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疼痛一阵又一阵的袭来，魏明香在被子里轻轻的拱着身体。她死死的掐住自已的大腿，还要用这种疼痛试图盖过伤口的疼痛。
“护土，护土，护土……”
魏明香哑着嗓子在病房里喊着。
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喝过水了，现在嗓子干哑的厉害。
她喊了半天都没发出什么声音，很快疼痛又席卷了她。
魏明香不停的惨叫着，她的眼睛里泛着泪花。
魏明香原本就后悔做这个手术，现在更是后悔的不得了。
魏明香侧过头看到程国清还在沉睡当中。
他比她出手术室更晚，现在麻药还在，所以还能睡得着觉。
魏明香活活疼了一夜，眼泪都流干了。
第二天早上护土过来查房，才发现魏明香睡着的被子已经被鲜血染红。
“医生，医生，13号床的病人伤口崩开了！”
魏明香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号牌，发现她才是13号。
她低下头看了一眼右上腹血淋淋的伤口，顿时吓得晕了过去。
相比较魏明香的遭遇，程国清明显比她幸运的多。
他是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醒过来的时候也很疼痛。
但那时候已经是上班时间，医生护土来来往往，程国清刚刚承受不住疼痛，情况变得异常的时候，就有护土及时给他吃了止痛药。
止痛药的效果不是很长，但可以帮助病人对抗疼痛。
程国清原本就是个男人，其实也没那么怕痛。
吃了止痛药后他很快又睡了过去。
魏明香被带到手术室重新清理包扎了伤口。
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体还是非常疼痛，整个人的意识也模模糊糊的。
程国清住院的时候，魏明香一直陪护在身边。
现在她跟程国清一起住院，连个陪护的人都没有。
魏明香的尿袋满了没人给她换，肚子饿了没人给她买饭。
要不是医院的护土看他们可怜，一直自觉的帮他们做着这些事情，估计魏明香都活不到出院。
前面几天是最难熬的，等到后续能够下床，就稍微好了一些。
不过伤口还是一直隐隐作疼，魏明香摸着右上腹的位置，总觉得这里空了一块。
魏明香还在伤春悲秋，程国清做完手术之后倒恢复了不少。
他之前承诺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做到，反而喜欢指使魏明香做这做那。
“魏明香，我的尿袋满了你去帮我倒一下！”
“魏明香，我肚子饿了你去给我买饭！”
“魏明香，我身体不舒服，你去帮我叫医生！”
程国清像过去一样自然而然的使唤她。
程国清全然没有想过，魏明香刚刚做完手术，她缺失了60%的肝脏！
程国清之所以比她恢复的快，是因为他身体里面拥有的肝脏比魏明香更多。
在魏明香缺失了这么多的肝脏，急需要营养恢复的时候，程国清一直让她做这做那。
不出意外的，魏明香因为疲劳过度晕了过去。
第143章
接生婆的消息
程锦年送走魏明香以后陪着姜晚吃了早饭，接着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我打听到接生婆的消息了！”
“什么？是你出生时候的接生婆？还是我那两个孩子出生时候的接生婆？”
“是我们孩子的接生婆！”
原来姜晚那天跟程锦年坦白之后，他就非常关注这件事情。
程锦年每天干完家里的活就会出去打探消息。
他天天盯着刘家村，果然被他盯到了点蛛丝马迹。
刘书荣一家已经搬离了村子，但是并不代表他们跟村子里的人完全断了联系。
只要他们还有联络，程锦年就不相信他查不到消息。
果然在他的努力之下，程锦年在村子里主动联络了好几个人，最终打听到了刘书荣的新地址。
程锦年刚刚走的时候太匆忙，说话也只说了一半。
不过能够找到刘书荣一家，距离找到当年的接生婆也不远了。
要不是还没坐完月子，姜晚也想跟去看看。
姜晚一直想着，等她坐完月子就自已去调查。
没想到会被程锦年抢先一步。
现在看他对孩子的事情这么上心，姜晚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程锦年一路小跑着来到镇上，接着根据地址到处问路，很快就被他找到刘书荣现在的住处。
程锦年运气不错，刘书荣家里的大门敞开着，明显是有人在家。
他激动的走上前去，接着又放轻了动作敲了敲门。
“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
“奶奶，我找刘书荣刘大哥。”
程锦年其实并不认识刘书荣，但他要确认自已没来错地方。
“哦，你找我们书荣啊？他现在出去了，要一会儿才会回来。”
那声音越来越近，直到门口探出了一颗白发苍苍的脑袋。
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家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哦，那我在门口等一等。”
程锦年往后退了一步，谦恭有礼的说道。
她站在门口眯着眼睛看了程锦年一会儿，接着朝他招了招手。
“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要不你进来坐一会儿？”
老太太主动提议道，程锦年原本想说不用了。
可是转念一想，万一老太太知道要接生婆的信息，他就不用辛苦在外面等待。
老人家年岁大，头脑看着却很清醒。
这样的老人家往往掌握了很多信息，只要他稍稍跟老太太聊几句，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那就谢谢奶奶了。”
程锦年微微一笑，跟在老太太身后往里走去。
老太太给他倒了杯凉白开，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程锦年喝了一口水，就双手盘在膝上，安静的等待着。
十几分钟之后，老太太睁开了眼睛。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哪个村子的？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奶奶，我叫程锦年，我是程家村的，我18岁就去外面当兵，这些年来很少回来，您不认识我也很正常。”
