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知道是不是陆扬的错觉，他总感觉周聿对此事嗤之以鼻。“不然还能有谁，其他要么不合适，要么平日里根本没有交集。”
陆扬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连他自已都笑了：“总不能是你周聿吧，说起来你们两家也合适，不过想想都不可能。”
周聿眉头一扬，拖着尾音：“为什么不可能？”
“这还用说吗？邓芫芫又不喜欢你。”
“……”
周聿一时没说话。
陆扬恍若未觉，继续说道：“邓芫芫要是愿意跟你结婚，我就喊你一声爸爸，哈哈哈哈哈。”
周聿目光晦暗，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沙发的皮面。
“我真期待。”他低沉的声音还拖着慵懒的尾音。
“你说什么？”笑得太得意的陆扬一下子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没什么。”周聿的声音恢复了正常的腔调。
陆扬不疑有他，问道：“我听说你上了《海鸥号》，你怎么还有闲暇去度假。”
周聿站起身来，他走到落地窗前，身形高大修长。
外面的海一片湛蓝，偶尔有鱼群跃出海面。
“我来钓鱼。”
“嗯？”陆扬没听明白。
去海边钓鱼？
对一分钟以万为单位计算的周少来说，他什么时候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了。
“钓到了吗？”
“快了。”
周聿眸色深沉，似乎比这深不见底的大海还悠长。
陆扬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周聿一向如此，他这人看不透，不止朋友，连对手都这样评价他。
——
晚上，“冤家”给周聿发信息了。
冤家：周聿~~~
一般带有“~”号的，邓大小姐肯定是有事相求，带有三个“~~~”就更不用说了。
周聿：已睡，勿扰。
冤家：睡了怎么还能发信息。
周聿：自动回复。
冤家：我的微信怎么没有这个功能？
还是周聿沉不住气：干什么？
冤家：咱们明天早点起床好不好？
周聿：干什么？
冤家：我听说早上的海鸥很多，海鸥伴着日出，那画面绝美。
周聿：你去看就好了。
冤家：顶层咖啡店视野最好，听说很出片（害羞）。
邓芫芫这句话，无一不在透露着他这个提款机要在场。
周聿没回她，手指摩挲着手机壳。
接着邓芫芫又发了条语音过来，周聿点开。
“周聿哥哥~咱们就去嘛，人家想去。”
矫揉造作的腔调，每一个字眼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娇软酥人。
什么时候她也学会于若娇那一套，或许是因为用过一次觉得好使。
周聿敲字：把舌头捋直了说话。
下一秒邓芫芫的语音又过来。
“周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对嘛，这味道才对。
他点开天气，查看了一下日出的时间，又回到微信界面。
周聿：知道了。
冤家：什么知道了？
周聿：明天五点。
冤家：这么早？
周聿：那就睡到自然醒吧。
冤家：好好好，五点就五点。
周聿：五点没看到你人，关门睡觉。
冤家：包的（ok）。
第二天五点，周聿准时打开房间门，走廊空空如也，邓大小姐的身影并未看见。
第17章
另类的天作之合
周聿哼笑一声，对此早已意料之中。
邓芫芫的房间离得不远，他走过去，屈指敲门。
“邓芫芫，起来。”
没回应。
他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她的手机是“恭喜发财”的铃声。
真是小财迷。
铃声响了很久没人接，周聿也没放弃，又继续打第二个。
那边终于接了。
“周聿。”
邓芫芫沙哑的声音传来。
可能是因为没睡醒，她的语气不自觉带着撒娇，是跟昨天故意捏着嗓子的语气完全不同。
原本还想训几句的周聿下意识放软了语气。
“起床了。”
邓芫芫迷迷糊糊：“起床干什么？”
邓大小姐完全忘记昨晚的约定。
周聿颇为无奈：“不是要看日出和成群的海鸥？”
邓芫芫没说话，似乎在回忆。
“你只有二十分钟，错过了后面几天都是下雨。”
邓芫芫哼哼唧唧的声音从手机传来。
周聿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她眯着眼在床上扭来扭去的画面。
“快起床，我在门口等你。”
“知道了。”邓芫芫的声音似乎清醒了一些。
“不准挂电话。”
“知道了。”这回邓芫芫的声音又洪亮了一些。
周聿听着那边窸窸窣窣起床的声音，之后就有洗漱的声音传来。
