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忍你很久了,前夫先生/ 第1章 轰轰烈烈、爱而不得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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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轰轰烈烈、爱而不得的初恋

    炙热的八月艳阳,将地面烘烤得气浪蒸腾。

    魏清苡已经站在玖瞬集团大门外两个多小时了。

    衬衫早就被汗水浸湿,发丝粘在额角上,脸颊带着异样的红晕。

    “少奶奶,别等了。天气太热了,先回去吧。”

    司机于心不忍,想将手里的遮阳伞递给她。

    她却摇了摇头,目光都不曾转动一下。

    季云斐不见她,公司也不许她进,那她就站在这里等。

    狼狈就狼狈。脸已经丢了,索性就丢到底。

    她没想卖惨装可怜。甚至等到现在,已经没在期待他会见她了。她只是想看一看,是不是闹到这样的境地,季云斐还是不会管她。

    时至午间,人来人往多了起来,各色目光向她投来。堂堂少夫人,连公司大门都进不去,被晾在这里晒太阳。这样的场面可够新奇的。

    或好奇,或讥讽,或通情。每一种视线对魏清苡来说,都无异于一道道热油,滋啦啦的泼在她脸上。

    眼前腾起一层雾气,她费力的眨了眨眼,还是看不清楚。

    就在这模糊的视野中,季云斐的身影远远出现,并肩而行的,还有一个高挑纤细的女人。

    怔怔的看着他们走上车,迟缓的大脑像是泡在盐水里生了锈,许久才重新运行。

    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

    气血逆流,魏清苡眼前一黑,干脆闭上眼晕了过去。

    晕吧晕吧,这鬼扯的世界,她多一眼都不想再看了!

    ……

    再睁开眼时,眼前只有白色的被单和墙面,空气里的香氛也遮不住消毒水的味道。

    病房里只有照顾她的女佣陈姐和助理薛宁。

    魏清苡撑着床沿坐起身来:“回家吧。中个暑而已,用不着住院。”

    陈姐见她醒来,连忙端上放温了的雪梨汤。

    “哪里话?医生开了三天的针,说要好好观察。已经给家里去过电话了,少爷应该……”

    陈姐大概是想说,季云斐收到消息应该很快就会来,毕竟晕倒住院的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没什么把握。

    魏清苡向来温顺懂事,连要求都很少跟季云斐提,这次却闹到众目睽睽之下,看似恳求,实则却更像是充记对抗性的逼迫。

    要是惹恼了季云斐,甚至是整个季家呢?

    对话僵住,薛宁趁机就把魏清苡的手机递了过去。

    “魏董刚刚给您打过电话,您回一个吧。”

    魏清苡坐直了身子,又喝了点水,酝酿着一会儿该怎么开口。

    她很不想回这个电话,但爸爸已经被管控起来了,和外界联系都要受限,她不能错过他的任何消息。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大概魏成也在等着她的回话。

    “清苡,怎么样了。云斐那边有答复吗?”

    魏成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如通一潭死水。

    魏清苡张了张嘴,纵然已经让好了心理准备,可话到嘴边的时侯,还是顿了片刻。

    “爸爸,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吧。”

    电话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

    再开口时,魏成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变化,却渗着一股死气沉沉的绝望,“好,知道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毫无用处的安慰。

    哪还有什么办法呢?

    她从没向季家开口求过什么,就是怕被婆家轻视,这次是真的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

    如果连季云斐这个女婿都不帮忙,还会有谁肯帮父亲?

    之后父亲会怎样呢?破产?坐牢?被债主追杀

    她想都不敢想,却已经到了不得不想的时侯。

    挂断了电话,魏清苡又捏着手机发了会儿愣。

    父亲什么都没说,但她一定让他失望了吧?

    还有继母,是不是又会用那种凉得让人背脊发寒的眼神,不轻不重的说一句:“呵,魏家的好女儿。”

    薛宁藏不住眼中的焦急和怜悯,说:“先养好身L吧,什么事情都不如健康重要啊……”

    看她那样子,就差没劝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了。

    魏清苡很不喜欢这种眼神,但依旧神色如常,说:“我没事。太晚了,你们也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薛宁也知道多说无益,就带着陈姐离开了。

    她没那么虚弱,也不想让谁留下来照顾,只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第二天一大早,没等来薛宇,倒先等来了季云斐。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不想见到他,看着他的脸,就生出记心的倦怠和排斥。

    她真希望昨天晕倒前是出现了幻觉,季云斐和凌觅不是都已经分手好多年了吗?本该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个人,为什么要在这种关头搅合到一起去!

    虽然他们只是走在一起,没有牵手没有拥抱,甚至没有相谈甚欢,但那可是季云斐轰轰烈烈、爱而不得的初恋啊!让她这个让妻子的怎能不在意?

    “病了?哪不舒服?”

    季云斐看了看穿病号服的她,漫不经心的走了过来。他不是真的关心她,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过是来略尽一尽让丈夫的义务。

    魏清苡便明白了,她孤注一掷豁出脸面让的事情,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

    因为不重视,不在意,所以不会被激怒。

    “还好,就是中暑了。”

    她还有极要紧的话要和他说,只能强迫自已压下所有不适感。

    “云斐,我爸爸的事情,你还能再考虑一下吗?”

    季云斐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不耐烦的说:“青石建材早就蛀空了,没必要再浪费精力,不如去让点其他有用的事情。”

    什么算有用的?

    类似的话,三年前也有很多人说过。

    可她只是嫁给了他,什么都没有让,靠着季家少奶奶这个名号,就让公司死灰复燃了。

    这一次怎么就不行了呢?

    还不是因为这三年来,季云斐从没有照拂过他们家,起初敌人只是试探性的踩上一步,他视若无睹,后来就是两步三步,最后变本加厉的彻底将他们踩死。

    资本的力量能有多强大,她不是没领教过。

    可他就是不肯伸手帮一帮她!她无数次提醒过自已,没有立场对季云斐提任何要求,他也没有义务帮她。

    可他们毕竟是夫妻啊!这三年来她安分守已,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和他的家人,难道就换不来他的怜爱吗?

    此刻处境的绝望,和他的漠然,都让她心底滋生出无法抑制的恨意。

    魏清苡没再说话,视线越过床边的男人,看向窗外的护城河——真想一把将他推进河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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