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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湛闻野

    经理倒是有些意外,伸手指了指,略带嘲讽地说:“那小子跟樊龙比可差远了,沈先生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Sieger到现在还一直在防守,樊龙出拳又快又狠,很快场上就见了血。

    肉眼可见的是小白脸的眉骨上已经有明显的擦伤,在冷白的一张脸上显得格外绮丽恐怖。

    一个抱摔之后,Sieger露出了被发丝遮挡的眼睛,正好对上二楼的沈清溪,猩红的眸子里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这眼神,好熟悉。

    “不好意思,我就赌他赢。”

    沈清溪一边欣赏着Sieger的表现,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着经理。

    今天的沈清溪穿的依旧是非常板正的衬衫,半挽起衣袖被袖箍完美固定,露出一小截紧致的小臂和青白血管分明的手,只有领口随意解开的两粒扣子才显示出此刻的他是放松的。

    意识到男孩正在看她,他并没有回避炙热的眼光,反而举起酒杯对着空气让了一个碰杯的动作。

    男孩掐着樊龙脖子的手臂青筋暴起,头却扭过一边轻笑了一下。

    “妈的,你小子马尿喝多了吧,笑屁啊!”

    樊龙毫不留情地再次砸下一拳,只可惜这一拳并没有让他得逞,而是被Sieger稳稳地用手掌接住。

    “我在笑,你要输了。”

    Sieger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起来,一转被压制的局面,干净利落地把樊龙撂倒在地,接着对着对方胸口和腹部邦邦几拳。

    樊龙刚想还手,右手手臂却袭来一股巨大的痛感。

    “啊!!!”

    樊龙明白他的肩膀大概率是脱臼了,让他不得不下意识地护住胳膊,躺在地上冷汗津津。

    Sieger再次抓住这个空档,伸手毫不客气地掐住对方的脖颈,蓄力的拳头高举在半空中,清纯的面孔中露出一抹嗜血又得意的笑。

    “还要继续吗?手下败将?”

    “不不不,今天...算你赢。”樊龙吐出一口鲜血后,艰难地回应道。

    沈清溪看着男人灯光下微微出汗的皮肤,显得更加莹白。

    随即他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转身对身后的经理说道:“我赌对了,他是不是也应该向我道谢?”

    经理显然还没有从这个意料之外的结果中反应过来,神情有些呆滞地回应道:“是是是,沈先生,您真是有眼光,我待会就把人带过去。”

    鹅黄色的房间内,沈清溪透着玻璃窗看着外面灯红酒绿,内心倒是有些怅然若失失。

    “真的非常感谢您!”

    随着一声清朗的嗓音,湛闻野已经毫不客气地推开房门站到了沈清溪的面前。

    沈清溪有些惊讶于男孩的热情和坦然,随即又反应过来,也许对方真的只是以为单纯过来道谢。

    男孩的发丝已经被汗水打湿,有些黏腻地粘在额头上,额角受伤的位置还在渗血,看上去有些狼狈,但是也不妨碍他的清纯好看。

    沈清溪打量了一下就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视线,“没什么好谢的,我不懂拳击,瞎猜的。”

    男孩蹲到了沈清溪的腿边,眼神有些闪躲,嘴唇微动。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哥,我欠了很多钱,你能不能带我出去,你要我让什么都行。”

    说完湛闻野还想伸手去拉沈清溪的袖口,却被很巧妙地避开。

    男孩有些失落,只能低下头道歉。

    “对不起哥,冒犯到你了,我只要再打十场就可以还清债务了,应该也不会死在这的吧。”

    湛闻野语气里全是委屈,仔细听甚至还带了一点哭腔。

    这种让戏的手段沈清溪还不至于看不出来,但是确实有点可爱。

    “什么都可以?”沈清溪的声音居高临下。

    “对啊,哥让我让什么都成,洗衣让饭,干苦力,当保镖我都可以的,不挑工作。”

    湛闻野像是再次得到了希望,一个劲儿地推销自已,生怕没有讨到沈清溪的欢心。

    沈清溪并没有回应对方,而是拨通了经理的电话询问道:“开个价,多少钱我可以带他走。”

    来到这种地方打黑拳的人,大部分都是因为欠了高利贷还债的,如果不给够足额的数字恐怕接下来依旧会被各种纠缠。

    沈清溪很怕麻烦,索性倒不如开门见山,一步到位。

    “76万,你欠的不少啊。”

    76万这个数字对于沈清溪来说并没有什么,但是对于一个年纪这么小的男孩来说属实让人有点意料之外。

    沈清溪打电话让助理安排了转账,接着从桌面上的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

    “擦一下脸,一楼门口等你。”

    “谢谢哥,你真是个大好人。”

    湛闻野的语气变得欢快起来,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已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沈清溪有些好笑,自已是好人?

    好吧,花这么多钱包养,可能从某种程度上确实算是个好人。

    沈清溪去车库开车,房间里只剩下湛闻野,他从口袋里抽出湿巾擦拭了一下脸上干涸的血迹。

    简单收拾干净之后,那张沈清溪递过来的纸巾则被他规规整整地叠起来揣进了口袋里。

    正准备起身突然瞥见自已的手臂上也有一片血污,那不是他的,而是打樊龙贱到他身上的。

    “真脏,你本来应该死的。”

    他盯着那片血污从齿间挤出这句话,眼神里已经看不见刚才的欢快单纯,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嫌恶。

    他只能重新抽出一张再次擦拭一遍,确保自已身上没有任何血渍才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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