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南宫玉背手轻轻点了下头,样子极是欠扁地随欧阳天娇走到一旁,俯首笑道:“不知驸马爷有何事?”欧阳天娇抬眸看了眼站在不远处正一眼疑惑不解的望着他们俩的芙蓉公主,压低了声音问道:“南宫玉你究竟想做什么?”
南宫玉假装疑惑不解的也小声拱手回道:“嗯?郡主是什么意思,在下不解啊?”
“少跟我装糊涂,你做什么总有意接近三公主?”欧阳天娇不想与这人打哑谜,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哦,原来是这事,呵,公主未婚,南宫玉未娶,若我有意于公主不可吗?”
“当然不行,公主嫁与了我,如何算是未婚?”欧阳天娇皱眉恼色道,以前怎没发现这南宫玉长得这么欠扁烦人。
“呵呵,郡主是玩笑了,你与公主皆是女人,这又如何算得?欧阳兄既然都选择逃婚在外了,这大嫂之名我到也不忌讳,若公主与我南宫玉一见钟情,我到不介意公主再嫁之名。”南宫玉厚了脸皮,嘻笑轻语道,一双看着欧阳天娇的黑瞳到是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住嘴,我、我兄长一日未归,未与公主解除婚约,三公主就还是我北域的新娘,哥哥的女人,你最好不要打公主的注意,否则,我欧阳天娇可是翻脸不认人的。”
“郡主何苦?其实南宫玉所为到也算是在帮北域解脱出来,若公主真有意于我,与驸马离合再嫁,这样公主也不用知道郡主假扮驸马一事,皇家更不用知道驸马爷大婚在逃,罪连北域一脉,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南宫玉苦口婆心地为自己的私欲狡辩劝解道。
“住口,我北域王事,哪里容得南宫世子操心,你且莫再打三公主的注意,否则,欧阳天娇绝不纵容。”言罢,欧阳天娇一甩袍袖便怒气冲冲地朝芙蓉公主这边走去,抱着三公主便一同上马离开了。
回来的路上欧阳天娇与芙蓉公主同骑一匹马,虽是双双坐得极近,却是一直默默无语,各怀心事。
南宫玉远远看着前方马背上相骑同行的一对女子,眯起眼,总觉得郡主与公主之间似乎哪里不太对劲,也许是天娇郡主护着公主的感觉太过霸道私有了?
想想又不对,南宫玉不免摇头笑笑,自是知道郡主也是个女儿家,如何能产生那等子错觉,搞不好郡主只是把公主当做自己的嫂嫂护着,怕被别人给拐带偷了,不好给兄长交待。不过想想真驸马既然都不想娶公主,公主也不想嫁给驸马爷,呵,为何还不许别人惦记窃玉了?
南宫玉唇角一挑,心下到是打定了算盘,反正他这一生想玩的也都玩够了,想做的也做得差不多了,自由散漫的日子到也是过得够了,若是能抱得美人归,就算被公主的名号欺压着世子爷的身份,到也是无妨。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是能让这等子美色常入怀中,岂不是**得很,呵,看来这后补驸马爷他到是想要做做试试,待得欧阳天翼回来时后悔想必也已经也来不及了。
‘正所谓朋友妻,如我妻,朋友不要,定怜惜吗,呵呵呵。’南宫玉坐在马背上暗自做着春光美梦,却不知自己虽为公主相思旧人,但前方马上的两人却已经日久生情,结下了一道结永远都解不开的情缘。
欧阳天娇与芙蓉公主回到帐篷中,芙蓉公主看欧阳天娇一直闷闷不语,知她是不快,不免轻抿着唇角,小心上前问道:“你、你是生气了?刚刚你与南宫世子都说了些什么?”
欧阳天娇深吸了口气,一把拿过桌中茶水仰头喝下一口,回身看向三公主,沉声道:“我不喜欢那个南宫玉,公主以后最好不要跟他接近。”
芙蓉公主微微皱抹了秀眉,极不喜欢这人霸道制约自己之言,也硬了声音道:“驸马这算是在命令管束本宫吗?可是本宫到是觉得南宫世子为人光明磊落,侠义心肠,又是我的救命恩人,到是个仗义可交的朋友。”
“公主,我是为你好,南宫玉他与我”欧阳天娇刚想说南宫玉与我哥哥都是流连风月的浪荡人物,但一想又不对,连忙住了口,咬着唇无奈何地叹了口气,转话道:“南宫玉生性风流,我怕公主被他迷惑,误入狼口。”
第86章
误会重重(shukeba.)
