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游园

    我游走在园子中，品味着园中的风景。细细想来，我也许久未曾逛过了。

    眼见前头人声熙攘，我也不愿往前去，“苏木，前边太聒噪了，我们找个地方歇会吧。”说着我们便往回走。

    到了一处小榭处，我停了下来。那上面写的清远榭，“名字倒是起得好，进去看看。”我对苏木道。

    “这进来与别的小榭并无二致，名字是起大了。”我不住吐槽道。

    “姑娘这就错怪这清远榭了。这里是整个园子离宴会厅是最远的地方，远离了朝廷纷争是为‘远’，再者，请姑娘放眼望去，四处青柳依依，又有莲花净池，艳而不妖，是为‘清’。”

    不待我分辩，他又接着解释道：“在下唐突了，适才途径此地，见姑娘如此看待这园子，心中实在不忍，只因这园子乃家父主持修建，处处心血，不愿让别人轻易置言。如有冒犯，还望姑娘见谅。”话毕，他还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顿首礼。

    他很快抬起头来，打眼一看，清清秀秀的脸庞，稍显稚气的眉眼，还有一圈青色隐隐的藏在嘴边。他看起来应该是挺高的，但我站在台阶上，与他是平视。

    “春夏交接之时柳絮记天飞可‘清’？虽是最远，可仍在园中，怎会‘远’？”我当即反驳。

    “靖节先生曾诗云‘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家父身处朝廷而心中仍志存高远，清风亮节，便是‘清远’。”

    “令尊是工部尚书谢之朝？”

    “正是家父。”

    我点了点头，确实，这园子辩无可辩，可谓集天地万物造化于一处。我也没有想与他争论的意思。

    “那公子请自便吧。”

    我走了下去，向他行了个万福礼就走了。

    他说的没错，这儿确实是离宴会处最远的，刚才也不知怎么的，鬼使出差就走到那了，现在想回去，还得费些脚力。

    我走到时，已经开宴了。

    我是从背后进来的，走到侧面，高高的坐榻上必定是父皇和母后，眼尖的我瞅见那下面有一个空座子，那必定是我的，想也不想，我径直走了过去。

    正当我提起裙摆想要落座时，耳旁不痛不痒地传来一声：

    “姑娘，你怕是走错了，这应当是我的位子。”

    我开始还以为是我幻听了呢，毕竟此时乐人们正在表演，乐声掩盖了大部分的人声。

    一袭青衣落在我的视线下，我抬头一看，居然有人，就是刚刚那位俊俏的小公子。

    霎那间，我感觉我俩之间的凝固着一阵冷空气。

    正在我踟蹰时，“骄阳，来母后身边坐。”打破了这许久的沉寂。

    我回过神来，迅速往母后身边去。

    原来在母后身边还有一个小案几是给我准备的。

    周围些许人的目光都被这动静吸引过来，我只得眼睛眨巴眨巴地来掩饰内心的惴惴不安。

    戏台上的舞姬们半袖掩面，姿容撩人。丰盛的宴席摆在桌前，客人们坐在花丛中，侍者身披香云薄纱，频频斟记金杯，琼浆玉液，轻歌曼舞，余音绕梁。

    我细细观察着今日这宴会，菜品、舞女、乐师规制皆算中上等，春日百花争艳也不足为奇。再者，来的多为朝中勋贵且又全都拖家带口。

    彼时那位工部尚书谢之朝就在台下，和他的两个儿郎——一位是谢怀庆，一位是谢怀远。倒是也传承了他的志向。想必刚才那位就是小的吧。不仅如此，吏部、礼部、户部、刑部、兵部五部的大人们都到齐了。还有朝堂新秀杜文博，守土有功毕云捷。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咱们这场宫宴像是父皇专门让我相看姑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