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妈一听，真的吓到了。

    我想我这么胖去上吊，她应该没办法把我弄下来吧。

    这时，周怀上来，

    “董婶，你说个数，我一定把钱赔上。”

    我妈爱钱，看我坚决不肯嫁，周怀也不肯娶。她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行，我也不能人财两空，就3000块。”

    这个数字，全村人都要被让他吓死了。

    城里最好的机械厂，工人一年的工资也不到三百块。农村人，都是地里刨食的人，这钱攒上十年，也未必能还清。

    周怀咬咬牙，

    “行，我赔。”

    屋里，传出一片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达成共识，周怀给我妈写了欠条。我妈收齐欠条，心满意足的回家去了。

    我躺在床上，两面煎带鱼，完全睡不着。

    半夜，我写好1500块的欠条，悄悄走进周怀的房檐下。

    块的外债，是董翠花一手造成的。为了让我心里不那么过意不去，我决定和周怀平摊。

    我把纸条塞了进去。

    我刚转身要走，周怀推开窗户，把我叫住了。

    “喂，你上哪弄1500？”

    他抖了一下我写的欠条，眼里满是怀疑。

    八十年代，只要进城肯吃苦，赚钱还是挺容易的。我无所谓的耸了一下肩，“这就不用你管了，你负责剩下的一千五就行。”

    第二天，趁我妈去地里干活，我扎了一个包袱，偷偷溜出小南村。

    走了十来里山路，我来到了镇上的公共汽车站。

    当我买票，搭乘上去省城青阳的汽车时，我惊讶的发现，周怀坐在最后一排，坐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年轻姑娘。

    这姑娘，有些眼熟。

    “你好，我叫王霞。”

    姑娘主动伸出手，招呼我过去坐。

    她身边靠近窗口，还有一个位置，那位置很窄，我一看就挤不进去。

    “不了。”

    我笑笑。

    王霞这个名字，我想起来了。

    在原书里，她好像是暗恋周怀的人，周怀高中毕业，她初中毕业，在一众文盲的村里，她觉得周怀就是他的知音。

    “翠花，你去城里打工？”

    她憋着笑。

    我点点头，故意不去看周怀。

    “你能打什么工啊？现在城里做什么工作，都是要初中生，我听说你小学都没有毕业吧？”

    她笑的很开心。

    我也笑。

    董翠花小学确实没毕业，但是我是外语系的研究生……

    呵呵，

    我跟着傻笑一下，

    “所以，你初中毕业，能做什么呢？”

    一时间，她被我问住了。

    她胡乱回答起来，“比如进厂里做工人啊，或者去好人家里做保姆啊！”

    哦……

    我煞有介事，

    “老天保佑，你能找到好工作。”

    经过几个小时的路程，赶下下午，我们来到了省城青阳。青阳长途汽车站一出门，就是一个很大的劳务市场。

    我们刚走出汽车站，就被拥挤的人群挤了进去。

    王霞和周怀，两人应该是第一次来省城，她们紧张的站在人群里，不知所措。

    这时，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走了过来，他上下大量我和王霞。

    “请问，你们找工作？”

    我点头，王霞跟着点头。

    “好，我先说下我家的情况。我母亲独居，需要找一个会做家务，会做饭的小丫头。”男人看上去彬彬有礼，谈吐不俗。

    王霞立马自荐，

    “我都会！”

    城里的工作果然不少，既然找上门了，我也不客气。

    “请问下，工资一个月多少钱？”

    男人看向我，

    “一个月二十，做好了还能涨工资。”

    二十，虽然不多。但是能在城里先立足，还能有个住处。等安定下来，再慢慢找别的工作，也不错。

    很好。

    “行，要实习不？”

    我脱口而出，男人有一些惊讶看着我，“你的意思是试工，对。现在就可以刚和我回去，让我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