“呵,原来驸马爷是在吃别人的醋?”芙蓉公主听这人话中酸味,不免抿唇笑了一抹,道:“若说人家风流,我到觉得不及你欧阳天翼万千,要本公主远离开南宫世子,到不如先选择逃离开你这被姐姐妹妹们团团围住的这风流人物,这样看来到是最安全的。”
“公主,我与他不同,我”欧阳天娇话到嘴边,却又解释不下去了,心中憋屈地一回手重重将茶杯摔放到桌中,不免惊吓得芙蓉公主倒吸了一口凉气,从未见过这人发过如此大的脾气。
欧阳天娇突然上前一把拉住芙蓉公主的手臂,拽到自己近前,凝眉瞪着芙蓉公主急色道:“好,就当我是在吃醋好了,公主既然与我有了情,就要听我一言,以后不准在跟南宫玉有得往来,单独相处。”
“你、你怎么会变得如此霸道蛮横,难道今后本公主与谁相识见面,驸马爷还要全全干涉不成?”芙蓉公主也是急了,气得面颊微红,皱起绣眉娇恼地盯着这面前疯魔霸道的人物,咬牙想要挣脱道。
“我是你的驸马,公主是我的女人,我当然管得了。”欧阳天娇沉了脸,眼神幽深语气低沉威慑得逼人寒冷颤抖。
芙蓉公主的心不禁被这熊熊气势所压迫,恍惚间似乎在欧阳天娇的影子里看到了如她父皇一般一手遮天的威慑独霸感。不禁惊着得后退了一步攥起拳掌,用力推开欧阳天娇,咬唇气语道:“本宫最不喜欢被人约束,父皇是这样,你也是这样的人。呵,好得很,可是你区区一个驸马有何能耐管得了本公主?竟然胆敢管得本公主交什么朋友,与谁来往?”芙蓉公主一甩裙袖回身也恼羞成怒地坐到床边,不禁委屈地暗下流起泪来,咬了唇狠话道:“实话告诉你也成,本公主其实已经找到了三年前救我的恩公。”
芙蓉公主突然如此一言,不禁叫欧阳天娇心里微微颤抖了一记,不免眯起眼看向那床前吟语美人,失声问道:“公主找到那个人了?他、他是谁?”
“呵,你难道猜不出来吗?他就是被驸马爷嫌弃唾弃的南宫世子,没想到南宫世子先后救了本公主两次,可是天作的缘分,如今驸马却要如此恶语诽谤他,呵,本宫真是看错了你。”芙蓉公主故意加重了语气想要气恼这人。
“哈哈,原来竟然是这样,哈哈哈”欧阳天娇不由得仰头大笑了起来,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可笑,似乎这里面真正应该离开的旁观者是自己才对,原来一切只算是梦一场,果真是春梦了无痕,平空自扰神。公主只不过当自己是个门槛,来了正主,怎不抬腿就迈过去了。
欧阳天娇心如撕裂,揪痛难忍,慢慢转眸最后看向床中独坐的三公主,咬着牙根拱手笑道:“恭喜公主殿下终于找到了那个在心里面相思三载之人,他日结成连理,双宿双飞定能成全美事。”
“你”听着这人冷冷淡淡的笑语恭贺之言,芙蓉公主开始后悔刚刚因一时之气,竟然跟他说了那些个狠心的话,可是这人如此恭贺之言怎不也伤她的心,芙蓉公主气得浑身颤抖道:“承蒙你吉言。”
欧阳天娇长长自嘲的笑了一记,慢慢转过身走向帐门口,冷如陌路道:“好,好得很,哈哈,既然公主已经投得情郎怀抱相依相偎,看来也就不再需要臣来暖被相陪了,臣这便到马车上睡去,好腾出地方来。公主好生安寝,若有何事叫门外侍卫即可,哦,呵,对了,你那南宫世子也正在不远处等着不是吗?哼,告辞。”欧阳天娇放下一顿气话,推开门便离开了屋中。
“欧阳天翼”芙蓉公主站起身,想要开口叫住那离开之人,却又不知泼出去的水要如何收得回来。看着那人甩门离开,芙蓉公主的心不由得抽痛至极,也是恨极了刚刚语无伦次胡言乱语气人的自己,看来这次她是真的伤了那人的一片心意。可是这人怎么可以说出那等子羞辱她的话来,什么叫投得情郎怀抱相依相偎!他究竟当她芙蓉公主是什么人,难道说以前的事都不算话了吗?