他确定邓芫芫已经起床，才把电话挂断。
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邓芫芫的房间的门打开了。
她穿着一件蓝色吊带裙，细长的手臂露了出来，长发被简简单单地扎成斜辫，耳朵旁边夹着一朵鸡蛋花。
少女模样明媚，如同初升太阳。
周聿却是眉心一蹙：“你不要命了？”
邓芫芫眼睛一瞪：“好端端骂我干什么？”
“早上五点，又是海上，穿这么少等于自杀，进去穿件外套。”
“你懂什么，我这叫要风度不要温度，你小看了一个女人为了出片的决心。”
邓芫芫说完，率先走在前头。
周聿看着她的背影后槽牙绷紧。
得，让这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女人吃点教训就老实了。
他慢悠悠地跟在后头。
现在的邓芫芫倒是急了，催促他；“快点，五点半了，太阳都要出来了。”
周聿优哉游哉：“急什么，刚刚好。”
到了楼顶邓芫芫才明白周聿说的刚刚好是什么意思。
到了咖啡厅，邓芫芫雀跃朝甲板奔去，“提款机”周聿掏出卡，点了点台面，言简意赅：“我们在的这几个小时，不想看到其他人。”
工作人员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财大气粗的主，连忙点头后接过卡。
“周聿，快点。”甲板传来邓芫芫的呼喊。
刷完卡的周聿散漫朝她走去。
此时天空才刚刚泛白，天空的尽头好像有什么要破晓而出。
邓芫芫趴在栏杆上，朝周聿说道：“现在这个时候才刚刚好，你还说五点钟日出，幸好没提前上来。”
周聿一手插兜看着远方。
借着船舱的灯光，他的五官更加深邃了几分。
“有没有可能日出时间本来就是五点半。”
“嗯？”邓芫芫扭头看他。
周聿轻启薄唇：“邓芫芫，你自已什么德行你不知道？”
邓芫芫愣了一会很快反应过来。
他清楚知道自已赖床的毛病，故意把日出的时间说早了，早起半小时也是为了叫她起床。
邓芫芫脸有些热。
她都不知道周聿竟然对自已这么了解。
而且还这么细心。
邓芫芫看着他：“周聿，你有女朋友吗？”
她这问题一出，周聿立马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
“有女朋友还跟你上床？”
邓芫芫脸瞬间烧了起来：“那、那是意外，不是跟你说了不准提这事。”
“是你问了白痴问题。”
“我、我只是觉得你人长得人模狗样的，家里还有花不完的钱，别人像你这样都是恨不得一天换一个女朋友，你却一个都没有。”
随后邓芫芫像是想到了什么，凑近周聿压低声音：“你小声告诉我，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你放心，即使你喜欢男人，我也会替你保守秘密的，我不会跟周伯伯周伯母说。”
“是我们身边的人吗？凯子？何川？”邓芫芫又细想了一下，眼睛逐渐瞪大：“难道是陆扬？”
她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在说，你连老兄弟都不放过。
周聿看着她的眼神阴森森的，黑瞳藏着无尽暗河，幽暗不明。
完蛋了。
她该不会因为发现了他的秘密被杀人灭口吧？
邓芫芫感觉背脊凉飕飕的。
周聿的表情变幻莫测，最终变得玩味。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我性取向不正常，我就不会跟你上……”
他话没说完，邓芫芫的手已经挡住了他的嘴。
借着灯光，她白皙的脸上绯红，眼神闪躲。
她身上应该是喷了香水，借着海风飘进了他的鼻子，一种专属于她的味道。
周聿喉头滚动。
“你闭嘴。”邓芫芫凶巴巴地瞪他：“你要再说我……”
她伸了伸拳头，一副威胁的模样。
周聿老神在在，倒是蛮配合地点了点头。
邓芫芫这才松开了挡住他嘴唇的手。
刚刚事发突然，他柔软的嘴唇印在了她的掌心。
如今虽然分开，那炙热的温度却好像一直还在。
酥酥麻麻的，让邓芫芫有些心慌。
她咳嗽一声，故作镇定继续聊着刚刚的话题。
为了缓解尴尬，她又把话题扯到一开始那个。
“你就没喜欢的人？”
她知道喜欢他的女人不少，最近频繁在眼前晃的就是于若娇了。
京圈少爷，手握经济命脉，金钱无数，长相更是数一数二，这些条件单拎出来都很能打，哪个女人不心动。
嗯，就是脾气差点了。
“喜欢的人？”周聿似乎在思索这几个字的含义。
邓芫芫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期待着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