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楚天舒乔诗媛/ 第2273章 重点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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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3章 重点培养

    说到这儿阿四脸色惊然一顿,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江蓝栀察觉到他的慌乱,淡淡地望着他:"阿四,他的秘密我都知道,你不必惊慌。"

    阿四松了口气,这种低级错误真不该犯。

    幸好是江蓝栀,要是对别人暴露了祁彻的身份。

    要么她死,要么他亡。

    "嫂子,祁哥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告诉你,看来他完完全全把你当成了自己人。"

    阿四既然这么说,那他肯定也是卧底。

    既然都聊到这个份儿上了,江蓝栀也很想从阿四口中了解关于祁彻的其他事情。

    "阿四,你也知道祁彻的性格,不喜欢和别人袒露一切。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

    阿四没把江蓝栀当外人,随着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才缓缓开口。

    "嫂子,祁哥刚开始来到缅北,每一天都过得心惊胆战。当初他用生命接近邦孟衡,本以为就此会相安无事。"

    "但邦孟衡那只老狐狸,为了试探他的衷心,对他长达一年的折磨。那些皮肉之苦就不说了,祁哥身上的每一道伤疤几乎都是拜邦孟衡所赐。"

    "后来,邦孟衡还是对他戒备心很强,竟丧心病狂地在他体内注射冰毒!你是医生,你应该知道静脉注射毒品会对人体造成怎样的伤害。而且过量的话,会致死!"

    "那段日子,是祁哥最黑暗最难熬的时光,他一边承受着来自邦孟衡心理和生理上的折磨,一边还要无条件臣服谄谀邦孟衡。好多次,他都命悬一线……"

    "后来,在他无数次舍命保护邦孟衡后,邦孟衡终于对他卸下了防备,开始把祁哥留在身边,并让祁哥慢慢接触他的生意。"

    "嫂子,这一路上,祁哥真的付出了太多……"

    听着阿四的话,江蓝栀的心好似被掏空。那个被掏空的洞里,烧着一团烈火,灼得她胸腔生疼,无法呼吸。

    她很清楚,言语是苍白的。

    阿四所说的一切根本无法切身描述祁彻当时的经历。

    那种痛,谁也不能感知。

    只有祁彻,只有他才知道他在黑暗中蹒跚前行历经了多少千难万险。

    江蓝栀缓了很久,开口的时候嗓音有些暗哑。

    "阿四,祁彻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他不怕死吗他难道不牵挂他的家人吗"

    阿四眉峰始终堆砌着。他眸光变得更加幽暗,声音越发紧绷。

    "嫂子,祁哥已经没有家人了。"

    "什么"

    "祁哥三岁时被他养父捡回家,和他养父两人相依为命。他养父是一名缉毒警察,为了工作他终身未婚娶。"

    "他养父一个人把他拉扯大,也许是从小受他养父影响,祁哥后来也成为了一名警察。"

    "几年前,祁哥的父亲在云南的一次缉毒任务中牺牲了。与此同时,他恰好得知他很要好的兄弟被骗来了缅北,于是他便主动向组织申请,来到缅北做卧底。"

    "结果一来,就在缅北呆了好几年……"

    江蓝栀杏眼里倒映着水色,呆滞地消化着阿四的话。

    她本来觉得自己的遭遇已经很悲惨,但比起祁彻的经历,简直大巫见小巫。

    说了这么多,阿四有点口渴,端起桌上的水杯往喉咙里灌了一大杯水。

    他又叹了口气:"听说克琳小姐要被邦孟衡送出国了。这下,我们又少了一个线人,以后搜集证据恐怕会越来越棘手。"

    江蓝栀问:"你和克琳都是线人不是卧底"

    "嗯。"阿四觉得和她说得有点多了,撇着嘴挠了挠头:"嫂子,你可别告诉祁哥我和你聊了这么多,不然被他知道我要挨揍!"

    "放心,我不说。"江蓝栀抿唇:"你也别告诉他你和我说了这些。"

    "好嘞。"

    "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来找他。他这两天太累了,让他好好休息。"

    "行,嫂子。"

    再次回到房间,祁彻竟然不见了。

    沙发上只有一张毯子。

    "受着伤,还乱跑。"祁彻深邃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

    江蓝栀顺声望去,只见阳台外一道颀长的身影阴郁地靠在围栏上。

    "你什么时候醒的"江蓝栀的第一反应是他有没有下楼,有没有听到她和阿四的对话。

    祁彻向她走了过去,清寒默默,神色淡然。

    "刚醒。"

    江蓝栀嗅到了他身上的香烟味儿。

    "你刚刚有下楼吗"江蓝栀不放心,确认。

    "没有。"

    听闻,她这才松了口气。

    祁彻上前扶她:"去躺好。"

    江蓝栀站立不动,盯着他额头上的伤,带着责问:"为什么不处理伤口"

    祁彻漫不经心:"小伤。"

    江蓝栀瞥了一眼他的小腿,浮起哀戚之色:"你小腿上的伤已经感染了,再不处理会很严重。"

    "我知道。"祁彻眼里布满红血丝,声音依旧夹带着疲惫:"回床上躺着。"

    江蓝栀一想到阿四刚刚说的话,再转向他幽暗的眼眸时,那种油然而生的心疼在胸腔迸发。

    她神情飘忽,眸中闪过一丝痛色,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祁彻……疼不疼"这些年,你应该很疼吧。

    祁彻的心微微一颤,脑袋有一瞬间变得空白。

    来缅北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疼不疼。

    祁彻勾唇,沉了一天的脸重新染上笑意:"我一个大男人,疼什么"

    江蓝栀不想他看出端倪,收起情绪:"所以不疼就不管伤口了"

    "明天再处理。"

    "不行。"江蓝栀坚持:"伤口不能再拖了。"

    祁彻手插裤兜,虽无奈地睨着她,但是心头却享受着她的关心:"死不了。"

    江蓝栀和他扛上了:"你今晚要是不处理伤口,我就不上床睡觉。"

    祁彻一言不发,实在拿她这招没办法。

    沉吟半刻,耸肩道:"好,祖宗。您先回床上躺着,我等会儿就让医生来处理,成吗"

    江蓝栀还是没有要回床上的打算。

    "怎么要我抱你上床"

    江蓝栀眼神闪烁,暗含犹豫,似乎有话想对祁彻说。

    祁彻看出来了,静等她发言。

    "祁彻,我想和你坦白一件事情。"江蓝栀咬紧牙关,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对于她知道他真实身份这件事,她想向他坦白。

    因为,她也想像阿四和克琳那样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不管是为个人,为他,还是为国家。

    祁彻敛眸,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

    "等你伤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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