芙蓉公主失魂落魄的又跌坐回床中,看来她是要好好的确认一下自己的心才是,否则岂不是真的要伤人伤己,两两伤害了。
自这一日之后,欧阳天娇就再没主动接近过芙蓉公主,也没与三公主说过一句话,芙蓉公主知道这人是真的生她的气了,难道说她们之间真会就这样结束吗?
马车颠簸而行,芙蓉公主撩开车帘,看着那骑马远远躲避开自己的人,心里头就像是扎着一根刺,如何都拔不出来,刺痛揪心难忍,可是想要找机会与这人解释,却又无从开口。
南宫玉不知这二人心事,见郡主撇下公主自顾前行,却有得机会与车中的美人公主接近攀谈,只是似乎公主心不在焉,却是问多答少,词不对话,似乎也是无心理会自己,南宫玉到也是热脸贴上冷屁股,渐渐失了兴致。
欧阳天娇心如巨石压着,如何都透不过气来,闷闷不快淤积不去,她觉得自己好像是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可是她还是要硬撑着,直到把那车中的人安全送达到北域。
‘呵,这便是情伤吗?原来被情所伤果真是会叫人痛不欲生的。’欧阳天娇脸色苍白无力地笑了一下,暗下回眸向那远远的马车方向看去,见那马边旁边紧紧跟随的南宫玉对着马车有说有笑之景,这心中之痛却更加加深了一抹。
“呵,若知今时之痛,何必当初之情。”欧阳天娇无力地回过头,双手紧紧的抓住骏马缰绳,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摇摇欲坠就快要支撑不住,但如何能这般就倒下,岂不是让人家一对情人暗自笑话了自己,至少她是要支撑到北域见到父王母妃才是。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两日,大队人马终是抵达了北域藩地,北域王爷、王妃和北域的臣子百姓们皆是列队欢迎,整个北域喜气洋洋,欢歌笑语一片。
北域王爷欧阳雄霸和王妃将驸马和公主等人迎进府邸,与公主寒暄了几句,王爷和王妃疑惑地打量着这两个人,却觉这气氛诡异。王妃看着自己的女儿气色很是不好,不想这小半年的时间里竟然瘦了这么多,心疼之余终是忍不住上前握住欧阳天娇的手,担忧道:“我的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路途劳累的吗?母妃可是想死你了,快跟母妃到后屋中说说话来。”
“是。”欧阳天娇点头应下,侧目扫了芙蓉公主一眼,便支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与王妃一同向后屋走去。
看着同王妃离去之人,芙蓉公主似乎也感觉到了欧阳天娇的疲惫之色,这心里面也是焦急担心。
入了屋中关合上房门,欧阳天娇终是忍不住无力的跌躺到王妃怀中。
“娇儿,我的乖女儿你这是怎么了?”王妃惊着地扶抱住欧阳天娇虚弱无力的身子,将其扶坐到床中,抚摸上欧阳天娇的额头,却觉这孩子竟然在发着高烧,不禁吓得全身发软,连忙要去请大夫来。
“母、母妃莫要担心,女儿只是有点生病了,我自调配了药食下了。”欧阳天娇一把拉住王妃,终是卸下满身的凌厉,虚弱无力地依靠在王妃的怀里喃喃道。
看着被累得如此不成人形的女儿,王妃不由得抱住爱女,双双抱头痛哭起来,离别担忧之情尽是难诉难解。
“我的儿啊,这半年里你是如何度过的啊?瞧瞧这消瘦得都快皮包骨头了,这回来了,咱可就不回那虎狼云集的京都城了,你可知母妃与你父王在家里头也是夜夜以泪洗面,祈求你们兄妹二人能安然脱险重回到我们身边,可如今看到你如此憔悴,母妃的心里面如何好受啊。”
“母妃,天娇也好想娘亲,如今回来了能见到父王和母后我就会好了,呜”欧阳天娇泣不成声地趴在王妃的怀中,哽咽委屈的说道。
“我的儿啊,你在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看起来如此憔悴?是否是那三公主她对你虐待了?我这便找她评理去。”王妃半握起拳头,不免气结着恼色道,自是心疼女儿,想要为欧阳天娇讨要回公道,怎管她是什么尊贵的公主公母的,将她的宝贝女儿欺负成这样就是不行。
“不要啊,母妃,不关公主她的事,是、是我,是我自己的心结淤积难解,才会抑郁成病。”欧阳天娇一把抱住被气得要发泼骂人的王妃,急忙阻拦道,怕是惊了那心里头的人。
“你、你哪里来的心结?咱不就是假、假扮你哥哥做她几天驸马吗?难道说公主她、她知道这件事了?”王妃小心翼翼地追问道。
“公主还没有发现,可是、可是我”欧阳天娇凝眉轻咬了下红唇,泪水不禁嫣然而下,终是忍不住将心中的委屈尽数道与了自己的母妃。“母妃,是我不对,我不该假戏真做,竟然渐渐喜欢上了三公主,我知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可这心里面却是越想越难过,越无助,呜母亲,我真不知到底要如何是好?”