程锦年要过来查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他没必要隐藏自已的身份。
“你是军人啊？难怪看着这么有气势。”
程锦年没想到自已坦白了身份，一直一脸严肃的老太太脸上突然多了一丝笑容。
“我老头子也是军人，不过他去世的早。”
老太太叹了口气，说到这就打开了话匣子。
老太太讲了不少老爷子的事情，程锦年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的插上几句。
程锦年适当的表现出对老爷子的崇敬。
老太太果然对他的印象好了不少。
等两人聊完这个话题，程锦年突然说起了正题。
“奶奶，你们的亲戚当中，有没有一个人做接生婆的？”
程锦年这个问题比较突然，老太太半天没反应过来。
在程锦年期待的目光中，老太太坚定的点了点头。
“有。”
程锦年的眼睛亮了一下，赶紧追问道。
“奶奶，你知道她的地址吗？能不能告诉我？”
“现在村子里的人生孩子大多数都去医院，你非要找接生婆做什么？”
“而且她离得很远，平时也很少过来，你要找她一趟不容易。”
“若你家里真有产妇要接生，直接送到医院去就行，没必要跑这一趟的。”
老太太还以为程锦年要找人接生，只是没想到他这人看着挺聪明，这时候怎么会这么糊涂？
“奶奶，我媳妇儿已经生了，我打听接生婆的事情不是要找她接生，而是我刚结婚那会儿，就是这个接生婆给我媳妇儿接生的。”
“我现在想找到她，顺便感谢一下她，所以请您务必要告诉我她的地址。”
程锦年认为，只要自已这么说老太太一定会告诉他接生婆的地址。
却没想到老太太摆了摆手。
“不必了，没必要特意跑这一趟。这是她的工作，是她该做的事情。既然收了钱替你们办事，不也是天经地义的吗？”
老太太这话说的义正言辞，程锦年好说歹说她就是不肯松口。
别看着老太太年纪大了，其实她的三观很正，思路也很清晰。
寻常的方法根本没办法让她松口。
亏的程锦年还以为老人家好糊弄，容易从她嘴里套话，现在发现自已才是个小丑。
程锦年出来已经两个多小时，他心里惦记着家里的老婆孩子。
再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程锦年打算打开天窗说亮话。
“奶奶，我实话跟你说吧，我爱人当初是在田埂上突然晕倒，当时的情况非常紧急，有人从刘家村把接生婆请了过来。”
“那两个孩子是一对双胞胎，生出来的时候据说情况非常不好，我现在要找到接生婆，就是想具体问一问两个孩子的细节。”
“照你这个说法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你当初不问现在又来问，不觉得太晚了点吗？”
老太太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程锦年苦笑了一声。
“当初我在部队，家里没有人告诉我爱人怀孕了，她生产的时候我甚至不在身边。”
“最重要的是，那两个孩子出生之后因为情况不太好被送去了医院，就再也没被带回来了！”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个消息，有人说他们已经死了，但我不相信，所以才想调查当初的事情。”
第144章
去省城找两个孩子的接生婆
老太太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微愣了一下之后，决定把接生婆的信息告诉他。
“你怎么不早说？弯弯绕绕的说了一堆，浪费了多少时间？”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查一查。”
“万一那两个孩子还活着，要是能找回来多好。”
老太太感慨万千的说道，程锦年配合着点了点头。
“我那接生婆亲戚名叫刘红莉，她现在住在省城，她的地址是……”
老太太告诉了程锦年刘红莉的具体地址。
程锦年达到了目的连连点头。
“谢谢奶奶，谢谢奶奶，我现在就去省城找人。”
程锦年离开的时候跟姜晚打了招呼。
他当时跟她说的是，会去打听接生婆的情况，如果打听到了就会外出。
至于回来的时间，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后天。
程锦年走的时候嘱咐过姜晚，家里什么都有，她这几天不要出门，乖乖在家等他回来。
程锦年刚准备起身离开，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从外面进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互相看了一眼，彼此之间却是不认识的。
程锦年跟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接着就往外走去。
中年男人蹙着眉头，疑惑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等到程锦年走远了，刘书荣这才开口问道。
“妈，刚刚离开那男人是来找你的？”
“说是来找你的，你不认识他吗？”
老太太慢悠悠的说道，刘书荣一听这话立刻皱起了眉头。
“我不认识他，那人看着一身正气，倒不像是什么坏人，妈，他跟你说过什么话？”
刘书荣顿时提高了警惕，老太太把他跟程锦年说过的话陈述了一遍。
“当初听表姑说过这件事情，她有一年在我们家拜年，正好有人请她接生。”
“不过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六七年了，没想到还会有人问起。”
连刘书荣也没想到，这件事情里面竟然牵扯了这么多事。
“当初以为表姑做了件好事，却没想到那两个孩子现在却不知所踪。”
“这件事情说起来有点复杂，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吧。”
刘书荣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老太太也跟着点了点头。
现在还是上午，程锦年去省城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搭火车过去，一个是坐汽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