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人情债最难还
“真的什么都愿意去做？”方琴眼眸亮了，用力点头，“当然，只要你愿意重新认我这个妈妈，跟妈妈回家，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以姜星阳对姜茴得了解，不由得皱起眉头，接下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
姜茴笑容冷酷嗜血，“那就去死吧，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姜茴起身离开咖啡厅。
给两人留下一个绝不回头的背影。
“呜呜呜……”
方琴的身体瘫软在卡座里，满脸的泪水和泪痕相互交错，她捂面痛哭，“小茴不愿意原谅我……也不认我这个妈……怎么办……怎么办……”
姜星阳叹口气，揽住方琴的肩膀，只能给予无声的安慰。
这是他们该受的，不是吗？
姜茴走出咖啡厅直接去了航远集团。
坐在出租车上，姜茴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面无表情，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为什么？
陆有为为什么拿这么大的项目给姜朝生？
她知道这个项目只是饵。
为了帮她报复姜家人，导致项目施工进度，这其中损失不可估量。
姜茴莫名感到烦躁。
又欠那男人这么大的人情。
想起被男人霸占的床，姜茴叹了口气。
又得无限期延长……
姜茴刚走进办公室，便看到一个女人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
这个女人梳着精致的盘髻，身上穿着新中式的青色长裙，她的举止优雅、端庄，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恰到好处的分寸感，浑身还散发着一股子浓郁的书卷气。
只消一眼，便能看出其出身不凡。
“我来的不是时候。”
姜茴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背后传来男人沉稳的声音，“没有。”
“谢楠，你走吧。”
陆有为放下手中的文件，眼中透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急切。
那急切仿佛是急于结束当前的局面，又仿佛是急于让某个人留下。
谢楠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那原本如春花绽放般的笑颜，刹那间凝固。
但很快，她又恢复了端庄优雅的笑容，“有为哥，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等你的回复。”
她的声音温柔如水，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执拗。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她用余光淡淡地打量了姜茴一眼。
那一眼，眼底闪过一抹轻蔑，仿佛姜茴在她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清脆而有节奏，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整个空间仿佛才重新恢复了宁静。
陆有为嘴角上扬，笑容如春风般和煦，招呼姜茴过来坐，“这是我刚得的好茶，我想你应该会喜欢，来尝尝。”
姜茴缓缓坐了过来，目光落到桌上的茶具。
那茶具泛着水光，晶莹剔透，茶杯里还剩半杯茶水，杯口里外都沾着一片橘红。
这个颜色，正是刚才那女人的唇色。
再次看向陆有为的眼神，也随之冷了几分。
“来，尝尝。”
陆有为将茶杯轻轻地放到姜茴面前。
姜茴看也没看茶杯，直接开口，“饵，这么大，代价太大了，不值得。”
她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能帮到你，当然值得。”
陆有为笑道，笑容还格外真诚，那真诚仿佛能透过他的眼眸，直抵人心。
姜茴愣了一瞬，她第一次在这男人的脸上，看到如此真诚的笑容。
她的心不自觉颤了一下，下意识拿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怎么样？喜欢吗？”陆有为满含期待地问。
“......”
姜茴身体僵了僵，她根本没有尝出味来啊。
她看着手中的茶杯，假装随意地点点头，“还不错。”
“你觉得不错就好。”
姜茴放下茶杯，“以后别在这样做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人情债最是难还。
她不想欠这个男人越来越多。
“我只想帮你教训姜家人，不可以吗？”
姜茴对上男人略带受伤的眼眸，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始终说不出来。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啊。
真烦。
姜茴叹了口气，距离重生到现在不过几个月的光景，哪怕她有通天的本事，短期之内也无法比姜家人强大。
她的计划原本周详，在自身强大的同时，也能慢慢的玩死整个姜家人。
可是，这个男人的出现，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还加速姜家人走向死亡的速度。
死那么快，完全是对姜家人的恩赐。
不行！
看着猎物徘徊生死之间，来回挣扎，循环往复，不是更解气！
“可以，但是我不想姜家人死的这么快。”
得到姜茴的许可，陆有为心情好了不少，笑道：“我会把握好分寸。”
容升集团。
“好，我知道了。”
姜朝生挂断电话，脸色逐渐变得阴沉可怕，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对助理说：“你去把财务部把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拿过来。”
助理应了声，转身匆匆离开了办公室。那脚步略显慌乱，仿佛急于逃离这压抑的氛围。
姜朝生手肘搁在办公桌上，十指交叉，紧紧地抵住下巴，脸色晦暗不明，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而压抑。
刚才，华奥集团的人给他打电话，容城天堂度假村即将施工，工程款该到位了。
三十个亿啊。
要是之前那个项目没出事，三十亿对于容升集团来说，或许还能勉强拿出来。
可是现在......
不知道财务的空缺到底有多大......
姜朝生头痛欲裂地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锁，满心的烦躁。
这时助理走了进来，“姜总，您要的这个季度财务报表。”
姜朝生一把接过财务报表，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定睛一看，脸色沉如锅底，仿佛能把周围的空气都冻住。
“公司帐上怎么才这么点钱？钱都去哪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愤怒，犹如闷雷在办公室里炸响。
“听财务部门的同事说，上次项目出事，公关，赔偿，上面疏通可花了不少钱。”
助理把自己知道的，赶紧都说了出来，声音微微颤抖，生怕被上司的怒火给波及。
“就算这样，那能花多少钱！”
一听，姜朝生就认为这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他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不满。
当他把财务报表往前翻，找到关于那个项目的支出时，翻了一页又一页。
足足翻了四页，才看完。
姜朝生闭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知道了，你下去吧。”
助理如临大赦，应了一声，连忙转身离开了办公室，那脚步快得仿佛后面有恶狼在追赶。
姜朝生的手指来回摩挲着报表，缺口还有二十亿。
这缺口该怎么填？
钱该从何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