“什、什么?”王妃没有想到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转不过念来,抬手连忙慌乱的为伤心哭泣中的欧阳天娇拭下泪水,也不由得流下泪来,泣语道:“我的傻孩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也是个女儿家,如何能喜欢上、喜欢上三公主?”
“可是我就是喜欢上了啊,看不到她我的心里面就如被蛆虫啃噬,一想到要失去她时,我便心如死灰痛不欲生。娘亲啊,女儿是不是中了魔,若是就这样死掉,是不是就干净了,我、我真的不想,也舍不得离开她,可是”欧阳天娇哽咽着像是小孩子在跟娘哭诉着一件丢失掉的最心爱的玩具一般楚楚可怜,委屈至极。
第87章
婆媳交锋(shukeba.)
看着如此为情所困的女儿,王妃的心不由得变软了许多,忽然凝眉定定的为女儿辩解道:“我儿莫要难过,不、不就是喜欢上了公主吗,这、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娘亲支持你就是了,既然喜欢了你便想办法得来就是了,让那三公主做了你的女人,她不跟你好还能跟谁?这、这女人和女人之间相爱的,宫里宫外似乎到也听闻过,又不是什么新鲜事。”王妃狠下了心,自是偏袒道。反正原本这公主也是儿子的媳妇,既然儿子不要,肥水不留外人田,转让给了女儿到也无不可。
“呵,母妃啊,我虽是喜欢,可是公主的心里面已经有人在了,哪里会喜欢上女扮男装的假驸马。”欧阳天娇无比没落的自嘲一笑,脑中自是像看到了芙蓉公主与南宫玉双宿双飞的恩爱情景。
“什么?她、她的驸马不是你在做吗?这公主的心里面竟然敢想着别人?”王妃不禁娇恼道,自是为女儿抱打不平起来。
“我本是假的,何以能成为真的,公主喜欢的还是男子。”欧阳天娇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力地躺倒床中,闭上双眸。
“可是不是你的,这位子也应该是你哥哥做的,那公主私相授受,与其他男子苟且,这般做为也太不把咱北域放在眼里了,呵,你父王都已经准备好了,若是不行,咱就反了也罢,怎么的不把那淫荡的贱公主抢给我儿抢回来。”王妃怒极,拍床站了起来,叉着腰气得呼呼喘气骂语道,自是护着自己的一对儿女。
“母妃莫要如此说三公主,这事并非是你想的那样,三公主她冰清玉洁,她、她对我其实很好,只是她心里面的人却已经比我更早的住进她的心里,这感情上的事并非是我想硬抢就抢得来的。”欧阳天娇急着想要坐起身来,却觉脑袋又晕晕眩眩,不得已又慢慢躺在了床中,抿了抿干涩的唇角,无力道:“母妃,我装得太累了,想要回来歇息一下,也好给我和三公主一些时间都想清楚一点,求母妃帮帮女儿好吗?”
“嗯,好好,母妃自会为你打点好的,我儿是该好好歇息才是。”王妃拭下泪水,看着如此为情憔悴伤心的女儿,自是也痛惜难过至极,站起身来冷了脸便朝着门外走去。
大厅之中老王爷与三公主说着话,寒暄问候着皇上皇后的身体康泰。但觉得这三公主貌美端庄轻语慢言礼数到是周到得很,也未端着什么公主的大驾子,并非像传言一般是个刁蛮任性的娇公主,再怎么说也定当比自己那屋里头泼辣彪悍的王妃要强得百倍。自觉论得人妇,到算是位品性温柔为人妻子的好儿媳,只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傻儿子竟听人谗言硬抛下这块上好的美玉姻缘不要,不知逃到哪里去了,竟是害得本该出嫁到人家的妹妹在这里为他承担着驸马的责任,真是冤孽啊。
正说着话,王妃沉了脸色从后屋里匆匆走了出来,芙蓉公主看驸马并未跟出来,不免起身上前担忧的问道:“母、母妃,驸马他、他没事吧?”
