傅忱蹲下来,想要替她把脚踝遮好。
怀乐适才还半梦半醒,现在全然醒过来了,乍然看到傅忱,他浑身上下都脏兮兮,怀乐眨巴眼才看清楚都是血。
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
“你.....”
是人是鬼?
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脱出口,傅忱蹲下来,伸手要碰怀乐的脚。
怀乐,“!!!”
奇闻逸事里的鬼神爬出来都是率先抓人脚,傅忱着实把怀乐吓得要叫起来,傅忱皱眉,“别叫。”
他会说话。
怀乐的声音就哽在了喉咙里,没有出来。
傅忱已经蹲下来帮怀乐把脚踝给遮好,撕了半截干净的衣角,擦干净她的脚,帮她把脚塞进去了靴里。
等他做好一日,莫名自己顿了。
他为什么那么熟练的弯下腰来?好像从前常做这样的事,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只是在她面前这样吗?
傅忱想想,他会替别的女人做这样的事?不可能,他不会看别的女人一样,别提弯下腰,屈膝整罗袜。
“怎么不穿好靴子才出来?”他的语气稍带了一些责备。
“急什么?”
傅忱轻飘飘的一眼,让怀乐忍不住咽口水,他的嗓音低沉暗哑。
眼前人的掌心是温热的,所以不是鬼。
他弯腰的动作是那样熟练,在汴梁,在长京,怀乐很多次看到他低下头蹲在面前,给怀乐穿靴子,褪罗袜,给怀乐揉脚底的穴位。
怀乐的心稍稍定了一些,他看起来还是活着的。
心头血剜了,他没有死。
没有死就好,他还活着。
傅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怀乐不知道,想到上次她睁眼就看到傅忱的经历,怀乐就知道他的只手遮天和神通广大了。
换句话说,只要傅忱想要找到她,怀乐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他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找到怀乐。
“你怎么来了?”
怀乐刚问这句话,傅忱突然轰然倒地,他过于高壮,砸得地上的灰尘都起来了。
怀乐,“????”
“傅忱?”
她伸出手要去扶,可惜没有接住。
这么大的动静,惊醒了睡在正房和东厢房的万娘子和傅唯禹。
“进贼了?!”
万娘子率先冲出来,看着地上的男人,同样是吓得六神无主,抄了一根手臂大小的棒槌拿在手里。
正要看看是谁家不规矩的进院,想要做偷香窃玉的事。
傅唯禹蹲下去,“皇兄?”
怀乐看傅唯禹,她咳好几声,连忙改口,“婶子,是我家哥哥。”
万娘子挠头,“哥哥?”
“寻你家嫂子的啊?”
怀乐,“......不是。”
万娘子听了也当没有听,都哥哥嫂嫂了,还能错?
她只当怀乐在生气。
“他这一身扮够得吓人勒,瞧他一身的伤,只怕是过来找你路上遇着拿刀剑的官兵了,遭祸了。”
傅唯禹去探傅忱的鼻息,怀乐巴巴看着她。
“还有气。”
怀乐松了一口气,心又随之吊起来,他这样厉害都重伤了,那哥哥呢?
“我哥哥....”
思及此,怀乐心急如焚,傅唯禹松开傅忱的手,见他还活着,听怀乐这么一说,瞬间都担忧起了梁怀惔。
“是啊,他......”
“唉呀!急有什么用,先将人搀起来。”
万娘子会看些杂症,傅忱没什么大碍,只是伤口裂了,失血过多外加力竭导致昏倒。
万娘子去烧了水,又送来了药酒和自家的草药。
“小娘子,你给你家相公擦了身上,把药敷好,我给他熬碗红豆米粥,包好了药吃下去,睡一觉醒过来就没什么大事了,他看着身子也壮,伤成这样还能撑得过来一路找你,醒了养几天就没事了。”
念叨着傅忱手和脸都好好的,伤在身上,她一个外道妇人上了年岁,虽说救人,也不讲究什么男女有别。
万娘子也就是想给怀乐和傅忱两人创造相处的机会。
瞧着是闹别扭,小娘子跑出来了。
先头怀乐扯谎说家里遭了祸,才怀了身子,万娘子也理解。
可眼下瞧这这郎君家里的妹妹対她也尊敬,郎君更不必说,生死关头,长京城闹成这样,他都舍了命来找怀乐,可见怀乐在他心里的分量重。
只是不知道两人究竟怎么闹的,孩子刚生下来没多久,小娘子就带着孩子跑了。
不过万娘子不担心,孩子都生了,多大的气,看着怀乐盯着那郎君的伤,眼睛都红了,指定是心疼的。
明明都舍不下,非要闹别扭。
万娘子看着怀里的孩子,这不,怀乐出来时,她欲言又止恳求万娘子把孩子抱了藏起来,不要让傅忱看见。
这小公子,模样跟他那郎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难不成,那郎君不知道她家娘子怀了?
万娘子抱着闲闲,“若是郎君问起来?”
“不会的。”
怀乐抿了唇,傅忱吃了药,他不会记得以前的事情,只要不让他看见孩子,他不会知道孩子是他的。
“这....孩子我倒是能抱走,只是真要一直瞒着吗?他父子二人总不会一辈子不见面。”
怀乐摇头,怀乐没有想好以后。
“......”
万娘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