王妃侧目打量了公主一眼,见这公主眼露担忧关切之色,不由微微凝眉将这公主紧张的神色全全收入于心,稍许却又笑了一下,道:“到没什么,我儿他可能是路途劳累,恐又受了什么人刺激,这一回到家里便是病倒了,时才他师傅正好来看她,我便让他师傅诸葛侯接走了,为他好好调理一段身体,也好受得起折腾。”
“什么?驸马他病了?”芙蓉公主一听到欧阳天娇生了病,连忙紧张道:“她在哪,本宫要去亲自照顾她。”
“不必劳烦公主殿下,我们王府里的丫环奴仆虽不比得宫中成千上万,到也是不少。”王妃伸出手拦住了三公主去路,回头冷冰冰的哼笑道:“公主最好不要再去刺激她,你们还是相互冷静一下,再者,我儿她也不在这里,刚刚他师傅已经接他离开这里了,想来这世外高人万日里云里来雾里去的,想是以公主之力恐怕是想追都追不上去的。”
芙蓉公主不禁踉跄的后退了一步,喜鹊连忙上前扶住了三公主,听着这王妃的冷嘲热讽之言,自是为三公主抱打不平起来。想是以着三公主的性子如何能受得了这等慢待,要放在往常里早就使了公主的八面威风出来,可今日里,三公主却只是低着头硬受着王妃的言语慢待,想必也是因为驸马爷的关系。看来当了媳妇的人,不管你的地位高低是注定要受得婆婆的气的,喜鹊不禁为三公主叹了口气,自是猜到驸马与公主之间定当因那南宫世子闹翻了脸。可是夫妻吵架不都是床头吵床尾和吗?如何会闹到这般田地,还惊动了王妃和王爷他们,这不免要怪得驸马爷不懂事了。
王妃深吸了一口气,见这也如女儿一般失魂落魄泪眼婆娑的三公主,不禁也心软了一些,回头对奴仆命令道:“来人啊,公主也定当旅途劳累,快请公主到准备好的主院休息。”
看着公主被搀扶着郁郁离开,老王爷不禁皱着眉头来到王妃身边,疑问道:“爱妃,这是唱的哪出戏码?此事何为?”
“呵,王爷你且全不用管,这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还是让她们自个慢慢化解开的好。”王妃看着芙蓉公主离去的方向,不禁眯起一双皎洁的眸子,挑起一双柳眉暗暗轻笑了一记,回过身便径自向后屋走去。
“她们?”王爷皱了眉头,不解何意,摇头无奈何地叹了口气,自是不知自己这古灵精怪的泼辣王妃又在算计着什么,只要别慢待委屈了人家公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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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里芙蓉公主都一个人闷闷坐在屋里茶饭不思,心中自是担忧那带病离去之人,到是恨死了后知后觉的自己,怎就没看出这人在生病。
回想那几日她到也远远的查觉到那人的脸色憔悴,可是碍于颜面心结,竟然硬是没出口问一问他。
都怪自己太过薄情寡义了,回想自己每每生病之时,不都是这人寸步不离的守护在身边照顾着自己吗!而到了人家病倒的时候,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不说,却还狠狠的灼伤了她,恐怕她这病也定是与自己故意气她有关。
芙蓉公主越想越是纠结自责,不由得泣不成声,后悔起当初恶语伤人,不怪得王妃要如此对她。
“公主,你怎么又哭起来了。”喜鹊从外面端来了点心,一进门就看到哭成泪人的三公主,不禁愁容满面的上前安抚劝说道:“公主莫难过了,喜鹊从王妃那里打听到说是驸马爷的身体恢复得不错,想是再过些时日就能回来与公主团聚了。”
“你、你说的可是真话?”芙蓉公主听那人病好了,慢慢止了泣声侧目急问道。
“是真话,奴婢怎敢欺骗公主。还有公主,听说西藩王的世子和小郡主昨个也赶到了,你要不要与小郡主她们一起出去走走玩玩,想必说说话,到也能散散心情。”喜鹊端过食盘,送到三公主面前请食。
三公主用手推开了,摇了摇头,还是不肯食下什么,慢慢站起身来道:“本宫没什么胃口,也不想见什么人,若是他们来了便全帮我推了吧,我只想一个人清静一下。”
“是,奴婢已经推走了来了三四趟的南宫世子了,这人也真是厚脸皮,明知道公主殿下是名花有主的人,怎还这么大言不惭地总缠着公主。”喜鹊懊恼地说着,扶着三公主又回到床中躺下了。
“喜鹊,不许慢待了南宫世子,他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芙蓉公主皱眉嘱托道。
“救命恩人?”喜鹊不解道。
“是,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你我偷逃出宫遇到劫匪一事,南宫世子不就是当时救下你我的少年侠客吗?今时偶然相遇他竟又救了本宫一命,所以今后莫要再慢待了人家。”芙蓉公主一眼担心的出语提点道。
“天啊,奴婢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总觉得这南宫世子长得面熟,原来他便是三年前救了公主和奴婢的救命恩人。”喜鹊心里面不由得为驸马爷担忧起来,终是知道这两人为何会闹了别扭,恐怕是公主心中因南宫世子动摇了,想想也是,苦苦相思了三年的人儿突然出现,如何会不动摇,只是、只是公主如今已然嫁给了驸马,这旧人相逢又要如何是好。喜鹊不由得也唉了口气,见公主此时因驸马病倒而忧心忡忡,到不像是对驸马爷无情无意,不禁叹息道:“依奴婢来看,驸马温柔细心,对公主百般呵护,不比旁人为公主付出的少,还是要珍惜眼前才是。唉,看着公主这几日里因驸马生病寝食难安,奴婢们这心里面也是担心,可别这一个才好,另一个却又要病倒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第88章
闺中相见(shukeba.)
床中人儿听着喜鹊喃喃劝言,眼中却又渐渐泛起泪珠。心想着,若是自己生病了那人会不会就会回到自己身边来,然后借着病由,她们就又会回到了以前那样形影不离相依相偎的时候。
芙蓉公主想着想着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抚摸向自己的唇间,唇角浅浅的弯起一抹弧线,不禁回想起那病榻前每每缠绵悱恻的药吻。
却不知那呆子怎会看不清自己的心意,那三年前的痴心人却早就被身边的人出动,渐渐的为她转移了真情。
红霞落幕的傍晚时分,一声幽怨的笛声渐渐由远处轻轻传来,曲声哀哀,尽是道不尽悲欢离合之情。
迷蒙之中,床中人儿不由得被曲声惊醒,从床中赫然坐了起来。
芙蓉公主凝眉侧耳倾听着这声声笛曲,胸口中不由得如撕裂般疼痛,她立时跌跌撞撞的走下了床,还来不及穿上绣花鞋,就跑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顺着曲声向远处探望过去。
“是他、一定是他回来了”芙蓉公主失声急切地喊道:“喜鹊,快帮我看看这笛曲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正趴在桌前打着瞌睡的喜鹊被声响惊醒,听公主唤语,连忙应下,道:“是,奴婢这就出去看看。”
喜鹊跑出去一会儿,便回来向焦急等待回音的三公主禀报道:“回公主,奴婢打听过了,这笛曲是从后花园的郡主别苑中传出来的,听王府里的人说这好像是郡主吹奏的。”
“郡主?”芙蓉公主一听不是那人回来了,不免失落地又跌坐回椅中。
“是啊。”喜鹊看出公主的失落之情,叹了口气,遂把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全全对公主讲道:“听说这位郡主还是驸马爷的双胞胎妹妹,名号天娇郡主,不仅与驸马爷长得同容同貌,更是位文武双全的传奇侠女,听说还曾经与老王爷征战过杀场,会得兵法,更与驸马爷一样懂得医术,曾经救万民与水火,被北域的百姓们奉为玉女菩萨转世,自有北域第一才女之称。”
“哦,天下间竟然有这么厉害传奇的女子?”芙蓉公主微微动了下眉色,看向一脸崇拜之情的喜鹊,轻声无所谓的哼笑一记,却不把这些当做什么。她此时唯一惦念的只有一件事和一个人,可是那人却是音信全无,不知何处所在,叫她牵绊扰神忧心忡忡。
“公主,莫不如咱们到天娇郡主那里看看去,想必郡主是驸马爷的妹妹,搞不好会知道驸马爷在什么地方呢。也不知这位天娇郡主跟驸马爷长得到底多像。”喜鹊在脑中暗自描绘着这位传奇郡主的模样,随想随说道。
这话到真打动了芙蓉公主,她到不是因为想看那郡主模样,而只单单想从这位郡主口中得知那人下落。也好能寻去,也比得成日里困在这王府里音信皆无的暗自担忧为那人难过的好。
“好,喜鹊,为本宫更衣,本宫便去见见这位郡主小姑子,向她打听一下驸马的消息也好。”
“是。”喜鹊见郡主终于想出去走走了,不免高兴的忙点头应下,拿过披风为芙蓉公主穿戴好了,主仆二人便向着北域王府的后花园处提着灯笼缓步行去。
待得二人走到那别苑门口时那凄美的笛曲却已经渐渐接近到尾声,芙蓉公主的心不由得被笛曲打动,那笛声让她回想到了那首驸马为她所作的竹林情曲,她总觉得这吹笛之人不是别人,而就是她的驸马。难道说驸马他因为生自己的气,所以藏在了郡主这里来?
芙蓉公主越想越觉得像极,遂推开相扶的喜鹊,径自向着那笛曲传来之地,跑进了这间郡主居住的别苑拱门之内。
在一座小池之后的秋千上,她寻到了那个持笛吹出之人。借着刚刚浮升起来的浅浅月光,秋千上的那抹白色显得格外醒目勾人。
“是谁在那?”一声熟悉的沉声喝问之音,不禁让芙蓉公主的心顿时激动不矣。果真是那个人的声音,原来他竟然真躲避在这里不肯见她。
一个小丫环听到有人来了,连忙跑过去相问,道:“你们是谁,怎么敢不经通传就擅自跑到郡主的别苑里来?”
芙蓉公主心中正是激动,却未打理那丫环问言,跌跌撞撞的推开那拦之人,便直直朝着那秋千处的抚笛之人走去,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生我的气,所以才会连句话都不留下,就一个人躲避到这里来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白衣之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慢慢从秋千架上站起了身。
“欧阳天翼,你究竟想要躲我到何时?”芙蓉公主慢慢又走近了那白衣人儿几步,待得近到能借着月光看清楚面前人的相貌之时,不禁惊得又后退了一步,指着面前一身女装美色,不禁失声道:“你、你不是欧阳天翼”
“我想公主是否认错了人了?我是欧阳天娇,欧阳天翼的孪生妹妹,哥哥他并不在这里。”欧阳天娇淡声冷冷的回道。
一旁拦阻的小丫环听主人唤这人为公主,心下惊着,却不敢上前再拦。欧阳天娇侧头看了一眼那受惊的小丫环,轻声唤道:“小竹,我吹得累了,扶本郡主回房休息去吧。”
“是。”小丫环点头应下,连忙上前扶住欧阳天娇稍显虚弱的身体,便转身离开了这秋千架旁朝楼阁走去。
“公主,想必这就是郡主吧,这、这也长得太像了吧,若不是这一身女装,恐怕真会认成是驸马爷呢。”喜鹊提着灯笼赶到了芙蓉公主的身边,看着那离去之人,不禁自语自言的惊奇道。
芙蓉公主慢慢攥紧手掌,看着这郡主离去的背影,不禁眼露纠结之色。她原本以为是那个人回来了,却竟然又不是。
“公主,天黑风寒,奴婢还是扶您也回去吧,唉,这郡主的架子怎这么大,也不说请公主一同进屋里坐会儿,就这么甩手走了。”喜鹊撅起小嘴暗自替公主埋怨道,扶着三公主双双也缓步离开了这清冷的院中。
绣楼之上,一双眼睛却一直在暗处紧紧盯着那离去之人,心痛隐忍,却丝丝了了的如何想压服却也压服不下那抹悲伤。看来她并没有认出来自己,拭想若公主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恐怕会更加讨厌自己,当做怪物一般的敬而远之。
“郡主,公主她已经走了。”小丫环看着远远离去的二人,轻声向主子禀报道。
“小竹,公主她住得还习惯吗?”欧阳天娇轻语问道。
“听说公主自住到王府里便不思饮食,可能是水土不服吧。”小竹喃喃回语道。
欧阳天娇长长叹了口气,自是忧心嘱托道:“那便叫厨房用心多备些菜品,我不是说过公主喜欢吃清淡的吗。”
“是,奴婢已经告诉厨房了,也照着郡主所说的那几样公主爱吃的小菜备了,可是好像郡主还是不肯吃。”小竹叹了口气,无奈何的回道:“郡主,您身体刚刚才好些,还是先进屋休息吧。”小竹担忧的将披风披合在了郡主的身上,轻语道。
欧阳天娇又看了一眼三公主离去的方向,方才自嘲的笑了一声,叹自己竟还放不开手,人家旧情人相见,何苦劳烦了自己惦记,无奈何地回步无力的朝着屋中走去。
这一夜又是个两两无眠之夜,黝黑的天空中隐隐飘荡着一团漂亮的紫色的星云,窗边落座的女儿家,却又在拭泪伤心之中,抬眸望着那团隐隐紫气,心间里无比的煎熬难过。
“欧阳天翼,你怎是个如此狠心的主,我只是气你一下,可你却真就抛开我离去,也不问清楚我的心意究竟如何?好啊,若你真是无情,那便就此分开也罢。”芙蓉公主咬着唇角,狠下心来气语道。
二日午时芙蓉公主用过午膳,喜鹊无奈何的撤下了公主没怎么动过的盘盘菜肴,担忧道:“这么好的菜色,公主怎么就没有食欲,公主是不是真的水土不服啊?”回手拿过来一个点心盒道:“这是南宫世子叫人送过来的京云酥,是京都的口味,公主要不要尝尝看?”
“放在那吧,本宫只是没有什么食欲罢了。喜鹊,一会儿带上礼物,本宫想去拜会一下昨天遇见的那位天娇郡主。昨夜本宫冒昧到访,却也没能好好上前打个招呼,是太过失礼了。”芙蓉公主坐在镜子前细细打理了一番,自也觉这几日里是瘦了不少。
“是,奴婢听说那位天娇郡主也是个体弱多病的主,这半年多都一直病在房中,不怎么出来见人。”喜鹊拿了外袍为三公主穿戴上。
“竟是这样,那这郡主到也是满可怜的。”芙蓉公主听其所言,不由得同情起这位病床中的郡主来。
“嗯,听说郡主还有个订了婚事的未婚夫,是西藩王的司徒世子爷,此次也都来了,搞不好会借此时与郡主联姻,冲冲喜事。”喜鹊将打听到的小道消息一一讲给了芙蓉公主听去。
听着那长得极像驸马的郡主要嫁与别人,芙蓉公主的心不由得隐隐痛了一抹,皱起眉儿一把按住自己的心口处,缓缓攥起拳掌,似乎好像觉得那要出嫁的人是那个扰心之人一般。
第89章
郡主闺房(shukeba.)
郡主的绣楼之上婢女小竹上来禀报道:“禀郡主,芙蓉三公主到访,还带了礼物,说是特地来看望郡主的,不知郡主是否想见?”
站在书桌后正书写作画之人,听到丫环所言,手中的笔不禁颤抖了一下,一滴墨汁滑入纸张之上,不禁晕染成一片。
欧阳天娇闭眸深吸了口气,慢慢平息下心中异动,放下手中笔墨,启目淡然道:“来者皆是客,慢待不得,还是请人家上来坐吧。”
“是。”小竹应下,转身便下楼请去。
听着丫环小竹从里面出来相请,喜鹊扶着芙蓉公主一同慢慢走进了半月拱门之内,转过池塘绕过假山秋千,遂进了小楼里。
入了楼门,但见得玄关处一排珠帘垂落,齐地而摇,这本没什么特别的,一般女儿家也都是喜欢这等子玉珠幽帘的意境,只是此时观得这颗颗圆润的珠色,不禁奇道,这等晶莹剔透纯色无染,触感微凉,一看便是用上好的天然水晶磨制渲染出来的绝品水晶,试想只这一颗珠子便是价值不菲的宝物。芙蓉公主不禁惊讶这郡主的别苑入口竟是比得自己那公主府还要显得奢华一些。
“公主殿下,请边请。”小竹俯身请示道。
芙蓉公主点了下头,压下惊异之色,随着婢女小竹的带步,便与喜鹊入得这郡主所住的闺楼之内,转首行了一道长廊步步上了阁楼。忽觉这一入屋中便有股清清淡雅的木香漂浮在鼻息间,天然幽香之味醒脑提神,细细观去,见得周围壁柱墙面光泽油亮宽实厚重。
芙蓉公主绣眉微动,记到心上,伸出手小心的触摸上这身旁耸立的墙柱,不免更是惊讶起来,似乎这郡主绣楼的建筑用料都是选用得极为名贵罕见的金丝楠木精雕细刻而成。想来这金丝楠木价值连城,就连皇家也只单单用在了皇帝和皇后娘娘的正宫之内,不想这区区一位郡主的闺房竟然用得上金丝楠木,看来这北域王爷和王妃竟是如此的看重这位天娇郡主殿下!
芙蓉公主正是惊讶之时,再观这周围古色古香的布置,到是极具品味风范,但见这高高的墙壁之上挂满了各大名家的书画字帖和一些说不清名子的兵器图谱,还有一些常人看不懂的异文图绘,自是古灵精怪别具一格,到是真有一代奇人侠女的傲骨作风。
芙蓉公主不禁开始好奇起这位天娇郡主来,若照喜鹊听来的传闻,此等救百姓与苦难的女中豪杰,到是位让天下女儿家所敬佩的典范楷模,到也想结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